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050 楊碩覺得天涯何處無芳草】

  所有的往事瞬間像潮水般的拍打在魏秋月的心頭。

  燕天南露的這一手，讓張漢謀這個年紀的人都不知不覺的對燕天南敬若天人了。

  因為《二泉映月》對於演奏者的水平要求極高，前面幾首雖然也很厲害，可沒有《二泉映月》這麼震撼。

  張漢謀直夸燕天南聰明悟性高，玩什麼都能玩這麼好。

  「悟性還是其次，玩樂器玩的好的人，都有點藝術家的天賦，搞藝術最要緊的是沉下心去，沉浸在藝術的世界中，排除周圍的一切干擾。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張漢謀認真的總結道。

  張漢謀就是典型的那種什麼都明白，但只不過是他自己做不到的那種類型。

  「伯父過獎了。」燕天南不好意思道。

  「真沒有過分誇你，要知道二胡沒有三五年苦功，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拉成你這樣，你這水平，自己開個培訓班去教二胡都綽綽有餘了。」張漢謀笑道：「要是真的有本事的人，在裕豐這種大都市開個培訓學校，每天像是撿錢一樣的，你知不知道。」

  燕天南呵呵一笑，暗忖你前天還攛掇我去歐洲找球隊試訓呢，現在又想攛掇我搞什麼音樂培訓學校？

  「對，老燕，你這技術是可以搞個培訓學校啊、以前我可沒有發現你這麼多才多藝。」朱寅生羨慕道：「你要是搞培訓學校，我放學就來給你學校當助理，專門負責招聘女老師。」

  燕天南又是呵呵一笑。

  「這想法確實蠻好的，適合大學生創業的項目不多，做家教給人補課，搞培訓學校教點興趣班都是很好的選擇。」文慧也極力贊成。

  張美圓聞言又想起來剛才燕天南拒絕自己的那茬了：「燕天南，我再問一次，你到底肯不肯教我學二胡？」

  燕天南心中一陣悲涼，自己何苦裝這麼個逼呢？

  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妹子呀，哥真的不是不願意教你，真的沒法教嘛。

  燕天南苦笑一下，硬著頭皮敷衍道：「等以後有空閒時間再說吧？好嗎？」

  這才讓張美圓稍微滿意了一些，得意的看了眼文慧。

  「那你也會教我的吧？」文慧受不了張美圓的目光，忍不住對燕天南問道。

  燕天南舔了舔嘴唇，「也等有時間再說的吧，時間差不多了，伯父，要不然咱們吃飯去吧？」

  張漢謀點頭，心情一片大好的招呼幾個人去吃東西。

  本來張漢謀將女兒對燕天南的用心看在眼裡，談不上支持，也談不上反對，就是覺得年輕人正常的交往。

  現在不同了，他覺得燕天南二胡能拉的這麼好，給他的感覺就是燕天南這個人很難得，很深情，深情的男人總是不會太壞的。

  女兒若真的與燕天南這小伙子一起交往也放心。

  眾人遂與張漢謀一道去用餐。

  一路上張美圓都與燕天南靠在一起，一個勁追問燕天南還有什麼會的東西沒有告訴她的，讓燕天南老實交代。

  直播間觀眾們也議論紛紛，本來大家都知道燕天南是寒門子弟，寒門子弟在普通人心中的印象最主要就是土裡吧唧，啥都不會，畢竟要學什麼東西不得花錢啊？

  開車就不用說了，足球和二胡雖然貌似不用花啥本錢，可若是想進階到專業水平，也得有高手指導才行的。

  大家都猜想燕天南家裡雖然窮，也許有什麼有錢的厲害的親戚朋友教過他。

  燕天南自己對於顯露二胡水平這一項並不在意，因為這都屬於合理的能夠解釋的範圍。

  只是一個勁的謙虛，說沒有張美圓覺得的那麼好。

  張美圓不依，對燕天南更加崇敬。

  在燕天南身邊像一隻快樂的小鳥。

  本來張美圓還自傲於美貌和讀書厲害，並不輸給燕天南，但是當燕天南展現了二胡技術之後，張美圓甚至在燕天南面前都有點感覺自卑了。

