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愛我也罷，恨我也罷，一切終成雲煙

  寇仲一刀向寧缺劈殺而來，使出了自創絕學「井中八法」，手中的井中月瞬息間炸開一片朦朦黃芒。

  「井中八法」乃是寇仲以兵法入道所創出的絕學，一共蘊含八式，分別為「不攻」、「擊奇」、「用謀」、「兵詐」、「棋奕」、「戰定」、「速戰」、「方圓」。

  這一刻，寇仲一人一刀，卻如千軍萬馬一般，他仿佛變成了一個無敵統帥，在沙場之中縱橫排闔，所向披靡。

  此時寇仲展現出來的戰力，已然不比寧道奇等名震天下的絕頂大宗師差多少了。

  這麼多時間，就成長到了這一步，只能說不愧為這一方世界的天命主角。氣運之隆，機緣之深，讓人羨慕。

  面對寇仲的攻擊，寧缺使出了不死七幻第二式「以偏概全」，看似隨意的一掌向寇仲拍出，虛空之中瞬間浮現出九道氣勢雄渾、排山倒海般的掌印。

  以偏概全，字面的意思是指用片面的觀點看待整體問題。

  「以偏概全」這一招中，蘊含了虛實、陰陽、精神幻覺等多種精義，面對寧缺這一招，敵人往往只看到的這一招的一部分，卻自以為自己看到了整體。

  虛空中的九道掌印，全部是真的，也全部是假，真真假假隨寧缺心意轉變，面對這九道掌印，無論敵人選擇那一道，都必將是錯誤的。

  寇仲也分不出九道掌印那一道是真的，但他此刻處於井中月心境，冥冥中感覺到無論自己選擇那一道掌印，最終都會有危機。

  因此，他一咬牙，一瞬間接連狂劈九刀，同時對九道掌印進行攻擊。

  只是，他連出九刀，力量就難免會有所分散，每一刀大致都只蘊含著他的八分力量。

  九道黃朦朦的刀光劈殺在九道掌印上，其中八道掌印化為了虛無，直接被刀光穿透。

  只有一道刀光斬在了蘊含寧缺全部掌力的掌印之上，直接被寧缺的掌印擊碎，掌印中殘餘的力量直接轟在了寇仲的心臟位置。

  「噗！」

  寇仲心口一痛，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同時整個人在地上向後滑行數百米。

  「不愧為擊敗了寧道奇、畢玄與傅采林三大宗師的狗皇帝，真夠勁！」

  寇仲單膝跪地，晉中月插在地上，一擦嘴角的血跡，大咧咧說道。

  「真言九印！」

  看到好兄弟受傷，徐子陵一驚，連忙使出了學自真言大師的「真言九印」，一口氣將「不動根本印」、「大金剛輪印」、「外獅子印」、「內獅子印」、「外縛印」、「內縛印」、「智拳印」、「日輪印」和「寶瓶印」全部使了出來。

  瞬息間，天地元氣沸騰，一道道房屋大小的佛印向寧缺轟殺而下，每一道佛印都瀰漫著恐怖的波動，似乎能將虛空壓塌。

  「以逸代勞！」

  面對徐子陵的考狂暴攻擊，寧缺使出了不死七幻的第七式，生死之氣在他身外高速流轉，他雙手在胸前虛抱。

  一道道佛印轟至他身前時，突然就凝滯住了，隨後唰的一下消失，化為一道光芒出現在他兩手間。

  「以逸代勞」就是將敵人的攻擊，全部轉移積蓄起來，然後一次發射出去。

  這一刻，所以轟殺下來的佛印，全部被寧缺轉移到了兩手間。

  他兩手間如同抱著一個小太陽，綻放出驚耀天地的光芒。

  隨後，寧缺雙手一推，雙手間的「小太陽」狂飆而出，向徐子陵轟出。

  徐子陵感受到了生死危機，連忙全速後退。

  「陵少，閃開！」

  寇仲也發現了徐子陵的危險，連忙拔出插在地上的井中月，怒吼一聲，將全身功力灌注進井中月中，然後人刀合一，化為一道慘烈的弦月形刀芒，從徐子陵身後向橫擊而來的小太陽劈去。

