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猶豫的頂尖支配者們

  包括羅夏在內的一眾頂尖月曜巫師們，與原初遺民在舊靈頓的那一戰，雖然被黃衣之王哈斯塔跟蛇須拜亞提斯祂們儘量降低影響了，可最後還是鬧大了。

  畢竟在那一戰的末尾階段，那三團暗影沒有選擇繼續跟他們打下去，而是直接轉戰血獄世界群去了。

  它們最終肯定算是計劃成功的，因為白確實被救出來了，只不過它們也犧牲在了白徹底脫困之前。

  它們並不知道，它們的一切舉動都在九王座的注視之中，就像九王座也沒意識到自己被利用了一樣。

  白的脫困，對巫師世界來說絕對是一次震撼彈。

  可同樣也對巫師陣營周圍的幾個陣營造成了不小的衝擊，一個個都立刻開始為接下來可能出現的變故做起了準備，而舊日陣營無疑是準備得最積極的。

  因為這件事打一開始，就與舊日陣營有所關聯。

  克蘇魯祂們的主動介入，讓舊日陣營已然成了這盤棋局的一部分，就算想置身事外也已經晚了。

  舊日陣營的頂尖舊日支配者們，也是在那時真正開始注意到了這件事，並深入了解了一下狀況。

  在得知克蘇魯祂們幾個居然膽子這麼大，敢直接觸碰巫師世界的逆鱗，這些頂尖舊日支配者們就意識到這一局舊日陣營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

  無論祂們做出怎樣的應對，都註定了不可能再作壁上觀，只能選邊站然後剩下的就聽天由命了。

  只是，祂們現在確實很糾結。

  因為克蘇魯祂們雖然選擇了幫原初遺民，試圖救出那原初詭母，可哈斯塔祂們又等於打了一手平衡。

  最終的結果雖然是原初詭母成功脫困，可這也不是因為舊日陣營的插手才導致的，純屬九王座自己把局面玩炸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所以舊日陣營這邊真要選邊站的話，還真不好說要站哪邊。

  理論上來說，祂們跟巫師世界的矛盾肯定要大於友善，畢竟舊日陣營的主戰派一直都在搞事情。

  但真要選邊原初那一方，也是有問題的。

  因為原初一方很少會招攬外人，就算有，也必須得轉換生命形式乃至徹底臣服於原初遺民才有可能。

  比如之前那三團暗影，只有為首的那個規則級暗影才是真正的原初遺民，其餘兩個則都是它的手下。

  雖然在外人眼裡它們都是原初遺民，可差別無疑是很大的，因為它們的生死都掌握在那為首暗影的一念之間，也只有這種情況下原初遺民才會招攬它們。

  事實上，羅夏的煉獄侍從也是這種關係，也沒什麼稀奇的。

  有所失才有所得，不過是取捨而已。

  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舊日陣營選擇站原初那一方的話，最終能存活下來的舊日支配者肯定是極少數，而且是失去了自由的存活。

  如果祂們願意接受這種結果的話，當初就不會選擇從始島離開了，因為始島也不是真就一座島那麼大。

  要知道，血獄島的大小都堪比一個大型世界了。

  始島比起血獄島，更是只大不小。

  別說只是容納舊日支配者們了，就算現如今這個時代的所有陣營一起塞進始島，一樣能正常運轉。

  只不過始島的氛圍，確實有些怪異。

  所以哪怕能在那裡繼續活下去，大部分舊日支配者們也並不願意，祂們寧可再活一個時代然後死去。

  當然，要是能多活幾個時代當然就更好了，可如果是需要付出自由或是自我為代價，祂們肯定不願意。

  因此，那些頂尖舊日支配者們其實並不願意站在原初那邊，尤其是一想到原初的死對頭正是曾經覆滅過祂們一次的煉獄，祂們就更沒勇氣站原初了。

  是的，祂們並不想報仇。

  煉獄給祂們帶來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了，以至於祂們壓根就沒有想要報復回去的勇氣，不過祂們肯定也不可能投靠煉獄也就是了。

