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職責/衝突

  直到萬聖節到來之前的這些日子他每天呆得最多的地方都是圖書館。

  「嘿，你來得這麼早？」在圖書館的地板上看到衣著破爛滿身塵土的喬迪已經不再奇怪，希瑞爾躍過不為所動的喬迪把看完的書放回它原本的位置，卻又好像想到什麼再度問向埋頭看書的喬迪，「你不會下午的課程都沒有去上吧？」

  喬迪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好像察覺到自己這樣不太禮貌過了好久才接著說，「下午是斯賓教授的課，我和他說過了。」

  喬迪倒沒有瞎說，他的確和斯賓教授請了假，反正那個幽靈老頭應該不會記得也不會糾結。

  聽到這樣的答案雖然她心裡還有些疑惑，但也僅限於此了。在希里雅眼中喬迪一定是個怪孩子。

  沒有人知道喬迪此時正處於一種極為痛苦的狀態。

  從魔力暴走中撿回一條命的喬迪成功洗滌了自己的靈魂，此時的示夢玉簡中成片的白色已經非常穩定。靈魂容器的洗鍊讓喬迪的魔力容量得到增長，並且與靈魂息息相關的精神也變得能夠與魔力配合的更加得心應手。

  而成功將掌握自己的魔力之後，他終於把變形術落下的進度趕了上來。

  但這並非沒有代價。

  在那種頭痛欲裂的痛苦下喬迪也不得不後悔，後悔自己沒有聽從奇洛的建議等到他空閒下來後與他一同研究魔力留下的謎題。

  靈魂承載著魔力，每一片靈魂所能承載、吸引來的魔力都是非常龐大的。而喬迪在短時間之內洗鍊了太多的靈魂…這沒辦法他的兩世靈魂是天生的強大，那些接受整編的靈魂從不會有絲毫的反抗。

  按照喬迪的判斷，要不是鄧布利多啟用了保護咒語，自己可能在幾天前精神進入超負荷狀態的時候就已經死掉了。

  喬迪不敢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奇洛，他可不想被送去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但奇洛應該是猜到了一些。

  現在的喬迪每天24小時都處於一種精神極度興奮的狀態中，他幾乎不敢進行施法，魔力的每一絲調動都好像在刮削他的骨髓，讓他痛到失去一切力氣。然而他卻要藏著這些異樣和往常一樣應付課程，幸好喬迪的學習進度超前了很大一截

  他急需提升魔力強度的方法，來控制自己的魔力總量。

  閱讀是最穩定的提升強度的方式這是喬迪從斯賓教授那兒打聽到的，知識與閱歷能夠強壯他讓他從被動的用容器擠壓內容物變成主動壓縮內容物。

  超頻的精神讓他的閱讀變快了很多，但這可不足以讓他快速脫離危險。

  時間很快過去，腳邊又多了幾本翻看完畢的書籍。喬迪從圖書館的地上爬起來，明明只是坐在這裡讀書他卻已經流了一身的汗。

  「真見鬼！」喬迪嘀咕一聲，幾乎是挪動著離開的圖書館。

  此時已經快要日落，偏偏在這種身心疲憊的時候，還要記得每天進行那個麻煩的儀式。

  躲開來往的人群，喬迪靠在窗口瞧著太陽西斜緩緩墜落一邊將魔杖尖端指向心臟。

  「阿馬多，阿尼莫，阿尼馬多，阿尼瑪格斯！」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他似乎已經感覺到了阿尼馬格斯修習方法裡提到的第二心跳。

  完成了今天的打卡後，喬迪繼續朝城堡外移動。

  那天當喬迪甦醒，桃金孃躲在廁所隔間裡不肯見他。說是自己把她嚇到了。

  直到喬迪自己完全清醒後，他才想起桃金孃一定是為他做了些什麼。這是按照賓斯教授那聽來的說法，幽靈的虛弱之有靠靜養來慢慢恢復。

  而桃金孃也三番五次的趕跑前去探望的喬迪，叫他管好自己的健康狀況。

  來到海格的小屋，奇洛正和海格兩人說著些什麼。

  「喬迪。」看到喬迪到來，奇洛連忙讓開路讓他好快些把自己都進椅子上那軟乎乎的坐墊裡頭。

  奇洛先是很認真的觀察過喬迪的眼瞳，看到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我仔細想了想，我們應該讓龐弗雷夫人幫你看一看。」

