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0114 東牛】

  燕天南根據牛前進、魏秋月、牛一丹和張美圓幾個人的歲數推算了一下。

  估計當初魏秋月與牛前進在一起的時候才十三四歲，暗忖以前的人真的是早熟。

  牛前進應該是一回裕豐就找女人結婚，並且生了牛一丹，魏秋月則過了四五年才生張美圓。

  這樣看起來，牛前進這人真的不咋滴，對待感情還沒有魏秋月用情深。

  燕天南估計自己能推算出來，魏秋月和牛前進肯定也能推算出來。

  很多時候，見了個面，也不用說什麼，就能獲得很多信息。

  「我可沒有想那麼多，就是單純欣賞你親戚這個類型，我們這種人，別說美女老師，就是美女學生都不要想。」朱寅生有點喪氣道。

  「呵呵，別不高興嘛，你有我這個朋友，就是影視圈的准一線明星和二線明星你也可以隨便想啊，有什麼不可能的？」燕天南豪氣道，說完又補充道：「我糾正一下，牛一丹可不是我什麼親戚，頂多可以說是我爸那邊的親戚，到了我這一代，毫無關係了，本來也沒有血緣關係。」

  「那是，我兄弟都是億萬富豪了，女的有什麼了不起。」朱寅生笑道：「老燕，這麼說，你還是對文慧最好啊，要不然你沒事老拿女的跟文慧比什麼？」

  「你想多了，文慧身材九十分，顏值八十分，平均分八十五分左右吧，已經可以算不錯的美女了，正適合當參照物。和文慧差不多的，算中等美女，比文慧差一點的，算普通美女，比文慧優的，都可以算大美女。」燕天南道。

  朱寅生說起女人就來勁，點頭道：「這分析挺有道理，我贊成。那張美圓可以算是超級大美女了吧，顏值高過文慧很多，身材也不輸給文慧。范琳娜算中等美女了，和文慧的顏值身材都不相上下。你們那個店長也算中等美女。你們那個老闆能勉強算大美女，比文慧顏值強一點，比張美圓差一點點，不過氣質很好。今天這個牛老師算普通美女，顏值和文慧差不多，身材其實比文慧還要差一點點的，也勝在氣質好。不過你似乎少考慮了一樣東西吧？年紀，女的越年輕越好。」

  「呵呵，看不出來，你想法還挺多。年紀嘛，各個年紀的女人有不同的味道，不是太小或者太老就成。說起這個你就有勁了，不過你分析的也很有道理！」燕天南對朱寅生樹了樹大拇指。

  「會分析有毛用，我又沒有幾個億，你就爽呆了，你們學校那麼多美女，還有很多留學生，對面又是裕豐戲劇學院，都是影視圈的美女啊。還有你接觸了那麼多老闆，算是社會人了，社會上的美女也不少。你這個高富帥算是掉進美人窩了。」朱寅生酸溜溜道。

  「啥意思，聽你語氣有點酸啊，想要錢你就吱聲，你要是有難處，你知道我肯定會幫你的。但是要是沒啥事，最好還是靠自己奮鬥比較好，平白無故的給錢不太好，可能還害了你。錢是有靈性的，沒有福運壓不住。」燕天南認真道。這些話，其實燕天南早就想找個機會對朱寅生挑明，今天正好覺得機會合適，乾脆點破，「我是覺得，我如果有了能力，給你錢，不如給你其他方面的幫助！比如人脈或者其他的。我相信，如果我混得不好，你混得好，你也同樣會這樣幫助我的。」

  「哎，怎麼說到錢上去了，我怎麼可能要你的錢，我還是有點志氣的。老燕，我想好了，我明天跟你去古往今來上班，不過我不要他們開工資，開學了以後我肯定沒有時間去了，馬上就要開學了，這幾天，我當跟你學點古玩知識了。」朱寅生也認真道：「你能對我說這些話，我知道你把我當兄弟。」

  「行啊，知道努力就是好事，你不去網吧了？」燕天南問道。

  「下班了再去啊，每天還擠不出幾個小時嗎？不要通宵就是了。」朱寅生道。

  燕天南微微一笑，對自己的朋友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這趟時光回溯之後，燕天南愈發覺得其實歲月對人的幫助微乎其微。

  人的性格，想法什麼的，可能在少年和童年時期就已經定型了，以後都不怎麼會改變了。

  就比如朱寅生現在的很多想法，過個十多年，朱寅生還是這些想法，他也一樣。

  並不是說十來歲的人就幼稚，什麼都不懂，十來歲的人，在社會觀方面，與四五十歲的人並沒有多大差異。

  次日，朱寅生果然很早就起來了，跟著燕天南去古玩市場。

  這讓燕天南對朱寅生又有點另眼相看，看來自己這個朋友的自我約束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要是換成時光回溯之前的自己，正是網癮重的年紀，哪裡狠得下心不通宵啊。

