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惡魔的足跡

  在構成多元宇宙世界的所有位面當中，有凡人生活的凡人位面數量最多，在這裡你會找到機遇、財富、榮耀和冒險。

  但凡人位面並不純粹，混亂和守序，善良與邪惡全都混雜在一起，不會出現非黑即白的情況，整體呈現出一片灰色。

  也正因如此，凡人世界會誕生令人肅然起敬的聖人，也會出現十惡不赦的罪犯。

  但這世上確實存在非黑即白的簡單純粹，比如外域。

  有些外域和凡人世界差異極大，也有一些乍看過去不無二致，區分凡人世界與外域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看它是否純粹。

  一個善良的外域位面，不會誕生邪惡生物，反之亦然。

  前者的情況就是上層位面，而後者，自然就是下層位面。

  這裡的上下不僅僅是雙方在『世界樹』上的位置，同時也是一種蔑稱，因為下層位面占據絕對優勢的生物是邪魔，而邪魔又大致可分成兩類，即魔鬼和惡魔。

  他們是兩種不同的邪惡生物，魔鬼守序邪惡，惡魔混亂邪惡。

  魔鬼就像是敲骨吸髓的帶資本家，惡魔則如同無差別搞事情的連環殺人犯。

  如果用一句話形容……

  魔鬼：這是規則的一部分，什麼？你不知道？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

  惡魔：都得死！

  所以兩方都很操蛋，只是操蛋的方向不一樣而已。

  更多有關於邪魔的信息，我推薦去翻閱專業書籍，比如《魔族法典》《深淵墮群》等等。但值得注意的是，下層位面的邪魔，很關注魔王。

  他們可能會想要通過你獲得什麼好處，也或許是想利用你達成某種目的，更有可能是想要你的靈魂。

  由於混亂與守序對立，惡魔與魔鬼之間也並不太平，雙方正在進行一場永遠不會停止也永遠沒有盡頭的戰爭，被叫做深淵血戰。

  這場戰爭的烈度超過凡人之間的任何一場，每分每秒都有無數的邪魔死去，而偏偏不管是惡魔還是魔鬼，都認為自己會取得最終勝利。

  為了達到目標，他們需要更多的兵員。

  凡人的靈魂墮入下層位面，會被轉化為邪魔，這主要取決於你落在哪一方。落在無盡深淵會變成惡魔，落入九幽地獄就會變成魔鬼。

  而但凡能成為魔王的人，都必然有其他凡人不具備的一些特質，最基本的就是等級上限特別高。

  這種人的靈魂能轉化為相當強大的邪魔，所以為了血戰或是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不管是惡魔還是魔鬼的任何一方都非常渴求魔王的靈魂。

  我的建議是，不要與邪魔合作，哪怕迫不得已，也一定要仔細檢查合作內容，當心他們在契約中留下的坑。

  ——摘自《魔王阿特拉斯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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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輪馬車遙遙晃晃的行駛在路上，明媚的陽光照在草葉樹葉的水滴上，折射出瑰麗的光。

  剛剛下過一場游擊式的雷陣雨，雖然只持續了十幾分鐘雷玉雲就被吹跑了，但還是差點把車上的人淋成落湯雞。

  裴仁禮扯了扯車廂中央的油氈布，有點擔心下面的東西會被雨水淋濕。

  跑去跟鬼婆打了一架，已經變成了昨天的事情，眾人幹掉鬼婆後終於有時間將所有裝備穿戴整齊，隨即殺向被裴仁禮用封門術堵在宿舍里的熊地精。

  雖然它們數量多，大概有二三十個，但眾人堵著門打，加上法術輸出以及棕熊和劍齒虎的幫助，本就不構成什麼威脅的熊地精也被快速殲滅。

  熊地精沒什麼可以說的，除非是在空曠的地方被大量的熊地精包圍，否則難不住他們幾個。但鬼婆的問題……

  這隻鬼婆通過特殊的魔藥獲得了巨魔的自我再生能力，還能二段變身，如果不是裴仁禮之前偷偷換了藥，哪怕他們五人並肩上，能不能打贏還是個未知數。

  當然，能贏也並非全都是運氣。

  鬼婆這種生物正面戰鬥力雖然不弱，但也並不是最突出的，它們最擅長在背地裡用魔法儀式陰人，而不是正面作戰。

  另外眾人搞定的鬼婆，是鬼婆族群當中最弱的綠鬼婆，如果是更強的夜鬼婆，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本來只是個對付巨魔的簡單任務，沒想到藏著個長得就足夠反社會的鬼婆，甚至背後居然還有惡魔的影子。