  徐子陵與寇仲配合極為默契，在側身閃開，讓寇仲方便攻擊小太陽的同時，也瞬間拔出腰間長劍，催動全身功力，使出了傅君婥傳授給他奕劍術。

  一剎那間，徐子陵斬出了萬千劍氣與無數棋盤虛影，與寇仲聯手攻擊小太陽。

  「轟！！！！」

  一聲驚天動地爆炸響起，整個皇宮大地震，恐怖的能量亂流席捲八方，金鑾殿附近的數座宮殿都被衝垮。

  現場中，除了向雨田、宋缺、師妃暄三人之外，魯妙子、尤鳥倦、丁九重、周老嘆、金環真等人全部被震得口吐鮮血，重傷倒地。

  另外幾十個江湖高手更慘，一個個都如斷線的風箏一樣被震飛出數百米外，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幾乎都沒有呼吸了。

  至於寇仲與徐子陵，也變成了滿身傷痕、衣衫襤褸的血人，倒飛到了百米之外，單膝跪在地上。

  「陵少，這狗皇帝真夠強的，你還好嗎？」

  寇仲滿身劇痛，嘴角抽搐說道。

  「還死不了。不過，我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了。」

  徐子陵也艱難說道。

  這一刻，他們兩人臉上都有一絲苦澀之色。

  本來，他們以為自己晉級大宗師境界，已經算著世上最頂尖的高手之一了，就算不如寧缺，也差距不大。

  但現在他們才明白，大宗師與大宗師的實力，也可以存在如此大的差距，寧缺完全是吊打他們。

  看到寇仲與徐子陵這麼快就被寧缺擊敗，向雨田、宋缺還有師妃暄新招都大吃一驚。

  來之前，他們就已經測試過寇仲與徐子陵兩人的實力，知道這兩人絕對算是大宗師中的頂尖強者了。

  師妃暄也晉級大宗師境界了，但她與寇仲、徐子陵兩人交手後，卻發現繼承了慈航靜齋武學的她，竟然不是寇仲與徐子陵的對手。

  就連宋缺，也最多能拿下一人，如果寇仲與徐子陵聯手，宋缺就算使出天問九刀，也會敗北。

  「你們的力量如僅止於此，只怕今天就要全部留在這裡了。」

  寧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宋缺面前，使出了不死七幻第四式「以卵擊石」，一指向宋缺點去。

  他的這一根手指看起來漂浮不定，沒有什麼力氣，但卻又讓人感覺到其中似乎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充滿了矛盾的感覺。

  直面寧缺這一招的宋缺，則直觀感受到了巨大的生死危機，大宗師的直覺告訴他，絕對不能被寧缺這一指擊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宋缺深吸一口氣，功力催發十二成，手中的水仙刀果斷劈殺而出，一口氣將天問九刀全部使了出來。

  霎時間，無窮無盡的刀光從天空劈殺而下，刀氣如汪洋大海般涌動，只是轉瞬間，金鑾殿附近的十數座宮殿就全部化為齏粉。

  好在皇宮之中的人，已經提前撤了出去，否則這一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整個長安，所有人都感受到皇宮深處那瀰漫而出的刀氣的恐怖，所有人都有種鋒芒在背的感覺。

  「不愧是宋缺！」

  師妃暄看著那無窮無盡的劈殺而下來刀芒，臉色流露出驚嘆之色。

  就連向雨田，也面露讚賞，在刀道方法，他還真沒有見過有什麼人比宋缺更有天賦的……不對，眼前似乎有一個。

  向雨田突然想起當初寧缺就是使用刀法擊敗宋缺的，但現在寧缺卻沒有使出那一式刀法，莫不是認為不需要使用？

  想到這一點，向雨田心中有些不安。

  面對宋缺劈殺下來的無窮無盡的刀芒，寧缺依然平靜的一指緩緩向宋缺點去，當他的身影就要被無窮無盡的刀芒淹沒時，他的身體突然一陣變幻，赫然化成了千百道身影向刀光中狂飆而去。

