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寧我負人，毋人負我

  福州，林家向陽老宅。

  深夜。

  寧缺斜倚在老宅外的一棵大樹的枝幹上，藉助密集的樹葉與昏暗的天色看，完美的隱藏了自己的身影。

  三天前，他回到了福州。

  不過，他託詞要閉關幾日，一直沒怎麼與華山眾人見面。

  直至今晚察覺岳靈珊有異動後，他才悄然在背後跟著過來。

  寧缺透過枝葉，遙望著燈火中兩道竊竊交談的身影，目光漸漸變得有些清冷。

  他要殺林平之。

  原著中，林平之暗中修煉辟邪劍法，隨後性情大變，竟殘忍殺了深愛他的岳靈珊，而岳靈珊臨死前還依衣不忘拜託令狐沖照顧他。

  而且，後來林平之還跟隨勞德諾投靠了左冷禪，與左冷禪一起謀劃覆滅華山。

  雖然說，林平之最後變得如此陰暗狠毒，也有岳不群的原因。

  而這一切現在也還都沒發生，還有機會矯正。

  但是，現在卻是他寧缺取代了岳不群的身份。

  他可沒那麼多耐心去矯正林平之的想法，更不會養虎為患。

  何況，無論怎麼說，岳靈珊現在都是他的女兒。他絕不允許岳靈珊落得與原著一樣的悽慘下場。

  即便那只是一種可能！

  「寧我負人，毋人負我！林平之，不要怪為師！」寧缺自語道道，而老宅中正在與岳靈珊竊竊私語的林平之全然不覺危險已經降臨。

  突然，寧缺目光一凝，卻是發現一個白髮老者與禿頭老者潛入了老宅內。

  「禿鷹沙天江，白頭仙翁卜沉，終於來了。」

  這兩個人是嵩山派旁支的成名高手，岳不群留給寧缺的記憶中，有這兩個人的信息。

  原著中，就是這兩個人突然現身，制住了林平之與岳靈珊，然後奪走了藏在屋頂的辟邪劍法。

  不過，當時令狐沖也在這裡，追蹤擊殺了兩人，奪回辟邪劍法。

  今晚，寧缺卻沒有發現令狐沖的蹤跡，顯然他在地牢中吞噬了令狐沖的內力後，使得令狐沖的人生軌跡發生了一些偏移。

  禿鷹沙天江與白頭仙翁卜沉進入直接推門走進了宅內。

  「什麼人？」

  林平之察覺動靜，當即大喝一聲。

  禿鷹沙天江與白頭仙翁卜沉反應極快，他們直接撲進門內，勢如疾風。

  林平之舉手待要招架，脅下已被人一指點中。

  岳靈珊長劍只拔出一半，敵人兩隻手指已向她眼中插去，岳靈珊只得放脫劍柄，舉手上擋。那人右手連抓三下，都是指向她咽喉。

  岳靈珊大駭，退得兩步，背脊已靠在供桌邊上，無法再退。那人左手向她天靈蓋劈落，岳靈珊雙掌上格，不料那人這一掌乃是虛招，右手點出，岳靈珊左腰中指，斜倚在供桌之上，無法動彈。

  寧缺在外面看得明白，林平之、岳靈珊兩人的武功比之禿鷹沙天江、白髮仙翁卜沉差太遠了，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制住林平之與岳靈珊後，沙天江與卜沉就在在佛堂中東張西望，一人提起地下蒲團，撕成兩半，另一人拍的一掌，將木魚劈成了七八片。

