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喜得靈器,縛妖索!
2023-10-22 16:21:20 作者: 香汗薄衫涼
最近數日,仿佛有一層陰雲籠罩在仙霞山上空,陰雨綿綿不絕…
四號坊市已經禁止出入,而坊市中同樣也流傳出了一則駭人聽聞的大事記——六號坊市的常駐真人洪渡厄反叛仙霞山!
更讓人心底發寒的是,其人借駐守坊市多年之便,暗中勾結魔道之人,布下血祭大陣將六號坊市中的數萬生靈煉化為造化血還丹,藉此凝聚血嬰,原本金丹圓滿的修為也一舉突破至元嬰中期!
六號坊市生靈塗炭,赤地百里!
仙霞山舉宗皆驚!
山主齊振南更是目眥欲裂,出山追擊洪渡厄數千里,結果非但沒能擒住元兇,反而遭遇數位仇敵伏擊,負傷而回…
與此同時,仙霞山在外的諸多靈礦產業遭受襲擊,損失慘重。
但,資源上的損失遠比不上信用流失!
如今正值仙霞山舉辦四宗大比,而能來參與四宗大比的,都是宗門內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弟子…
六號坊市同樣也是大比地點之一!
坊市內不僅有數以萬計的散修,還有諸多四宗大比弟子、各大仙門大宗的帶隊護法、以及前來觀禮的同道。
結果無一倖免,盡數遇難…
坊市中的散修人人自危,西南域來參與四宗大比的清虛宮、玉劍山、御靈宗三大仙門,各家折損了一位護法真人和數以百計的精英弟子。
而那些來觀禮的仙門大宗之人同樣損失慘重,因事出仙霞山內部,這些折損自然也都算在了仙霞山的頭上。
仙門大宗中的弟子有些可不僅僅只是『門下弟子』那麼簡單,有些出自大族的仙二代,有些是宗門護法長老的子嗣,背景牽扯極為複雜。
似清虛宮、玉劍山、御靈宗、以及來觀禮的那些仙門大宗之人不明不白蒙受此難,領隊的長老一個個將消息傳回宗門,然後黑著臉出面向仙霞山討要說法。
仙霞山的高層也知道,此事已經將自家山門推在了風口浪尖上…
而洪渡厄選擇在四宗大比期間發難叛逃,加之山門產業被遭受襲擊,他們同樣也知道,暗中必然有勢力在針對仙霞山!
內憂外患,若是處理不當,不僅會惹出同道眾怒,只怕仙霞山山門內部都會人心分離,嚴重些甚至都有分崩離析的可能!
對外,仙霞山山主與幾位長老出面安撫討要說法的同道,言明需要些時間查明此事真相,並一再保證定會給出合理的交代;
對內,召集在山門內閉關修行的護法,與山門弟子一同外派出去,支援受襲的各大產業。
而坊市作為營收最大的產業,每座坊市內又都支援了兩位護法駐守,同時也已經全部開啟大陣,嚴禁外人出入。
徹查妖魔賊子!
