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0071 古玩界六大家族】

  燕天南呵呵一笑，「不是要瞞著你們，我並沒有覺得是多大的事兒，只是運氣好點，剛巧碰到了而已。」

  「別人一輩子也不可能賺到五百萬，這是運氣的事兒嘛？你這運氣逆天了！」朱寅生羨慕的眼睛直冒火。自打來裕豐，他那幾千塊花的好快，現在花的還剩下兩千多了，可人家燕天南的錢卻像是天上下雨一樣越來越多。

  張美圓的情緒波動很大，吃驚很快轉為了擔心，每天晚上和燕天南散步，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都是她從未有過的經歷，但燕天南似乎對自己並不很熱情。

  張美圓真擔心燕天南忽然變的這麼有錢了，男人會不會有錢就變壞？

  文慧更是心裡一個勁的泛酸，好後悔以前沒有抓住燕天南。

  雖然燕天南以前一直對文慧只是暗戀，從來沒有表示過什麼，但文慧是感覺的出來的，也很後悔自己為什麼總要拿燕天南和楊碩比較，現在看看，楊碩有哪一點能比得上燕天南？

  本來楊碩比燕天南最大的優勢就是家境占優，現在燕天南忽然露出致富的跡象，楊碩的最大優勢一下子便顯得蕩然無存了。

  張美圓在小白的鼻子上輕輕地點了點，「你爸爸馬上要變成很有錢的人了。」

  燕天南淡然笑道：「這點錢算什麼有錢人啊？再說古玩行像是博弈場，錢來來去去，沒什麼好說的。」

  燕天南這份從容，讓張美圓稍稍安心了一點，很怕燕天南就此飄了，不知道姓什麼了。

  文慧越過張美圓看燕天南的側臉，只覺得燕天南真的很英俊，她這些天已經對燕天南芳心暗許，此時越看越無法自拔，居然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駱敏的態度相較張美圓和文慧二女便大方的多了，直接挽著燕天南的胳膊道：「燕天南，你說你是不是一直裝蒜，實際上是一條披著羊皮的狼？你是不是對古玩行很熟悉，不但有很多人脈，還是鑒寶專家！還是你家裡有什麼隱藏大佬、你是哪個古玩世家的世家公子哥？」

  「我真的佩服你們女孩子的腦補能力。」燕天南不由冒汗，又沒法動彈，尷尬笑道：「駱敏店長同志，你不會是言情小說看多了吧？世家公子哥都出來了？呵呵。我不是辦了入職手續嗎？你又不是沒有看我的身份證，我一個十八歲的人，剛剛來裕豐，我是江南省的，江南省是窮省份，連古玩店都少的可憐，更不要說什麼古玩市場和古玩世家了。我上哪兒有人脈？我接觸這一行還不到半個月，更說不上鑒寶專家吧？」

  「真的沒有騙我？」駱敏秀眉一挑，桃花眼閃爍著星光，在燕天南耳邊輕聲道：「那你這運氣真是好上天了呀！有沒有興趣找一個姐姐當女朋友？」

  燕天南很少經歷這種場景，感覺有點尷尬，可憐巴巴的看向駱敏，兩個人臉靠的太近，四目相投一下之後，惹得燕天南又趕緊坐正了身子，看向前方，暗忖職場的女人真夠野的啊，駱敏啊駱敏，你咋這麼富有攻擊性呢？

  「駱敏，我好像聽他們說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啊？」燕天南用手掩口，輕聲道。

  「家裡逼著相親認識的，而且他又不在裕豐，相隔兩地，甩掉就是了。怎麼？嫌我人老珠黃？還是嫌我被人睡過？姐姐有姐姐的好，我趕不上你那倆小女朋友嗎？」駱敏對燕天南靠的更近，說話噴出來的氣息都打在燕天南臉上。