  這一刻，寧缺卻是使出了不死七幻第三式「以身試法」。

  這裡的每一道身影，都虛虛實實，難分真假。

  一道道身影悍不畏死的在刀光縫隙之中穿梭，仿佛無孔不入，無縫不鑽。

  一道道身影不斷被刀光絞碎成虛無。

  但最終有一道身影穿過了所有刀光，出現在宋缺面前，輕飄飄的一指點在了他的水仙刀之上。

  「砰————」

  當寧缺的手指觸碰到水仙刀時，一剎那間仿佛有一座壓抑已久的沉默火山，突然爆發，驚天動地的力量瞬息狂涌而出。

  伴隨宋缺縱橫天下數十年的水仙刀，瞬息間爆成了碎片，而且一塊塊碎片還在不斷爆碎成更小的碎片。

  一道兇猛狂暴的指勁，穿透無數飛舞的碎片，轟在了宋缺身上。

  宋缺胸前瞬間出現了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整個人緩緩倒下，而那指勁穿透了宋缺的身體後，橫擊在數百米外的一座五六米高的假山之上，直接將那座假山炸碎成齏粉。

  「慈航劍典！」

  師妃暄看到連宋缺也這麼快就被寧缺擊倒，大為震驚之餘，連忙對寧缺使出了慈航劍典中的所有劍法。

  此時，師妃暄已經晉級大宗師境界，還將慈航劍典修煉至了劍心通明的地步，已經可以將慈航劍典這一部四大奇書之一的神功寶典的威力真正發揮出來了。

  她揮劍間，鋪天蓋地的劍氣向寧缺席捲而去，圍繞著寧缺的身影不斷旋轉絞殺，形成一道十數米高的劍氣龍捲。

  然而，寧缺這一刻變成了一道黑色虛影，他站在那裡，也似不是在那裡，正是出入於有無之間，動中含靜，靜里生動。

  他像從有轉無，就這麼輕輕鬆鬆的穿過了劍氣龍捲，然後再從無轉有般，出現在師妃暄面前。

  這是不死七幻第六式「以有為無」。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們畢竟是夫妻，你為什麼還要對我出手呢？」

  寧缺長嘆一口氣，緩緩一指點在了師妃暄的眉心上。

  剎那間，塵埃落定！

  「我能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嗎？」師妃暄死死的盯著寧缺，筆直的站立著。

  「寧缺！」寧缺凝望師妃暄雙眼，認真說道。

  「……寧缺麼，我記住了！」說完這句話，師妃暄就倒在了寧缺懷裡，雙眼中留下兩道清淚，臉上流露出似喜似悲的表情。

  寧缺抱著已經沒有呼吸的師妃暄，心中微微有些複雜，他雖然冷酷無情，也經歷過很多個世界，但他還是第一次殺自己的女人。

  無論如何，這都是自己的女人，不能讓她死無全屍。

  「玉妍，保管好妃暄的身體。」

  寧缺突然淡淡說道。

  他的話音一落，祝玉妍就出現在他面前，默默的抱過師妃暄的屍體，然後又默默的離開，中間什麼也沒有說。

  「妃暄死了！」

  徐子陵看到師妃暄身死，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雙眼變得空洞起來。

  儘管他不想承認，他之所以不惜一切要與寧缺為敵，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師妃暄。

  自從他第一眼見到師妃暄後，就被師妃暄吸引住了，心中暗暗生出歆慕之意。

  但卻沒想到，他還沒有開始追求師妃暄呢，師妃暄就被寧缺帶回了皇宮之中，並封為貴妃了。

  所以，他心中一直以來，都對寧缺暗藏敵意。這一點，即便是他自己，也未必能發現。

  也是如此，當向雨田與魯妙子找上他，讓他聯手對付寧缺時，他幾乎沒有多加考慮就答應了。

  當然，在他看來，他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這才選擇與寧缺為敵的。

  這一刻師妃暄身死，他的心也空了。

  「只有你了，向雨田！」

  寧缺目光如冰冷的刀鋒，唰的一下，露在了向雨田身上。

  師妃暄的死亡，似乎對他的情緒也產生了一絲影響。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殺機，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洶湧，前所未有的冰冷。