  老實說這對所有人的心靈都造成了傷害。

  為了彌補傷害，眾人臨走前將鬼婆巢穴中感覺有價值的東西都搬了出去，確認沒有留下任何後顧之憂還放了一把火，裴仁禮出去以後順便對著洞口來一發火球術，徹底將洞窟炸塌。

  鬼婆長得醜，但出乎意料的富裕，畢竟它在河溪村附近已經居住了很長時間，時間積累下來了不少財富。

  戰利品當中數量最多的是書房裡的書，所以才擔心會不會因為雨水的關係導致損壞。

  由於時間有限，裴仁禮沒辦法立刻確認這些書都是什麼類型，但能確認所有的書都是精類文字書寫的手抄本。

  按理說手抄本很大概率就意味著是孤本，書本身就非常有價值，應該很值錢才對。可所用文字都是精類文字，幾乎沒人能看得懂，所以價值真的很難估算。

  當然，如果其中有魔法書的話，即便是精類文字價格也會相當高，只是感覺不太可能。

  鬼婆的施法能力是天生的，而不是像法師一樣後天學習得來，它們一般也不會收集魔法書，所以最好別抱什麼期待。

  除了不好估價的書之外，眾人還找到幾顆昂貴的寶石，一些用於製作魔藥的素材，即使不考慮書的價值，總收益也能達到三百多金幣。

  而在分配上，眾人一致同意把所有的書都給裴仁禮。

  其一是因為這些書只有裴仁禮能看得懂，對別人來說屬於擦屁股都嫌硬的廢紙，其二則是因為這次如果沒有裴仁禮的操作，所有人都得死。用馮達爾的原話說『我一點都不想變成矮人燉肉』。

  所以何止是讓裴仁禮拿了大頭，根本就是他一個人拿了多一半的收入。

  就結果論，眾人算是做了件好事，河溪村的人不會在不知不覺中繼續被鬼婆抽取生命力，而且也不用擔心鬼婆和惡魔到底在密謀著什麼。

  惡魔這種外域生物想要進入凡人位面非常困難，因為它們太純粹了，所以一般都是在凡人位面尋找合作者，比如邪教徒或一些邪惡的怪物。

  他們為了獲取靈魂，始終都在暗暗窺視著凡人位面，不管鬼婆和惡魔密謀的是什麼，能拔出掉對河溪村的人絕對是好事。

  ——雖然村民根本不知道。

  眾人在搞定鬼婆巢穴後，光速趕回河溪村，找到趕車的車夫，並表示願意支付三倍的車資，要求立即出發。

  雖然眾人已經把召喚惡魔的法陣破壞了，但鬼知道會不會被找後帳，總之先跑了再說。

  當時已經是下午了，立即出發也不可能在日落以前趕回納斯帕爾，只能挑燈走夜路。

  為了不被野獸或是什麼怪物突襲，眾人不得不整夜都保持著警惕，相當於所有人都被迫熬了一宿，所以現在一個個都顯得精神萎靡，途中還被雷陣雨淋了一通，心情就更加不美麗了。

  裴仁禮有點想掀開油氈布看看下面的書有沒有沾上水，此時坐在身旁的伊芙戳了戳他的腿。

  「鬼婆和惡魔的事情，找老師報告就行了嗎？」

  「不然呢，反正咱們不用操心。」

  冒險者發現惡魔的蹤跡，這事兒重要也不重要。

  重要是因為惡魔肯定在謀劃著名什麼東西，為了避免釀成災難，必須嚴查以防患於未然。

  裴仁禮他們找到了一封信，如果真的是另一隻鬼婆寄來的，那就說明惡魔控制的暗線還有更多，被他們拔掉的鬼婆不過是其中之一，甚至是不怎麼重要的其中之一。

  而說不重要則是因為……

  這種事，在冒險者當中還真不算少見。

  邪魔一直都在窺視凡人位面，尋找機會以獲得更多的靈魂幫助它們贏得深淵血戰，如果整整一年都沒有冒險者傳來與邪魔遭遇的消息反而不正常，說明那幫操蛋玩意可能準備更大的陰謀。

  而在處理這些事情上，也幾乎不用冒險者操心。

  所有善良神祇的神殿都會對邪魔的動向表示強烈關注，而且上層位面的生物，也決不允許邪魔進入凡人世界搞事情。

  對冒險者來說，報告一下就行了，如果有委託，那倒是可以摻和試試。

  瞥了一眼騎著馬跟在後面打哈切的愛麗榭，不知道這事兒救世之劍是什麼反應。

  理論上來說，救世之劍是專門對付魔王的，不過也出現過魔王與邪魔合作，打開傳送門讓一幫惡魔或魔鬼來到凡人位面的先例，估計他們應該也會調查一番才對。

  不管什麼情況這些都與裴仁禮等人無關，隨即他轉頭對伊芙說：

  「你別想把事情甩給我，明明你才是老師欽點的隊長，我只是個拉來的外援啊。」

  伊芙微微撇了撇嘴，把頭轉向另一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伊芙似乎比以前表情稍微多了點。

  雖然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想跟其他人有什麼太多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