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福禍相依，不悔跟隨

  小黑的眼神在疤臉劍齒虎和小劍間徘徊。懵比的見它們這個「吼！」一聲，那個「吼」一嗓子。

  不知從何時起，小劍突然不跟小黑搭話了。

  小黑見它們對彼此說虎語，也聽不懂，只好不斷傳音聯絡小劍的同時，用眼神觀察它們，儘可能的多看懂一些它們的肢體語言。

  三獸沒有注意到，因為小劍和疤臉劍齒虎發瘋了似的吼叫，周圍樹上的低階妖獸——黑雀，已經一群接著一群，受了驚嚇跑光了。

  妖獸森林外圍的劍齒虎，不是很多，各自都有地盤，還幾乎都不怎麼來往，出現今天這種兩虎對吼的狀況，真的太少見了！

  「小劍？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小黑再次嘗試聯絡小劍，久久得不到消息，快要打算放棄了。

  小黑不知道，不只是它，就連疤臉劍齒虎也沒有收到小劍的搭話。

  小劍臉容溫柔，略帶笑意，看在疤臉劍齒虎和小黑眼裡，很像神經病。

  因為大哥問起，小劍想起了很久不曾回憶的記憶：

  它生活在妖獸森林中，甭管生活有沒有趣，始終日復一日的過日子。

  妖獸都欺軟怕硬，也不能這麼說，九州大陸的生靈只把強者放在眼中，對於弱者，通常是不屑一顧。

  而弱者在強者面前，普遍只有任人宰割的粉。

  第一次見那個少女時，她衣衫襤褸，眼中卻散發著吸引獸的目光的色彩，用修士的話形容少女的眼神，便是堅強！

  它像是找到了新奇的玩具，將少女看做獵物玩兒了一會兒。

  沒過多久，似乎少女便一命嗚呼了。

  沒過幾天，小劍便又在妖獸森林，遇見那個少女。

  那日，是它第二次見主人。

  很奇怪，小劍明明記得，之前這個少女死了的，為何又出現在它的地盤上？為何少女身上不見半分傷勢？莫非之前發生的事都是夢？

  抱著滿足自己好奇心的心態，小劍當下上前查看，再次出現少女面前。

  這次，少女的眼神不一樣了。

  那是如同野獸，充滿死氣的生人勿近的眼神！讓它這個實力比之高出不少的獸，都覺得背脊發涼，害怕得想要躲得遠遠的！

  小劍覺得，似乎它的膽子變小了。

  對方只有練氣一層的實力，雖然比起第一次相見，多了練氣一層的修為，成了修士，但它身為寶獸後期的妖獸，還不是一掌拍死的事？為何會害怕？

  誰知少女見了它，輕描淡寫做了一個充滿道不出的美感的華麗的轉身動作，便躲開了它平日裡引以為傲的招式——「餓虎撲食」。

  尤其是少女冰冷且充滿不屑的眼神和輕蔑的笑，讓曾經在少女身上不付吹灰之力贏過一次的小劍覺得，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恥辱！

  恥辱感還沒過去，少女又朝它跑出個火球，它用來吸引同族雌性的乾淨蓬鬆的毛髮，便幾乎被焚燒殆盡。

  顧不上心疼，忍著身上火辣辣的痛，小劍清楚，倘若不採取點措施，它定然會死！

  少女雖然修為不高，但實力在妖獸森林外圍，已經算得上強者，成為少女的契約獸，不丟獸！

  如果少女不接受它，非要殺了它出氣，成王敗寇，也沒什麼好說的！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少女接受了小劍，卻並沒有立即契約它，成為它的主人。

  能活著，是莫大的幸運，小劍整隻獸身上充滿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它不是少女的契約獸，雖然少女饒它一命，但小劍明白，它今後必須聽從少女的差遣。且有過之前的仇怨，少女怕是不會對它好。

  就算是最累的任務、最容易受傷的事，少女交代，它都得辦到。已經做好了吃苦的準備的小劍，突然感受頭頂有一眸溫暖的觸感。

  小劍疑惑望去，竟然看到，少女神色溫柔極了，正緩緩撫摸自己。

  它還是頭一次看到，少女如此溫柔的眼神！

  那一刻，仿佛時間都靜止了，萬物也褪色成黑白。小劍的世界裡，只有少女曾經散發著無盡危險的溫柔雙眸。

  它決定，日後便效忠這位少女了！至死不悔！

  大哥沒有經歷過它所經歷的，自然不懂這些。

  主人帶著另一位女子逃避大哥，想來也是不願在大哥和另一位女子面前暴露實力。

  意識回籠，再次感受到它最柔軟的腹部傳來的，被冰涼的物體勒的愈來愈緊的觸感，小劍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它一邊怒吼，一邊朝小黑暴喊：「不是說過，不要纏著我嗎？」

  聞見聲和傳音，小黑覺得頭部開始耳鳴，大腦有一陣的恍惚，挺直蛇身，直愣愣的，栽倒到地上。

  纏繞小劍腹部的蛇尾鬆了力道，落到地面上。

  小劍怎麼突然這麼大脾氣？

  以前，它也纏過小劍，可從來沒見它發如此大的火！

  小劍和疤臉劍齒虎停止談話的時間，飛走的黑雀們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飛回來了大部分。

  小劍突如其來、可以稱之為咆哮的怒吼，再次將黑雀們通通嚇走。

  大哥搞不懂小黑和小劍，與主人間的羈絆，小劍也不打算在費口舌解釋，便找藉口打發大哥離開。

  疤臉劍齒虎走後，小黑又打起精神來，追問小劍方才，究竟跟疤臉劍齒虎說了什麼。

  蛇尾依舊是死性不改的纏上了小劍的腹部。

  二獸的身影和聲音漸漸隱去。

  雨後的妖獸森林，和諧安靜。

  樹木和花草的尖部掛上了彩色的雨珠，聚集的夠大了，冷不防的掉露下來，暈染在泥土裡，發出「啪！」的輕微聲響。

  一直豹子抓住了逃亡的白兔，獵食者與被獵者的遊戲，再度上演。

  高懸的樹葉上，又掉落一滴水珠。

  樹下，長相奇醜的妖獸，以驚人的速度，追著打扮和模樣像極了古代劍客的修士跑！

  修士邊跑邊驚恐的喊：「救命！別追了！」

  妖獸不大，提醒跟家貓差不多，只是長相，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它後背長著如同潮蟲般的肢節，每個肢節的寬度和食指差不多，緊密排列。連背部的形狀，都與潮蟲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