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聚與散

  像這種家族大團圓的聚會，越來越少，陳家越來越龐大，大家聚在一起的時間就越少。

  吃完飯，陳小洛開始活蹦亂跳，他跑進斷背山脈深處玩耍。

  陳小豆跟在後面，生怕這個「小哥哥」出意外。

  陳秀在山巔盤坐靜心，周身瀰漫著霧靄，他就像太陽，釋放著溫暖的光，周邊樹木瘋狂生長。

  他現在的境界是聖王境。

  這境界古往今來鮮為人知，陳秀對此沒有太多的了解。

  他在感應大道，聖人研究規則，大聖研究領域，大尊研究道則。

  然而道則是仙人都難以掌握的東西，陳秀雖然煉化帝火，可對於道的理解還差些火候。

  何為道？

  庭院裡，花草優美。

  林輕語和雪皇相對而坐。

  兩女沒有任何談話。

  雪皇高冷，林輕語喜靜，庭院裡說不出的安靜。

  「咳咳。」陳籮走進庭院。

  她換上火紅長裙，青絲飄舞，眉宇間帶著英氣。

  林輕語看見她，笑著開口：「籮籮，過來坐會兒吧。」

  陳籮走過來，看著雪皇淡漠道：「你怎麼還沒走？」

  雪皇沒有回答。

  林輕語溫柔道：「籮籮，她是我們家的客人。」

  「呵呵，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陳籮坐下後，冷冷的看了眼雪皇。

  雪皇沉默許久，忽然開口：「你為什麼討厭我？」

  「我討厭的人可多了，你以為自己很特別？」陳籮撇嘴，冷笑道：「我就是看你不爽。」

  林輕語無奈的搖頭。

  她早就知道陳籮的脾氣，也不敢多嘴，如坐針氈。

  雪皇起身，身影消失在陳家。

  陳籮和林輕語抬頭，她們看見雪皇出現在山巔。

  「輕語，她接近我哥，你就不阻止，大方過頭了吧。」

  「不怕，那是你哥。」

  林輕語的笑容裡帶著自信。

  陳籮搖頭，提醒道：「我覺得這妖女不簡單，你小心點。」

  山巔。

  風雪瀰漫。

  陳秀睜開眸子，眼中的金光緩緩消散，風雪中，銀白髮絲飄舞，白衣傾城，雪皇遺世獨立。

  「你找我？」

  「三界通道打開，天上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你，地底同樣如此。」

  陳秀輕笑道：「這本就是天地初開時的面貌，你應該見過。」

  雪皇點頭，沉聲道：「這會帶來災難，無窮無盡的災難。」

  「神族和仙族能否共存？」

  陳秀問雪皇，這是如今最讓他困惑的問題。

  雪皇搖頭：「不能。」

  「那小洛呢？」

  「如果你不想他出現，他是完全沒可能出世的？」

  雪皇聞言陷入沉默。

  陳小洛是她和炎帝的孩子。

  他是神族和仙族的紐帶，是改變未來的種子，這也是陳秀決定以後將玉璽交給他的原因。

  現在陳小洛年幼，成長起來需要時間，連陳秀見多識廣都覺得自己與浩瀚宇宙相比太渺小。

  主宰三界，需要多大魄力。

  「你害怕籮籮？」

  「不。」

  陳秀反而輕笑：「我能感覺出來，你害怕神族。」

  雪皇笑著搖頭，「普通的神族並不可怕，只有恆古長存的神才能讓人畏懼，它玩弄著我們的命運。」

  「死神。」陳秀忽然開口。

  這兩個字太過沉重。

  陳秀並沒有在青銅鏡里見過死神，就連神族都沒有見過他，因為見過他的人都已經消亡。

  雪皇看著陳秀，晶瑩的眸子在閃，清冷的聲音在天地迴蕩。

  「神農不死，死神永生。」

  陳秀忍不住呢喃：「死神，人口相傳的夢魘，如今早已被世人淡忘，神農就是炎帝吧？」

  「不，不是。」

  雪皇神情變冷。

  陳秀根據傳聞推測，神農就是炎帝，雖然青銅鏡里沒有關於神農的記載，可世間有這種傳聞。

  傳聞從來不是空穴來風。

  「你認識神農？」

  「認識。」

  雪皇的眼神有些許波動。

  陳秀沒有糾結神農是誰，而是沉聲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小洛雖然擁有神體，天生神力，可他的心智還需要磨礪。」