  顯然，他們是在尋找辟邪劍法。

  他們行動迅疾，頃刻之間，便將佛堂中供桌等物一一劈碎；直至無物可碎，兩人目光都向那幅達摩老祖畫像瞧去。

  隨後，白髮仙翁卜沉發現了達摩畫像的秘密，沿著達摩食指所指之處跳起，探索屋頂。

  原著中，白髮仙翁卜沉就是這樣發現辟邪劍法的。

  只是現在，辟邪劍法早已被寧缺拿走，白髮仙翁卜沉註定徒勞無功。

  「什麼也沒有！」

  白髮仙翁卜沉落地下，臉色陰沉如水。

  「林家小子，快說，是不是你們將辟邪劍法隱藏起來了。」禿鷹沙天猛地奪過林平之手中的長劍，然後架在林平之脖子上。

  「我們也沒有找到辟邪劍法，怎麼隱藏？」

  林平之見到沙天江與卜沉沒有找到自己的辟邪劍法，暗暗鬆了一口氣。而他本身就一個驕傲的人，對於白髮仙翁的威脅卻不放在心裡。

  「小子你竟敢還敢嘴硬，真當老夫不敢殺……」

  沙天江看林平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由一怒，就準備將長劍向前輕輕一推，嚇一嚇林平之。

  只是，就在此時，他那握劍的手的手臂處，突然被一顆蘊含巨力的石子擊中，他手中的劍就真的猛然割向林平之的脖子了。

  「你……」

  林平之雙手捂著冒血的脖子緩緩倒下，死前難以置信的望著沙天江，他沒想到對方真的下殺手了。

  「平之！」

  渾身不能動的岳靈珊看到林平之被殺，只感覺心都碎了，一時間淚流滿面，抽噎不已。

  「沙老頭，你怎麼這麼快就將這小子殺了。就算要殺，也要逼問出辟邪劍法在哪再殺啊。」

  白髮仙翁有些不滿的埋怨道。

  他倒不是在乎林平之的性命，他只是怕得不到辟邪劍法，辜負左冷禪的信任。

  「我沒想殺他啊，我只是想嚇一嚇他，只是這劍自己動了……不，不對，小心……」

  沙天江愣愣說著，突然一個激靈，剛才突如起來擊中自己手臂的石子，很明顯是被人催動內力彈射過來。

  而且，還是一個大高手。

  「沙天江，你們嵩山好大的膽子，竟敢殺我徒兒，拿命來。」

  就在此時，寧缺闖了進來，似乎是看到林平之被殺後暴怒一般，閃電一劍刺向沙天江心臟。

  這一劍太快太狠辣了，沙天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劍貫穿，無力倒在地上。

  「不好，是岳不群。」

  白髮仙翁卜沉看到寧缺出現而且一劍就刺倒了沙天江，心中不由大駭，二話不說就跳窗而走。

  他很有自知之明，雖然他實力不弱，也算二流頂級高手。但在「岳不群」這樣的掌門級高手面前，還不夠看。

  然而，他才剛剛跳起，一隻隱隱泛著血光的手掌，就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兇猛的內力湧入他體內，將他的五臟全部震碎。同時，他體內的內力，也在頃刻間被一股異力吞噬乾淨。

  等白髮仙翁跌落地面上，已經是一具屍體，同時他的身體也隱隱有乾癟的跡象，似乎被什麼吞噬了部分血氣一般。

  「岳……岳師兄，這是誤會……」

  此時，因為寧缺特意留手的原因，沙天江還徹底死去，他看見寧缺向他走來，連忙求饒。

  「你殺了我徒兒的命，就以你的命作為償還吧！殺人償命，我想就算左盟主也不能說什麼吧。」

  寧缺說完一掌按在沙天江的丹田上，吞噬完沙天江的內力的同時，也送沙天江上路。

  接連吞噬兩個二流高手內力，他的潛能點又增加了60點。

  解決了沙天江後，寧缺這才替岳靈珊解穴。

  「平之！你不要死啊……」

  岳靈珊剛恢復行動，就撲在了林平之的屍體上，哭得很是悽慘。看得出來，她是真愛林平之。

  「女兒，不要怪為父心狠，我這是為了你好。」

  寧缺看著撲在林平之屍體上大哭的岳靈珊，心裡微微有所觸動，但卻絲毫不後悔剛才的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