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阻路

  飛龍翔天斬！

  這是御使天龍斬對敵的法門，可聚可散、可攻可守，能人所不能。

  因為是御器之法，無需手握兵器，其變化無窮，更是匪夷所思！

  招式精妙尚在其次。

  更重要的是，這路法門一經施展，就自行裹挾天地元氣為己用。

  一招一式，即使簡簡單單的橫削豎斬，有靈器在，也威力無窮。

  若說魔刀是人間刀法之最。

  那麼，這路斬法就已超越了仙人界限，其中玄妙處，超凡脫俗。

  此法。

  融匯了人的精氣神、靈器的諸般變化、天地之力的無窮之威。

  三者相合，方有此能！

  一旦修成，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只可惜。

  因為太過玄妙，對武者的要求也高，就算是祖竅高手也難以隨心所欲的施展。

  除非成就通玄，內生真元，若不然根本沒有資格修行這種仙家法門。

  不過其中的某些思路，卻有可取之處。

  畢竟仙家法門，也是由凡俗武技轉化而來，其中有共通之處。

  「嗡……」

  識海內，意念翻湧，映心鏡懸於高處，映照下一道道殺戮刀芒。

  魔刀！

  魔刀有著極限，雖至刀法極致，但畢竟受限於所在世界的見識。

  境界只到先天。

  不涉及罡勁的運用，更別說藉助天地之力。

  而今隨著郭凡的修為提升，對刀法的感悟與日俱增，魔刀之威也越來越強。

  尤其是悟出殺拳之後，刀法幾乎已至極致。

  就算是與三道七宗的頂尖高手相抗，魔刀之威，也能不落下風。

  「唰！」

  刀芒輕顫，與天地氣機相合。

  速度。

  陡增五成！

  銳利的刀光繞身飛舞，如同巨大的圓球，輕輕一震，就朝前掠出百餘米。

  速度之快，如電光火石，怕就是成就了罡氣的高手，也反應不過來。

  威力之強，也遠超以往！

  見此情景，郭凡不禁默默點頭。

  打開眉心祖竅之後，果然實力增加不少，隨手而為，都威力無窮。

  映心鏡，更是類似作弊。

  但有心中所想，都可一一驗證，對演練武學，有著匪夷所思的好處。

  若非有映心鏡在，他根本就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讓刀法進益。

  「刀意？」有冰冷之聲從雲煙中傳來，隨即腳步聲響起，漸漸靠近。

  不多時。

  三道身影出現在郭凡的視線之中。

  兩男一女。

  兩男一老一少，老者身材魁梧壯碩，氣勢如虹，雖鬢髮斑白，氣血之勝卻遠超壯年，邁步行來，祖竅高手的威勢撲面而至。

  少年氣機渾圓，眼眸通透，年歲不足二十，百竅已是盡數貫通，距離滋生罡氣也不過一步之遙。

  老者腰別判官筆，少年則背負帶鞘長劍，衣衫服飾都是相差無幾。

  獨一門的人！

  兩人身側，是一位白衣女子。

  女子眉目如畫、眼神悠遠，長發如墨迎風飛揚，氣質如夢如幻不似凡俗。

  赤足踏地，不染一絲塵埃，氣質通靈，美眸轉動間好似霞光流轉。

  這是……

  西方魔教的妖女！

  不同於胡夫人的端莊聖潔、不可褻玩，此女身上給人一種朦朧、神秘的美感。

  但妖女就是妖女。

  即使外在如何神聖，也難掩本質。

  美眸轉動間，那種勾人心魄的魅惑力，更是難以瞞過郭凡的眼睛。

  「唔……」老者目視郭凡，緩緩停步：

  「閣下是誰？為何攔住大門？」

  「丁老。」女子美眸轉動，在郭凡身上一落，慢聲道：

  「此人應該是武盟盟主郭凡，不要看他年紀不大，修為極其高深，烈火教的無空就命喪其手，他身上的烈火袈裟，應該就是無空的。」

  「哦？」老者眼眉一挑，目露詫異：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能斬殺無空，確實了得！」

