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虛空碎片

  傳送門的形態其實是多種多樣的，並不一定非要是個門的形狀。

  就比如以前陪馮達爾回老家時見過的元素混沌，那也能算是一種直通混沌海的傳送門，但外表看起來就只是一道裂縫。

  對於傳送門來說，形狀和大小並不是決定功能的先決條件，主要得看它能連接到哪裡。

  這就得用到預言學派的法術『解析傳送門』了。

  對著這個不斷發出腳步聲，怪物的吼叫聲以及其他什麼奇奇怪怪無法分辨動靜的碎片，裴仁禮連連施法，並時不時打開口袋戲法從裡面掏出書籍查閱。

  畢竟即便爆肝如裴仁禮，也不可能把每本書的每一個細節都記得很清楚，尤其是那種一筆帶過的，感覺不太重要的東西，他也是得翻書才能找到準確的答案。

  不過大多數人對這種完全不明所以的玩意兒還是非常恐懼的，一個個都躲在安全距離，手指也全都放在武器上，如果真的跳出來個怪物，能第一時間干它。

  辨認魔法物品屬於法師的專業，而卡雅也確實請對了人。

  裴仁禮用解析傳送門檢查了好幾遍，確認這是傳送門沒錯，但它很神奇的沒有連接到任何一個位面，至少目前還沒有。

  相當於它擁有跨位面傳送的能力，但由於無人操控的關係，這個能力是否激活完全看運氣。

  有時候條件合適，就會跟某個位面連接，讓傳送門連通。大多數時候都連不上，它就只是個會發光的碎片而已，頂多會傳來一點其他位面的聲音。

  反過來說，這玩意兒只要有人操控，就能連接到任何一個位面。

  這就屬於相當牛逼的寶貝了，裴仁禮敢肯定，如果拿著這玩意兒去找惡魔交易，不管你想要啥，惡魔都會給，傾家蕩產也得給。

  更離譜的是，這玩意兒居然並不是某個牛人自製的，如同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上面沒有一絲一毫的人工痕跡。

  根據這些線索，裴仁禮翻了快十本書，終於找到了一小段簡短的描述。

  引發被上古精靈稱之為大災害的魔法災難的原因，是因為掌握時間和空間神職的一位龍神隕落，神力波動擴散到多元宇宙的每一個角落，進而導致魔力變得極為不穩定。

  但神可以死亡，神職卻不會被消滅，它只能被拆分，無法摧毀。

  所以後來，時間和空間兩大神職被兩個凡人取得，成為自上古精靈隕落之後最強大的兩位神明。

  但輝煌一刻誰都有，別拿一刻當永久，這倆神後來也跟著隕落了，可見暴發戶確實不如人家遠古神明懂得韜光養晦……

  總之，時間和空間的神格在這之後的時光里被多次拆分和易手。

  先不說時間，空間之神雖然死了，但由於神格不會被摧毀，依靠神格而存在的造物依舊在維持著運轉。

  眼前這塊碎片，就是其中之一。

  它叫做虛空碎片，是當年空間之身賜予最虔誠信徒的禮物，能通過它前往任何一個位面。

  因為神想要獲得力量，就必須擴散自己的教義，對於空間之神來說，越來越多的人進行位面旅行，就對他越是有利，所以才會有這種東西好促進不同位面之間的交流。

  書上提到總共有十一塊虛空碎片，其中三塊已經被摧毀了，其餘的都下落不明。

  但有個小問題，眼前這塊碎片的大小和形狀都不太對。

  書上寫著虛空碎片成正方形，會直接汲取位面最底層的力量運轉，只要多遠宇宙世界不滅亡，它就不可能會失效。

  而裴仁禮面前的這塊則是三角形，且當裴仁禮試圖操控它的時候，碎片會非常明顯的拒絕，無法用它打開通往其他位面的傳送門。

  作為魔王裴仁禮不能進行跨位面傳送，但不代表他不能打開傳送門，反正開不開是一回事，進不進那就是另一回事。

  這些異常，讓裴仁禮意識到這碎片只是虛空碎片的一半，得找到另一半才能用。

  戰神坦帕斯指引奧爾金來找這個石頭球，八成也是因為這半塊虛空碎片。

  那麼事情就簡單了，找到另一半碎片，就能解決莫拉頓領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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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多遠？」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別問我精度，這種超強力的東西能用預言法術鎖定就不錯了。」

