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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8:03:19 作者: 陳年烈酒
    崔英的頭髮也在不知不覺間干透了,但她還是望著搖晃跳躍的燭火一動不動,仿若忘了時間。

    直到臥房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巧的腳步聲,她才輕輕眨了眨眼睫,翻身上榻,蓋上衾被閉目。

    須臾,房門輕輕被人推開,寒風比來人更快席捲進內室。

    崔英便又睜開眼眸,攏著衾被坐起身,露出一副被寒風吹醒的模樣。

    裴君慎輕手輕腳地穿過屏風時正好看見自家娘子低頭揉了揉眼。

    「娘子……我回來了。」

    他聲音很低地喚了崔英一聲,語調聽著有些悻悻,黑眸也一閃一閃,露出一副「娘子你別生氣我知道我錯了」的可憐模樣。

    崔英卻打定主意再不會對他心軟,飛快抬眸瞧他一眼後便垂下雙手,直入主題:「夫君,你可還記得你我成親前,你在沈府與我說過的話?」

    裴君慎聞言面色微變,急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榻前,將崔英擁入懷中:「娘子生氣了?」

    不,她沒有。

    也許開始有些,但現在崔英覺得自己心情平靜的很,於是果斷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是生氣,是提醒。」

    「少卿大人,你今日逾距了。」

    「……」娘子又叫他少卿大人,還怪他逾距。

    裴君慎黑眸輕閃,頓感不妙。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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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我後悔了

    ◎還請娘子海涵。◎

    心頭打鼓的沉默片刻, 裴君慎抱著崔英的力道稍松,姿勢從抱著她轉為雙手攬著她的肩。

    他神色認真,瞬間便將能對崔英說的事在腦海中思索了一遍, 繼而開口道:「娘子,你可知天恆元年十月、天恆二年七月,太上皇曾為我先後與柳侯之女柳玉萍、張相之女張媛兒定過親事?」

    崔英聞言皺了皺眉, 不知裴君慎為何會突然提起他那兩樁定親往事?

    他是想轉移話題, 還是真想與她說些什麼?

    但不管他想做什麼, 她今日都已經下定決心與他劃清界限。

    於是她輕輕點了點頭, 冷靜道:「知道, 可此事好像與我跟夫君說的事沒有什麼關係。」

    裴君慎面色一曬:「……」

    裴叔說得沒錯,他今日真將娘子氣狠了, 看娘子這模樣恐怕不會輕易原諒他。

    可裴君慎卻沒什麼哄人的經驗。

    他年少時有些混不吝, 連娘親都不怎麼親近, 更別說是其他女子。

    是以他頓了頓,只能按著自己想好的話說下去:「壽安曾向柳家姑娘和張家姑娘都送過花,送給柳家姑娘的是六月雪,送給張家姑娘的是夜落金錢。」

    「當年花敗之際,恰是那兩位姑娘殞命之時。」

    「所以娘子, 你叫我如何能坐視不管?如何能看著你將那盆四季海棠養在府中?」

    他說著握著崔英雙肩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黑眸中的擔憂與緊張亦無所遁形。

    崔英聞言雙眸倏睜, 這廝言下之意難道是想告訴她——柳張那兩位姑娘乃是被壽安長公主所殺?

    她瞬間提起了心,不敢置信道:「你、你這番言論是猜測, 還是有什麼證據?」

    事關生死,崔英神色緊張地看著裴君慎, 似乎已經忘了自己上一刻還要和他劃清界限。

    裴君慎見狀長睫輕垂, 身形微動, 攬著崔英雙肩的手眨眼間便轉為了後環,繼而沉聲:「正在查,已有些眉目。」

    話落,他似乎不想讓崔英多問,緊接著便轉移話題道:「不過娘子莫憂,我向聖上求了一名暗衛,明日便會過來裴府,日後我不在娘子身邊時便由她保護娘子。」

    「……」崔英登時沉默:保護?保護的同時她豈不是也會被監視?

    可偏偏她如今又不能拒絕。

    若裴君慎所言為真,先前與他定過親的柳家娘子和張家娘子都收到過壽安長公主送的花,又皆在花敗之際死去,那她的確需要多加防範,有個暗衛跟著保命倒不算壞事。

    只是……崔英低眸瞧了眼抱她抱得正緊的那雙大手,秀眉微蹙,疑道:「夫君,你與壽安長公主到底結了什麼梁子?」

    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會讓長公主如此記恨裴君慎,以致於動不了他便要將能與他親近之人全都害死?

    身後,裴君慎的身形明顯僵了僵,就連呼吸聲似乎都因她問出這個問題而停滯了一瞬。

    崔英側了側身,轉頭看了眼他欲語還休的神色,不免泄氣道:「你又要說時機不到,不能告訴我嗎?」

    裴君慎聞言一默,此事倒不是不能說,而是他不知該如何告訴娘子。

    然見他不語,崔英卻認定自己猜得沒錯,方才被「花敗殞命」打亂的理智也瞬間回籠。

    數日前壽安長公主送來宴貼時她就問過裴君慎為何不讓她參宴,可他卻什麼都不告訴她,只讓她信他。

    如今又是這樣,他永遠只將他認為能讓她知道的事情告訴她,卻從不將她想知道什麼事放在心上。

    「那關於壽安長公主之事,你是如何與聖上說的,聖上又作了何種決斷,是不是也不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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