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0324 牛躍進說漏嘴】

  「理解。」燕天南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這些事情，燕天南以前作為普通球迷也都能想得到，但是和秦青山這種真正的專業人士談了一下之後，更驗證了自己以前的想法罷了。

  秦青山看的出燕天南也是懂球，並且喜愛這項運動的人，拍了拍燕天南的肩膀，越說，談興越濃厚了，「小老弟，我告訴你，為什麼我們有這麼惡劣的輿論環境，因為華國其實並沒有那麼多喜歡足球的人。華國足球無非是他們發泄平時不滿的對象而已。媒體對足球都是當痰盂用，噴就對了。青訓沒有搞好，因為基層教練的水平低下，青訓一直是閉門造車，還有各種暗箱操作，關係戶。再結合輿論的造勢，職業足球在大多數家長眼裡，就不是個正經工作，參加足球青訓的足球人口不足。足協功利。世預賽沒踢好，叫著華超球員工資高，轉會費高，足協立馬出台四大帽，其中限制轉會費，搞垮了幾個靠賣球員經營的小俱樂部，緊接著球迷又叫，你看歐洲球隊都是中性名，我們這個企業冠名不是職業聯賽，足協又出台了俱樂部名稱不能帶贊助商的規定，又逼退了一幫想借足球打廣告的投資人。終於華超折騰成了現在這樣。」

  燕天南點頭道：「華國足球最根本的問題，就是華國經濟無法支撐華國足球做更大，更好的改革。華國總體實力的確一直追著米國跑。可是那是最上層，普通的老百姓手裡有多少錢才是華國足球最重要的支撐。咱們看看歐洲的足球聯賽，看看他們的門票是多少錢，看看他們的上座率是多少，看看他們球場內的球迷商店，餐飲的利潤是多少。歐洲俱樂部幾乎都有自己的足球場，是自己的，而且是足球場。華國俱樂部不但沒有自己的場地，都是租用的，而且都是綜合體育場，沒有一個是專門的足球場地，球場四周圍繞著跑道和各種其他比賽用地，觀眾與足球的距離十分遠。而且中超比賽的門票才多少錢。上座率才多少。比賽場館裡有餐飲嗎。收入歸俱樂部嗎。一個個自稱是球迷，為足球花了多少錢自己心裡不清楚嗎。歐洲俱樂部只靠門票，場館內的餐飲，球迷商品和轉播費四項，就有穩定的盈利，就可以花十幾億建只屬於自己的，只踢足球的場地。而華超球隊憑藉門票，轉播費，和幾乎沒有的球迷商品，每年淨賠40億。因為國內的比賽不敢把門票價格提高，因為老百姓手裡沒有那麼多錢。票貴了，更沒人看。轉播費也少的可憐，轉播費如果翻倍，各種體育會員必定翻倍加價，辦會員的人也會減少。根本原因就是老百姓能夠拿出來支持足球經濟的錢太少了。我覺得青訓就是要花錢。在咱們這個沒有特別的天賦和傳統的國家裡，想要培養好的足球苗子，就是需要出色的教練，體能，營養師，好的場館設施，還要定期打高水平，專業級的比賽。這些都需要錢。」

  秦青山一聽燕天南的想法很契合自己的想法，頓時生出知己的感覺來了，感慨道：「

  可是咱們國家普通人最多，頂著生活的壓力，孩子必須努力讀書，考大學，才能掙更多錢，才能在社會上更好的生存。在這種情況下，有多少人能把錢給到青訓，讓孩子把讀書的時間用來踢球？那些讓國家出錢支持青訓的人，和那些說把足球教育劃歸到義務教育里的人，太天真了。國家至今為止還需要有捐助的希望工程去蓋學校，學校老師還需要大量的支教去完成，連普通文化課老師都無法普及的情況下，讓義務教育里普及足球教育？有人喜歡說華國的排球和桌球可以稱霸世界，就不要找足球的藉口。我想說的是，足球不只是一項運動，現在全世界來說，足球是一項商業活動，是一個產業，是需要經濟的。但是在全世界桌球和排球都沒有這種商業環境，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在一個水平線上。如果有一天，排球和桌球也成為了足球這種商業化如此完善的項目，那麼以現在華國的經濟基礎，會立刻失去這兩項運動的優勢。說句不好聽的，咱們只能接受現在中國足球的現狀，如果你只是恨國足不爭氣，自稱球迷的那些真應該好好看看自己為足球花了多少錢，看看自己買了多少門票，看看自己買了多少官方商品。在國外，幾乎每一個擁有球隊的城市都是千萬人口的大型城市，但是華超比賽場均觀眾才兩萬人左右，這兩萬人里還有大量的企業贈票，打折票，相關人員免費入場等等。現狀就是華國經濟沒辦法一下子騰飛起來，華國足球也一樣沒辦法一下子騰飛。」