一時間人心惶惶,風雨飄搖…
紀伯常所任的巡檢司副司首原本是個閒職,如今突逢此事也忙了起來,負責帶隊巡檢坊市。
不僅是坊市中的巡檢司,執法司,便是來坊市中參與大比的內門弟子也都被調動參與巡檢。
外面陰雨綿綿…
紀伯常叮囑好家中嬌妻,隨即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出了門,與一眾同僚巡檢坊市。
待到換值,去據點報備,還沒來得及脫下蓑衣休息便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才發現是錢文昭。
「紀道友!」
錢文昭拱拱手,笑道:「最近幾日公務繁忙,還沒來得及恭喜道友突破築基。」
「錢道友客氣了…」
紀伯常同樣拱手回禮,瞥了眼四周後用揶揄的口吻打趣道:「沒成想連咱們的巡檢司司首都淪落到上街巡檢的地步了。」
「嗨呀~」
錢文昭自嘲的笑了笑,嘆了口氣的說道:「仙霞山突逢變故,便是門下弟子都參與巡檢了,我這小小的巡檢司司首又算得了什麼。」
「多事之秋啊!」
紀伯常亦是附和著嘆了口氣,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道:「不知錢道友喚紀某所為何事?」
「當然是好事了~」
錢文昭給他打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自己走,神神秘秘的說道:「帶你領法寶去~」
「法寶?」
紀伯常聞言微微一愣,跟上其腳步後笑問道:「錢道友莫要打啞謎了,究竟領什麼法寶?」
「仙霞山的縛妖索…」
錢文昭也沒多繞彎子,挑著眉頭解釋道:「今日有護法真人從仙霞山山門中帶來一批縛妖索,發給門下弟子使用。
因為發完還有些剩餘,便讓坊市中主事以上的也去領一條,總歸是件法寶,不要白不要。」
「縛妖索?」
紀伯常聞言微微一愣…
因為在『體制內』的緣故,他倒是聽說過仙霞山有這麼一種針對妖修的法寶。
仙霞山與莽山妖族宿怨頗深,而『縛妖索』便是仙霞山發開出針對妖修的手段之一。
此寶的用材和煉製方法較為特殊,皆是針對妖修氣血與妖元,也使得此寶的功效也極為單一,人都綁不牢,但用於綁妖是一綁一個準。
想到縛妖索只針對妖族的特性,他頗為費解的問道:「仙霞山發放縛妖索作甚?」
「自然是有深意的…」
錢文昭瞥了眼四周後,輕聲解釋道:「我聽朋友說,仙霞山在外的諸多靈礦產業或多或少都遭遇到了襲擊。
加之洪渡厄在六號坊市駐守多年,卻偏偏選在四宗大比的關頭變節叛逃,此事絕非表面那麼簡單。
說不定此番變故都是有早有預謀的。
而仙霞山與莽山妖族向來是水火不容,其宿怨都能追究到建立山門的時候。
有這等通天手段,又這般針對仙霞山的,那洪渡厄的背後除了魔道修士外,大概率還有莽山的妖族的影子。
仙霞山此番變故說是千年不遇也不為過,而坊市又是關乎仙霞山根基的大產業。
加之六號坊市之事在前,誰也不知道其他五座坊市中暗藏多少妖魔,仙霞山自然是要下血本擒妖拿魔的。」
「原來如此…」
紀伯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也沒再多問,跟著他去護法真人那領了一條縛妖索法寶。
縛妖索就是一條手指粗細的鎖鏈,黑不溜秋,其上刻滿了封印妖族氣血與妖元的禁制紋路。
他也知此寶只對妖族有效,不是常用手段,當下也沒多在意的將其收入囊中。
與錢文昭辭別。
他思量一番,想到今年的桃花釀也能喝了,便往自己師傅的住所而去。
洪渡厄是六號坊市的常駐真人,他的反叛也給仙霞山高層提了個醒,尋常坊市中只有一位常駐真人,完全可以隻手遮天!
為避免還有類似的事發生,此番來增援坊市的仙霞山護法,都是帶著任務來的,到坊市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徹查坊市中的常駐真人所為。
而沈雲舒作為在四號坊市數十年的常駐真人,自然也清楚的知道此事,很配合的將坊市的權利交接了出去,接受調查。
為了避嫌,她近幾日甚至都沒出過門。
「弟子求見沈師…」
「進來…」
紀伯常脫下蓑衣後推門而入,見自家師傅又一個人坐在桌前喝著悶酒,桌子上還擺著一捆透著金色紋路繩索,與自己方才領的縛妖索倒有七八分相似。
他闔上門戶後取出兩壇桃花釀,拍掉泥封到桌邊為自家師傅斟上。
沈雲舒非常享受的聞著那四溢的濃郁酒香,瞥了他一眼問道:「今年桃花釀又能喝了?」
