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多多冒犯

  喬迪將自己所處的精神負荷狀態命名為『精神超頻』，當魔力超出承載極限，生命將他那堅韌的特性發揮到了一個極致。

  盛滿的容器中魔力在壓縮中遭到改寫，倒逼著用來框束它的容器加速運轉。

  通過大量的資料閱讀，尤其是一些有關默然者研究的書，喬迪了解到承載容器的那個外殼並不是被描述成一個盒子，而是像一個陀螺一樣的不斷運動並在運動中維繫平衡的結構。

  當內容物變得龐大，外殼會以更高的轉速來提高穩定。穩定旋轉的容器會像地球壞繞太陽一樣讓魔力環繞在神秘之外。

  一旦穩定無法維持，這容器就會被魔力完全點燃，進而被神秘吸引/吞沒最終轉化為默然者。

  喬迪是單純的依靠著霍格沃茨的神秘術以及運氣的支撐進入的這一狀態，最初的危險過去後的現在他已經有資格去考慮自己能得到多少的獲益了。

  如果喬迪老老實實按照課本進修，他的容器會及時成長，等到進入魔力極限的時候也已經是成年人了，成年的巫師就算在高壓中燃燒起魔力也很難會被神秘拽如迷惘的黑暗。而如果撐過了那黑暗巫師的魔力便將蛻變，轉化為更加醇厚的高等魔力。

  喬迪目前的水平覬覦高等魔力是毫無意義的，他最近最多考慮的是有關於超頻狀態的拓展使用。

  甚至於在考慮以超頻狀態升級為前提的，觀測能力提升。

  喬迪並不是什麼怕寂寞的小鬼，但該有的知恩圖報是一定要有的。

  被聖靈宮接走會是個好結局嗎？桃金孃自己說不明白，那就由喬迪來替她判斷。

  讓那勞什子的聖靈宮見鬼去吧！！！不管奇洛的研究能不能趕上，喬迪得有自己的B計劃。

  『不管你想要去做什麼，想做就去做！你是我引以為傲的兄弟，你想做的就不存在做不成！』這是勞勃在察覺到喬迪迷惘後給出的建議。

  那傻貨還真是信任自己，眼角再喵一眼那信，拼寫錯誤極多的粗糙文字的確給喬迪帶來了溫暖。

  之前偷偷觀察七重門法陣的實驗中喬迪更加清楚的了解到了反噬的危險，要不是有守護神幫助自己支撐，或許不等奇洛把自己炸開他就要被七重門龐大的法陣系統燒壞腦子。

  但這種超頻的運行的的確確的給了喬迪觀察的可能，一次暴走讓喬迪將一整個系列的漂浮咒弄了個滾瓜爛熟，甚至於得以被摁在規則之上，零距離的感悟這世界的基調。

  雖然那次差點被規則弄死，但那種海綿吸水一樣的獲取知識的感覺還是很爽的。

  如果能以安全的狀態步入『精神超頻』極限之上的二級極限。

  喬迪認為那強度足以讓他獲得閱讀七重門扉的能力，為此喬迪決定順著命運的安排，繼續研究超頻狀態的構成及運用。

  「閱讀已經不能幫你快速提升了，你需要朝新的方向努力。對於現在的你來說依然一片空白的或許就只有戰鬥和受傷了。可你要上哪裡去找一兩個願意和你對練的人呢？這麼孤僻可不好喲，喬迪。」

  喬迪不置可否，孤僻什麼的…很多時候反倒是只有那個被孤立的傢伙在做正確的事。

  「讀書、經歷、高級咒術。我知道的方法已經都告訴過你了。」姚金娘晃晃悠悠的斜靠在半空翹著手指細數喬迪向他提問的次數，「讓一個幽靈回憶可是一件並不禮貌的事情喲~」

  在圖書館翻閱了大量書籍的喬迪明白這一點，此時難免有些心虛，「咳~我也知道。」

  「知道還總要來問，壞心眼。」姚金娘其實看不出生氣，或許只是單純的想抱怨一下。但這個怪腔調實在有些令人亂起雞皮疙瘩。

  「我可是一直記著你的那些疑惑呢。如何提升，如何穩固靈魂，如何強化魔力……你就像是正被什麼東西追逐著呢，有嗎~喬迪？」

  追逐嗎？倒是用了一個蠻合適的詞彙，不只是現在，喬迪自出生的時候起就有這種被追逐的感覺了。誰會不懼怕呢？那死亡盡頭的虛無。

  如一片沐浴白光的羽毛，桃金孃緩緩飄落姿態慵懶的靠在了喬迪身邊，把頭伸過來夠著喬迪的耳垂。

  「你現在的這個語氣像極了一個神神叨叨的巫女。」

  「就是喲~巫女，我能洞悉你想要的，然後拿著你的欲望來捉弄你。」

  喬迪忍住想笑的欲望，「……你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

  「你不喜歡嗎？」

  喬迪仔細想了想，然後決定打直球，「喜歡，或許你原本就該是這種性格？活潑，元氣十足，喜歡惡作劇？能把你的眼鏡拿掉嗎？愛搗蛋的魔女可不應該這種扮相。」

  沒有躲開喬迪伸向她面頰的手，桃金孃似乎挺期待的，「咯咯咯~如果你可以的話……」

  喬迪於是當真伸出手，沒有去嘗試觸碰那不可能被他觸碰到的鏡框，而是用食指在半空虛刮，滑過她的鼻頭。

  她沒有因為喬迪的捉弄而表達任何不滿，只是表情變得更加落寞，「喬迪，你知道嗎我可能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作為她唯一的朋友，或許只有喬迪能夠幫她分擔一些不安了。