  現在燕天南對玩樂這件事看的很明白，比如網癮，並不是說網上有什麼東西特別的吸引人，遊戲啊，本子片啊，青少年到網吧基本上是這兩樣。

  不是這些東西有多大樂趣，再好玩的東西也有厭倦的時候。

  燕天南覺得，最吸引人的是那種不管不問，與世隔絕，暫時與現實隔離的感覺，越被壓抑久的人，越容易沉浸在這種世界中。

  青少年課業負擔重，學習好的人還能在學習中找到樂趣，找到努力方向，對網絡世界的克制能力強一些。

  學習不好的人，找不到努力的辦法，虛擬的世界能暫時沒有任何壓力，多好。

  經過了一個晚上，燕天南回想自己昨天一步步將魏秋月和牛前進弄的見面，忽然覺得有點無趣，他們兩個人見了面似乎也就那樣嘛。

  燕天南之前本來打算將二胡還給牛前進的，現在想想，打消了這個念頭，覺得沒有必要。

  從感情角度說。

  人家連感情都翻篇了，這把二胡肯定沒有多少感情價值了。

  要是從錢的角度來說。

  二胡是自己修復的，有價值也應當歸屬自己。

  牛前進當年將二胡送給父親的時候，二胡就是一把碎成渣的破爛。

  燕天南帶著朱寅生到店裡之後，一如既往的工作。

  半上午的時候，方琴問燕天南要不要去拍賣公司看拍賣會。

  燕天南是物主，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去不去都不影響拍賣。

  不過燕天南還是選擇去看看，能第一時間知道越窯青瓷碗賣出去多少錢，比較安心。

  所以帶著朱寅生跟方琴去了千山拍賣公司。

  「但願今天能順利賣掉。」朱寅生道：「幾個億的物件，想想都激動。老燕，你爸媽上班的國企化工廠都沒有幾個億資產吧？」

  燕天南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賣掉了越窯青瓷碗之後，就能把錢都投入股市了，開學用不了多久，這一波行情就要衝擊高峰，然後斷崖跳水，華國股市的老套路。

  「五個億保底賣出去的問題不大，再往上走恐怕不太可能了，具體原因我已經對燕天南說過了。」方琴當著外人，一般叫燕天南全名，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才偶爾用暱稱。

  「啊？拍賣不是大家不停加價，有時候比保底價錢翻幾倍都是正常的嗎？」朱寅生問道。

  燕天南呵呵一笑：「你那是看劇看多了，哪兒有那麼好的事情，還翻倍，五個億的物件，要是能賣六個億，我都要笑昏過去了。」

  燕天南說罷，將方琴告訴他的一些大佬可能已經達成了協議的事情說了，估計今天不會出現大佬競價爭鋒的局面。

  「嗯，今天可能只會去一家大人物，我們今天應該能有幸看到東牛、西龍、南馬、北楊、中侯、朱，其中的一家，具體是哪一家不知道。」方琴道。

  「還可以這樣，那真氣死了！」朱寅生大聲道：「這特麼不是暗箱作業，黑箱作業嘛！」

  「別激動，別激動，兄弟，是我的物件，你那麼生氣幹什麼？」燕天南笑道：「是不是覺得現實社會太黑暗太殘酷了，還是遊戲世界公平？」

  朱寅生鬱悶道：「我沒這麼想，你說的我跟神經病一樣，我打遊戲的心態很健康的，不會沉迷。對了，東牛、西龍、南馬、北楊、中侯、朱，這是什麼？怎麼聽起來像是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一樣。」

  「呵呵。」燕天南笑了笑，將古玩界的幾大家族告訴了朱寅生。

  「哇擦，你們古玩行水真深，還有排行榜啊，搞的像咱們打DOTA排天梯排名一樣啊，你現在馬上要成為幾個億身家的人了，你能排入前一百嗎？」朱寅生問道。

  燕天南笑著搖頭，「幾個億算什麼啊，估計不能吧。」

  「前一百是絕對有的，而且是整個華國古玩界當中的前一百。當然我說的是專門吃古玩這碗飯的人當中，算上很多富豪發燒友藏家，就不好說了。我覺得前五十都差不多了，以天南的身家，能在裕豐古玩界進入前十！」方琴有點認真。

