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0143 再見你一面】

  「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好傢夥，捐助十萬，你們土豪就是會玩。昨天晚上就有好些老師打電話給我，說咱們校隊現在在靜安大學火了。」范高峰笑道：「我是沒啥壓力，你自己玩的事情，只能全靠你自己擺平了，這次比賽要是輸了，咱們校隊丟人就丟大了，我估計校領導們應該都全知道了！搞不好，周末比賽，學校主要領導們也都會去觀戰的。今天你們校隊的人都來集合，這三天，要全天候集訓。」

  范高峰嘚啵嘚啵，語速很快，顯得很興奮。

  燕天南笑道：「集訓三天沒必要吧？勞逸結合，你也要考慮大家的體能情況。等下沒到比賽那天，所有人都累的腿軟了，還怎麼比？」

  「我沒這麼傻。又不是讓你們三天都練體能，主要是練習傳接配合。」范高峰笑道：「不跟你說了，我還得通知其他隊員。」

  燕天南掛了電話，徑直前往運動場。

  燕天南一個人玩了一會皮球，球員們陸陸續續到了。

  這些人不是大三大四的，就是研究生，課業任務還是比較重的。

  卻沒有一個人缺席，可見隊員們這次也很看重對裕豐大學的比賽。

  中午，訓練結束，燕天南回宿舍拿飯盆去食堂用餐。

  不參加軍訓就是這點好，時間很充裕。

  去掉兩段長達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范高峰上午實際上也才練了大家兩個小時而已。

  都是最基礎的傳接球訓練和各種跑位。

  至於角球和任意球是不用專門演練了，因為全部由燕天南包攬。

  要練也是練其他兩名腳法不錯，預備萬一出現意外情況，替代燕天南主罰定位球的球員。

  范高峰啥都不怕，最怕的就是燕天南受傷。

  燕天南一個人優哉游哉的吃飯。

  接到了方琴打來的電話。

  「餵。」燕天南馬上接了，一般在公眾場合，燕天南是不稱呼方琴的。

  叫方總肯定不合適，睡都睡過了，還叫方總，找抽類型的差不多。

  叫姐的話，公眾場合叫不出口，也怕別人聽見。

  「你在食堂吃飯嗎？你那邊那麼熱鬧。方便說話嗎？」方琴的聲音仍然很有磁性。

  「方便，就我自己一個人，我參加校隊訓練，不用參加軍訓，我們班的人還沒有來吃飯。校隊那幫人都是有錢大爺，基本上沒人吃食堂，要吃也是二食堂，或者去校外吃館子。」燕天南笑道。

  方琴嗯了一聲，「本來不該在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有急事。上午收盤了，今天大盤漲了二百多點，接近三千五百點了，上午接近收盤的時候，個股全都漲瘋了。股市全面飄紅，一百多支個股漲停板，你買的二十多支股票基本上都漲停板。下午很有可能突破三千五百點。今天你看股市了嗎？我記得你說快到三千五百點的時候，讓我提醒你一下嗎？」

  聽方琴說清楚了打電話的意圖，燕天南本來還以為方琴想自己了，想和自己閒聊呢，一驚道：「那你下午一開盤，就把我所有的股票都拋掉！我怕手機信號不好，操作卡頓，你現在就可以幫我先預設好。我今天忘記看股市了，謝謝。」

  「你真的要拋嗎？我有個股友群，裡面很多老手，他們經驗很豐富，不少人都是十多年股齡的，有幾個人平時預測非常準確。大家都說這一輪行情突破四千點沒問題，這真的剛剛才到上坡階段而已。」方琴疑惑道：「大家都說明天肯定還是這樣的行情，下周也會持續，現在拋掉的話，再想買回來就虧了。」

  「拋掉！都拋掉！還買什麼啊，馬上要雪崩！你這次一定要聽我的！你手裡的股票也全部拋掉。如果我說的不准，你有任何損失，我補償給你！」燕天南有點激動，稍稍提高了一點聲音，意識到可能會影響其他用餐的人，趕緊壓低了聲音。