  「這十年我會帶他行走人間，讓他體會人間百態。」雪皇的目光投向遠處，看著陳小洛。

  陳秀點頭。

  雪皇轉身，緩緩走遠。

  陳秀又突然詢問：「你真的是雪皇？」

  雪皇停下腳步。

  風雪呼嘯。

  「不知道。」

  清冷的聲音在陳秀耳邊迴蕩，雪皇自嘲道：「也許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

  「怎麼會。」陳秀搖頭。

  雪皇笑了，帶著風雪離開山巔，她走進深林，捲走了陳小洛。

  陳籮出現在山巔，本想阻止雪皇，可陳秀擺手。

  「隨她去吧，那是她孩子。」

  「小洛也是你侄兒，是我的族人。」陳籮強調道。

  「別神族不神族的，你是我妹妹，他是我兒子。」

  「那雪皇呢？」

  陳秀一時語塞。

  陳籮沒好氣道：「和她走這麼近，你也不怕輕語生氣。」

  此時陳小豆趕回來，「爹，雪皇把小洛帶走了。」

  「沒事，你先回去。」

  陳小豆只能先回庭院。

  陳秀和陳籮在山巔聊天。

  「籮籮，你是神族的精神領袖，戰與和都在你一念之間。」

  「哥，能掌握自己的命運，這種感覺真好。」

  陳秀聞言皺眉，沉聲道：「籮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連歷代神帝都無法拜託輪迴的宿命。」

  「就連仙人也只是長生，不是永恆的生命，這時間有太多值得我們敬畏的存在。」陳秀的道心逐漸圓滿。

  陳籮的力量源於帝印，她很單純，沒怎麼拼命，陳秀有時候擔心她甚至多過陳小豆。

  「就你囉嗦。」

  陳籮最不愛聽陳秀嘮叨。

  陳秀不再說這個，而是用商量的口吻提議：「域外生靈威脅整個宇宙，單憑仙族是無法對抗的，神族全面覺醒，應該出份力。」

  這也是陳秀通過玉璽喚醒他們的真正原因，不過神族不會聽從玉璽的號令，只有神帝能號令眾神。

  陳籮、陳雨、陸川、莫詩妃，他們都是神族，有的是陳秀身邊的親人，有的是普通凡人，還有同門師妹，這些神族已經融進凡塵。

  「我會在帝城召集他們，重建神庭，恢復三界的秩序。」

  陳籮有自己的想法。

  「小洛是神庭的繼承者，他身上有炎帝的族紋。」

  「到時候再說吧。」陳籮轉身離開，走時還帶上了陳雨。

  陳雨是他們的曾孫，擁有雨族神紋，能控制雨水。

  陳秀搖頭輕嘆，這幅軀體還是太弱，如果控制屍帝的身體，那他現在就不會這般被動。

  就是凌霄殿那具神體也比現在這幅軀體強百倍。

  「修仙不能半途而廢。」

  陳秀道心堅定，他有無敵念，藉助外物始終不是正道。

  自從三界連通，不少修行者連番破境，甚至有強者渡劫成仙。

  這是山花爛漫的紀元。

  各地天驕輩出。

  然而四疆陸續傳出噩耗，邊域即將失守，域外生靈即將入境。

  仙庭只能拼命的鎮壓。

  ps：謝謝天堂在在我在左的打賞，謝謝大家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