  站在甲板上，裴仁禮正在維持著一個足有十多米直徑的大型法陣，中央當然擺著的就是那半塊虛空碎片，正在用預言學派的定位法術連確認另一塊碎片的位置。

  越是強大的魔法物品，就越是難以用預言法術定位，按理說以裴仁禮的能力，根本不可能通過預言法術找到虛空碎片這種強大神力的神祇留下的神器。

  但由於虛空碎片現在是半個的狀態，且手裡有另外半塊，讓聯繫變得非常緊密，難度也下降了很多。

  即便如此，也看得出裴仁禮做這些很勉強就是了，精準定位想都不要想，只能鎖定個大概。

  由於奧爾金提到過，前往他領地的商船失蹤，如果這根虛空碎片有關的話，另外半塊就肯定在前往莫拉頓領的航線上。

  於是迫不及待的裴仁禮以及同樣迫不及待想要解決領地問題的奧爾金無視了夕陽西下的時間，馬上坐船出海。

  「周圍起霧了，這不是個好兆頭，希望別碰上暴風雨。」

  卡雅可能有點心有餘悸，畢竟她暈船。

  由於是友好領邦的問題，且碎片又是在自己的領地上發現的，於情於理卡雅都得派人跟來看看情況，幫不幫得上忙另說，但得有這個態度。

  於是她也在船上了。

  此時已經是深夜，明亮的月光在頭頂照耀，但也就像卡雅說的，海面上騰起一層厚厚的水霧，並隨著船隻的靠近而逐漸變得更加濃厚。

  又過了沒半個小時，濃霧之大幾乎讓周圍的海面在哪都難以分清，伴隨前進的其他船隻也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燈光。

  裴仁禮對奧爾金的印象還是很準確的，他確實是莽夫，干點什麼都急不可耐。

  自從出發，奧爾金就寸步不離的守在維持法陣的裴仁禮旁邊，最多也就十分鐘便問一次還有多遠，一副急得不行的樣子。

  這還真不是著急就能解決的問題，畢竟裴仁禮不能決定船能跑多快，這事得跟船長說。

  等時間進入後半夜，濃霧已經徹底遮蔽了視野，令裴仁禮和卡雅想起曾經去迷霧海的經歷，也讓卡雅想起了不太好的事情，比如鬧鬼什麼的。

  就在這時候，濃霧的遠端出現一束強光，奧爾金見狀急忙朝船長喊道：

  「我們現在在哪？為什麼能看見燈塔？」

  「應該就在咱們的領海範圍內，但咱們一直都是往南開的，應該看不見咱們領地的燈塔才對！」

  船長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莫拉頓領在威格林領的東面，從威格林領出發往南走，兩岸都是未開發的原始森林和山地，根本不應該出現燈塔這種東西才對。

  「靠近過去看看，或許我們迷航了。」

  畢竟濃霧太大，都無法用六分儀看星光定位，確實可能在海上迷航。

  別說如今這個風帆時代，就是有GPS的現代船隻，也不能100%的保證自己不會迷航，畢竟海上出什麼問題的可能性都有。

  立刻就有水手拿著魔法燈走上甲板，打算對周圍伴隨航行的船隻打出燈光信號。

  「等等！讓所有船隻減速，那不是燈塔！」

  「不可能，我們的領地周圍根本沒有其他的城市，也根本沒有其他的燈塔。」

  「聽我的吧，快讓所有船隻減速。不聽也沒事，反正我有雙足飛龍，大不了船沉了我就跟卡雅坐雙足飛龍一起回去。」

  聽裴仁禮這麼說，奧爾金咬咬牙，回頭對船長喊道：

  「所有船隻減速，快！」

  現在幾艘船往哪開全靠裴仁禮通過預言法術定位，這時候確實應該聽領航員的，但裴仁禮這個態度也確實讓人牙根痒痒。

  船長不知道理由，不過不妨礙他執行命令，紛紛打出燈光信號，幾艘船將風帆收起，船的速度正在一點點的下降。

  不過開船並不是跟開車似的踩剎車就能立刻減速，怎麼也得往前繼續飄一陣。

  那如同燈塔般的燈光正在越來越近，船速自然也隨著距離越來越慢。

  奧爾金很懷疑裴仁禮是不是拿他尋開心，以裴仁禮的性格，他絕對做得出來。

  但還不等他開口詢問，腳下突然傳來劇烈的震動，差點把甲板上的人都晃一個跟頭。

  講道理，在海上不會有陸地上開車的路況因素，這種震動只有一種解釋。

  「我們觸礁了！快！立刻下錨！」

  剛剛站穩的船長立刻下令，甲板上的水手們也急忙朝兩側的其他船隻打出燈光信號。

  由於濃霧的關係，根本看不清礁石到底有多大，這時候就必須立刻停船下錨，不能隨隨便便如無頭蒼蠅似的亂竄，如果所有的船都觸礁，在這茫茫海面上大家都得死。

  一陣喧鬧之後，船隊紛紛在船錨的幫助下快速停船，似乎觸礁的只有裴仁禮坐的這艘船，因為它是帶隊的頭船，走在最前面。

  而且幸運的是觸礁並不嚴重，僅僅只是有些擱淺，船底並未被礁石擊穿。

  當然，要感謝的不是幸運，而是裴仁禮讓所有船提前減速，否則肯定會一頭撞在礁石上，到時候就不是擱淺的問題了，整艘船都可能會碎。

  而說到裴仁禮，他在其他人忙碌的時候鬆開法印，甲板上始終亮起的法陣黯淡下去。

  奧爾金看到，裴仁禮用雙手在半空中分別寫下兩排一大串符文，這種操作就跟左右互搏似的。

  沒幾秒，符文化作切實的法術力量。

  阻擋視野的迷霧在法術的作用下快速消散，讓前路清晰的出現在視野當中。

  然後眾人就看到，在他們船頭正對著的地方，一大片海中礁石的正中央，屹立著一座高塔，高塔的塔頂還一閃一閃的亮起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