  「我在聽。」

  「賓斯教授負責的幽靈課堂開課次數明顯增加了，他勸說我們早一點考慮，勸說我們先離開學校一段時間。直到鄧布利多想到辦法解決難題……」

  「你不願離開嗎？」喬迪一直避免直接追問桃金孃有關聖靈法陣的事情，那是一個很敏感的話題。

  但或許現在已經到了沒有餘力去顧及心情的時候了。

  「我不知道，雖然我在這裡遊蕩了半個世紀，但說到底我還是停留在了14歲。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做個比方吧…你知道天堂嗎？喬迪。」

  喬迪點點頭，用表情表示自己的懷疑，「我住在教堂里，不過我自己不太信這個。」

  「你可以理解成在霍格沃茨有通往天堂的入口，只要能成為那裡的一份子，我們就能獲得安息。而如果離開，我可能很快就會消散，又或者……你應該體會過的吧，那個白色的世界。在你魔力暴走的那天是守護法陣救了你。」

  那地方喬迪的確感受過，和大多數接觸過的人表現出的嚮往不同。

  喬迪極度厭惡那種感覺，那極端的虛無讓他聯想到死亡的盡頭。

  「安息什麼的，死亡什麼的，不都是一樣嗎？反正都是結束了。」

  桃金孃眼中的迷茫更加深刻，「可如果不是為了等到一個結局，我還停留在這裡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停留當然是為了彌補遺憾。」喬迪試著勸她停止太過消極的想法，「不是有句話這麼說嗎：存在得久了總能遇到些好事兒吧。」

  「如果我離開了，我可能要等很久才能再有別人來幫我做出決定。等待的過程可是很痛苦的，喬迪。」

  「你就不會感到遺憾嗎？決定由別人來做就可以了嗎？」

  「你不懂的，喬迪。你不明白。我的遺憾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彌補了。」

  喬迪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他突然明白此時此刻在擔心的人並不是只有桃金孃一個。

  因為她的離開而不安的人其實是他自己，那怕內在是成年人的靈魂，孤立也是非常不好受的，對他來說桃金孃已經是一個很重要的朋友了。

  「誰來幫你做這個決定都好嗎？那麼為什麼不能由我來幫你做決定呢？留下來~桃金孃。我已經習慣不了來到這間屋子裡找不到你能陪我說話了。」喬迪說的很認真。

  「咯咯咯~你這是在表白嗎？喬迪，我可是前輩喲~」桃金孃飄遠，嬌笑著的面容中透露出寂寞的意味。

  喬迪只是看著她，靜靜的表達他的認真。

  桃金孃於是慌亂了，那一瞬間複雜的情緒刺痛了她的內心，最終以憤怒的情緒表達出來。

  「你什麼都不懂！」

  最後丟下一句嚷嚷，桃金孃又一次沖入下水道。

  之後連著好幾個禮拜喬迪都沒能再見到她。

  聖誕節即將到來，在此期間四大學院之間的魁地奇比賽進入了最後的比拼，喬迪並沒有親自去看過比賽，從同學們的閒聊中得知今年的冠軍斯萊特林的贏面很大。格蘭芬多自從伍德接任隊長之後實力提升了不少，但他們似乎一直找不出一個好的找球手所以依舊墊底。

  當貓頭鷹飛回來的時候非常意外的給喬迪帶來了勞勃的回信。見鬼的，這個文盲什麼時候也能拼湊出一封完整的信了。

  自己離開之後勞勃成功把他的小女朋友帶到家裡同居了，樂觀開朗的傢伙總是能很容易的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

  然後在寒假前最後一場魁地奇比賽結束後的第二天，奇洛找到了喬迪與他商量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尼可·勒梅抵達了霍格沃茨！

  「鄧布利多教授要我表達他的歉意，這種事情其實應該由他來當面拜託的。只是出於種種考慮他不方便打聽你的身份。」得知幫手入場的奇洛此時很擔心喬迪不肯讓步。

  為了方便研究，尼可·勒梅需要親眼看到活點地圖方便他參照實物進行解讀。這自然需要活點地圖目前的擁有者首肯，並且作為蛇佬腔的提供著，喬迪在同意之後自然得參與到勒梅大師的工作中來。

  「我們會繼續使用尖叫棚屋嗎？還是說勒梅大師會有其他的地方用來辦公？」對於喬迪來說結識一位鍊金大師怎麼也不能說是壞事兒。

  「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我開明的朋友。」奇洛感動得都快要哭出來了，「你知道嗎我最近忙得連自己的辦公室都不怎麼去了，晚上都是睡在那個棚屋裡的。

  不過我們不能再占用你的秘密據點了，工作地點鄧布利多另有安排…那可能是學校里最神奇的一間屋子了。」

  「但相對的，我再次詢問你研究進度的時候你不能瞞著我。另外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得到勒梅大師的幾句指點。」

  「當然！勒梅大師是一位很和藹的前輩。哦！對了。」奇洛放鬆之餘沒忘記把那個提前準備好的袋子遞給喬迪。

  「你可以把它當作鄧布利多教授追加給『現代魔法科研究結社』的部門經費，介於你的指導老師近期繁忙，這個學期的資金就由你自己支配吧。」

  喬迪拉開錢袋子，黃金的色澤很是喜人，「這算是好處費嗎？」

  奇洛聳聳肩，「鄧布利多教授擔心你感到冒犯，不過以我對你的理解應該沒問題。當然還有其他要求的話你也可以提。鄧布利多還是覺得需要補償你，額~我也這麼覺得。」

  冒犯？白給錢的冒犯請多多的來冒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