  「初蝶。」一旁的獨一門少年確實眉頭一皺，狀似有些不悅，朝女子問道：

  「你認識他？」

  「從未見過。」名叫初蝶的女子抿嘴輕笑，美眸流轉間，更是讓少年臉面發紅：

  「只是前不久聽胡師姐提起過，言此人心性堅定，幾乎不受天魔惑心影響，以後怕是我們的克星。」

  「孟公子，你關心這個？」

  見少年面色變化，她嘻嘻笑著，忍不住嬌軀輕顫，好似極為有趣。

  而她的笑聲，也惹得少年越發麵紅耳赤。

  「咚！」郭凡輕頓掌中雲龍刀，打斷了兩人的打情罵俏，慢聲道：

  「此路不通，勞煩繞行。」

  「大膽！」不待老者開口，那孟公子就已怒吼出聲，好似藉機從一旁女子的目光中掙脫出來：

  「區區武盟盟主，就敢攔住我們獨一門的路，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滾開！」

  他大手一揮，剛猛勁力一卷一聚，雖未成罡勁，勁力卻也兇猛至極。

  怕就是罡氣高手，也可一抗！

  勁力狂涌而來，看似威能不弱，但距離郭凡還有兩丈，就已悄然散去。

  護身罡勁！

  「有些本事，難怪如此囂張。」孟公子眼眉一挑，竟是再次低吼，且拔劍疾刺。

  「孟公子。」初蝶俏面變換，急忙開口：

  「你小心啊，我師姐說，這人是個殺人如麻的煞星，千萬不要大意。」

  她狀似關心，但聲音落下，卻激起少年的鬥志，劍光不減反增。

  「哼！」一旁的丁老忍不住皺眉冷哼：

  「妖女，用不著你提醒，閉上嘴，莫要以為老夫真的不捨得殺你。」

  他警告女子，雙目卻死死盯著郭凡，腳下邁步，朝巨門靠近。

  同時氣機勃發，牢牢鎖定郭凡的一舉一動，確保少年不會有事：

  「年輕人，你天資驚人，潛力更是無限，以後有的是大好前程，莫要一時氣盛，後悔莫及。」

  「讓開路，老夫不與你計較！」

  「……」郭凡側首，雙目冰冷朝老者看來，同時大手輕揮，朝來襲劍光扇去。

  好似在驅趕一隻蒼蠅。

  對於老者的氣息壓迫，更是渾然不意。

  「彭！」

  孟公子的劍光破開罡勁，閃爍六星寒芒，朝內突進，眼前卻陡然一黑。

  一隻大手拍來，看似輕飄飄毫無力道，軟綿綿就如隨意而為。

  但他卻躲不掉、避不開。

  眼睜睜看著大手扇在劍脊之上，巨力湧現，直接把他轟飛百米開外。

  「看樣子，是我沒有說清楚。」郭凡掃眼三人，陡然屈指在身前一划。

  一個半圓形的弧線，就出現在石門之前的地面上，深不見底。

  「咚！」他再次輕頓雲龍刀：

  「擅越此線者，死！」

  他聲音平緩，毫無波動，但落在三人耳中，卻讓人心頭猛然一沉。

  那初蝶更是嬌軀一顫，面露驚恐，下意識雙手抱胸後退一步。

  「好大的口氣！」晚輩當著自己的面被一巴掌扇飛，讓丁老面容抽動，忍不住咬牙道：

  「就憑你，怕沒有這個本事！」

  「錚！」

  腰間的判官筆自行彈出，當空划過道道優美弧線，朝郭凡刺去。

  判官筆筆桿黝黑，看上去極為沉重，筆毫則曾璀璨金色，鋒芒逼人。

  此即一刺，如驚雷閃電，瞬間破開虛空，映入郭凡眼眸之中。

  「噼啪……」

  細微電光在判官筆上閃爍，輕輕炸開，就崩碎了他的護身罡勁。

  丁老緊隨其後，身如流風猛然一竄，掌中判官筆也好似長了雙翅膀，速度再次一增。

  且，越發靈動。

  獨一門，世間八法！

  這是一路以書法入道，以風雷意蘊為輔，最終成就的頂尖武技。

  判官筆點為側、恆為勒、直筆為努、勾為趯、仰橫為策、長撇為掠、短撇為啄……

  八法交匯，化為一個死字，殺機、死意更是乍然而現，直入神魂。

  筆落，鬼神驚！

  郭凡眼眉微挑，這些三道七宗的頂尖武道高手，果真不能小覷。

  不論武技功法，還是修為底蘊，都遠超常人。

  但他在還未打開眉心祖竅之時，就可力抗祖竅高手甚至戰而勝之。

  如今雖然境界不穩，卻也不懼。

  「好。」慢聲評價了一句，郭凡身形不動，左手突然昂揚上抬。

  五指如蓮花綻放，似迦葉拈花，無形無相，去煩惱、證摩訶。

  少林七十二絕技的諸多指法，此即竟是在他五指之間融為一體。

  時而五指一扣，九幽鬼爪、寂滅爪爪法使出，無不妙到豪巔。

  以他的肉身之強，也無懼與判官筆硬碰。

  「叮叮噹噹……」

  碰撞聲絡繹不絕。

  兩人交手，一人似乎全力以赴，一人只是伸出左手，竟是絲毫不落下風。

  這也讓場中幾人的面色，為之變換。

  那剛剛從地上掙扎站起的少年見此情景，面色發白，眼神更是露出驚恐、

  妖女初蝶這時美眸跳動，驚恐、詫異、不解、匪夷所思一一流轉。

  當然。

  面色最是陰沉的，自是獨一門的丁姓老者。

  他雖未盡全力，世間八法的殺招沒有施展，但對手更是留有餘力。

  「丁老。」後方，那初蝶面露擔憂，嬌聲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沒必要跟他較勁，另尋他路就是，這仙雲聖山有的是好去處。」

