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斯內普教授

  如果要艾文用兩個字來評價這次旅行，那就是糟糕。

  尤其是在他們快要抵達霍格沃茨的時候，汽車顯然已經精疲力盡，一段聲嘶力竭的滑行之後，落到學校禁林旁邊的打人柳上，使這場本就糟糕的旅行變得糟糕透頂。

  瘋狂的樹枝猛地抽了過來，眼瞅著自己有被拍成肉醬的風險，艾文害怕的閉上眼睛，他能聽到羅恩和哈利的尖叫聲。

  汽車被打的嚴重變形，四散的玻璃碎片將男孩們臉頰劃破。

  艾文想要掏出自己的魔杖，可是沒有成功，車子一陣劇烈搖晃，他和哈利重重的撞到一起。外面，一根有攻城槌那麼粗的樹枝正在瘋狂地搗著車頂，車頂好像要凹陷下來。

  「快跑！」羅恩大喊一聲，使出渾身力氣推開車門，緊接著，他就被另一根樹枝狠狠地打了回來。

  「我們完了！」車頂塌陷下來，就差最後那麼一下。

  就在三個人已經絕望的時候，汽車引擎突然重新發動，帶著他們從打人柳下面逃了出來。

  艾文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被從車裡面重重的扔了出來，在他旁邊是哈利、羅恩還有三個人的行李。然後，他就看到汽車頭也不回的駛進黑暗中，尾燈還在憤怒地閃耀著。

  「你們能相信有這麼倒霉的運氣嗎，那麼多的樹，咱們偏偏撞上了會打人的那棵！」羅恩苦著臉，俯身抱起老鼠斑斑，他的魔杖在降落的時候折斷了，只靠幾絲木片連著。

  他回頭看著那棵古樹，它還在威脅地揮動著它的枝條。

  「快走吧！」哈利疲憊地說，「咱們最好進學校去，艾文還要進行分院，時間剛好來得及。」

  完全不是最初想像的那樣勝利抵達，三個男孩四肢僵硬，身上又冷又痛。他們抓起摔破的箱子，開始往草坡上拖，朝著那兩扇櫟木大門走去。

  「快看，宴會已經開始了！」羅恩指著遠處大禮堂一扇明亮的窗戶說道，「嘿，我們最好快點，我看到麥格教授把分院帽拿了出來，馬上要進行分院了！」

  哈利和艾文順著羅恩手指的方向，一起往窗戶里看。

  寬敞明亮的大禮堂中，無數根蠟燭停在半空中，下面是四張圍滿了人的長桌子，桌子上面金色的盤子和高腳杯閃閃發光，和天花板上的群星交相輝映。

  艾文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裡面讀到過，這天花板被施了魔法，能夠反映出外面的天空。

  越過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尖頂霍格沃茨帽，艾文看到新生們排著長隊提心弔膽地走進禮堂。金妮也在其中，她臉色蒼白，不時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自己。

  與此同時，戴著眼鏡、頭髮緊緊地束成一個小圓髻的麥格教授，把那頂著名的霍格沃茨分院帽放在新生面前的凳子上。

  麥格教授開始念名字了，一個非常瘦小的灰頭髮男孩被叫到前面，戴上了分院帽。

  「快走，從這裡穿過走廊到大禮堂要五分鐘，希望不要遇上皮皮鬼。」

  「等等！」哈利突然低聲說道，「教師席上有一個位子空著，斯內普到哪裡兒去了？」

  「誰知道，也許他病了！」羅恩滿懷希望地說。

  「也許他走了。」哈利興奮的說，「因為他又沒當上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師！」

  「也許他被解僱了！」羅恩跟著興奮起來，「你想，所有的人都恨他！」

  「也許，他正站在大門外，等著聽咱們跟他解釋，為什麼沒有坐學校的火車來。」艾文重重嘆了口氣。

  他看到一個身材枯瘦，皮膚灰黃，長著鷹鉤鼻，油油的長髮披到肩上的黑髮男人，正站在城堡大門外的台階上，冷冷的看著他們。

  斯內普臉上那種笑容告訴艾文，他們三人的處境非常不妙。

  「啊，看看我遇到了誰，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還有他的兩個好夥伴。」伴隨著一陣輕微、低沉的嘶嘶聲，艾文看到斯內普教授用厭惡的目光掃過自己，「你們一定是嫌學校火車不夠過癮，想玩個刺激的，是不是？」

