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0074 方琴的故事】

  燕天南打完電話，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方琴，只能站在方琴的身邊。

  方琴看了眼燕天南，然後緊緊靠著燕天南的腿，兩隻手死死抓著燕天南的褲腳，好像這樣能讓她稍微鎮靜一點。

  這裡的治安確實不錯，街口就有治安崗亭，不到兩分鐘就有幾名巡警開了汽車和摩托車過來。

  警察先是為燕天南做了筆錄，然後打電話匯報情況。

  燕天南將玉石擺件放到店裡，然後陪同方琴去警局報案，做筆錄。

  「方小姐你什麼都不肯說，現在罪犯也死了，這樣我們手頭的資料太少，很不利於破案。」一名警察道。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是誰要殺我，估計是想劫財吧。」方琴神色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冷冷的敷衍道。

  「如果只是劫財，為什麼在店門口動手？」警察似乎看出來方琴有些排斥破案，不由追問道。

  「這些是你們警察應該考慮的事情，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不是罪犯，我是被害人。」方琴牴觸的說完，不再開口。

  「謝謝你的配合，電話請保持暢通。」警察嘆口氣，結束了詢問。

  相較之下，燕天南就很配合，有問必答。

  只可惜燕天南說不出啥有用的線索。

  燕天南甚至說了上回在皇家小區救方琴那一次，建議警察將兩宗案件合在一起調查。

  「好的，謝謝你同志，我們會調查的。」警察對燕天南客氣道。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燕天南道。

  「您的電話請一直保持暢通，有事我們會再聯絡您。」警察道。

  燕天南點頭：「好的，我一定配合你們。」

  這麼一折騰，弄到了凌晨三點多，燕天南才陪著方琴離開警局。

  本來警察要派車送他們一下，被燕天南拒絕了。

  因為古玩市場就近的警局離古往今來古玩店很近，只有兩條街的距離，走回去也就二十來分鐘。

  燕天南和方琴平排走著，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方琴此時的神情已經恢復了不少，她沒有哭，眼圈卻紅紅的，看了一眼燕天南。

  燕天南面色平靜，但顯而易見的能看出情緒低落。

  燕天南情緒低落是因為擔心那隻虎妖找自己報仇，莫名其妙的捲入這麼檔子事，有些糟心。

  他並不怕凡人，可是怕妖。

  就系統大佬給出的見識，那是幾乎可以秒殺他的存在。

  燕天南很清楚，自己目前只是鍊氣期，作為修仙界中的一員，這是最低階的渣渣存在，但凡有點法力的妖就能秒殺他。

  每個人都怕死，燕天南也不例外。

  方琴再漂亮，燕天南與方琴也只是剛剛認識而已，燕天南可不認為自己需要為一個剛剛認識的女人賭上性命，他沒有那麼偉大。

  可當遇到這種事的時候，讓他不管，也是做不到的。

  「對不起，連累你了。」方琴輕聲道。

  「我想我現在應該有權力知道是什麼人追殺你吧？這樣一而再再而三，明目張胆不惜代價的追殺，看來，對方是一定要你的命不可了。」燕天南道。

  「嗯，到辦公室告訴你。」方琴抿了抿嘴，堅定的道：「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到了古玩店，店門口的警察已經撤走，現場已經被清理乾淨。

  開門關門，然後上了三樓的辦公室。

  這裡分成內外兩間，外面是辦公室，裡面有一間豪華酒店式裝修的房間是方琴休息用的地方。

  方琴先給燕天南倒了一杯熱茶，然後坐在燕天南身邊，兩個人之間依然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然後是沉默。