  有幾個上午曠課大學的大學生也是提早吃飯，隱隱約約聽到燕天南講電話說股票，都暗忖真特麼會裝逼。

  在大學生看來，炒股還是非常高端的事兒。

  估計這傢伙頂多買了幾千塊錢，至於那麼激動嗎？

  方琴遲疑了幾秒鐘，本來還想勸一勸燕天南的。

  「你別猶豫了，聽我的，別貪心，不管賺多賺少，獲利套現了才是自己的錢，放在股市就是一串數字！股票是什麼？股票是虛擬的。你覺得他值錢，他才值錢，你覺得他不值錢，分分鐘就是一堆廢紙，分分鐘被跌停板！而且一旦雪崩，連續幾個交易日，想出都出不去，直接虧的渣渣都不剩。」燕天南用力道。

  要是方琴再不答應自己，他現在就準備上方琴那兒去了，十多億扔在股市呢，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好吧，我現在就幫你預設好賣出價格，保證在下午開市一個小時之內全部幫你拋掉。放心吧。你的股票基本上都是漲停板，開盤肯定全部順利賣掉。」雖然不知道燕天南為什麼這麼心急，但是方琴聽得出燕天南的焦慮，便斬釘截鐵的向燕天南保證。

  燕天南聽方琴這麼說，稍微鬆口氣：「你別在貪圖那點小利了，別等什麼開盤一個小時，開盤就馬上都拋了。你聽我的，你自己的股票也全部拋掉，聽見了嗎？要不然我現在就只能曠課過去了。」

  「好了，好了，聽你的，放心吧。我是有點捨不得，我的三千多萬，現在已經總值八千多萬了，漲了接近三倍！你的十多億，現在已經六十多億了！你真會選股票，你買的每一支都妖的厲害。」方琴道：「這才半個多月呢，你已經是身家六十多億的大富豪了！」

  燕天南微微一笑，暗忖老子是時光回溯回來的人，雖然沒有親歷這一次的股市大震動，但是後面幾年哪些表現好的股票是記得的，這點紅利算什麼，只可惜自己沒有足夠的本錢！否則一波衝上華人首富或者世界首富都不難，「你答應我，全部預設當前價格，下午一開市就統統賣掉！千萬別留！我周末打完比賽去看你。」