  「先生，我們沒有，是國王十字車站的隔牆，它.」

  「安靜！」斯內普冷冷地說，「跟我來！」

  他們跟著斯內普登上台階，走進點著火把的空曠而有回聲的門廳。從大禮堂飄來了食物的香味，可是斯內普帶著他們離開了溫暖和光明，沿著狹窄的石梯下到了地下教室里。

  「先生，我們必須要去禮堂，艾文還要進行分院。」哈利鼓起勇氣說道。

  「安靜！」斯內普又一次打斷了哈利，他打開陰冷的走廊上的一扇房門，指著裡面說道，「進去！」

  在斯內普注視下，三個男孩哆嗦的走進他的辦公室。

  四壁昏暗，沿牆的架子上擺著許多大玻璃罐，罐里浮著各種顏色、令人感覺噁心的液體。壁爐空著，黑洞洞的。

  斯內普關上門，轉身看著他們三個。

  如同毒蛇在觀察自己的獵物，良久，他才冷冷地問道，「你們對汽車做了什麼？」

  「什麼？！」羅恩張目結舌，他不清楚斯內普為什麼會知道汽車，難道他能夠看透別人的心思。

  「韋斯萊，雖然我你那空空如也的大腦，向來不抱有任何幻想。」斯內普將一份當天的《預言家日本》展開，「但是很顯然，你們被人看見了！」

  他把報上的標題給他們看：福特安格里亞車會飛，麻瓜大為驚詫。

  斯內普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高聲念道：「倫敦兩名麻瓜確信他們看到了一輛舊轎車飛過郵局大樓中午在諾福克，赫蒂貝利斯夫人曬衣服時皮伯斯的安格斯-弗利特先生向警察報告一共有六七個麻瓜。」

  「我記得你父親是在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工作吧？」他抬眼看著羅恩，笑得更加險惡，「哎呀呀，他自己的兒子.」

  艾文注意到哈利和羅恩的表情非常的沮喪，他們好像剛剛想到，要是有人發現韋斯萊先生對汽車施了魔法，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斯內普繼續說道，「我在檢查花園時發現，一棵非常珍貴的打人柳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損害。」

  「那棵樹對我們造成的損害更大！」羅恩衝口而出。

  「安靜，韋斯萊！」斯內普再次厲聲呵斥，他的目光轉向艾文，「還有你，梅森先生，我想你已經發現，成為救世主的跟班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我想你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在開學當天，就被霍格沃茨開除的學生。」

  「不，你不能開除艾文！」哈利大聲喊道。

  「很顯然，我有這個權利！」斯內普的目光轉回到哈利和羅恩身上，「至於你們兩個，真可惜，你們不是我學院的學生，我無權作出開除你們的決定。我現在就去把真正擁有這個愉快特權的人找來，你們在這兒等著。」

  哈利臉色蒼白望著斯內普的背影，他想安慰安慰艾文，但是張了張嘴，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斯內普把麥格教授找來，他和羅恩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可能比斯內普公正一點兒，可是同樣嚴厲得要命。

  艾文如果被斯內普開除了的話，他和羅恩肯定也會在麥格教授那裡受到同樣的處罰，他不確定離開霍格沃茨以後該到哪裡去，德思禮一家絕對不會歡迎自己的，也許他可以跟著海格，成為學校獵場看守。

  就在哈利胡思亂想的時候，麥格教授跟著斯內普走了進來。

  她的嘴唇抿的很緊，一進來就舉起了魔杖，嚇得三個男孩都退縮了一下，可她只是點了一下空空的壁爐，爐里立即燃起了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