  燕天南與秦青山越談越投機，還互相交換了聯繫方式。

  這讓旁邊的牛前進和童飛鑾非常的不爽。

  牛前進心想你老秦是我找來的人，你和燕天南搞的這麼熟絡做什麼？

  童飛鑾則更加生氣了，心想你秦青山搞什麼鬼？不會是想搶老子生意的吧？

  「燕總，你看我這俱樂部怎麼樣？看了這么半天，應該有一點初步印象了吧？」童飛鑾問道。

  燕天南笑了笑，並沒有回話。

  「老童，我們燕總先隨便看看。」張漢謀道。

  「這是華超俱樂部，又不是他的大學校隊，看的懂什麼？童總，你和一個學生能談得出來什麼。」牛躍進對童飛鑾笑道：「這麼大的買賣，你得和我們談。」

  「是是。」童飛鑾對牛躍進笑了笑。

  張漢謀頓時不高興，他是燕天南身邊的人，代表的是燕天南，「我和童總說話，輪到你插什麼嘴，沒教養的東西。」

  「你說誰呢？誰沒教養。」牛躍進大怒：「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小老闆，以為攀上了燕天南了不起？你在我們牛家眼裡是這個！」

  牛躍進伸出了小拇指。

  牛前進皺了皺眉頭，喝止道：「別吵了。」

  燕天南這邊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又吵起來了，所以也沒有人喝罵。

  牛躍進笑道：「我跟他吵什麼？我什麼身份，他們什麼身份，一個不入流，聽都沒聽過的小老闆而已。專門撿人家的破鞋。」

  張漢謀還沒反應過來，牛前進和張美圓最先反應過來這句話。

  牛前進沒想到弟弟會說出來，實際上牛前進也沒有和牛躍進談過魏秋月的事情，但牛前進一直珍藏著一張魏秋月的照片。

  那還是魏秋月十二三歲，小女孩的時候的照片。

  不過魏秋月這麼多年，模樣沒有大的變化，所以牛躍進能認出來，牛躍進前次見過魏秋月之後就問牛前進了。

  但是牛前進不肯談魏秋月的事情，牛躍進便知道魏秋月就是牛前進以前在江南省找的女人了。

  所以這回牛躍進一下子沒有忍住火，便說了出來。

  牛躍進說出來之後便驚覺說漏嘴了，這時候牛前進想阻攔弟弟也已經來不及。

  張美圓氣的罵道：「我一直不說話，你罵我爸爸什麼？我爸爸什麼時候撿破鞋了？你才是撿破鞋的！辣雞！」

  燕天南也很意外牛躍進知道這事，居然還會當眾說出來。

  燕天南急忙看向張漢謀。

  張漢謀聽女兒這麼一說，才聽清楚原來是罵他撿破鞋了。

  張漢謀還以為自己曾經玩過的什么女人是牛躍進的女人呢。

  所以，張漢謀並沒有很生氣，倒是有點緊張，看看魏秋月上廁所回來了沒有。

  魏秋月哪裡是真的上洗手間，一直躲在不遠處，想等牛前進走了再過來，不想和牛前進碰面，不想看見牛前進這個人。

  魏秋月隱隱約約聽到破鞋兩個字，心中一驚，同時眼淚當時就出來了，沒想到牛前進這麼卑鄙，自己為他做了那麼多，他居然還當眾揭開以前的事情。

  「你爸爸是不是撿破鞋的，你該問你爸，問你媽！」牛躍進對張美圓笑道：「你還不知道是你媽和哪個生的呢！」

  「夠了！」牛前進這回真的急了，他是不願意傷害魏秋月的。

  牛躍進見大哥喝止自己，悻悻然的不再說了。

  張漢謀這回有點明白了，好像事情牽扯到魏秋月？

  張漢謀頓時感覺頭頂有點綠油油的了，對牛躍進怒道：「你說什麼？把話給老子說清楚！」

  「老子說你撿破鞋，撿破鞋！傻鳥，夠清楚了吧？撿我大哥破鞋的傻鳥，跟了個小孩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牛躍進看了看張美圓，笑道：「也對，你不把女兒賣給這小子睡，你也攀不上燕天南。」