  「呵呵，那你哪天碰到運氣比我好的人，不也會這樣甩掉我嗎？我叫你姐行了嗎？能別抱著了嗎？」燕天南有點適應了這種氛圍，到底是相對而言還算成熟的靈魂，開始反擊了。

  「不，就要這樣，我都不怕吃虧，你怕什麼了？」駱敏像是在燕天南耳邊哈氣一般輕聲道：「我挺純的，就談過兩個對象而已。」

  燕天南暗暗好笑，我管你談過幾個對象？對我說什麼？你這是毛遂自薦嗎？

  張美圓和文慧見駱敏這麼主動貼著燕天南，也聽不見駱敏在說啥，倆人當時就著急了。

  可干著急也沒用，她們兩個人是做不到像駱敏這樣的，都感覺本來印象挺好的這麼一個大美女怎麼是這種人啊？原來這麼騒。騒騒騒，太騒啦！

  張美圓和文慧同時帶著敵意的瞥了駱敏一眼。

  同時也暗責燕天南不懂矜持，居然就這麼讓那個女人摟著胳膊，應該把騒女人推開的嘛！

  這時候台上已經基本沒人鑑定了，眾人紛紛下台返回座位，每個人下台的時候，都會深深看燕天南一眼。

  看的燕天南怪不好意思的。

  燕天南只能不停的點頭微笑，表示友好。

  燕天南也不知道他們是因為自己收了一件值錢的物件這麼看自己，還是因為駱敏這麼一個大美女對自己過於親昵的態度？

  燕天南估計是因為前者。

  駱敏一直沒有鬆開手，像是怕燕天南飛了一般。

  等郭浩返回，酸溜溜的看著駱敏攬著燕天南，駱敏也沒有鬆手。

  駱敏本來想上去看看那張錯版幣的真偽來著，但是那麼多行家似乎都沒有異議，駱敏也就懶得上去看了。

  「駱敏，你還能正常點吧？我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勢利啊？就算燕天南得了個大貨，你也不用這樣吧？這是要自薦枕席了？」郭浩忍不住泛酸的輕聲對駱敏道。郭浩感覺今天實在太難了！連番遭受重創，先是自己的偽中聯仍然賣不出去，然後又是店裡新來的小帥哥簡直不是人，一來就掏出這麼重量級的大貨刺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輩子能不能撿到這麼大一個漏。

  「要你管啊？反正你沒機會。」駱敏看都沒看郭浩。

  燕天南聽見了，以為駱敏在對自己說話，「什麼沒機會？」

  「沒有，我是問你，姐姐有機會嗎？」駱敏聲音略微發嗲，有點做作。

  燕天南笑了笑，沒有回應駱敏。

  「經過在場至少超過五百位行尊們和老總老闆們的集體鑑定，古往今來古玩店燕天南出售的這件建國後第一代貨幣錯版幣，是真品正品，極為罕見，絕對的精品中的精品，是極具市場價值的珍惜物件，大家都是行內人，這張錯版幣的市場行情在千萬左右，就不必我對大家分析了吧？現在開始拍賣！」方琴對著話筒道。

  其實這時候還有幾個人在方琴身邊看個不停，不過方琴不打算等了，這樣也有催促這幾個人趕緊下去的意思。

  幾個人聞言，雖然還沒看夠，也只能依依不捨的下台來。

  經這麼多人鑑定過，沒有一個人有異議，這枚建國後第一代貨幣錯版幣的價值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建國後第一代貨幣錯版幣，起拍價五百萬！有要加價的嗎？」方琴很有信心的問道。

  馬上有人舉手。

  「五百零五萬！」

  「五百一十萬！」

  「五百一十五萬！」

  「五百二十萬！」

  「五百二十五萬！」

  方琴不停的報價，眾人舉手此起彼伏。

  和影視劇裡面常出現的拍賣情形不同，大家一般都只舉手，都是行內人，都比較有耐心，輕易不會用喊話的方式猛然抬高價錢。

  那樣只會留給同行不好的印象。

  在這裡舉手不是亂舉手的，必須有經濟實力，湊的出錢才行，如果競拍成功，結果不能當場交付現金，將被所有同行唾棄，那是犯大忌。

  當然，要是物件價碼實在太高，實在是無法當時拿出那麼多現金，只要有實力，也可以抵押打欠條，找幾個朋友共同擔保，過一段時間付清，在私人拍賣會也是認可這種情況的。

  碰到特別貴重的物件，幾家實力不強，但是關係不錯的老闆通常會形成一個小團體，抱團聯合競價，由一個人舉手。

  報價攀升很快，等到了六百萬的時候，報價速度才趨於緩慢。

  到了七百萬，到了眾多行家心中的一個臨界價位了，報價速度更慢。

  「七百零五萬一次，有高於這個價錢的嗎？」方琴問道。對於現在這個價格，方琴覺得也能接受了，不過方琴覺得這張建國後第一代貨幣的錯版幣，若是放到拍賣公司的季度或者年度大型拍賣會，賣的價格高於八百萬是很輕鬆的！

