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鄧布利多和福吉的較量

  「你們遲到了。」一個冷冷的男人聲音在審判室里迴蕩著。

  「對不起！」哈利急忙說，神情緊張，「我、我們不知道時間改了。」

  他垂下目光，望著房間中央的那兩把椅子，椅子的扶手上是左一道右一道的鐵鏈。

  他曾經見過這些鐵鏈突然躥起來，把坐在中間的人捆得結結實實。

  哈利又抬起頭, 所能看見的，大約有五十個人，穿著紫紅色的長袍，左前胸上繡著一個精緻的銀色「w」。

  他們都垂眼望著他們兩個，有的帶著嚴厲的表情，有的則毫不掩飾內心的好奇。

  在前面一排板凳的正中間，坐著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

  福吉是一個大胖子，經常戴一頂暗黃綠色的圓頂高帽, 不過今天他沒有戴。

  另外，以前他對艾文、哈利說話時臉上總帶著的那種慈祥的微笑，今天也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表情，冷漠的讓人感覺到害怕，也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福吉的左邊坐著一個寬身材、方下巴的女巫，灰色的頭髮剪得短短的，戴著一副單片眼鏡，臉上的表情令人生畏。

  福吉的右邊坐著另一個女巫，但她在板凳上坐得太靠後了，她的臉籠罩在陰影中。

  「那不是威森加摩的過錯。」福吉說，「今天早晨派一隻貓頭鷹去通知你們了。」

  「很顯然，我們並沒有收到威森加摩的來信，部長先生！」艾文環視四周，目光也落在上方的福吉身上，「事實上，我們大概也沒有想到一件未成年人使用魔法和關於報導真實性的小事情, 居然會被威森加摩最高刑事法庭來審理。我看過很多關於這方面的書，可書上面從來沒有提到過這一點。」

  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艾文注意到幾個巫師不安地在椅子上動來動去。

  他們沒想到艾文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點準備也沒有。

  很顯然，他的這番話切中要害。

  今天這件事要是被傳揚出去，魔法部和威森加摩可就太丟人了，對兩個小巫師擺出這種陣仗。

  「還有，如果我沒有記錯，《霍格沃茨魔法報》的特約記者麗塔·斯基特向魔法部申請申請過要對這次審判進行採訪，我並沒有看到她。」艾文繼續說道，乘勝追擊。

  「她的申請沒有得到同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打算。」福吉煩躁地說。

  「我們的打算就是如實、客觀的報導這起案件的詳細進展，據我所知，關於這種級別的案件是可以允許其他人陪同參觀的，出於公平起見，魔法部似乎也沒有權利拒絕麗塔的採訪。」艾文說，嘴角保持微笑。

  「不用你來提醒我們應該怎麼做，你們……」

  「部長！」在他身旁右面那個女巫輕聲提醒道，她向前露出一張癩蛤蟆般的面孔，「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夠先坐下來，梅森先生，我們要先審判波特使用魔法這件事，你可以旁觀，但請保持沉默。」

  「沒問題，很顯然，在這裡你們說的算。」艾文說。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他的雙腳走過石頭地面，發出響亮的回音。

  哈利跟著他旁邊，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邊上。

  鏈條兇險地丁丁當當響了起來，但並沒有把他捆住。

  他咽了咽口水，覺得一陣眩暈噁心，他望了望艾文，又抬頭看著坐在上面板凳上的那些人。

  在短短的幾秒鐘內，福吉和烏姆里奇似乎達成共識，不管艾文，先把哈利定罪。

  只要證實哈利非法使用魔法，那麼艾文的《霍格沃茨魔法報》自然就是虛假報導。

  到時候，在解決一切就容易的多。

  否則，讓艾文繼續這麼追問下去，今天的審判很有可能成為一個笑話。

  艾文一連問了兩個問題，很多威森加摩的成員已經有點坐不下去了，他們認為今天這張陣仗對待兩個孩子確實很過分，本來就不贊成福吉這麼做，現在倒好，被一個孩子當面指了出來。

  「好了！」福吉氣呼呼地說，儘量不去看艾文，「被告終於到場了，我們開始吧。」

  「對了，你準備好了嗎？」他朝板凳那頭大聲問道。

  「是的，先生。」一個熟悉的聲音急切地說道。

  艾文眯起眼睛，看到羅恩的哥哥珀西坐在前排板凳的最邊上。

  哈利也望著珀西，以為他會顯露出認識他們的表情，但他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珀西那雙藏在角質架眼鏡後面的眼睛正專注地盯著面前的羊皮紙，一隻羽毛筆拿在手裡準備寫字。

  「8月12日的審判！」福吉聲如洪鐘地說，珀西忙不迭地開始做記錄，「審理家住薩里郡小惠金區女貞路4號的哈利·詹姆·波特違反《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和《國際保密法》一案。」

  「審問者：魔法部部長康奈利·奧斯瓦爾·德·福吉；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阿米莉亞·蘇珊·博恩斯；高級副部長多洛雷斯·簡·烏姆里奇。審判記錄員：珀西·伊格內·修斯·韋斯萊.」

  「被告方證人：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里克·布賴恩·鄧布利多。」

  他們身後一個平靜的聲音說道，哈利猛一轉頭，差點兒把脖子扭傷。

  艾文也轉過頭，看到鄧布利多鎮定自若地大步走了過來。

  他似乎剛剛幻影顯形，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把時間計算的如此恰到好處。

  他身穿一襲黑藍色的長袍，臉上是一副極為安詳的表情。

  鄧布利多走到與艾文、哈利平行的地方，抬起頭來，透過架在鷹鉤鼻鼻樑上的半月形眼鏡望著福吉，他長長的銀白色鬍子和頭髮在火把的映照下閃閃發光。

  下一秒，威森加摩的成員都在小聲地交頭接耳，所有的目光都投在鄧布利多身上。

  有人顯得很惱火，有人似乎有點兒害怕，而坐在後排的兩個上了年紀的女巫竟然揮手表示歡迎。

  看到鄧布利多，艾文知道今天不用自己說什麼了，坐在一旁看好戲上演就好。

  哈利一看見鄧布利多，內心也升起一股強烈的情感，讓他感到踏實，充滿了希望，就像鳳凰福克斯歌聲曾經帶給他的感覺一樣，他想與鄧布利多對一下目光，但鄧布利多沒有朝他這邊看，而是繼續抬跟望著顯然驚慌失措的福吉。

  這是他和福吉之間最直接的正面較量，還沒開始，但從氣勢上，福吉已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