  因為燕天南實在太全面，太完美。

  中午在靜安大學外面的一家中檔餐廳吃飯，學校外面的兩排街道全部都是做學生生意的，大學的商圈非常厲害，不少館子都顯得很是高大上。

  大學城這邊就連賓館都特別的高大上，甚至還有一家五星級酒店。

  本來張漢謀還想叫他一些朋友來，被燕天南婉拒了，覺得跟張漢謀的朋友又不熟，免得尷尬。

  魏秋月和張美圓也不同意叫外人過來，張漢謀只得作罷。

  幾個人一頓飯吃了兩千多，並沒有特別出奇的菜，十來道菜而已，外加幾瓶啤酒和飲料。

  裕豐的消費的確高的讓人咂舌。

  不過這是中高檔的消費場所，普通消費方面其實和景州是差不多的，燕天南看見超市裡面不少東西甚至比景州要便宜的多，而且大城市的品類更加豐富。

  燕天南暗忖要不是現在不差賺錢能力，自己這樣的家庭跑到裕豐來念書，負擔真的很重！

  時光回溯之前他在昌城的電力職業技術學院上學那會兒，一個月才用五六百，看樣子在裕豐再怎麼節省，一個月兩千塊的生活費也是跑不掉的。

  這對於他家這種普通工薪家庭來說，的確負擔不小。

  好在自己現在能賺錢了，以後不需要再花家裡的錢。

  吃完飯，幾個年輕人都不困，與張漢謀夫妻辭別之後，幾個人在靜安大學校園到處轉了一圈，下午陪文慧辦入學手續。

  入學手續辦的很順利。

  時間還很充裕，大家打算去古玩市場找事情做。

  張漢謀認識一點古玩行相關的人，飯桌上曾經提出想幫著介紹來著，不過被燕天南推辭了張漢謀的好意。

  燕天南不喜歡事事依靠人脈，之所以想選擇古玩這種行當，就是覺得這一行的利益糾葛少，買賣都是一筆一筆的，古玩行自古的規矩錢貨兩清，不找後帳，買定離手，錯愛不究嘛。

  而且打暑期工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好依靠的，跟著熟人做事絆手絆腳不說，可能學到的東西還不如在陌生人那裡打工學到的多。

  到了古玩市場，這裡一如既往的很是惹惱，人山人海。

  夏天各行各業的生意都很好，古玩市場大部分店鋪都急需人手，工作非常好找。

  只是因為燕天南、朱寅生、文慧和張美圓需要打包在一起找工作，所以得找比較大的店面，才有可能一次性要四個人。

  最後幾個人選擇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叫做中昇達古玩店的中等古玩店進去詢問。

  店裡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一見到有人進來，同時迎出來。

  「你們好，想買一點什麼嗎？」女的年近三十，普通話不是太標準，一聽就不是裕豐本地人。

  「我們看了外面貼的招工啟事，想問問你們店裡是要招暑期工嗎？」燕天南道。

  女人聽說是找工作的，臉上熱情頓時消散，看向另外一個男的，顯然女人對於顧客比對找工作的要熱情的多。

  男的年近四十，相貌偏老氣，中等身材，點了點頭：「要招人的，你們都是找工作的？」

  燕天南說是。

  男人遂將幾個人引到偏廳。

  這家古玩店裝修的中規中矩，和這邊大部分店鋪差不多，大廳陳設著各種古玩，旁邊有個偏廳，有辦公桌，有泡茶的桌子和沙發，是給店裡的人辦公和接待客戶用的。

  男人讓座之後，連水都沒有倒一杯，簡單的與燕天南等人聊了幾句，了解基本情況，當知道燕天南等幾個人都是馬上要上大學的，還是比較滿意的。

  「你們先把簡歷填一下吧，回頭我對老闆說一下，」男人說完拿出幾份空白的簡歷：「我們這邊古玩店招人的待遇都是差不多的，工資你們放心，到了下個月的月初就會統一結算上一個月的薪水，不會拖欠。只是這個帥哥可能不是很符合我們的要求。」