  「嗯。」方琴甜甜的一笑，本來想說幾句甜言蜜語，又有點不好意思，張不開口。

  倆人說情話的話，她要等燕天南帶，可又知道燕天南現在人多的地方，不方便。

  「好了，掛了啊。拜拜。」燕天南笑道：「等會都拋了之後，記得給我打個電話，好讓我放心。」

  「好了，我保證都聽你的行了吧？我現在已經在預設了。」方琴笑道：「你搞的好像能預見未來一樣，我反正一點看不出股市有像你說的，有雪崩的跡象。」

  「你千萬別遲疑啊？算了，我還是現在過去一趟吧。」聽方琴這麼說，燕天南又有點不放心了。

  「哎呀，我就是說一說而已，你不用這麼緊張吧？對股票可比對我關心多了。」方琴有點酸酸甜甜的笑了笑。

  「暈，這是兩碼事。」燕天南被方琴逗笑了，想說點親昵的話，看了看周邊，覺得還算算了，「不說了，拜拜，這次必須聽我的。」

  「好，遵命，都聽你的。」方琴膩聲道。

  燕天南知道自己不掛電話，方琴是不會掛的，再次「拜拜」之後，掛了電話。

  並且打開手機看行情，看個股。

  炒股軟體可以在他的手機和方琴的電腦同時登陸的。

  燕天南之所以讓方琴操作，是怕這種初代的智慧型手機信號不行，聊個QQ是毫無問題，炒股這麼大的事，分分鐘出人命啊。

  看見自己的所有個股都被方琴標定了預設的賣價，這才放心。

  快要吃完的時候，一班和二班的同學才陸陸續續過來，他們一個個渾身大汗，顯然剛剛結束軍訓，這麼熱的天曬太陽的確不好過。

  「南哥，還是你爽啊，都吃完了？」黃剛羨慕道：「我們上午都快被曬乾了，不行，我得先買一瓶雪碧，一瓶可樂補一補水分。」

  「我們訓練也要曬太陽的，還要劇烈奔跑，你去試一下就知道爽不爽了。」燕天南笑道。

  雖然知道比別人爽，但是燕天南不喜歡占這種口頭便宜，這是長期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被迫訓練出來的習慣性情商。

  「我情願跑步也比站著不動曬太陽舒服。」黃剛仍然很羨慕。

  燕天南微微一笑，看著陸陸續續坐到自己身邊的同學，暗忖躲過軍訓也有個好處，和這幫傢伙吃飯時間錯開，免得每次來食堂都一大夥了，像閱兵一樣。

  女生們比男生們稍慢一拍，也陸陸續續來了。

  一班和二班的人似乎形成了一種習慣，兩個班的人不會隨便零散的到處坐，都會選擇坐在一起，並且是以燕天南為核心的坐法。

  葉澄澄、吳雪霞和趙金鳳端著碗過來，想坐在燕天南身邊，可惜燕天南身邊早已經坐滿了人。

  趙金鳳是無所謂的，她跟著葉澄澄和吳雪霞，她們上哪兒坐她就上哪兒坐。

  葉澄澄和吳雪霞也沒有執意要坐燕天南身邊，找個位置坐下。

  燕天南很奇怪，怎麼沒有看見文慧？

  按道理這四個女孩子已經形成了一團隊，像吃飯這樣的群體性活動，不該分開的啊？

  燕天南猛然想到文慧昨天對自己說，要找徐曉春進啦啦隊，暗忖文慧不會是真的去找文慧了吧？

  想到這裡，燕天南的心不由的怦怦狂跳，很多年沒有試過心跳這麼快了。

  就算徐曉春和她父母來報名的那一天，燕天南也不覺得心跳如此之快。

  因為那一天他可以控制不與徐曉春碰面，不與徐曉春說話，他也確實沒有見著徐曉春的正臉，也沒有與徐曉春說話。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如果文慧真的要找徐曉春進校隊，讓徐曉春來見自己，肯定會碰面，會說話的。

  燕天南知道，就算下午開盤沒有馬上拋出手上的全部股票，全部被套牢，全部眼睜睜的看著跌停，自己也不會有現在這種呼吸急促加上窒息一般的感覺。

  多年前與徐曉春相處的點點滴滴，頓時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燕天南與徐曉春以前雖然是同一個學校，同一屆的人，但是在學校三年幾乎沒有接觸過。

  也許彼此看過，只是從來沒有說過話。

  兩個人還是畢業的時候，一起被學校的就業中心推薦出去打工，才開始正式接觸。

  燕天南確定自己當時在學校的時候是注意過徐曉春的，具體是讀大專的第二年還是第三年，記不清了。

  燕天南不確定徐曉春在大專期間有沒有注意過自己，也沒有問過徐曉春。

  不過，徐曉春大概率是沒有注意過自己的，那時候的自己太平庸了。

  出了校門，在同一個地方工作之後，接觸慢慢多了，過了大半年，才確定準戀人的關係。

  之所以說是准戀人，是因為燕天南自己也不清楚與徐曉春究竟算不算戀人關係，算不算是在談戀愛。

  他可以隨時約徐曉春出去，但是徐曉春沒有約過他。

  兩個人別說沒有開過房，甚至沒有牽過手，沒有親過嘴，只是一起走路，一起坐車的時候，偶爾有一定肢體碰觸。

  每當挨著徐曉春坐，燕天南都能激動不已，簡直是宅男中的宅男，舔狗中的舔狗。

  燕天南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要是能娶到徐曉春，這輩子什麼都不去在意了，人生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愛老婆，愛徐曉春。

