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一劍滅三千

  「天外飛仙！」

  「是葉孤城！」

  「葉孤城出手了！」

  「好美啊！」

  「劍如飛仙，人也飛仙！」

  「劍神榜十三對決刀神榜第二！」

  「臥槽！」

  「好絢麗的刀氣！」

  「真是太酷了！」

  看到葉孤城對皇影出手，剛剛躲過一劫的武者驚呼連連，死死盯著戰場，目光灼灼。

  這樣的對決，可不是輕易能夠見到的。

  天地間。

  唯有一刀、一劍。

  一個是劍中飛仙。

  一個是刀中之神。

  劍氣與刀氣無聲無息間碰撞在一起。

  咔嚓。

  仿佛蛋殼破碎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

  在刀氣與劍氣碰撞的瞬間，劍氣被斬碎，黃金刀氣勢如破竹斬在了葉孤城身上。

  白衣染血，葉孤城如同斷線的風箏砸進半山腰，生死不知。

  「嘶！」

  「一刀！」

  「一刀就擊敗了葉孤城！」

  「這就是刀神榜第二的實力嗎？」

  「太恐怖了！」

  「恐怕得劍神榜前五才有一戰之力吧？」

  ……

  在眾人為葉孤城一刀敗北而震撼議論之時，天地間忽然瀰漫著一股寒意。

  「下雪了？」

  有武者伸出手，指尖托住天空中飄落的一片雪花，眼中帶著疑惑。

  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下雪。

  但馬車中的趙武卻是知道。

  西門吹雪要出手了。

  並且西門吹雪在看到葉孤城和皇影一戰，劍道上有更大的突破。

  「唉！」

  山巔之上，陸小鳳長長一嘆。

  他知道他無法阻止，也不能阻止西門吹雪出手。

  他只能為自己的朋友祈禱。

  他眼神深深望著西門吹雪。

  只見對方長身直立，白衣如雪，如亘古以來就屹立在那裡的雕塑一般。

  多少年風風雨雨，孤獨的眸子裡終於也掠過寂寞的影子。

  沉迷於劍道，就註定了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愛人，只有與劍為伍。

  不過這股寂寞很快便被熾熱的眼神所取代。

  那是一種遇到對手時強烈的追求劍道的感情。

  這個時候。

  他的眼裡只有對手。

  他的心中只有劍。

  他甚至可以把自己的生命視如草芥。

  因為他們早已把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他所熱愛的道。

  他的道就是劍。

  他既不求仙也不求佛，人世間的成敗名利，更不值他一顧，更不值他一笑。

  他要的只是他那一劍揮出時的尊榮與榮耀，在他來說，那一瞬間就已是永恆。

  為了達到這一瞬間的顛峰，他甚至可以不惜犧牲一切。

  嗡嗡！！

  皇影似有所感，猛然抬起頭。

  四目相對。

  眼神交匯。

  他眼中露出一抹興奮。

  那是遇到同道中人的興奮。

  雖然對方是劍客。

  但對方對劍的追求就如同他對刀的執著。

  他們是一類人。

  「是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也要出手了！」

  「葉孤城都不是一刀之敵，西門吹雪肯定也不是對手！」

  「管他是不是對手，反正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驚世對決！」

  這一刻。

  眾人也是發現了山巔之上遺世獨立的西門吹雪。

  如雪蒼白的衣袂。

  如雪蒼白的劍鋒。

  如雪蒼白的側臉。

  如雪蒼白的寂寞。

  他們心神振奮，屏住呼吸。

  充滿期待。

  終於。

  西門吹雪動了。

  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出劍的。

  也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動的。

  一道劍光如流星墜落，劃破蒼穹，撕開了天地。

  他的人已與劍融為一體。

  他的人就是劍。

  只要他的人在，天地萬物，都是他的劍。

  這一刻。

  他的劍已隨心所欲，既是到處都有，也是到處都沒有；

  他的劍已不為任何人或任何事而出，又或者為任何人或任何事而出；

  他的劍已什麼都是，又什麼都不是。

  這是他觀葉孤城與皇影一戰，領悟的更高的劍道。

  這一刻。

  他已然超越了之前的葉孤城。

  如果劍神榜再次排名。

  他必然在葉孤城之上。

  「七式刀意：亂情斬！」

  皇影緊握手中驚寂刀，數十丈黃金刀氣劈砍而出。

  刀與劍的碰撞。

  刀客與劍客的對決。

  恐怖的刀氣、劍氣四濺，亂石紛飛，草木橫斷，滿目瘡痍。

  西門吹雪的身影從空中落下。

  天地一片死寂。

  所有人瞪大眼睛。

  「擋下了？」

  「臥槽！西門吹雪竟然擋下了！」

  「劍神榜排名果然不能當做鐵律，實戰還是有差距！」