  綜合考量下，肯定還是站巫師一方最合適。

  即使雙方有許多的不愉快，也是最佳選擇。

  此時，舊靈頓的一座鐘樓內，幾尊頂尖舊日支配者的化身正在議論著此事——

  圓桌一側的黑色座椅上，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正懶洋洋的半躺在椅子上，懶散的提議道：「要我說，還是直接跟巫師們講和吧……他們雖然比過去大部分時代的霸主文明都要更強，可要跟煉獄和原初比起來，還是底蘊不足，他們應當不會拒絕我們的加入。」

  這雍容婦人只是一尊最頂尖舊日支配者的化身，其本尊乃是『至高母神』莎布·尼古拉絲，而祂也被稱之為『孕育萬物的森之黑山羊』，祂的其中一個非常知名的化身就是黑山羊形態，誕生了無數後裔。

  如今的舊日支配者里，就有許多都是祂的子嗣。

  哪怕在舊日支配者們的全盛時期，這一位也是穩居前五的頂尖存在，而影響力甚至能排在前三。

  雖說祂的後裔中有許多背骨仔，並不會因為是祂的後裔就成為祂的手下，可哪怕只有其中五分之一的後裔認祂，其影響力就已然足以橫掃一大片了。

  在面對煉獄的那場大戰之中，那位在當時堪稱無敵的第一舊日支配者，隕落在了煉獄領主源的手中。

  不過祂的犧牲，也給諸多舊日支配者們爭取到了逃離的機會，並最終成功被始島所接引。

  那一次，頂尖舊日支配者們至少隕落了三分之一。

  在餘下的頂尖舊日支配者里，這位森之黑山羊肯定是毋庸置疑的最強者之一了，地位比曾經更高。

  此時由她提出與巫師講和，其餘頂尖舊日支配者們肯定是要仔細思量一下的。

  「我不同意。」在她左手邊座位上，一個不斷快速旋轉的光球，提出了不同意見，「站誰那邊，這件事的確值得探討，可總得有目的性吧？巫師們的實力當然是很強的，甚至遠比我們巔峰時期還要更強。」

  「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大劫一來，他們跟我們的下場沒有任何區別，站他們那邊等著一起隕滅嗎？」

  旋轉光球顯然有些不太認可『森之黑山羊』莎布的看法，而祂的說法，其實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起碼到目前為止，巫師們都從未提及過他們有辦法能避開大劫，誰能肯定他們就真的可以呢？

  萬一要是最後沒辦法，等於大家一起等死。

  這種風險，無疑也是很大的。

  這旋轉光球，名為尤格·索托斯，也被稱之為『門之主』，乃是舊日陣營如今的最強者！

  通常提及舊日陣營的至強者，一般就是指祂了。

  此外，祂本身因為能力問題，其實是有些精神分裂的，所以他通常會通過分出化身來解決這個問題。

  其中名氣最大的，當屬太古永生者與時光之神了，這兩位亦是比較頂尖的舊日支配者，同樣擁有著直逼規則級的實力，可祂們卻都只是尤格的化身而已。

  這次時光之神亞弗戈蒙也是克蘇魯的合作者之一，換句話說，這次與原初遺民的合作，祂這位至強者也是有份的，只不過介入的是祂的化身而已。

  但很矛盾的是，祂的另一具化身太古永生者塔維爾則站在了另一邊，選擇與哈斯塔一起阻止此事。

  等於說，祂同時站在了兩邊。

  這在外人看起來或許很矛盾，可在場其他頂尖舊日支配者們對此卻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因為這位如今的最強舊日支配者，本就精神不正常。

  祂做出什麼事來，都不奇怪。

  對於祂如今發表的見解，其他頂尖舊日支配者們也並沒有立刻隨之附和，即便祂的實力是最強的。

  以『黑暗之人』化身出現的奈亞拉托提普，毫不留情的譏諷道：「你不過是因為剛剛收回了亞弗戈蒙的化身，所以才被其思想影響了你的判斷而已，要我說你還是別說話了，真聽你的咱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門之主』尤格聞言震怒不已，質問道：「奈亞拉托提普，你明白自己在跟誰說話嗎？！」