  還有一點不確定是不是戀人關係的是，不只是他一個人追求徐曉春，徐曉春在他們打工的那家企業非常跑火，喜歡徐曉春的人不計其數，主動出擊的恐怕也有兩位數。

  徐曉春也不只是和他約會，似乎別人約徐曉春，徐曉春也會出去。

  只可惜這次時光回溯是回到十八歲的時候，如果回到的是他的二十一歲，燕天南可以解開這些謎團。

  但燕天南堅信，自己至少在徐曉春的准戀人名單當中是排在第一順位的，絕對不是什麼備胎關係！

  因為在燕天南印象中，當時是個人就比他優秀，比他有錢。

  自己當時剛剛入社會，學歷低，沒技術，家裡沒錢，除了有點顏值，要啥沒啥！

  而且當時的顏值也不是碾壓級別的，也有比他帥的追求者。

  所以燕天南堅信自己和徐曉春之間是真愛，才會在時隔多年之後，依然對徐曉春魂牽夢繞，心心念念，時常在想起徐曉春的時候，飲酒醉人，每次都醉到醉生夢死。

  醉到懷疑人生，痛恨社會，痛恨命運，痛恨自己不爭氣，痛恨自己賺不到錢。

  「你們慢慢吃。」燕天南迅速吃完飯，起身道。

  「就走了啊？」

  同學們紛紛道。

  燕天南微微一笑，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似乎覺得每多待一分鐘，就有可能遇見文慧帶著徐曉春在他面前出現。

  有時候燕天南也覺得自己這個人很奇怪。

  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將徐曉春弄到靜安大學來讀書，難道不是為了見面，不是為了再續前緣嗎？

  但不知道為什麼，燕天南心緒起伏，激動的像個小孩，只想逃避，不敢面對。

  「燕天南！」

  怕什麼來什麼。

  燕天南才剛剛站起身，文慧就來了。

  而且與燕天南所料不差的是，文慧真的帶了徐曉春來。

  燕天南雖然沒有正眼看文慧和徐曉春，但是僅憑餘光便知道是徐曉春來了。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除了對徐曉春，燕天南對任何女人沒有過這種感應。

  不管多少首盪氣迴腸，纏綿悱惻的老情歌，不管多少精釀的純米酒，也比不那一滴愛情的滋味。

  一個有錢人可以擁有無數的美女，想多少就有多少，想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但這一刻，燕天南才深深體會到，不管多少美女，也比不了心中那份執念。

  燕天南並不相信愛情長久論，雖然沒有多少感情經驗。

  但是燕天南看過太多夫妻，看過太多家庭，覺得再忠貞的感情，在經歷了歲月的消磨，生活的重擔，尤其是貧賤夫妻的無奈之後，都會失去光華，不說離婚，至少會逐漸轉化為親情。

  但燕天南相信，只要是當初與最愛的那一個在一起的，不說都能幸福，起碼最終走到白頭到老的概率非常大！

  愛情始終是婚姻最堅韌的磐石。

  就像自己很容易接納方琴，很容易迷戀於方琴的氣質，同情方琴的經歷，迷戀方琴的顏值和身段。

  但如果真的和方琴結婚，兩個人肯定不會太和諧，相處的時間越久越不和諧，恐怕真的結了婚，熱戀期也會立刻結束。

  所以，方琴說甘心做自己背後的女人，看法很準，想法很成熟。

  文慧轉眼間帶著羞羞答答的徐曉春到了燕天南面前，又叫了一聲，「燕天南。」

  燕天南嗯了一聲，低著頭。

  眾人疑惑的看著燕天南。

  燕天南此時有些發愣，有些手足無措，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燕天南這幅樣子。

  燕天南給他們的感覺一直是很自信，很灑脫，有點放浪不羈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