  「小女子知道您留有餘力，到現在都沒有沖入那線內，不就是為了給這後生保住面子。」

  「咱們還是走吧！」

  她語聲嬌柔，聲音婉轉，落在郭凡耳中甜甜膩膩，忍不住眉頭皺起。

  但其他人聞言，卻面色一變。

  孟公子面色一沉，似乎極為不喜，看向老者的眼神也多了些不悅。

  丁老則是心中意念翻滾，本就不穩的心緒瞬間打破，一股不忿猛然衝出。

  「小子！」他雙目圓瞪，朝郭凡怒吼：

  「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別管老朽下手無情，下輩子記著長點記性！」

  世間八法，亂情斬。

  判官筆陡然下揮，如草書狂舞，龍蛇盤旋，萬千肅殺之意轟然落下。

  其威勢之強，也讓郭凡攻勢一縮，五指回返，穩守自身三尺之地。

  「噠……」

  丁老上前一步，越過那道界限。

  「嘿嘿……」他目視郭凡，冷冷一笑：

  「老夫今日就越過此線了，小子，你心中再有不甘，又能如何？」

  「……」郭凡眼眸下垂，瞳孔好似化作黝黑深淵，渾身上下有黑氣外溢。

  聲音，也如寒冬一般冰冷：

  「找死！」

  死自落下，右手的雲龍刀突兀閃動，如蛟龍出洞，瞬間貫入筆法之中。

  刀光似靈蛇彈跳，陡然上撩，於剎那間斬中判官筆，如同有過預演一般。

  「當……」

  無窮巨力自刀鋒爆發，也讓丁老身軀一顫。

  「遭！」他雙目一閃，暗叫不好。

  對方好似生就一雙慧眼，可輕而易舉看透自己的舉動，尋覓招法破綻。

  沒有破綻，也能創造破綻！

  在對方面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毫無隱秘可言，更無絲毫勝算。

  除非……

  他眼眸狂跳，陡然屈指一彈，體內剛陽氣機湧現，朝前轟然炸開。

  戌陽神雷！

  異術！

  雷光自指尖冒出，瞬息擴張，幾乎眨眼之間，就化作面盆大小。

  恐怖的毀滅力，也蠢蠢欲動。

  如將爆發，前方百米即使有陣法禁制在，也當被雷霆瘋狂犁過。

  寸草不生！

  只有異術，可以打破這種束縛。

  但眼見雷霆即將爆開，丁老心中卻陡然一涼，絕望浮現眼眸。

  刀光！

  銳利、冰冷，滿是肅殺之意的刀光不知從何而起，悄然出現在他的眼眸之中。

  感知中，此刀好似早就蓄勢待發，就等他激發異術，那一剎那的鬆懈。

  雷霆未起，刀光已經轟然閃現。

  如死神高舉魔刀，循著那一瞬間露出的空隙，揮刀斬滅一切。

  自己的一切，都盡在對方掌控，就算是激發異術，也是如此！

  「唰！」

  一刀中分，神鬼皆愁。

  妖女……

  恍惚間，丁老靈智恢復，自己那片刻間的心緒動盪，也有了緣由。

  天魔惑心大法！

  早知如此，就不該在孟求的苦苦哀求下留下此女，不然也未必有此一劫。

  孟求？

  遭……

  他心中狂跳，意識卻已徹底沉淪下去，被無盡黑暗盡數籠罩。

  「啪嗒！」

  從中裂開的兩半屍體，跌落在地，被勁氣餘波掃至巨門一側。

  「你……你……」孟公子舉步上前，又突然駐足，雙眼圓瞪直視郭凡。

  好似根本不相信眼前的情況，張口結舌，聲音更是斷斷續續：

  「你竟敢……殺丁師叔？」

  「……」郭凡側首，雙目冰冷：

  「福禍無門，惟人自召，郭某此前已經警告過你們，擅越此線者，殺！」

  他聲音平緩，毫無波動。

  就如剛剛斬殺的，根本就不是一位名震天下的祖竅高手一般。

  對於獨一門，更是毫無畏懼之心。

  「倒是你。」郭凡目視少年，輕輕搖頭：

  「你以為你能活著離開這裡？」

  「你要殺我？」少年身軀一崩，眼露驚駭，急急朝後倒退了數步：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爺爺是獨一門……」

  「噗！」

  一截寒芒外露的軟劍突然自他的心口冒出，染血劍刃輕輕顫動，也打斷了他的聲音。

  「呃……」他身軀輕顫，一臉不可置信的垂首看向自己胸前的劍刃：

  「初蝶……」

  「妖女！」

  直到此時，他才面露猙獰，朝著身後的可人兒喊出悲憤的怒吼。

  「孟公子。」初蝶的嬌弱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這一路上，多謝公子的照顧，初蝶永不敢忘，以後定會常常懷念你的。」