「能喝了。」
紀伯常放下酒罈後又掏出個儲物袋放到桌上,說道:「弟子今年釀有六十多壇,都在這兒了。」
「好好好!」
沈雲舒聞言面上露出一抹久違的笑意,擺擺手示意他坐下一起喝,隨口說道:「最近得有你忙得了。」
「那是弟子應該的…」
紀伯常為自己斟上酒水抿了一口,隨即將目光轉移到桌上的繩索上,問道:「沈師,這也是縛妖索?」
「嗯,針對妖族的小玩意…」
沈雲舒不以為意的說道:「前番山門中送來了一批,讓我們在條件准許情況下用這縛妖索抓點活的,所以就人手送了一條。」
「弟子方才倒也領到了一條,但好像與沈師這條不太一樣?」
紀伯常拿起桌上的那捆縛妖索仔細端詳一二,打量著與自己方才領的那條有何不同之處。
「你領到的那縛妖索是弟子所用的法寶,只能綁個淬體妖修;這條縛妖索是靈器,元靈修為以下的妖修只要被這綁住就翻不了天,自然不一樣。」
沈雲舒見他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那條縛妖索,還以為他對此感興趣,笑道:「喜歡就拿去玩,我也用不上這東西。」
「啊?」
紀伯常聞言微微一愣,見自家師傅誤會自己的意思了,緊忙將手中的縛妖索放回桌上,解釋道:「弟子只是第一次見到靈器,有些好奇而已。」
「呵呵呵~」
沈雲舒只是笑了笑,挑著眉頭打趣道:「好奇就拿去玩唄,一條能綁妖族的繩子而已,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
紀伯常聞言不禁有些赧然,總感覺自家這師傅拿自己當小孩子看待,那感覺很是奇怪。
沈雲舒見他那般姿態,還以為他是麵皮薄不要意思,當下笑著打趣道:「伱小子勾搭人家邀月宮宮主的閨女,跪地喊人家岳母的時候都沒這般,現在在為師這兒麵皮倒薄起來了?」
「沒有沒有…」
紀伯常訕訕地搖搖頭,頗為無奈的說道:「弟子真的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並無旁念。」
「哦?」
沈雲舒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那你的意思是為師想岔咯?」
「……」
紀伯常聞言一把將桌上的那坤縛妖索收了起來,覥著臉說道:「沈師慧眼如炬,弟子這點小心思又豈能瞞得過您老人家法眼~」
「哈哈哈哈~」
沈雲舒見他那般拍馬溜須的姿態不由失笑,便是心中的陰鬱都消散了幾分,笑罵道:「你小子倒是不傻,倒酒!」
「弟子自然是不傻的~」
紀伯常只笑了笑,起身拎起酒罈為自家師傅倒酒,嘀咕道:「弟子若是傻的話,又豈能得沈師看重收入門下?」
「滑頭~」
沈雲舒笑斥一句,將杯中酒水飲盡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道:「為師交予你的那篇《易筋鍛骨經》修煉的如何了?」
紀伯常見其問及修行之事,也沒敢說自己已經小成了,應道:「弟子突破築基後苦心鑽研月余,才勉強入門。」
他說著放下手中的杯盞支起身子,面上肌肉一陣蠕動,體內骨骼交錯發出些許脆響。
頃刻間,他的身影便矮了數分,原本英朗的面容也隨之便變成了覃廣林的酒糟鼻老臉。
「不錯~」
沈雲舒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雖說只能改變身形與面容,改變不了氣,也瞞不過相熟之人,但應付一些生人倒也足夠了。」
她說著嘆了口氣的又道:「原本四宗大比都快接近尾聲了,為師本想著給你安排個合歡宗弟子的身份,讓你方便行事的。
如今突逢此番變故,山門高層封天鎖地,要徹查為禍的妖魔,合歡宗的人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所以你也莫要著急。」
「沈師無需多慮。」
紀伯常恢復原來面貌,為其斟上酒水後不以為意的笑道:「岳母給了弟子三十年時限呢,不急於一時~」
「那就行…」
沈雲舒微微頷首,想到六號坊市所發生的事,當下嘆了口氣的問道:「六號坊市的事想來你應該也知道了?」
紀伯常點點頭,「弟子略有耳聞。」
「我有預感,這還只是開始…」
沈雲舒自顧自的喝著酒,說道:「山雨欲來風滿樓,若真突逢變故,說不定為師自顧不暇,難以顧及到你,所以啊,好好修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