  奈亞拉托提普翹著二郎腿，不在意的道：「怎麼，你想幹掉我嗎？我保證坐在這不動。」

  『門之主』尤格一聽這話，旋轉光球形態的祂忽然一陣閃爍不定，看起來儼然就像是快要爆炸一樣！

  可很快，祂的旋轉就重新平穩了下來，並用一種稍微正常一點的語氣道：「抱歉，亞弗戈蒙的意志還在干擾著我，我就不參與討論了，你們決定吧。」

  此時的『門之主』尤格，才是祂最正常的時候。

  但很可惜的是，這種正常狀態只占祂常態的十分之一左右，其餘大部分時間都是各種瘋批版本的祂。

  奈亞拉托提普這等惡劣之徒，最喜歡幹的事就是挑釁瘋批版本的『門之主』尤格，反正一旦到了最要緊時刻，尤格的正常意志就會強行占據主導權。

  所以也不必擔心會出什麼岔子。

  況且，即便真的動起手來，在場這些頂尖舊日支配者們也不是『門之主』尤格三兩下就能拿下的。

  若是祂們聯手的話，就算是『門之主』尤格也未必能穩勝，祂們自然也就沒那麼畏懼尤格。

  這種關係，就像是星王座與聖王座一樣。

  儘管聖王座也比星王座強得多，作為至強者的聖王座如果真跟星王座不死不休，星王座一定會死。

  可平時星王座肯定也不會怕了聖王座，道理也都是一樣的。

  「莎布，還是你來決定吧，別理這個瘋子了，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另一個聲音響起。

  這次說話的，是一頭灰狼形態的頂尖舊日支配者。

  跟其他舊日支配者比起來，祂的外形看起來實在太過普通了些，既不神秘，也沒有多少威懾力。

  但祂對『門之主』尤格的態度，卻比奈亞拉托提普還要大膽的多，神態中甚至充滿了不屑之情。

  祂名為姆西斯哈，也被稱之為『廷達羅斯之主』！

  事實上，祂跟『門之主』尤格的關係也是最為複雜的，因為祂很有可能本身就是尤格的子嗣。

  但這種事情，除了祂跟尤格之外，誰也不清楚真相是什麼。

  總之，祂自從嶄露頭角後，便一直都視尤格為自己必須戰勝的對象，想要將其取而代之。

  祂的實力也確實極強，在尤格徹底瘋掉之前，祂的實力已然不比尤格弱多少了。

  要不是尤格後來因為曾經那位第一支配者的死而陷入了瘋狂，更進一步成為至強者的話，祂搞不好還真把尤格給逆襲了也說不定。

  現在的祂，自然不是尤格的對手了。

  可祂也並不會怕尤格。

  如果說奈亞拉托提普譏諷尤格，純粹只是想拿祂的瘋批版本取樂的話，那姆西斯哈就真是看祂不爽了。

  『門之主』尤格聽到姆西斯哈說自己是瘋子，也沒有反駁，只是深深地看了祂一眼，旋即便閉目休息。

  這位舊日陣營的至強者，起碼就脾氣而言，肯定是比絕大多數規則級都要好……僅限正常版本。

  『森之黑山羊』莎布見姆西斯哈讓自己來決定，當即看向了奈亞拉托提普祂們：「你們覺得呢？」

  奈亞拉托提普聳聳肩：「我無所謂，對這種事情我本就不擅長做決定，我只負責騷擾作戰。」

  『森之黑山羊』莎布點點頭道：「那就按照我之前說的來吧，我們可以先試著聯繫一下……嗯？」

  祂的話剛說到一半，就突然停頓了一下。

  在祂停頓時，其他幾尊頂尖舊日支配者也都有了類似的反應，因為祂們同時感應到一尊實力極強的存在，已然降臨在了舊靈頓！

  並且，對方沒有遮掩自己的降臨痕跡！

  換言之，這是對方主動讓祂們察覺到的！

  『門之主』尤格依舊雙眼緊閉，可卻直接一抬手，在一眾頂尖舊日支配者的後方打開了一扇門。

  「咚咚咚！」

  敲門聲隨之響起。

  「請進——」『森之黑山羊』莎布略一猶豫後，這才對著那扇門的方向說道。

  緊接著，那扇門就在一眾頂尖舊日支配者們的面前緩緩打開，從其中走出一個銀髮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