  男人最後一句話是對朱寅生說的。

  這頓時讓朱寅生有氣，憑什麼他們三個符合我不符合啊？

  朱寅生頓時臉紅脖子粗，無限委屈，又說不出什麼話來抗辯。

  燕天南皺了皺眉頭，「對不起，我們是一起來的。」

  燕天南沒有把話說全，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如果不招朱寅生，他們也會一起走。

  其實對方的選人眼光燕天南很清楚，就是看他帥氣且穿著時尚有品位，文慧和張美圓都是大美女，更不用說了，招營業員一般都對外形有些要求。

  相比起他們三個來，朱寅生不管是顏值外表還是談吐，都的確稍微差一些，不是很適合當營業員。

  男人為難的皺了皺眉頭，然後道：「那這個帥哥也填一份簡歷吧。你們加一下我的QQ，如果沒有問題，晚些時候我就會通知你們是否明天能上班。」

  搞的朱寅生像是搭頭一樣，就仿佛去市場買菜，完了搭一棵蔥那種。

  燕天南等人不再說什麼，大家都填寫了簡歷，並且加了這個男的QQ，知道他叫應繼軍，是這家店的店長。

  簡單的聊了幾句，幾個人離開了中昇達古玩店。

  「剛才那個人什麼意思嘛，憑什麼就對我一個人狗眼看人低啊？」朱寅生出來之後忍不住抱怨。

  燕天南呵呵一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朋友，暗忖人家也不算狗眼看人低吧？是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好嗎？

  他們幾個人都很年輕，但男的帥女的美，且穿著打扮上檔次，作為營業員來說，至少能提升店裡形象，形象氣質對於推銷有一定幫助。

  你顯得比較土氣，且一看就是高中畢業生，太稚嫩了點，對於賣貨幫助不大，人家不想要你也可以理解。

  賣高檔商品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如果顧客感覺銷售人員太磕磣，購買慾是比較難激發的。

  文慧和張美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朱寅生。

  不過女孩子有優勢，張美圓隨便說幾句話便把這事帶過去了，朱寅生的火氣也消了不少。

  幾個人在古玩市場到處轉了轉，又在兩家店留了聯絡方式。

  無獨有偶，這兩家店同樣表現出了想用燕天南、文慧和張美圓，不是很想用朱寅生的意思。

  這就讓朱寅生沒啥話說了。

  同時朱寅生有點被打擊到了自信心，頭一次接觸到社會的殘酷。

  燕天南將朋友帶到裕豐來打暑期工，也有這個意思在裡面，想讓朱寅生早點看看社會是個啥樣子，這些都在燕天南的預料之內。

  並且，前兩天燕天南花幾萬塊錢將里里外外的行頭都換掉，就是知道這種大城市找事情做，都是先敬羅衫後敬人。

  本來那天燕天南買衣服的時候，送給了朱寅生一身漂亮衣服，偏巧朱寅生今天穿的不是那一身，仍然是高中生平時穿慣了的大褲衩加汗衫。

  離開古玩市場的時候，三家店幾乎同時發來了反饋信息，都表示他們明天早上可以去店裡上班。

  幾個人商量之後，初步決定去那家中昇達古玩店，便都給那家店回了信息。

  回到靜安大學，吃了晚飯，時間仍然還很早。

  這不由讓燕天南感慨，學生似乎就是有用不完的時間和經歷，去女生宿舍不方便，幾個人在操場散了散步，然後到燕天南的宿舍去打牌。

  玩到了快十點鐘，還是在燕天南的催促下才散了場。

  燕天南將宿舍的環境，還有報名的資料一起拍成視頻發給了黃瀅。

  黃瀅的電話很快就打過來了。

  黃瀅和燕達康爭搶著與燕天南說話，詢問他是怎麼解決擴招費的事情的？

  燕天南把大概情況說了，兩個人覺得太過稀奇。

  幸好旁邊有朱寅生作證。

  朱寅生和外人說話不怎麼樣，但是他與燕天南的父母是認識的，對付起燕天南的父母，朱寅生倒是很能派上用場。

  朱寅生一番解釋，將燕天南那天在球場的表現說了，還有校隊教練和球員們的反應都說了，還特意翻出那天保存的燕天南在球場上威風八面的視頻傳給黃瀅看。

  燕天南的父母這才相信了燕天南真的不用交擴招費。

  兩個人自然很是狂喜，與燕天南又說了半個多小時的話才掛了電話，他們對燕天南現在就讀的靜安大學是一萬分的滿意。

  條件那麼好，還不用交多少錢，這麼好的學校上哪兒找去？

  再是二本，畢竟也是本科啊，而且還是裕豐的本科，說出去也能滿足虛榮心。

  當初他們反對燕天南去裕豐讀一個二本大學，覺得燕天南應該去昌城讀電力職業技術學院那個破大專，主要是覺得裕豐二本學校的性價比太低。

  但是在不用交二十萬擴招費的情況下，肯定是靜安大學遠遠強過昌城的電力職業技術學院。

  掛了電話，燕天南也很滿意，聽著父母在那頭興奮的聲音，能想像出他們狂喜的表情。

  「現在好了，你爸媽放下了一樁大心事了，老燕，你這趟來裕豐真賺啊！又賺了這麼多的錢，又有兩個大美女對你緊追不捨，還解決了上靜安大學上學的事情，我到班裡的群裡面幫你宣傳一下吧？」朱寅生道。