  「這麼厲害？那裕豐古玩界的水也沒有多深啊。」朱寅生小白的感嘆道。

  「我其實不能算正兒八經靠古玩為生的人，厲害的人多的很。專門靠做古玩生意，能做出上千萬資產的人都很厲害了。」燕天南道。

  「嗯，我們這一行也不是以財富決定地位的，當然，財富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主要還是要得到同行的認可，這點才難。」方琴道：「像天南這樣才入行的人，如果運氣非常好，突然撿漏撿到一件上百億的物件，別人也頂多認為是天南的運氣好，不可能將天南看成東牛、西龍、南馬、北楊、中侯、朱，同樣厲害的人。」

  「那燕天南要做出怎樣的成績，才能被看成與東牛、西龍、南馬、北楊、中侯、朱並肩的人？」朱寅生問道。

  「至少要連著十年，每年都能收到越窯青瓷碗這種品質，這麼高規格的物件，並且連續十年經營的生意規模大，還得是賺錢的，別人才可能逐漸認可。」方琴道：「當然，人脈也很重要，花花轎子人抬人，實力趕得上這幾家的行內人肯定也不是沒有，東牛、西龍、南馬、北楊、中侯、朱，也不過是這三四年開始說起來的。我估計，除非產生重大變數，有人異軍突起，否則這幾家當家的人不死，這句話應該都不會變化。」

  「老燕，你是江南省的，咱們現在又在裕豐，不管江南省還是裕豐都是華東，咱們應該算東吧，你爭取將東牛給頂了，換成東燕。」朱寅生眼睛放亮的對燕天南道：「到時候我好對人家吹，知道古玩界的東燕、西龍、南馬、北楊、中侯、朱麼？東燕是我兄弟，哈哈哈哈哈。」

  方琴和燕天南都被朱寅生逗的微微一笑，兩個人都沒有太當回事。

  燕天南是沒有打算將古玩當成終生事業，企圖心不強，方琴則是覺得燕天南還太年輕，而且暫時只是學生，就算以後將古玩當成本業，也得大學畢業以後，再經營十多年，要想成為朱寅生說的東燕，最快也要十五年後！而且就算再過十五年，燕天南每年都運氣爆棚，撿到高規格物件，那時候燕天南也才三十出頭，很難讓人信服。

  這一行沒有個四十以上年紀，很難在外表上讓人信服，有點像中醫，越來越值錢，哪怕水平差不多，別人也會認為一個四十多的中醫比三十出頭的年輕中醫厲害。

  朱寅生似乎看出來燕天南和方琴對自己的話不在意，不由道：「方總，如果燕天南一年之內連續淘到大物件，下回再弄個上百億的物件出來，別人不得佩服他，記住他的名字嗎？」

  「沒這麼簡單的，我也希望燕天南的運氣一直都很好，可好東西太少了，這回能弄到一隻越窯青瓷碗，我已經覺得很神奇了。國家禁止私人發掘歷史悠久的墓葬，即便有新的墓葬出土，也是國家級的文物保護單位搶救性的發掘，輪不到私人去開發。已經出土的物件，或者進入了民間收藏的物件，基本上早就已經現行了。」方琴道：「拍賣會能拿出一件上千萬的物件，都值得開一場專賣會！」

  朱寅生哦了一聲，對古玩行的認識加深了不少，也覺得自己剛才有點信口開河了。

  這回卻輪到燕天南不以為意了，「事在人為，東牛、西龍、南馬、北楊、中侯、朱，他們難道每年都拿出幾個億的物件？」

  「他們這麼出名，是因為對各個大區的古玩市場的影響力，是業內人給的尊稱，這其實只是一種榮譽，並不是什麼官方說法。」方琴看出了燕天南的不服氣，微微一笑：「你加油吧，你有機會成為東燕的，我永遠看好你。」

  燕天南笑道：「我沒想出名。」

  「嗯，你就是缺了點兒進取心。」方琴嫣然一笑。

  燕天南覺得有點好笑，自己缺進取心？可能真的缺進取心吧。

  燕天南現在對於修仙的熱情不是很高，可當習慣了自己是世間唯一的修士之後，燕天南忽然覺得在俗世社會能獲得的挑戰機會太少了，似乎沒啥意思，又開始對修仙嚮往起來。

  朱寅生沒說話，看了方琴一眼之後，心砰砰跳。

  駱敏、范琳娜、牛一丹、方琴都是朱寅生喜歡的類型，尤其是牛一丹和方琴這樣的嬌柔類型的，對於朱寅生來說，駱敏和范琳娜有點稍微過於熱情了一些。

  朱寅生喜歡那種氣質高雅，略帶一些神秘和高傲類型的女人，成熟一點則更有殺傷力，他雖然嘴巴說年齡也是考慮女人總體分數的關鍵選項，但實際上，朱寅生喜歡成熟的女人。

  朱寅生覺得方琴剛才對燕天南說的話有些噯昧，暗忖方琴不會也喜歡燕天南吧？方琴這麼有錢，應該不會太注重燕天南是否有錢吧？

  朱寅生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燕天南的側顏，暗暗嘆口氣，燕天南現在不但變的超級有錢，似乎顏值也在不斷提升，越來越帥了，以前在景州一起上高中的時候，可沒有發現燕天南這麼帥。