  「嘻嘻……」

  嬌羞聲飄入耳中，竟讓孟公子的意識變的有些模糊，憤怒的表情也露出享受。

  好似能死在對方手中，也是人間極樂。

  初蝶緩緩拔劍，語聲飄忽：「孟公子，我知道你一直想見識我這極樂妙法，此番感受如何？」

  「……」孟公子張了張嘴，面露痴傻笑意：

  「好，好！」

  「你滿意就行。」初蝶點頭，陡然拔劍。

  「噗！」

  孟公子身軀一顫，眼中陡泛清醒，隨即就被無盡的驚恐給遮住。

  此時的他，已經心脈俱斷、生機被滅，只能瞪著雙眼倒了下去。

  「噗通！」

  屍體墜地，渾身精氣竟是瞬間消散，好似被那軟劍盡數吞噬一般。

  在他身後，初蝶面露滿意笑容，手中軟劍一抖，就在衣袖間消散不見。

  「郭盟主。」她收好寶劍，怯生生的看向郭凡，俏面更是露出嬌羞：

  「奴家可沒打算去闖山門，您英明神武，應該不會對我這一個弱女子下手吧？」

  「……」郭凡目光冰冷，身上黑菸絲絲縷縷：

  「收起你身上的把戲，趕緊滾，若活的不耐煩，盡可試試我的耐性！」

  他聲音冰冷無情，如臘月寒冬，冰凍三尺，絲毫不為外物所動。

  「郭盟主說笑了。」初蝶聞言，面色當即一僵，然後極其不自然的尷尬一笑，這才一步步朝後退去：

  「那，初蝶告辭，我們江湖……，有緣再見！」

  音落，她身軀輕輕一晃，如鬼魅幻影，急速朝著後方的雲煙飄去。

  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哼！」郭凡輕哼一聲，目光轉動，看向另外一側：

  「閣下看了這麼久，也該看夠了吧？」

  「何不出來？」

  「無量壽福。」雲煙中，一位道人緩步踏出，朝著郭凡遙遙打了個稽首：

  「貧道景衍，見過郭盟主。」

  「景衍。」郭凡目光閃動：

  「景字輩，你是明心的師叔？」

  「不錯。」景衍輕輕點頭：

  「貧道因緣拜於太之輩名下，僥倖占了個輩分便宜，論實力遠不及明心。」

  這道人眉清目秀，看上去比郭凡還要年輕，也許有駐顏有術的原因。

  但實際年齡，定然也不大！

  修為，也是開了眉心祖竅，看樣子各大宗門、聖地的底蘊遠比世人想像的要深。

  「道長謙虛了。」郭凡雙目審視來人，聲音淡漠：

  「若非郭某殺人之際道長心生動盪，在下怕是還不知此地有著外人。」

  「能藏身十丈之內，讓郭某一無所覺，佩服、佩服！」

  「郭盟主過獎了。」景衍淡笑開口：

  「僥倖而已，算不得什麼，倒是郭盟主刀法驚人，景衍才是真正佩服之極。」

  說話間，他已慢步行至附近，擇一山石，掃去其上塵埃跌坐上去。

  「怎麼？」郭凡眼眉一挑：

  「你不走？」

  「當然不走。」景衍搖頭，道：

  「此前，貧道遇到了玉鼎宗的醉道人，得其指點，才來到此地。」