  天空都受到了寧缺身上的那恐怖至極的殺機影響，籠罩在金鑾殿上空的烏雲在不斷翻滾擴展，最終籠罩住整個皇宮，隨後將半個長安城都籠罩住。

  這一刻，整個長安城中，所有人都清晰感受到了皇宮之中蔓延而出的可怕殺機，長安城中所有人都有種窒息的感覺，大氣都不敢出。

  偌大的長安城，本是一座繁華喧譁的帝都，這一刻卻變得安安靜靜的，落針可聞。

  向雨田沉默的凝視著寧缺，良久後才長嘆道：「連自己的女人你都能殺，看來你真的成魔了！」

  師妃暄可不是石青璇，石青璇只是寧缺名義上的女兒，而師妃暄卻真正的是寧缺的女人。

  本來，向雨田以為寧缺就算再狠，也不會自己自己的女人下死手，而他或許可以利用寧缺這個弱點，藉機將寧缺擊敗。

  但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他眼前的這位武帝，是一個真正的狠人，是一個真正的魔。似乎無論是誰，只要與他為敵，他都能狠下殺手，即便是親人。

  這樣的人，無疑是非常可怕的。

  「成魔？哈哈哈，我本是魔，何來成魔一說！向雨田，你既然銷聲匿跡了，就不該再出現在這世上的，更不該與我為敵。但凡與我為敵者，最後都只有一死！」

  說到最後一個死字，剎那間，寧缺再次使出「以有為無」，他瞬息間化作道一幽影出現在向雨田面前，一掌向向雨田頭部擊去，而向雨田卻絲毫感受不到他的氣機，仿佛眼前的人真的只是一道虛影，而不是一個人一般。

  然而，向雨田十分清楚，若真把眼前的幽影當成假的，那麼這幽影只怕立即就當成真的。

  但若將其當成真的攻擊，這幽影又十有八九真的變成假的，他的攻擊只會落在空除，白費力氣。

  向雨田縱橫世間二百多年，一聲大戰小戰無數，更見識過天師孫恩與劍聖燕飛那等層次蓋代高手，也統領過一個時代，可以說無論是戰鬥經驗還是見識，這方世界中都沒有什麼人跟他比了。

  然而，他還是覺得寧缺使出的「不死七幻」，是他所見過的無數武學中最為棘手的武學。

  「不死七幻」不是他見過的武學中威力最大的，但這種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若有若無的武學，卻讓他感覺最為難纏。

  因此，面對寧缺的攻擊，向雨田也不敢再做保留，他一瞬間盡數激發自己的本源魔種的所有力量，將道心種魔大法的玄妙催發至極致。

  向雨田身外突然出現一個巨大黑色漩渦，洶湧的天地元氣被他吞噬，隨後再化作實質般的精神異力。

  他徒然一拳向寧缺橫拍過來的手掌擊去，他身上瀰漫著的精神異力立即轉化成了實質的攻擊力。

  而且，這種攻擊力，因為是由精神異力轉化而來，同時具備了虛實雙重特性，所以他這一次攻擊沒有落空，直接轟擊在寧缺的手掌上。

  「轟！！！！」

  拳掌交擊間，爆發出巨大的爆炸，兩人附近十丈內的地面，直接化作了齏粉。

  蓬！蓬！蓬！

  一聲聲拳掌交擊聲，震徹天地，傳遍整個長安。

  寧缺與向雨田在一息之間，連續碰撞數百次之多，兩人邊戰邊移動，洶湧的氣勁橫貫虛空，兩人所過之處，一座座宮殿化為齏粉。

  這一刻，寧缺也使出了道心種魔大法，不但吞噬周圍的天地元氣，將天地元氣轉化成精神異力，再將精神異力化為實質的攻擊，與向雨田進行最為激烈的爭鋒。

  向雨田活了兩百多年，掌握的種種絕學太多了，除了道心種魔大法之外，還接連使出了掌法、拳法、腿法、劍法、刀法等等一種種上乘絕學，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似乎都成了最可怕的武器。