  眾人心中暗道。

  葉孤城劍神榜十三，被皇影一刀劈飛，生死不知。

  西門吹雪劍神榜十六，卻擋住了一刀。

  嗤！

  不過就在眾人以為西門吹雪擋下了一刀之時，一抹凌厲的刀氣在他胸膛綻放，橫貫整個胸口。

  雪白衣袍瞬間染紅。

  「嘶！」

  眾人再次傻眼了。

  本以為西門吹雪擋下一刀，沒想到還是沒擋住。

  「不錯，我很期待下一次與你們一戰！」

  皇影沒有繼續出手，神色興奮，帶著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而在他說話間。

  砸入山裡的葉孤城也狼狽的走了出來，胸前一道猙獰恐怖的傷口，將渾身雪白衣袍染得通紅。

  西門吹雪緩緩道：「好。」

  他沒有多說。

  但僅僅一個字，卻能夠感受得到他同樣對皇影的認可，以及惺惺相惜之意。

  葉孤城從後面走來，同樣只說了一個字：「好。」

  然後他便轉身離去。

  這一次。

  他雖然敗的很慘。

  但他獲益良多。

  下一次。

  他一定會打敗皇影。

  葉孤城走了。

  西門吹雪也走了。

  走的那叫一個乾脆。

  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下一次再戰，必然更加精彩，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一睹絕世刀客與劍客的對決！」

  眾人悵然若失。

  戰鬥太快了。

  他們根本不過癮。

  旋即。

  他們目光放在了驚鯢和魏忠賢身上。

  魏忠賢乃是大明九千歲，位高權重，一身金剛童子功，威震江湖正魔兩道，少有敵手。

  而驚鯢乃是劍神榜第五的絕世劍客。

  兩人的戰鬥，比起皇影和葉孤城、西門吹雪的一招結束，更加精彩絕倫。

  噹噹當！

  噹噹當！

  驚鯢劍快若閃電，從魏忠賢脖子、胸膛、後背、腰間不斷划過，發出精鐵之聲。

  不得不說魏忠賢的金剛童子功確實強大。

  防禦恐怖。

  若非如此，他也扛不到現在。

  不過即便如此。

  他身上也開始出現傷口。

  驚鯢的劍鋒芒越來越盛。

  「可惡！」

  「不行了，這樣下去，我的金剛童子功也扛不住了！」

  魏忠賢心中驚駭，旋即怒吼一聲：

  「開炮！」

  他的聲音在磅礴真氣的增幅下，傳出數十里，震盪山林，嚇得無數鳥獸倉皇逃竄。

  「開炮？」

  眾人一愣，旋即好像想到了什麼，頓時亡魂大冒，再也顧不得看熱鬧，把腿就跑。

  然而就在這時，距離眾人數千米外有著三千人的神機營將領站在哨塔上拿著望遠鏡望著戰場。

  原本見錦衣衛、東西二廠高手被殺之時，他就想開炮。

  但魏忠賢作為此次行動的負責人。

  沒有魏忠賢的命令。

  他根本不敢開炮。

  此刻得到命令。

  他沒有絲毫猶豫。

  手中令旗用力一揮。

  「開炮！」

  百門火炮齊發，朝著趙武所在位置轟殺而去。

  轟。

  皇影瞬間飛到空中，驚寂刀用力一斬。

  黃金刀氣席捲而出。

  一刀劈開數十顆炮彈。

  不過其餘炮彈還是落了下來。

  霎時間。

  煙塵滾滾，硝煙瀰漫。

  「臥槽他大爺的，竟然是火炮！」

  「這怕是有百門火炮！」

  「完了！」

  無數江湖豪客奪命狂奔，剛才在錦衣衛和東廠的鎖天箭陣下好不容易逃生，沒想到又遇到火炮。

  這簡直不給人活路。

  「是火炮！」

  白龍輦中，眾女驚呼，大面積炮彈轟炸下來，即便天人境強者也很難全身而退。

  「放心，這種程度火炮破不開白龍輦的防禦！」

  趙武抱著張三娘柔軟豐腴的嬌軀，給眾人一個安慰的眼神。

  不過眼眸深處卻是湧現一抹寒意。

  咻。

  霎時間，放在一旁的王權劍化作一道劍光沖天而起，消失在天空中。

  ……

  神機營。

  總指揮吳道望著百炮齊鳴的景色，神色傲然：「武功再高又如何？在老子的火炮下，統統死無葬身之地。」

  當然。

  他也只是說說。

  火炮對陸地神仙沒用，趙武身邊的皇影和驚鯢顯然已經達到陸地神仙之境。

  他們兩人足以在這炮火中掩護趙武逃離。

  但他也沒想這樣能夠殺死趙武。

  能夠滅滅趙武威風，打得對方狼狽逃竄，就已經足夠了。

  吟~~

  忽然，有劍吟之聲自九天之上傳來。

  吳道以及神機營將士豁然抬起頭，只見一柄長劍仿佛開天闢地之劍從蒼穹之上劈下。

  劍未至，無盡劍氣已然鋒芒刺骨。

  那不是人間之劍。

  那是雷霆的震怒，天神的審判。

  「不……」

  劍光在瞳孔急劇放大，已經天人後期的吳道驚恐怒吼，想要逃跑，卻發現渾身已經被劍勢鎮住，難以動彈分毫。

  嗤啦！

  長劍落下，神機營中間浮現一道數百丈長、十丈寬的大裂縫，逸散的劍氣以裂縫為中心掃過四周。

  無論人還是草木竹石，猶如萬劍穿心，被無盡劍氣撕碎，千瘡百孔。

  方圓千米。

  生機斷絕。

  神機營三千將士和百門火炮。

  全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