  燕天南有點受不了這種沉默，也沒有催促方琴，去打開了牆上掛的大屏幕液晶電視。

  燕天南找到了體育頻道。

  沒有想到正在播歐冠比賽。

  這一輪燕天南沒有買足彩，中過一次之後，燕天南沒有再接再厲的打算。

  一方面因為連續中大獎太引人注目，另一方面因為這一輪穿揷了低級別聯賽好幾場，燕天南根本沒有把握。

  這一場是2006-2007賽季歐冠半決賽次回合，在聖西羅的大雨中上演。

  兩大世界級豪門AC米蘭與曼聯上演巔峰對決，兩支球隊的相遇堪稱是提前上演的歐冠決賽，首回合比賽中AC米蘭在老特拉福德夢劇場2比3憾負曼聯，為了再次殺入決賽復仇利物浦，回到主場的意甲豪門志在必得。

  在雙方此前交鋒中，AC米蘭3個主場全部獲勝，且一球未失，主場與英格蘭球隊11次交鋒也未嘗敗績(6勝5平)，曼聯12次作客義大利，戰績僅為9負1平2勝。過往戰績上AC米蘭優勢明顯。另外這是曼聯第127場冠軍聯賽，追平了皇馬的紀錄。

  安切洛蒂仍然排出單前鋒陣型，歐戰殺手因扎吉出任單箭頭，身後是如日中天的卡卡，賽前幾小時首回合膝蓋受傷的馬爾蒂尼宣布自己無法出場，卡拉澤首發與內斯塔搭檔中衛，安布羅西尼戴上了隊長袖標。

  曼聯方面，維迪奇與費迪南德均傷愈隨隊出征，但費迪南德坐在替補席上，維迪奇則首發出場，海因策回到左路替代停賽的埃夫拉，其他10名首發與首回合相同。

  兩隊在雨中開始強強對決，開場後必須獲勝才能晉級決賽的AC米蘭大舉進攻，C羅則被完全限制。

  第11分鐘AC米蘭就打破了場上僵局，內斯塔中場右路長傳，西多夫禁區右側頭球回點中路，卡卡門前16米處左腳半凌空抽射，球蹭草皮直竄入右下角，AC米蘭總比分扳為3比3且客場進球占優！AC米蘭本賽季歐冠16個進球中，卡卡一人就打進10球！

  領先的AC米蘭得勢不饒人，在完全控制了中場的情況下攻勢如潮。

  第30分鐘米蘭再次進球，曼聯後防線連續犯錯，海因策自殺性橫傳禁區，維迪奇停球一趟大腳破壞時不慎滑倒，皮爾洛右路斷球冷靜轉身擺脫海因策，雖然他的底線傳中被維迪奇頂出，但西多夫禁區前沿控球連續閃過兩名鏟搶隊員，門前13米處右腳半凌空抽射入右下角，AC米蘭總比分4比3反超！

  這是西多夫本賽季歐冠第2球，也是他93場歐冠比賽的第8個進球。

  AC米蘭繼續猛攻，曼聯則失誤頻頻，C羅完全被加圖索限制。

  上半場曼聯幸運的沒有讓比分繼續擴大。

  下半場AC米蘭稍有放鬆，失誤逐漸增多，曼聯進攻大有起色，兩隊進入對攻狀態。第77分鐘老帥弗格森用薩哈換下奧謝，開始放手一搏。

  曼聯的進攻尚未奏效，AC米蘭就抓住其漏洞擴大比分，第79分鐘，安布羅西尼後場左路精準斜傳，吉拉迪諾接球形成單刀，突入禁區距門14米處右腳推射右下角得分，AC米蘭總比分5比3領先。

  大比分落後讓曼聯球員火氣上升，裁判不得不出示黃牌彈壓，加圖索和C羅先後染黃。

  第84分鐘安切洛蒂用卡福換下過於激動的加圖索，第86分鐘卡卡在掌聲中被法瓦利換下。AC米蘭將3比0的比分保持到終場，大勝強大對手晉級歐冠決賽，並在歐冠決賽上輕鬆戰勝利物浦，報了兩年前的一箭之仇。

