第四百一十五章 凝視深淵

  這樣的感應力在蘇牧見過的所有人中當屬第一。

  這卻是蘇牧想岔了，老神棍的感應力雖然在所有靈修十分出眾，但絕對還做不到相隔數十公里之外也能感應到蘇牧的注視。

  他能夠感應到蘇牧的存在全靠在某個遺蹟之中尋到的一件不知名的異寶，這異寶能夠防護自身的靈，對靈識也有極強的增幅效果，同時還能避免他人的靈識鎖定。

  當然這件異寶的種種功能的效果都是相對的，這異寶能夠避免同階之人的鎖定，放到蘇牧面前，這效果就微乎其微了。

  老神棍也是藉助這件異寶上微弱的反應這才察覺到了蘇牧的鎖定，並予以回視。

  僅僅是這麼一眼，相隔了數十公里的一眼，就領老神棍遍體生寒，如同赤條條的站在萬載不化的冰山上，連靈魂都仿佛為之凍結了。

  老神棍面色灰白，兩眼外凸，就這樣僵硬的杵在原地。

  若是有人用儀器觀察老神棍的身體便會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他身體裡的血液流速、溫度正在緩慢的下降著，仿佛真的被刺骨的嚴寒給凍結！

  精神干涉現實！

  當精神強大到一定的程度時，在精神世界的映照便會投映到現實中去，形同神跡！

  老神棍表現出的特異引起了蘇牧的好奇，當一隻在泥土之中前行的螞蟻被一頭翱翔在九霄之上的巨龍注意到時，絕對不是什麼友好的體驗。

  哪怕巨龍本身沒有什麼惡意，可僅僅是他的一個翻身、一次呼吸、無意的低語乃至翅膀的扇動都會對螞蟻造成堪稱是毀天滅地般的傷害。

  蘇牧只是稍稍來了興趣，便對老神棍造成了十分嚴重的傷害。

  老神棍身上帶著的那件圓潤的異寶突然爆發出一陣奪目的光芒，異寶有靈，在發現老神棍陷入絕境後自動護主。

  但這光芒才綻放一秒不到，旋即發出一聲刺耳的悲鳴就暗淡了下去，仿佛受到了十分嚴重的創傷，宛如一件易碎的瓷器上面遍布著細密的裂紋，隨時都會炸開變成齏粉。

  砰！

  一秒鐘不到，這件在歲月侵蝕下都堅挺了過來的異寶還沒能逃過一劫，就這樣炸成了一捧瑩白色的齏粉。

  齏粉簌簌落下，從裡面逸散出無數瑩白色的光點，光點好似有靈性似的，包裹著老神棍的身體。

  這件異寶居然在最後的時刻仍然不忘自己的職責——守護。

  異寶逸散的這些光點在短暫的瞬息間幫助老神棍擺脫了蘇牧的靈識鎖定，老神棍那僵硬的身體突然再也撐不住，就這樣軟綿綿的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遠處的青青小草居然染上了一層寒霜！

  老神棍的雙眼失去了所有焦距，無神的望著前方，瞳孔深處還殘留著一株通天神樹揮動枝條時的殘像。

  老神棍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在陷入昏迷之前，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句話：

  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凝視深淵嘛」老神棍嘴唇蠕動著，最終還是頭一歪陷入到昏迷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