  但寧缺懂得的武學更多，血龍手、不死印法、絕陰魔體、魔刀刀法等等各種武學，他都信手拈來，用來一一破解向雨田的攻擊。

  兩人的實力，都達到了大宗師的最巔峰，而且都明顯超過了大宗師的規格。

  事實上，寧缺猜測，向雨田或許曾經已經突破至天人境界了，只是不知為什麼再次跌落至大宗師境界，而且沒有了肉身，只有依靠本源魔種繼續存世。

  而向雨田此時還有一個缺點，就是的身體是石青璇的，根本無法完全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因此，隨著交戰次次數的不斷增加，向雨田漸漸落入了下風。

  「以生入滅！」

  寧缺抓住一個機會，使出了不死七幻最後一式，一剎剎那間，他左手湧現出一團綠色的火焰，這是生機化作的火焰，而他的右手則湧現出一朵黑色的火焰，這是死氣化作的火焰。

  他雙手一合，生機之火與死氣之火在他指掌之間奇妙的融匯唯一。

  轟！

  兩種極致相反的力量在不斷的融合交匯，發生了難以想像的變化，一絲絲恐怖的灰色毀滅之力湧現而出。

  「不好！」

  這一刻，向雨田感受了那灰色毀滅之力之中蘊含的恐怖危機，連忙後退。

  只是，遲了！

  寧缺目光一冷，瞬間使出血蓮步法，靠近向雨田，然後雙掌向前一拍，一剎那間，一股灰色的風暴轟在了向雨田身上。

  剎那間，向雨田的身體，不準確的來說，是石青璇的身體，就化作了飛灰。

  就在石青璇的身體化作飛灰的時候，又突生異變。

  一顆散發著絲絲黑光的魔種，突然鑽了寧缺的身體。

  「哈哈哈，你大意了，你這具身體是我的了。」

  寧缺耳邊傳來向雨田得意的聲音。

  「你的了？」

  寧缺嘴角微微浮現一絲譏諷之色，就在向雨田的魔種鑽入他身體的時候，魔道升級器就傳來了提示聲了——「發現異種力量，是否轉化為潛能點。」

  雖然說，即便沒有魔道升級器，寧缺也能依靠傲慢秘術與自己的魔種力量，摧毀向雨田的本源魔種的中的精神意志，然後再吞噬掉向雨田的魔種。

  但既然有更加簡單的方法可以用，他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

  當然，寧缺還是向魔道升級器確認，在將向雨田的魔種轉化為潛能點時，能否保留下向雨田的記憶。

  他還想知道向雨田魔種能存世這麼久的秘密，若是魔道升級器不能保留向雨田的記憶，那麼就自己親自動手了。

  最終魔道升級器的反饋是，可以保留向雨田的記憶。

  因此寧缺毫不猶豫的讓魔道升級器將向雨田的魔種轉化為潛能點。

  「……這……這怎麼可能……」

  寧缺耳邊響起了向雨田臨死前難以置信的慘叫聲，再之後向雨田的本源魔種就徹底消失了，而寧缺則守候了10萬潛能點。

  「連向雨田也死了嗎？」

  寇仲、徐子陵、宋缺、魯妙子，看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寧缺，默然無語。

  現在無需再說什麼，也不用再說什麼了。

  他們這一戰失敗了，結果早已經註定。

  寧缺也沒有手下留情，直接使出吸星力場，籠罩住寇仲、徐子陵、宋缺、魯妙子等人，還有尤鳥倦、丁九重、周老嘆、金環真，還有所有尚未死去的江湖高手，心中一動，就將他們全部吞噬成了血霧。

  而就在他將寇仲、徐子陵、宋缺、魯妙子等人殺了的時候，他立即感受到了這方世界對自己的巨大的排斥之力。

  「還有半個月！」

  寧缺喃喃自語道。

  就在此時，兩道身影出現在他身邊，卻正是祝玉妍與婠婠，她們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左一右的挽著臂彎。

  寧缺見狀，微微一笑，看來他也不是那麼失敗。

  同時，他心中也不由一陣嘆息，他終究是這方世界的一個過客，對於他而言，這方世界的人，無論是愛他也罷，還是恨他也罷，一切終成雲煙！

  不過，還剩下半個月，就好好陪她們罷。

  六千多字大章，兩章合一。大唐終於寫完了，不容易啊。今天就一更了！要抽點時間好好想想接下來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