  這張錯版幣絕對是錯版幣這個分類當中龍頭型的物件，而錯版幣本來在貨幣這個大分類當中就是極其珍稀的品類。

  這時候剛才燕天南覺得很讓人討厭的，那個豬哥相十足的千山大酒店的單總站在一旁笑道：「方總牽頭的拍賣會，我能湊個熱鬧嗎？」

  「當然可以，單總家裡是華夏收藏界的巨擘，歡迎。」方琴笑道。

  單東明笑了笑，對眾人道：「我不是故意要出風頭啊，我是真想把這物件拿下來！所以抬一抬價！八百萬！」

  眾人一陣驚呼！

  單東明這一抬價錢，基本上是將這張錯版幣的價錢抬到頂了！

  單家在裕豐古玩界大名鼎鼎，單家一出手，絕大部分實力不強大的商家已經沒有競爭的勇氣了。

  要知道在大的拍賣公司組織的大型的拍賣會，這張錯版幣賣到八百萬，甚至是九百萬，一千萬，都是有可能的，可大拍賣公司的抽成也高的嚇人，就算賣出一千萬的高價，出售者拿到手裡的，也不到八百萬。

  而這種私人拍賣會完全沒有佣金，八百萬就是八百萬，全都歸出售者所有。

  所以單東明一下子喊到八百萬的價碼，等於已經讓這張錯版幣的價碼到了一個臨界點。

  不過，大家驚呼完了之後，也是佩服單家的財力，一起給單東明鼓掌。

  燕天南本來以為自己會很激動的，可聽到八百萬的價格之後，居然很平靜。

  也許是因為之前方琴給了他一百萬，有一百萬墊底，他的眼界、心胸層次也被抬高了一點，所以八百萬的刺激作用沒有他想的那麼大。

  果然，只有見過大錢的男人，才能開拓視野啊。

  又也許是因為燕天南不太喜歡這個單東明，燕天南總覺得單東明看方琴的目光充滿了猥瑣感，這份厭惡感減低了一點金錢帶來的刺激。

  張美圓、文慧、朱寅生、駱敏和郭浩幾個人在燕天南身邊，口乾舌燥的，幾個人的心都怦怦狂跳，不停的看燕天南。

  幾個美女的目光越來越柔情，朱寅生和郭浩的目光則是非常複雜。

  郭浩想到剛才在來的路上，自己還說燕天南天賦差，要是好好做，過十幾年能趕上現在的自己。

  想想這種話，都讓郭浩面紅耳赤，覺得該找個地縫鑽進去。

  朱寅生則是巨大的失落感，感覺到了裕豐之後，自己不知道被燕天南甩出去多遠了，本來他在燕天南面前還有這不小的優越感呢，覺得自己學習成績比燕天南略強，家裡條件則比燕天南好的多！現在這種感覺完全被失落所取代。

  坐在中排的楊舒不停伸頭張望，想看看燕天南現在的表情，只可惜只能看見燕天南的後腦勺。

  「坐好楊舒，看什麼啊？」張建平皺了皺眉頭。

  「沒看什麼。」楊舒看了眼張建平，本來覺得自己老闆挺厲害的，四十歲還不到就開了那麼大的店，挺有實力，但燕天南這麼年輕就收到這麼一件大夥，讓楊舒覺得似乎燕天南更有本事。