  燕天南快若閃電的抬手就是一個巴掌，啪的一聲，格外的響亮。

  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

  牛躍進應聲倒下，半張臉被打的都是血。

  牛家的工作人員頓時護住了牛躍進，但是沒有人敢打燕天南，這些人都是才被燕天南揍過的。

  這其中幾個大個子都是練家子，等閒的人根本打不過他們，都是有功夫的。

  但是凡人不管多厲害，在燕天南面前就像是紙糊的一樣，一兩百個練家子也不夠燕天南練的。

  所以，沒人敢把燕天南怎麼樣。

  「燕總，別生氣啊，牛總，這是怎麼了？」童飛鑾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呢，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就打起來了，趕忙出來圓場，然後趕緊去看牛躍進，「牛總，怎麼了？沒事吧？」

  牛躍進哪裡還能說話，躺在地上，瞪著眼。

  燕天南笑道：「他沒事，我留了力的，呵呵。」

  燕天南的確沒亂說，要是燕天南用全力，牛躍進的腦袋能像西瓜一樣飛出去，並且能飛很遠。

  童飛鑾一看牛躍進不像是受了重傷，應該不用送醫院，再看牛前進似乎沒有要追究的意思，放心了一點，就怕牛前進把事情搞大，等下又是要報警，要做筆錄，又是要打官司什麼的，那就麻煩了。

  有錢人不怕打官司，也就是一點錢的事，到了牛前進和燕天南這個級別，都不會在乎幾萬塊錢，所以，一般是不會鬧到警察那裡去的。

  只有沒辦法的，社會底層的人，只有弱勢群體遇到事情沒辦法，才會求助於警察，警察多半也管不了。

  「牛躍進，你剛才放了什麼屁？我老婆怎麼了？」張漢謀卻不甘心，跑到牛躍進旁邊去質問。

  在不遠處看著的魏秋月只覺得心臟跳的好快，感覺整個人快絕望了，快崩潰了。

  魏秋月雖然離了一段距離，但能猜到大概情況，猜到估計是牛前進的弟弟說出來了事情，然後就是燕天南打了牛躍進。

  魏秋月不關心這些，只怕張美圓知道一切，其實張漢謀知不知道，魏秋月不是特別在意，早就做好往事被揭破的準備了。

  但是女兒要是知道以前的事情，她會覺得有些難堪。

  其實這事沒有什麼，結婚之前的事情了。

  魏秋月主要怕深究她和牛前進的事情，再扯出姓馬的，一個女人跟過兩個男人，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雖然當初是為了牛前進，但也是跟了兩個男人。

  牛躍進捂著臉，已經被人扶了起來，先不回答張漢謀的話，對燕天南怒道：「燕天南，老子殺了你！」

  「有本事再說！你算什麼東西？牛家的資產都是牛前進賺來的，而且以牛前進的身家，也並不比我多多少，更別說你個老跟班！」燕天南說話是很毒的。

  牛躍進被燕天南說的更加氣憤，他的資產雖然沒有牛前進多，但也絕對不是老跟班，牛躍進也是身家數十億的，被一個小輩這麼說，當然覺得沒面子。

  但牛躍進又找不到反駁的話，因為牛躍進知道光是那尊七寶阿育王塔就足矣讓燕天南的資產超越自己，自己在身家上的確不如燕天南的。

  「你老婆被我大哥睡過，你是撿破鞋的，聽懂了嗎？」牛躍進沒辦法懟燕天南，但可以懟張漢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