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痛擊友軍

  比起之前的不成功的突襲，這一次非常順利。畢竟圖書館裡地方小，有幾個人一目了然。

  然後，裴仁禮他們就發現自己可能、也許、大概，算是打錯人了……

  「這些人應該是魔德拉的對手派來的，只不過跟我們目的不同。」

  伊蓮娜的判斷依據當然不是從那四個影靈身上找到了身份證件之類的，而是鴉後牧師放在魔德拉手下的間諜傳回的消息。

  據說潛伏在魔德拉手下的人還跟這些傢伙有所接觸，反正雙方的目的沒有衝突，魔德拉死了的話對各方勢力也都有好處。

  雖然談不上合作，但至少互相之間不麻煩的話會抬一手，甚至那份密道的地圖，也有他們出的一份力。

  ——這就有點尷尬了。

  「不用在意，雖然不是敵人，但終究是背叛了鴉後的人。」

  伊蓮娜指指一側，剛剛那個影靈女性翻過的書架：

  「你們不是要找魔德拉的犯罪證據嗎？這裡應該有一些聯絡記錄或書信之類的東西，應該有用。」

  影靈和黑暗精靈類似，都是某一個神的信仰占據主導優勢，信仰其他神祇的人則是異類。

  而且鴉後的控制欲可能比蛛後蘿絲更強，但凡不對她獻上起到的影靈就都是叛徒。

  剛剛被幹掉的這些影靈就是脫離了影靈族群的傢伙，在鴉後牧師看來，殺就殺了，反正早晚的事。

  至於她說的犯罪證據，對方可能也是來找這個的，書架旁的地板上已經堆了不少被拿下來的書籍和小冊子。

  魔德拉的犯罪證據不是用來給他定罪，這孫子已經到了拿加特林突突都不解恨的程度了，多幾條少幾條罪名根本無所謂。

  最重要的是他到底和誰有過聯繫，又跟誰做過交易，是誰在支持他等等這些背後的信息。

  生意做的這麼大，不管怎麼聰明絕頂，也肯定得弄個帳本才能理得清，如果能拿到這玩意兒，基本就可以把魔德拉的犯罪帝國連根拔起了。

  就是不太現實，如此重要的東西肯定不會隨便丟在圖書館的書架上。

  由於之前那四個影靈已經挑出了一些有用的東西，瓦瑞拉乾脆把地上的書冊往背包里一塞，然後才開始去看書架。

  安娜和伊蓮娜對這些不感興趣，分別站在門口警戒聽著外面的動靜，而伊芙則顯得有些茫然。

  就有種『我記得這裡不是這樣的，但現在怎麼這麼多的書？』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起了什麼。

  裴仁禮也有點想翻翻看，陰影位面的魔法書還是很有興趣的，最好能弄兩本看看。

  不過當裴仁禮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立刻就看到一道陰影飛鏢從書架的空氣中射出來，差點射中他的腦袋之後，裴仁禮覺得還是繼續辦正事兒比較好……

  只要搞定還躲在塔里的魔德拉，這些都可以回頭再說，何況之前在黑暗孵化場鬧出來的動靜不小，還是抓點緊吧。

  把地上的資料隨便收進背包，安娜見眾人準備好，悄悄推開房門，隨後招招手，示意外面安全。

  在這種地方跟探索遺蹟不同，不能隨便使用偵測法術，否則很容易被人感覺到，來個不打自招，所以目前只能暫時靠安娜在前面偵查。

  圖書館外，是一個小型的類似於閱讀室的地方，能看到中間擺著一張大書桌，牆壁上也擺著閱讀台，一側靠近門的旁邊，還有一串柜子，上面有茶壺茶杯之類的東西。

  目前這裡一個人也沒有，但隱隱約約的，能聽到西側的門外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而在這個房間的東北角，還有一個門，而且這扇門比圖書館的門要大且厚重，不僅用料不同裴仁禮甚至還在上面發現了曾經附魔過的痕跡。

  這座高塔和之前在去卡雅那發現的法師塔類似，都是四包一類似於火箭的造型。

  按照內應給的一層地圖，裴仁禮他們進來的地方是東南角，圖書館也就是東南角的副塔，東北角則是另一座副塔。

  於是裴仁禮指了指東北角的門，示意過去看看。

  眾人小心的不發出任何聲音的移動，儘量不引起另一扇門外傳來的爭吵聲的注意，來到東北角的門前。

  與魔法相關的東西，那就得專業的法爺來了。

  伊芙正在東張西望，可能是又想起了什麼，注意力有點不集中，所以只能裴仁禮來做。

  他小心的辨認門上可能出現的符文和法陣，幾下解開警報和魔法陷阱，之後又穩一點用法師之手推開門。

  門後是個和圖書館差不多大的房間，用途同樣一目了然。

  不大的房間裡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罐和金屬容器，一些帶有魔法屬性的機械還在緩緩運轉。