  雖然時隔多年再看這一場球，而且是沒有買足彩的情況下，燕天南依然看的津津有味。

  期間，方琴多次看燕天南。

  燕天南似乎忘記了剛才讓方琴告訴他真相的事兒了。

  直到比賽結束，燕天南換成了一個電視劇頻道，方琴才開口。

  「我是孤兒，從小由外婆帶大，爺爺奶奶和外婆兩家有不少親戚，但是除了外婆，沒有人管過我。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沒有人見過我父親，母親也從來沒有說過我父親是誰，所以我從小在別人眼裡就是野孩子。我父母都是跟古玩行相關的人，外婆一直不讓我接觸這一行。可鬼使神差的，我就是喜歡這個行當，也因為當時外婆家裡條件太差，外婆工作太辛苦的關係，舅舅和舅媽們都嫌我是累贅，都想趕我走。所以我很想賺錢，15歲的時候，當時我才上初中，就跑到一家古玩店去打工。」

  15歲就打工嗎？

  當然，這不是重點，燕天南不會出聲打斷方琴，點上一根煙靜靜的聽著。

  「本來沒有人肯要我一個才15歲，而且什麼都不懂的人，而且我當時連初中都沒有畢業。那家店的老闆收了我，當時老闆已經在整個華國都很有名氣，我們那家店不大，老闆的總店當時還在中州，他經常中州和裕豐兩頭跑。他不但給我一個月五千塊的工資，還讓我繼續讀書，對我很好。九十年代的五千塊真的是很大的一筆錢。當時老闆已經六十多歲。」

  燕天南聽到這裡，忍不住咳嗽一聲，不由的眉頭上飛，眼珠睜圓。

  太離奇的一個故事。

  燕天南知道方琴現在才28歲，算起來，當時15歲，那麼那個老頭當時就六十多了，現在豈不是七十多歲，快八十歲了？

  「那人是誰？簡直是神經病！聽你這麼說來，從頭到尾都是他占便宜，你並不虧欠他什麼，他沒事殺你幹什麼？」燕天南皺眉頭道。

  「古玩界有東牛、西龍、南馬、北楊、中侯、朱的說法，這些人是古玩界的大佬，不但精通古玩，還實力雄厚。那人就是那個朱，他叫朱兆年！」方琴道。

  燕天南又被震了一下，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東牛、西龍、南馬、北楊、中侯、朱的說法了。

  原來老頭還是個大佬啊？「你做生意能賺那麼多錢，會不會是朱兆年背後幫過你？我實在搞不懂，聽你說來，他不應該是一個窮凶極惡的人，為什麼一定要你的命？」

  「也許暗地裡幫過我吧。不過，店面是我當年高中的時候就買下來了的，原來一直租給別人經營，我在大學畢業，工作穩定之後才開始開店。親自經營店鋪。我對於古玩這一行還是有些水平的，我讀大學也學的是這個專業。剛開店的時候，我也吃了不少苦。九十年代的時候一千萬很值錢，比現在的一個億都值錢。我就算光是每個月吃房租，同樣能衣食無憂。只是不會有現在這麼多錢。現在我的總身家至少超過了兩個億。」方琴道。

  燕天南點點頭，對於方琴的身家沒有任何懷疑，光地皮和店鋪就夠一億多了，還有房產也很值錢，「你真的很早熟，很有眼光，也很有魄力，那麼早就知道買鋪子。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朱兆年要殺你？會不會是其他人？比如他老婆？」

  「有這個可能，不過我沒有見過朱兆年老婆，也沒有和朱家人接觸過，反正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更不可能有人恨我恨到要殺人的地步。總之我可以肯定，有人三番兩次的要我的命，一定與朱兆年有關。」方琴道：「我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感情，也談不上恨。不過，我要是從來沒有認識過他，我的人生應該會平靜很多。我相信以自己的能力，日子也不會過的不好。我從來沒有怪過任何人！包括我那個從未謀面的父親！」

  燕天南看著方琴，這個美麗的女人，身上居然有這麼多的故事，讓他莫名感慨，方琴真的很強大，很有能力和韌勁，她會害怕，但她的抗打擊能力是無與倫比的，這是一個典型的女強人。

