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什麼樣的人

  哈利目光複雜地望著小天狼星、艾文、赫敏，把自己看的事情說了出來。他沒有說自己被斯內普發現之後的經歷，沒有說自己不能再去斯內普那裡上大腦封閉術課了，他只是講述了自己在冥想盆中看到的記憶。

  這就是他最近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借著羅恩沒有參加D.A.和他吵一架也因為如此。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居然是這樣一個人。

  在那天之後, 哈利利一直覺得那麼恐懼、難過，並不是因為斯內普沖他大喊大叫，也不是因為斯內普用罐子砸他，而是因為他了解在一圈旁觀者中當眾受辱是什麼滋味。

  他很清楚斯內普被他的父親嘲弄時到底是什麼心情，從他從冥想盆中的所見所聞來看，他的父親確實是個傲慢自大的人, 跟斯內普一直以來對他所講述的一模一樣。

  他越想越覺得難過, 他覺得冥想盆里的那些記憶好像正在齧噬自己的內心。

  長久以來，哈利一直深信自己的父母都是很出色的人。

  關於爸爸的性格，他向來一點也不相信斯內普拋出的那些中傷、誹謗。

  他認為斯內普在胡說，像海格和小天狼星這些人不是告訴過哈利，他的爸爸有多出色嗎？

  可是，看看小天狼星自己像什麼樣吧，他蔑視規矩，衝動、傲慢、莽撞。

  哈利早就該知道的，既然自己的父親能夠和小天狼星成為最好的朋友，詹姆本身是什麼樣的人就很明顯了，他以前無意中聽麥格教授說起過，他爸爸和小天狼星是學校里最能惹麻煩的人，她把他們描述成韋斯萊雙胞胎的先驅者。

  可哈利無法想像弗雷德和喬治會為了尋開心，把什麼人頭朝下倒掛起來。

  除非他們倆非常討厭這個人，也許是馬爾福，要麼就是那些罪有應得的人。

  哈利想努力找出一些理由，好證明斯內普活該在詹姆手裡受那些罪。

  但是沒有找到, 莉莉問過，「他怎麼惹著你了？」

  而詹姆回答，「其實主要是因為他的存在，要是你理解我的意思！」

  詹姆僅僅為了小天狼星說自己覺得很無聊，就挑起了事端？

  在羅恩和赫敏成為級長時，哈利記得盧平以前在格里莫廣場說過，鄧布利多讓他當級長，是希望他能約束一下詹姆和小天狼星，但是在冥想盆里，他卻坐在那裡，任由這件事發生。

  哈利一直提醒自己，莉莉干預了這件事，他的媽媽很正直。

  但是，他記得莉莉對詹姆大喊大叫時臉上的那種表情，這和其他的事一樣讓他心煩意亂。

  很顯然，莉莉討厭詹姆，哈利實在不明白他們後來怎麼會結婚。

  在那麼一剎那，他甚至懷疑詹姆是不是強迫她，用魔法或者其它卑鄙的手段……

  幾乎五年了，對爸爸的思念一直是他感到安慰和鼓舞的源泉。

  每當有人說他很像詹姆，他心中就洋溢著自豪，可現在，哈利一想起詹姆就覺得寒心、難過。

  所以，哈利才迫切需要和小天狼星談一談，不然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逼得瘋掉。

  聽著哈利說這段記憶，艾文也在思考。

  看樣子，一直到五年級結束時，哈利的父母關係還不是太好。

  最起碼，在表面上是這樣，詹姆想要和莉莉出去約會，卻怎麼也不成功。

  這哪裡是戀人，簡直像是仇人，詹姆更像是更加惡劣版本的馬爾福，然後，他看中了學校裡面一個漂亮聰明的麻瓜女孩，類似於赫敏，他用這種幼稚的方法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這個比喻，想一想就很可怕。

  至於斯內普，這傢伙在學生時代更是可憐到了極點。

  他當時已經成為食死徒了吧，但這沒有幫助他學會怎麼和女孩子接觸。

  在艾文看來，斯內普憤怒時罵莉莉那句小泥巴種真是昏了頭。

  在那之前，莉莉明顯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可是因為這句話，兩個心高氣盛的人自此徹底走向不同的人生道路。

  斯內普一定很後悔，所以才會把這段記憶藏起來。

  當然，詹姆和小天狼星的做法也讓他感覺到恥辱，在眾目睽睽下被脫掉內褲……

  不管換做是誰，都會有心理陰影的。

  斯內普沒有把當時在場的人全都殺掉，已經是一個奇蹟。

  在這麼多年之後，他還能這麼平靜地看著自己仇人的孩子，仇人和他最心愛女人的孩子……

  這種複雜、扭曲的心情，艾文沒有辦法領會到，光是想一想就很糾結。

  和哈利一樣，赫敏也很吃驚，不敢相信地捂住嘴巴。

  小天狼星沒有吭聲，默默地聽哈利說完，臉上的表情滿是懷念。

  然後，他注意到哈利正激動地望著自己。

  「瞧，哈利，我不希望你根據從斯內普那裡看到的事情來判斷自己的父親。」他繼續用安撫地口氣說，「你知道的，這種判斷很片面，很不完整，並不是公正的。」

  「完整的是什麼樣子？關於我父母的事情，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哈利難過地說。

  「這是我的錯，作為你的教父，我應該把這些事情完整的說給你，我有這個責任。我保證，哈利，在今年暑假，我一定會把事情完整地告訴你。」小天狼星用悲傷地語氣說，「我希望你現在不要亂想，你要知道，詹姆當時只有十五歲。」

  「我也是十五歲！」

  「是的，但你要明白這一點！」小天狼星耐心地說道，「詹姆和斯內普自打第一眼看到對方，就開始互相討厭，他們倆的那些事情你只看到了其中一件，你能理解嗎？要問我說，我覺得詹姆能夠做到斯內普想做的每件事情，他人緣很好，他擅長玩魁地奇球，他幾乎擅長做任何事情。而斯內普呢，他只是個一門心思盯著黑魔法的小怪物，但是詹姆，不管你現在對他可能還有什麼別的印象，哈利，我們必須要承認，他總是討厭黑魔法的。」

  「是啊，他討厭黑魔法，不會去使用它們。」哈利說，「可這不能說明他是一個好人，就像、就像巴蒂·克勞奇先生一樣，他也同樣厭惡黑魔法，可他做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