  喬迪理所當然的不贊同，「我沒有生病，為什麼要我去看醫生？」

  「龐弗雷夫人？喬迪怎麼了？感冒的話我這裡有一些土辦法很有效果。」海格沒有多想還很熱情的拿起了桌子上的兩條大蔥。

  「我從斯賓教授那裡聽說了，你向他詢問過一些事情。我就挑明了說吧，靈魂一旦崩潰可是非常危險的！」

  「我同樣沒打算把自己弄成一隻默默然，我只是在實踐的過程中出了點小差錯。」要說一開始的時候喬迪的確是非常慌張的，但現在？他已經維持這個見鬼的狀態快一個月了，「你不清楚，我現在的狀態很好。非一般的好。」

  「我是你的指導老師，我有義務觀察你的近況和你的身體狀態。並且在需要的時候叫停。」

  「我邀請您來當指導老師是希望你能幫助我找到正確的方法，而不是在我找到突破口的時候反倒由您來阻礙我。」喬迪的語速很慢，沒有太激烈的語調但聽到的人都能夠感覺到那種憤怒的情緒。

  在這一點上奇洛無法辯解，前段日子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他自己的研究中去了。

  「我很抱歉我沒能考慮到你的心情，我有抽時間幫你找練習的方式，那並不容易。

  但就算我不是你的指導老師我也有義務防止學生陷入困境。來吧，我陪你去校醫院那邊。」

  「我不會去校醫院的，我堅持。」喬迪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著這句話。

  奇洛沒有放棄，他不由分說的就打算湊上前來抗人。

  喬迪雙眼猛地充血！布滿血絲的眼睛變得通紅一片。那隻手沒有去取袖子裡的魔杖只是伸出了手指指向前方。

  「障礙重重（lmpedimento）！」

  奇洛一頭撞在了無形的障礙上，「別這樣，喬迪。」一邊說著他試圖繞過那看不到的障礙。

  但意外的是，喬迪的障礙咒並不像初學者那樣只有一片不規則的絆腳索，也並不是粗糙的幾個幾何體。

  奇洛摸了一圈後發現喬迪用排列整齊的柱狀物將他自己圍了起來。

  「你剛剛的施法，是不是沒有用法杖？」奇諾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喬迪沒有說話，在最初的疼痛後，維持施法能夠讓他獲得短暫的舒適感，直到排空的魔力再度填滿。

  「現形（Revelio）」奇諾晃動自己的魔杖，一圈金色的粉末隨著咒語的發動被一道風卷著在喬迪四周盤旋。

  隨著金粉的黏附，一座精巧的牢籠出現在喬迪四周。

  「無杖施法……還有這個操控能力……」奇洛恍然大悟的抬起頭，「你學會了控力咒！？是負載極限帶來的影響嗎？」

  喬迪不無得意的露出笑容，「只要我能自己挺過這次危機，我的施法能力將得到一個飛躍！所以休想讓任何人用任何外力強行降下我靈魂上承載的壓力！」

  「聽著，我的朋友。這不是長久之計。」

  「這話輪不到你來說，我們同樣是異類，奇洛！」喬迪的表情逐漸失控，變得自信而張狂，「你不也一直嘗試著研究神代魔法嗎？鄧布利多帶著你看到的那個龐大的魔法架構讓你痴迷不已吧！

  正常的循序漸進要多久才能獲得如此精煉的魔力？的確，我這次是運氣好才避免死亡，但既然經歷過一次那麼我就能找到更優化的提升方法。

  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你得尊重我已經承受的痛苦，你不能毀掉他，我也絕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