  「單總真豪氣，八百萬一次！八百萬兩次！」方琴笑吟吟的道，「還有加價的嗎？這件珍惜的錯版幣要花落單總家了嗎？」

  方琴對於現在這個價位已經感覺非常滿意了，效果已經超過了放到拍賣公司的大型拍賣會拍賣。

  單東明聽著方琴磁性且清脆的嗓音，得意洋洋，已經有點忍不住顯擺的提前向眾人招手致意了。

  「八百一十萬！」這時候從會議室後排傳來一聲，站起來一個穿黑西裝的壯碩男人大聲道。

  所有人齊刷刷的一起回頭看，被這聲音震懾了一下，更是被這價格震懾了一下。

  八百一十萬？

  剛才單東明出價八百萬基本上都已經到位了，賺頭就不是很多了，大家都覺得已經符合這張錯版幣的實際價位了啊。

  大家都想不到，居然還有人加價？

  通常這種情況，要不然就是真心喜歡，勢在必得。

  要不然就是鬥氣鬥富，爭個面子！

  當然，這種情況也是屬於勢在必得的。

  眾人都意識到有好戲看了。

  燕天南則是有點喜出望外。

  雖然頭一回經歷這種場面，可他是賣家，他巴不得有人斗一斗才好，最好能斗個你死我活，便宜都讓我一個人賺了去才好。

  眾人不認識喊價的壯碩男人，但一看坐在壯碩男人身邊的人，絕大部分人都認得——朱瑞虎。

  朱瑞虎家學淵源，是古玩收藏界泰山北斗朱家的孫子輩，因為朱瑞虎上面還有個哥哥，所以裕豐收藏界這邊習慣叫他朱二少爺。

  這回這種場面的私人拍賣會沒有朱家的人，眾人本來就有點奇怪的，現在才知道，原來朱家來人了，只是坐在後面沒有露面啊？

  朱瑞虎不是沒有露面，而是剛剛到，之前沒有人通知他參加這趟私人拍賣會。

  方琴見到朱瑞虎，粉臉微微變色，目光有些複雜，沒有料到朱家會來人，不是她邀約的。

  燕天南很敏銳的發現了方琴這個細小的表情變化，不知道方琴和後面的公子哥是啥關係。看來人的樣子像是大佬，燕天南覺得以方琴展現出來的人脈，似乎不應該漏過一個大佬不叫來的吧？

  由於不是什么正式拍賣場合，不少人討好的與朱瑞虎打招呼，有叫虎少爺的，有叫朱二少爺的，朱瑞虎擺著二郎腿，做了一個左手右手交錯合攏的手勢，算是對眾人打招呼了。

  大家都知道朱瑞虎這麼一叫價，有戲看了，本來還有幾個有實力的人打算和單東明再稍微競爭一下的，現在完全放棄了。

  單東明將抱著胳膊的兩隻手放下來，一隻手揣入西褲口袋，朗聲問道：「朱二少爺，你要是喜歡這件錯版幣，我沒意見。你跟兄弟說一聲就是了啊，現在是什麼意思？顯擺你們朱家有錢嗎？」

  「呵呵。」朱瑞虎仍然擺著蹺二郎腿的姿勢，並沒回應單東明，似乎在用揚起的下巴表明，就你比單家有錢，咋滴了？

  朱瑞虎覺得單東明是在向方琴示好，這讓朱瑞虎不爽，他既想破壞單東明這次示好，又確實是對建國後的第一代錯版幣很感興趣，雖然朱瑞虎還沒有親自鑑定過那張錯版幣，不過這麼多人看過的東西，肯定沒有問題。

  加上朱瑞虎此前與單東明就有些不對付，還有一層不可對外人說的關於方琴的原因在內。

  「八百五十五萬！」朱瑞虎的囂張態度惹著單東明了，單東明大聲對方琴道。

  眾人一陣譁然，繼而是一陣鼓掌。

  在場眾人都是人精，知道這兩個富三代都是頂尖人物，絕對不是人傻錢多，現在競爭精彩了。

  其實這就是一場博弈遊戲。

  既不能讓對方撿到便宜以低於市場價的價格買走錯版幣。

  又不能被套住，自己吃虧以高於市場價的價格買走錯版幣，否則就砸在手裡了。

  實際上，這麼玩，爭奪雙方或許都沒有好果子吃，都幫賣家抬了轎子。

  可這玩的就是一個面子，玩的就是一個心跳。

  富少的境界，大家都懂得的。

  所以，大家這一回鼓掌格外賣力，甚至還有不嫌事情大的人吹口哨，更增加場面氣氛。

  駱敏忍不住好笑的看了眼燕天南，見燕天南依然很鎮定，不由嫣然一笑，柔聲輕語道：「你的運氣還真的是好上天了，有兩個這樣的富少給你抬轎子，本來我以為八百萬的價錢已經到頂了。」

  「這下朱瑞虎不好出價了！八百五十五萬基本上到頂了，超過這個價錢，很難脫手！放到拍賣公司組織的大型拍賣會去，要一千一百萬以上才能回本！不過朱瑞虎家是有大型拍賣公司的，他的成本更低一點。單東明家應該也能找到拍賣公司的資源。」郭浩對於價錢評估還是很有一套的，對古玩界的事情也很熟悉，分析的頭頭是道。只是自己買貨的時候，就無法冷靜了，典型的嘴炮高手。

  駱敏點頭，贊同了郭浩的見解，也急著想知道朱瑞虎會怎麼樣？

  「九百萬！」朱瑞虎身邊的壯碩男人再次高聲喊價！

  眾人一陣驚呼，再次瘋狂鼓掌，甚至有幾個老闆忍不住起立鼓掌，又鼓掌又叫好，兼著有人吹口哨，氣氛熱絡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聽老戲唱堂會呢。