  玻璃罐里用綠色或茶色的液體泡著很多生物的器官，有時候還能在大號的玻璃罐里發現泡了半個被解剖的人。

  準確的說，這裡是鍊金實驗室，但和製作魔藥製作魔法物品的實驗室不同，它的功能是實驗如何改造生命的。

  考慮到魔德拉有一個黑暗孵化場來製造怪物出售，有這種實驗室倒是不奇怪。

  所有人都對踏入這個房間表示強烈的抗拒，比如說發現門邊一個半人高的玻璃罐里泡著個不知道什麼生物的腦子，那個腦子中央還有個眼睛在微微轉動，眾人甚至從眼神里看得出它非常痛苦。

  ——這東西是活的。

  何況貿然踏入這樣一個滿是褻瀆和魔法的地方，鬼知道什麼地方是不是有坑，所以進門的就只有裴仁禮自己。

  透過千眼的奧術視覺，裴仁禮再度輕而易舉的解開數道魔法警報和陷阱，打算看看這裡有什麼高價值的東西。

  實驗手稿，筆記，看起來像是魔法書的書籍，管它有用沒用，總之先裝走再說。

  魔德拉和弒神魔王巴拉姆雖然都在玩強化生物，但走了兩條不同的路。

  巴拉姆是血肉苦弱機械飛升，魔德拉則用魔力引起生物變異。

  雙方都是很有研究價值的，最起碼也可以作為參考。

  「好了嗎？快點，我聽到外面吵架的聲音好像變小了。」

  安娜靠著門框，朝裴仁禮發出提醒。

  「馬上，這就來。」

  時間緊迫，實在是沒空好好辨認搜刮，甭管有用沒用，先裝走再說。

  裴仁禮隨口回了安娜一句，直接扯開書桌的抽屜，把裡面寫滿文字的紙和裝訂在一起的手稿之類的東西往背包里塞。

  正忙碌的時候，突然從紙張中掉出一個信封。

  裴仁禮一開始沒太在意，但等他裝完抽屜里的東西，準備閃人的時候，一低頭注意到信封上有一道痕跡，那像是用粗糙滿是溝壑的石頭沾著墨水印上去的。

  而這個印記，裴仁禮怎麼看都很眼熟。

  他有點疑惑自己的既視感從何而來，伸手去拿信封，這才意識到既視感的來源是哪。

  信封上的印記，和他手指上那枚原始混沌之戒上粗糙的石頭皮花紋一模一樣。

  貴族的璽戒，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戒指本身就有充當印章的功能，可以用它沾著印泥或墨水蓋在文件或信封上，以此表明身份，剛剛發現的信封上的印記也是一樣的道理。

  而裴仁禮的這枚原始混沌之戒，是來年前去馮達爾老家時得到的。（詳見633~652章）

  這麼說，占據鐵足礦井自立為王的娜迦，還跟魔德拉有點關係？

  說起來那次其實也有很多疑點沒有解決，最突出的就是娜迦在占據礦井之後曾經將很多珍貴的礦石通過元素混沌運走。

  跟她接頭的是誰，礦石運去了哪裡，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這些疑問都沒有答案。

  想到這，裴仁禮伸手那信封拿起來查看，但很不走運，信封是空的，也不知道裡面的信紙是不是剛才被裴仁禮一股腦塞進背包里去了。

  「還沒好嗎？」

  安娜又催促了一聲，裴仁禮拎起背包重新背好，確實沒多少時間好好搜刮，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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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仁禮他們這次並不是來探索一個多少年都沒人進來過的遺蹟，而是玩的潛入，時間並不足以充裕到把整個法師塔都翻一遍的程度。

  暫時只能是拿多少算多少，回頭等搞定魔德拉的事情之後，再看有沒有機會好好搜刮一番。

  眾人回到閱讀室，聚集在西側的門前，從地圖上看，這扇門應該通往法師塔的一樓主廳，而這種地方肯定會有人看守。

  擺好隨時戰鬥的陣型，依舊是安娜先去開門。

  精心保養過的門軸和門鎖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打開一道門縫的同時，爭吵的聲音也一通跟著湧入。

  「我再說一遍！你們的主子提供的服務出了問題，我現在代表我的主人過來要求你們彌補失誤，不要跟我推脫，魔德拉在哪，我要立刻見到他！馬上！」

  尖銳的女性嗓音在開門的瞬間就對耳膜進行一輪暴擊，不說別的，光這個音高，恐怕十個人都吵不過她。

  「艾辛巴赫小姐，我也重複過很多次了，主人正在忙，您請到客房稍等……」

  「你以為我的時間是無限的嗎？我已經等了他一周！我現在不想等了，立刻讓他出來見我！」

  「但您的時間也確實比我更充裕。」

  「你說什麼？！」

  聽起來聲音的主人氣炸了，裴仁禮湊到門縫邊上瞟了一眼。

  確實，這個人的時間肯定非常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