  倘若將自己與方琴互換個位置，搞不好自己就會怨天尤人，一事無成了。

  本來燕天南對於莫名其妙被捲入到威脅生命的事件中很不滿，現在聽方琴說完她的事情，氣則消了不少。

  一切都是命運，誰能掌控命運中的每一次相遇？

  如果自己不是有強大的能力，在第一次幫助方琴的時候就已經被人幹掉了，又豈能坐在這裡喝茶抽菸。

  方琴看向燕天南，目光中多了一份柔情，主動幫燕天南將手中燃過了一半的一支煙熄滅了，坐近了一點，「我現在甚至挺感謝上天的，讓我認識了你，雖然才剛認識，我卻覺得我們很久很久以前就互相認識一樣，這種感覺說不清楚，反正一見你就讓我很有安全感。你為人正直，有些俠義心腸，和絕大多數人都不一樣。要不是你兩次保護我，我已經死了。你還這麼年輕，這麼有前途，是我連累了你！」

  燕天南苦笑一下，本來想說算了，讓方琴別放在心上。

  他已經打算安慰方琴兩句便離開。

  清晨，從古往今來古玩店出來，燕天南看了一眼窗外朦朦朧朧的晨光，知道天馬上要亮了。

  古玩市場的街道在凌晨，只有幾個打掃大街的人。

  昨晚上死人的事情由於處理的及時，現場已經被打掃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燕天南腦子有點亂，不過情緒好了很多。

  走完了一條街，燕天南確定古往今來古玩店很安全，只要不離開古玩店，方琴不會有任何危險。

  燕天南打車回了學校，回到宿舍。

  朱寅生果然不在，應該是去上網玩通宵去了，倒是免了一番解釋。

  在宿舍換了一身新衣服，燕天南等著張美圓和文慧來找自己一起去古玩市場。

  拿出手機，點上一顆煙。

  燕天南習慣性的對了一下彩票，一下子坐了起來！

  中了！

  居然只錯了一場比賽。

  自己中了整整一百注二等獎！

  這一期中一等獎和二等獎的人都很少，他這一百注二等獎等於將彩池的三分之一都拿走了。

  足彩的規則是獎金總額為銷售總額的三分之二。

  一等獎的獎金是本期總獎金額的70%加上期滾存獎金，未中的獎金即滾入下期一等獎獎池。

  二等獎為本期總獎金額的30%。

  單注封頂獎金為500萬元。

  燕天南粗略估算了一下，扣掉交稅，至少也能到手四個億！

  這種事如果放在時光回溯之前，能一下子讓燕天南驚喜的爆血管。

  可經歷了一下子有了一千萬存款，又經歷了方琴這種傾國傾城的大美女主動搞了自己之後，燕天南此時心緒毫無波動。

  真的是毫無波動。

  只是坐起來一下，燕天南馬上又恢復成半靠在床頭的狀態了。

  再次兌了一遍結果，確認無誤。

  燕天南將手機扔在一旁，瞪著天花板，暗忖忽然從天上掉下來四個億，自己是不是該笑一笑？

  燕天南果然笑了一下，雖然不是很真誠，可的確笑了笑，然後合上了眼睛。

  只覺得世間的一切都這麼好笑。

  以前別說擁有幾個億，和所有普通人一樣，他同樣會將老王裝的那個一個億小目標的逼當成笑話。

  可是現在自己平白無故有了四個億。

  真是諷刺。

  燕天南以前看過一些重生流的小說，為了突出主角重生之後的能力提升，絕大部分小說是漏過彩票和股票這些能輕而易舉讓人發大財的事情的。

  這樣做，會強行讓主角裝逼，而很多逼，其實漏洞百出，然後又強行用主角光環圓這個逼。

  每次看這種書，燕天南都覺得很尷尬。

  現在他自己作為時光回溯的人，他是不會介意用任何合法的方式發財的。

  作為身具靈氣的人，燕天南可以辟穀，可以入定，幾年不吃不喝不睡覺都是等閒小事，但每天睡一會，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不到幾分鐘，電話就響了。

  果然是張美圓和文慧叫他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