  大家都暗忖，大老闆就是大老闆，人家可不五萬五萬的玩，上來就是五十萬一加碼，豪氣啊！

  單東明忍不住一隻腳腳後退了一步，兩隻腳都有點打顫，盡力控制著不讓自己出醜。

  家底再厚實，真金白銀的幾十萬幾十萬往上漲價，也禁不住讓人心驚膽戰。

  剛才單東明一下子喊出來八百五十五萬的價錢，本來還有點得意呢，因為他覺得八百五十五萬已經沒有什麼利潤可圖了，不管對方怎麼喊價，他不跟就是了。

  可現在看來，就算是九百萬，也不見得會無法出手，大不了不賺錢！

  而且現在事關面子問題，關乎到他單家的面子，難道他單家的面子就只值得到幾十萬嗎？

  這麼一想，單東明不由懊惱的要死，覺得自己剛才應該直接喊出九百萬的！

  九百萬才是有面子的價錢，才是真正的臨界點！

  但是現在，單東明估計自己只要喊出九百萬以上的任何一個價位，朱瑞虎都很有可能不跟了！吃虧的將是他！

  單東明在朱瑞虎面前向來討不到什麼便宜，心理上就有點虛。

  再看朱瑞虎的模樣，依然擺著個二郎腿，神色如常，淡定的像是不關他的事，他朱瑞虎只是來看戲的。

  本來八百萬就拿下的東西，現在硬生生被喊到了九百萬，如何不氣？該怎麼選擇？

  這樣放棄的話，單家面子怎麼辦？

  單東明只覺得心亂如麻。

  「九百零五萬！」單東明咬了咬牙，再次喊價。

  因為只是剛好在九百萬上面增加五萬的價錢，所以雖然這回大家也鼓掌了，卻並不激烈，也沒有人站起身，也沒有人叫好吹口哨，顯得比較平淡。

  單東明這一步比較穩健，都在大家的預料之內，所以不太能牽動情緒。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又齊刷刷的向後，等著看朱瑞虎的反應。

  朱瑞虎沒有反應，做了個隨便你拿走的手勢，然後笑呵呵的起身離場了。

  燕天南覺得這個離場的背影好裝逼啊！

  朱瑞虎明明競價輸給了對方，卻似乎是這個離場的人贏了一樣？

  燕天南還是頭一回領略人家這種高端玩家的風采，有點被震撼到了。

  眾人也都議論紛紛，談的都是朱瑞虎忽然來鬧這麼一出。

  「到底是朱家，朱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在古玩界想跟朱家爭的，恐怕不超過兩位數。」

  「呵呵，還不超過兩位數？頂多只有五家有實力和朱家爭！沒聽說過，東牛、西龍、南馬、北楊、中侯、朱嗎？古玩界誰不知道這六大家族？在全球都數得上名號。」

  幾個人在燕天南身後小聲談論，燕天南不由奇怪的問駱敏：「咱們裕豐是屬於東吧？朱家怎麼算中？」

  「朱家本來是在中原那邊玩的，生意太大，全國全世界都有他們的生意，近幾年才將重心放在裕豐的，裕豐是國際大都會，更適合發展業務。這個東牛、西龍、南馬、北楊、中侯、朱的話，已經說了十多年了。反正我只認識牛家和朱家，都是叱吒風雲的商界大鱷！他們不光是財大氣粗，更因為各家在古玩界都有名氣，各家老一輩都是對古玩造詣很深的專家，才能齊名。」駱敏輕聲回答道。

  「厲害！」燕天南笑了笑，感覺像是聽武俠小說，聽人說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一樣。

  「九百零五萬！第一次！」

  「九百零五萬！第二次！」方琴平復了一下情緒，又接著拍賣：「還有老闆出價嗎？」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安靜的等著最後一刻。

  「九百零五萬！第三次！成交！」方琴用話語定音道。這裡不像大型拍賣會，還有個小錘子最後來個一錘定音啥的。以主持人口頭宣布成交為準。

  單東明似乎還沉浸在剛才與朱瑞虎的交鋒中有點回不過神來，其實九百零五萬也並不怎麼吃虧，只是稍稍高於這張錯版幣應該有的市場價，頂多在手裡捂個一年半載的，不說肯定能賺錢，至少不會虧錢。畢竟珍惜藏品太少，太難獲得了。

  但單東明總感覺自己剛才的表現被朱瑞虎壓了一頭，所以有點恍神。

  所以對於眾人對他鼓掌表示恭喜，單東明還是有點痴痴的，沒有了剛才那樣容光煥發，意氣飛揚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