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多拉克對喬迪-0/0

  「我玩過西洋棋。」喬迪如實回答，從棋子上看兩種棋區別不大。

  而喬迪曾經說過他的棋下得還算湊活。

  這可是那個碎嘴子的喬迪說出來的湊活。

  「那問題不大，規則類似只要稍微變一變就好。」陌生的巫師調整了一下棋盤，將白色的棋子排在喬迪面前，「……白子先走。」

  ……

  喬迪並不遲鈍，他的思維相對的還是比較敏捷的。棋局中的三言兩語的交流很快就讓他明白了如何控制那些棋子，如何達到自己想要的戰略目的以及如何去給對手施壓，讓對方難受。

  男人明顯從這棋局中感覺到了一些能夠令他愉快的東西，除開那些與棋有關的東西他多出了好些閒話，「你是補助生吧？一會兒就別去車廂里了~沒什麼意思，萬一被那些討厭的斯萊特林看出你的身份說不定還會有麻煩。」

  「我倒是不怕麻煩。」喬迪嘀咕著，一邊挪動棋子。

  騎士的衝刺將士兵碾碎，碎裂的巫師棋在極為擬真的哀嚎聲後化作枯骨與棋盤上的場景融合在了一起。

  雙方的棋子同時為這一次的交戰而產生不同的士氣波動。

  「你呢，為什麼會在這節車廂？」

  「你猜。」捏著自己的山羊鬍，男巫並不想直截了當的給對手他想要的情報。

  「你是瑪麗嬸嬸的家人吧，反正看著不像乘務員。」

  「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是瑪麗的親戚的？」

  「你的鞋子上沾著一塊包裝紙，看樣子已經粘在哪裡很久了。你應該有在魔法笑話商店裡幫工，但你的行為舉止又實在不像是一個合格的工人。」

  「哈哈！」男巫似乎很滿意這種說法，「當然，哪有我這種樣子的乘務員。我叫多拉克·艾爾瑪，瑪麗·艾爾瑪是我母親…她一直想讓我繼承家裡的店來著，可我不是很想。」

  多拉克的巫師棋下得很不錯，這也是為什麼他總喜歡帶著棋盤來找列車長麻煩的原因。

  喬迪被棋子挪動間藏匿下的陰謀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在這個世界上遵守規則只能帶來穩定，它並無法帶來勝利。」多拉克移動了自己的士兵完成了第一次對喬迪王棋的威脅，「能帶來勝利的往往是那種不違背規則，卻又與規則相悖的小動作。」

  喬迪正了正神色，「所以你就是那個總會與勝利相伴的聰明人？」

  棋子的挪動迅速補救……

  「我可沒這麼說，只是從你的棋路看出點東西，忍不住閒聊幾句。」

  一步輕挪，喬迪眼前的局勢一下子千瘡百孔起來。

  「可很多時候悖逆規則的小動作起到的作用反倒不如穩紮穩打的光明正大。」喬迪突然轉變了態度。

  棋局同時也隨著他的心情一樣發生變化。

  多拉克的攻勢被延緩了，棋盤上白色的棋子仿佛瘋了一樣的頂住攻勢，不計代價的延緩敗局。

  但這種反撲其實並沒有意義。

  多拉克顯得有些不爽起來，「這局棋只是教學，我們或許可以乾脆點的重新來一把。」

  「是嗎？重新來一把？」喬迪咬著指甲，沒有表露出一點想要贊同的意思。

  「你這樣拖延時間有什麼意義呢？」

  棋局進行到現在，喬迪的失敗已經幾乎板上釘釘，就連他的王將會在幾個回合之後被摘下王冠都能輕易算出來。

  但喬迪的抵抗依舊是那樣堅決，抵死不讓對方贏個痛快的那種感覺。

  「我只是想讓你看個清楚，什麼時候我們不得不光明正大，比如過分優勢的時候，又比如過分劣勢的時候。」

  喬迪最後一次挪動眼前的棋子。

  再下一步，多拉克就能獲取到他的勝利。

  但他卻停下來了，「哈~哈哈哈哈！有點意思。」

  說完他一把將棋局抹平，魔法棋盤恢復原樣，棋子重新爬上棋局。

  棋局至此，就算將死多拉克也難以認同這勝利。

  「來賭點什麼吧，如果你贏了我那一車零碎就歸你了。」多拉克衝著身後的零食車努努嘴。

  「那誰是白方，我們投硬幣吧。」喬迪這樣回答。

  多拉克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奔涌，果然棋法老套的列車長已經算不上什麼好對手了。

  要這樣年輕又富有攻擊性的小崽子和自己死掐才算是有點勁道。

  他掏出那個筆記本，飛速在上面寫上了：多拉克對喬迪-0/0的字樣。

  …………………………

  門那邊的響聲告訴車廂裡頭的兩個人，瑪麗大嬸回到了車廂。

  當然此時此刻的兩個傢伙都完全沒法聽見就是了。

  「多拉克！？你什麼時候到車上來的？你又這樣，你爸爸找不到你又要氣得跳腳了。」

  多拉克有些尷尬，「媽媽，我下棋呢……」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你就把店裡那一大堆事情都丟給你爸爸？家裡還有一個小丫頭需要照顧，你是想讓他忙死得了嗎？」

  「媽~！」

  喬迪抬起眼皮瞄了對方一眼，暗自判斷對方露出的這些破綻到底是真的受到場外的干擾還是單純的在引誘自己上鉤。

  喬迪是一個冷靜的傢伙，冷靜且專注，思維靈活，對於危機有著自己的判斷方式。

  多拉克的布局一次次被無視，計謀對於這個孩子來說似乎並沒有效果。

  瑪麗嬸嬸的再三怒叱沒能讓多拉克放棄棋局，她轉而安慰起了喬迪，向他保障無論他們賭了什麼瑪麗都不會任由多拉克敲詐比自己年幼的學生。

  喬迪沒有回話，只是專心的看著眼前的棋。

  多拉克漸漸的從對局中感覺到了壓力，這壓力來自於明明劣勢的喬迪那頭。

  喬迪的確在尋找一個可以反擊的機會，但這機會不該是別人給的。

  當多拉克在他自己的小心思和瑪麗的雙重打擊下終於分心，本就略有些自傲的黑子總算棋錯一手。

  「誒，等等。」多拉克忍不住叫出聲。

  喬迪的反應如何迅速，在對方手剛剛離開棋子的瞬間。白棋就按照喬迪的心思所想突然的咄咄逼人起來。

  「怎麼，你還想悔棋不成？」喬迪的棋變了，變得兇惡狠辣，他的人也變變得不得一絲通融，窮追猛打。

  面對喬迪這種對手，不能一次性將其毀滅，想要維持優勢都得小心翼翼。可一旦遭到反攻，他這撕裂戰線，擴大優勢的本事就仿佛是天生的一般。

  倒下的黑子越來越多，多拉克思考的時間越來越長。

  喬迪反覆確認過棋盤，確認對方的敗局已定。

  多拉克終於放棄了最後的抵抗，「呼~沒想到，你這哪像是個初學者。」

  拿過對方的筆記本，喬迪把上面的0/0改成了1/0。

  「對了，你打算輸給我什麼？」

  多拉克一副有氣無力的傷心模樣，倒是沒打算耍賴，「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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