  燕天南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炫耀之心人皆有之，燕天南並未免俗，「隨便。我先去洗澡。」

  朱寅生呵呵一笑，然後對著手機噼里啪啦一通操作。

  把他手機保存的燕天南踢球的視頻，還有把燕天南辦好的入學手續，還有把靜安大學宿舍環境，還有在靜安大學四周拍的環境視頻一股腦往班級群裡面發過去。

  班裡有人問朱寅生是啥情況。

  朱寅生添油加醋的一說，大家討論逐漸熱烈，都很意外燕天南的奇遇連連，簡直是夢幻。

  燕天南在裡面洗澡，朱寅生在外面叫起來：「老燕，大家讓你發紅包了！」

  燕天南聽見了，並沒有回應朱寅生。

  朱寅生倒是很自主，大聲道：「我用你手機發一百塊紅包哦！」

  「隨便。」燕天南一邊洗頭一邊笑道。

  過了不到幾十秒，朱寅生又在叫，「大家太激動了，我再用你手機發一百哦。」

  燕天南抹了把臉，笑道：「隨便你，別再問我了。」

  朱寅生來癮了，一百一百的發紅包，也不問了，頭一回感覺發紅包這麼過癮。

  等燕天南洗澡這麼十幾分鐘功夫出來，朱寅生已經發了兩千多塊錢紅包出去。

  「嚓，你小子發了這麼多紅包？不是捨不得一點錢，你這麼發紅包，有些人會不舒服的，以為咱們在炫耀。」燕天南拿過了手機：「你要考慮沒有考上大學的同學的心情，還有一些心眼小的同學的心情。」

  「想太多了吧？有幾個人會這麼想啊？文慧也幫你發了五百塊紅包呢，雖然看不見楊碩現在的樣子，不過那個傢伙肯定被氣死了，哈哈哈哈哈，楊碩從頭到尾一句話沒有說過。對了楊長洲還誇你有本事呢，咱們上高中三年，楊長洲從來沒有誇過你吧？」朱寅生在床上很興奮。

  文慧的確發了五百塊紅包。

  本來文慧是沒有想過要發紅包的，畢竟燕天南免了擴招費，看起來和她的關係也不大啊。

  不過文慧看到班裡群聊的熱火，忍不住便把手機給張美圓看了。

  張美圓見眾人搶著說燕天南的好話，很是高興，看見有人誇讚燕天南，她比別人誇讚她自己更加高興，便叫文慧也發紅包助助興。

  文慧本來是說發五十就算了，怕人家笑話她和燕天南在一起了，或者怕人家覺得是她在倒追燕天南。

  等文慧發了紅包以後，班裡的人果然拿文慧和燕天南打趣，說兩個人大學生活還沒有開始就住到一起去了。

  都說燕天南有一手，深藏不露，才畢業沒有幾天就把大校花都追的同居去了。

  一個個留言都很噯昧，文慧越是解釋，似乎反而越描越黑，讓大家說的更加熱情高漲，氣的張美圓不看了。

  張美圓氣鼓鼓的去洗澡，起先沒有想到文慧發紅包會引起他們班上的同學的誤會，不由暗暗後悔不已。

  尤其看文慧笑的那麼燦爛，一副從心裡往外甜的樣子，更讓張美圓生氣。

  文慧倒是心情大好，居然五十、一百的，又整整發了五百塊錢紅包出去。

  這一波紅包雨讓沉默了好些天的景州九中高三七班群熱鬧非凡。

  喜歡文慧的人不少，明著想追文慧的就有三四個人，暗地裡搞暗戀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是連別的班的暗戀男生都算上，暗戀文慧的人，少說有三位數。