  果然，什麼年紀的女人都是喜歡帥哥的啊。

  三人到了千山拍賣公司，專門為越窯青瓷碗舉辦的專場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

  來的人不多，也不算少，能容納五百人左右的會場坐了三分之二。

  「居然沒有全部坐滿？怎麼感覺這些人對越窯青瓷精品的熱情還不如我之前賣的那個漢代白玉酒樽啊？可是白玉酒樽才幾百萬。」燕天南不解的問方琴：「而且也沒有看到單家的人，老的，大的，小的都沒有看到。」

  「單東明主要負責酒店的業務，單總總管全局，不是專門管拍賣公司的，老單總已經是半退休狀態了。他們公司很專業的，底下人辦事也一樣。」方琴解釋道：「幾百萬的物件更吸引人是因為買得起的人多，今天來的人，大部分是來一睹幾個億的越窯青瓷的風采的，並不是真正的買家，真正的買家估計連十個人都不到。」

  燕天南點了點頭，看了眼身邊的朱寅生，朱寅生左顧右盼，顯然對於頭一回到這種正式的拍賣會顯得很興奮。

  並沒有人注意他們，要有，也是男人們注意方琴這樣的美女，雖然方琴穿著很正式的職業裝，胸口露的不多，裙子也到膝蓋，但還是有不少男人眼睛冒火。用目光從頭到腳的對方琴全身搜索。

  「真受不了男人看見你就想吃了你的樣子！」燕天南忍不住，在方琴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方琴的粉臉瞬間羞紅，連耳朵根都紅了，輕輕啐了一口，「瞎說啥。」

  「本來就是的。」燕天南抱著兩隻胳膊。

  方琴瞟了燕天南一眼，對燕天南為自己吃醋，心裡還是很喜歡的，輕聲在燕天南耳邊道：「他們又吃不到，全世界只有你能吃到。」

  被方琴這麼一說，燕天南瞬間高興了，「真的？」

  方琴噗嗤一笑，又貼著燕天南耳邊道：「那你還要發個誓？我要是隨便的女人，能一個人素那麼多年嗎？別說了，等下被你同學聽到了。」

  燕天南對方琴的回答很滿意，也很自豪，深深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美女，要不是眾目睽睽，真想在方琴雪白的粉臉上狠狠親一口。

  朱寅生儘量不去看方琴和燕天南，但是對於兩個人正在耳鬢廝磨的說悄悄話是知道的，暗忖不會吧？燕天南好像和他這個美麗的女老闆關係不一般啊？

  拍賣會開始之前，會場忽然一陣騒動。

  眾人紛紛回頭，燕天南、方琴和朱寅生也回頭看。

  燕天南看見四個人走進來，好像很有氣勢的樣子。

  這氣勢主要是被眾人烘托出來的。

  「是牛家兩兄弟來了！」

  「牛家人來了！」

  「這就是牛前進和牛躍進兄弟？」

  眾人不停的小聲道。

  燕天南震驚的看著四人，其中有兩個人他認識，一個是牛前進，一個是牛前進的女兒牛一丹！

  朱寅生的嘴巴張的老大：「老燕，不會吧，那不是你家的親戚嗎？你那個牛伯伯，原來他就是東牛？」

  方琴昨天並沒有去參加燕家的酒席，自然不清楚，奇道：「天南，你認得牛家的人？牛家的人還是你們家的親戚？」

  燕天南苦笑一下，「我也沒有想到！」

  在知道原來牛前進就是東牛之後，燕天南忽然感覺對牛前進不是路人而已，而是有點討厭了。

  之前牛前進給他留下的忠厚老實，成熟穩重的一點點好印象瞬間蕩然無存！

  這個牛前進可真會偽裝，並且真心不是東西。

  特麼的，既然是古玩界，舉足輕重，大名鼎鼎的人物，再怎麼說，家裡幾十億是肯定有的。

  自己爺爺家對他當年那麼照顧，他呢，也一口一個爸爸的叫，對燕達康也兄弟長兄弟短的，叫的像是親兄弟一般，可自己家出了事之後，這廝不聞不問，連露面都沒有露過，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