  「如今既然距離郭盟主的約定沒有多久，貧道在此等候幾日也是無妨。」

  「……」郭凡目視此人，良久才緩緩點頭：

  「道長隨意。」

  言落，雙眼一閉，繼續閉目沉思。

  景衍目視郭凡，眼中露出一絲詫異。

  此人的強悍，遠遠出乎他的意料，難怪醉道人溫休願意主動退讓。

  若不然，這地上的屍首，怕是要換人了！

  只不過……

  醉道人言道，此地的看門人身高八尺，猶如巨靈神，現今看來雖然威勢驚人，但身量卻沒有那麼高。

  看來，是誇張之言。

  他卻不知。

  郭凡起初高約一丈，只不過隨著打開眉心祖竅，對肉身掌控入微，身軀才開始慢慢縮小。

  景衍自覺有了解釋，也緩緩閉上雙眼，手捏印訣，陷入定境之中。

  他們兩人倒也不怕對方突然動手，各自默運玄功，靜心修行。

  不知過了多久。

  「噠噠……」

  腳步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腳步聲沉穩有力，只聽聲音，就讓人感覺有劍意錚鳴。

  景衍睜開雙眼，朝身後的雲煙喊道：

  「是劍谷的哪位朋友？」

  「劍谷游無傷。」游無傷的聲音自雲煙中響起，逐漸靠近，並顯露真容。

  他眼神掃過巨門前的郭凡，眼眉微挑，冷厲殺機一顯即逝，然後才落在景衍的身上。

  當即抱拳拱手：「原來是景衍前輩，在下有禮了！」

  天下七宗大多彼此相交，尤其是劍谷、清微派彼此相隔不遠。

  兩派弟子，也多同輩而論。

  景衍雖然年輕，但輩分不低。

  「原來是游劍俠。」景衍也認出來人，打了個稽首，笑道：

  「看來你也是想去通法殿看看了，只可惜，有郭盟主阻路，怕是還需幾日方可。」

  「哦？」游無傷眼神閃動，目光落在地面那兩具屍首之上，眼眸當即一縮。

  「獨一門丁山、孟求！」他猛然抬頭，直視郭凡：

  「你竟殺了他們……」

  話音未落，他就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怎麼？」游無傷的表情，讓景衍有些好奇：

  「游劍俠認識郭盟主？」

  「當然認識。」游無傷眼眉一垂，似有殺機浮現：

  「劍谷之中，可有不少人死在這位的手裡，就連我那高師弟也差點遇難！」

  「哦？」景衍眼眉一挑。

  他也沒有想到，這位郭盟主不止敢殺獨一門的人，就連劍谷的人也不放過。

  幸好……

  此番來這裡的清微派弟子不多，若不然，遇上了怕也難逃一劫！

  「噠噠……」

  又有腳步聲響起。

  兩人對視一眼，游無傷嘴角翹起：「倒是夠熱鬧，不知還有多少人會來。」

  但無疑。

  通法殿作為仙雲宗陣法核心，只要實力足夠，都會來此嘗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