  暗戀的同學還好一點，幾個臉皮厚的，明著追求過文慧被拒絕的男生的回應都很積極，一個勁催燕天南發紅包。

  學生們還是挺單純可愛的，大多數人都是衷心祝福。

  朱寅生用燕天南的手機發過紅包，大家便跟上一堆感謝。

  一波一波的感謝都是感謝新人的，還有發大紅喜字出來的，發各種小動物或者植物成雙成對的小圖片出來的。

  搞的今天晚上像是燕天南和文慧新婚消息一般。

  楊碩是看到了手機了，他躺在床上聽見班裡群一直在響著消息提示，不可能不去看。

  楊碩看過聊天記錄之後，恨不得把手機從窗戶扔出去，本來他這兩天一直在聯絡文慧，想去裕豐找文慧呢。

  怪不得文慧的回應一直不咸不淡的，還似乎很不想自己到裕豐去啊？

  原來姦夫**已經在一起了？

  楊碩的心情很黑暗，現在覺得沒有必要再找文慧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嘛。

  於是楊碩生氣的退出了班級群！

  退群之後就瘋狂的用QQ加人聊天。

  當然，楊碩加的都是十八歲到二十五歲這一檔的妹子。

  如果燕天南這樣的人在裕豐一直平平淡淡的過，楊碩和燕天南在同一個城市，肯定偶爾會找燕天南和朱寅生等人聚一聚的，但是當知道燕天南混的不錯，這種聚會的次數可能就要歸零了。

  燕天南彪著根煙面相窗外，對於這一切完全是不聞不問，在現在的燕天南看來，這樣的炫耀其實可有可無，已經不怎麼能挑動他的心情了：「沒啥好看的，趕緊去洗澡睡覺吧，明天早上還要去打工。」

  朱寅生哪裡會理燕天南，正跟班裡的人聊的熱火朝天，「老燕，大家都在貼以前的照片出來看，你過來看看，好幾張照片都是文慧含情脈脈的偷看你啊，看樣子文慧早就喜歡你了。」

  燕天南好奇的湊過去看了看，還真是的，有好幾張照片都是這樣，他自己看向鏡頭或者看向別處，根本沒有看文慧，而文慧真的似乎是在偷看他。

  噯昧這種東西就是這樣，兩個人之前本來就有一點點噯昧，沒有挑明不會覺得什麼，一旦挑明之後，班裡的同學就全部化身福爾摩斯了，各種蛛絲馬跡都能挖出來。

  同學們各種與文慧打趣，文慧要是不理還好點，偏偏文慧反駁的還很噯昧。

  「我就是偷看他了，看看自己同學也沒有什麼吧？」

  文慧這麼一回應，皮一點的男同學們都來勁了，都問她怎麼不偷看他們呢？

  女同學們裡面也有皮的，各種說文慧的眼神充滿了愛意啥的，好蘇。

  「以前覺得是你在追文慧，現在看來，其實是文慧偷偷喜歡你啊。」朱寅生盯著手機屏幕，一個勁留言起鬨，一邊對燕天南興奮道。

  燕天南看了一會兒就沒看了，接著看向窗外，他似有似無的有找那隻虎妖的心思。

  現在燕天南的目視距離比凡人要大一些，能看清楚四五百米遠的地方。

  燕天南沒有發現虎妖的身影，但總有一種感覺，覺得那隻虎妖可能就躲在暗中窺視自己，甚至找機會報復自己。

  只是因為怕被人發現的緣故，虎妖應該不會輕易到人的聚集地來。

  這樣想想，帶著朱寅生一起出來，也挺不錯的，否則要是晚上一個人睡，搞不好虎妖就會突然現身啥的。

  次日一大清早。

  燕天南、朱寅生、文慧和張美圓四個人在女生宿舍樓下碰頭。

  朱寅生仍然有些興奮，今天話比平常多了不少，尤其主動跟文慧說話。

  文慧依然有些嬌羞，不時的偷看燕天南，不敢正臉對燕天南，對朱寅生的回應也顯得有些嬌嗔。

  張美圓則似乎依然有些生氣，氣鼓鼓的不時白燕天南一眼。

  幾個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很明顯，都是因為昨天晚上朱寅生在班級群里發紅包的事情。

  其實朱寅生一開始也沒有明著說燕天南與文慧怎麼樣了，只是順嘴帶了一句燕天南已經免除了擴招費，進入了靜安大學校隊，並且連宿舍都安排好了，入學手續也全部辦妥了，然後說了一句文慧的入學手續也辦好了，也住進了宿舍，就這樣而已。

  然後接下來的事情就全都是他們班上的同學們自己腦補出來的了。

  以燕天南這個心理年紀的人該有的心智，自然不會再提起昨晚班級群的事情。

  雖然他自始至終並沒有說過一句話，紅包也都是朱寅生發的。

  但燕天南不會特意去說明。

  「先吃點東西，然後去古玩市場吧，王師傅已經在等著了。」燕天南道。

  文慧立刻輕輕地嗯了一聲，一副乖巧小媳婦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