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岳母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2023-10-22 16:21:20 作者: 香汗薄衫涼
房間中…
紀伯常捂著阮瀅瀅的嘴,見其目中透露的心滿意足之態,苦著臉輕呵道:「瀅瀅,你要瘋啊!」
阮瀅瀅將他的手撥開,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掛著痴痴的笑容,像只八爪魚似的又攬到了他身上,嬌氣的嘟囔道:「怎麼了嘛?」
「你說怎麼了?」
紀伯常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娘親和我師傅還在院子裡坐著呢,伱叫那麼大聲幹嘛?」
「人家情不自禁嘛~」
阮瀅瀅癟著小嘴嘟囔一句,不以為意的說道:「還不是怪你太厲害了,再說了,我們在屋裡,我娘也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了,管那麼多作甚。」
「我……」
紀伯常看著懷中叛逆十足的小人兒,即便得到了那堪稱男人的最高稱讚也高興不起來…
他嘆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說道:「知道歸知道,咱們不能失了禮數,你這樣讓岳母如何看我?」
「我就故意讓她聽到的…」
阮瀅瀅聞言嬌氣的輕哼一聲,促狹的笑道:「誰叫她在幻術中那麼對你的,誰叫她讓我出醜的,我也得讓她出醜。」
「莫要胡言…」
紀伯常麵皮一抽,只覺得懷中的小人兒若是九十斤的話,估摸著得有八十多斤的反骨。
他嘆了口氣的說道:「前輩是你生母,愛你之心無人能及,你可莫要任性惹她生氣。」
「我錯了我錯了~」
阮瀅瀅撇著嘴,抱著他的胳膊撒嬌似的嘀咕道:「你別生氣啦,人家就任性這一回嘛。」
「我沒生氣…」
紀伯常搖搖頭,正色說道:「此番你偷跑出宮,前輩必然提心弔膽,所謂愛之深責之切,等回宮後切忌不可肆意妄為惹前輩生氣,知道嗎?」
「知道啦。」
阮瀅瀅乖巧的點點頭,隨即有些擔憂的嘀咕道:「那你可得記住你說的話,我還等著你去邀月宮娶我呢。」
「紀某人言出必行!」
紀伯常在她額頭輕啄一口,笑道:「日後我會去一趟合歡宗,取來紅鸞焚心火當做聘禮,光明正大的去邀月宮提親!」
「嘻嘻~」
阮瀅瀅聞言喜出望外,仰起粉頸在他面頰上『啪嘰』親了一口,眉目中儘是愛意的說道:「我等你!也等那天!!」
「但邀月宮宮規在前。」
紀伯常笑道:「你若不能將岳母哄開心了,怕是我提親了她老人家也不會同意,所以你在家中也得乖乖的,知道嗎?」
「那是自然…」
阮瀅瀅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從床頭衣物的儲物袋中翻出三張古樸暗黃的符篆塞到他手中。
見其面露不解之色,頗為自得的說道:「這三張乾坤挪移符可是我費好多心思才收集到的,現在用不上了,正好給你。」
「乾坤挪移符…」
紀伯常看著塞入手中的三張古符不由眉頭一挑,只覺得符上靈氣隱晦,但符上描繪出紋路卻極為複雜,仿佛還蘊含著一些天地至理。
莫說神識查探了,便是看一眼符篆上的紋路都覺得心神不穩。
他與邱有容私交甚好,在墨雲軒中也常見其研究『符史』,故而對符篆一道也了解些皮毛。
他若沒記錯的話,這『乾坤挪移符』乃是一種已經失傳的四轉符篆,很是珍貴!
據邱有容說,此符篆雖貴為四轉,卻並無殺伐之能,而是意在『挪移』二字,催動後可帶人瞬間挪移至數百里之外,極為玄奇。
阮瀅瀅見他面色凝重,還以為他不知此符篆功效,當下解釋道:「這乾坤挪移符用出後,可瞬間挪移三至五百里之外。
這符篆的煉製之法如今已經失傳了,我在邀月宮的珍寶閣中也就找到這三張。
原本我想著有這三張乾坤挪移符在手,去合歡宗盜火自是穩操勝券。
現在我娘找來了,必然不會讓我冒險去合歡宗,所以這三張乾坤挪移符也就用不到了,給你用正好。」
「這……」
紀伯常見狀眉頭微蹙,推辭道:「此符過於貴重,我有沈師相助,自有把握潛入合歡宗……」
「那符篆貴重還是我貴重?」
阮瀅瀅沒好氣的打斷了他的話,頗為委屈的說道:「我還等著你帶紅鸞焚心火娶我呢,你這般推辭,是不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莫要瞎想…」
紀伯常佯怒在她小腦袋上輕敲了一下,卻也不再推辭的收下了那代表著濃濃愛意與責任的三張符篆。
見窗外天色陰沉,似是要下雨了,又想到岳母與師傅在院中,而自己卻在房中幹這荒唐事,他緊忙起身將懷中的小人兒也拽了起來。
一邊著衣一邊說道:「耽誤好些時間了,沈師與岳母該談了估計也早就談完了,趕緊起床,莫要讓她們二位笑話。」
「笑話什麼嘛…」
阮瀅瀅坐在床邊嘀咕一句,滿臉儘是戀戀不捨之態,驕橫的說道:「我不想穿衣服。」
「胡鬧!」
紀伯常聞言啼笑皆非的說道:「你要光著屁股見岳母,你那點小屁股蛋不得被打成八瓣?」
阮瀅瀅坐在床邊擺著腿,一副驕橫的大小姐姿態,哼哼唧唧的說道:「我就不想穿嘛,你給我穿。」
「行行行~」
紀伯常見她那般孩子心性,笑著打趣道:「老奴親自為大小姐著衣~」
兩人嬉笑著穿好衣物出了門…
見院中的兩位師長同時看來,他們二人皆是訕訕地低著頭,似是不敢直視兩位師長的戲謔目光。
付湘雲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打量一圈,特別是在看到自己閨女明明縮著腦袋認慫,做事卻又盡顯叛逆的反骨仔模樣,更是氣的牙都痒痒。
「年輕真好啊~」
她冷笑一聲,都不用想便能猜到在房中偷歡是誰的主意,當下看著自家閨女,咬牙切齒的說道:「不僅精力充沛,還不用考慮我這當娘的顏面。」
「年輕人,可以理解…」
沈雲舒輕咳一聲地打著圓場,隨即將目光轉移到自家弟子身上,瞪了他一眼後喚道:「伯常…」
「弟子在!」
紀伯常聞言心頭一跳,緊忙上前行禮,見自家師傅責備的眼神,他訕訕地應道:「沈師喚弟子有何吩咐?」
沈雲舒給他打了個眼色,「跪下。」
「……」
紀伯常見狀也知自家師傅肯定有事交代,當下老老實實的屈膝跪在兩位師長面前。
「方才,為師與付真君聊了許久。」
沈雲舒頗為感慨的說道:「就你與瀅瀅之事,付真君也明言了,瀅瀅姑娘身份特殊,不可以常理視之,是絕無做妾可能的。」
紀伯常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阮瀅瀅便急不可耐的開了口:「我不做妾室呀,三娘和玉靜都喊我姐姐呢。」
「閉嘴!」
付湘雲冷著臉的瞪了她一眼,呵斥道:「現在有你說話的份嗎?回去仔細你的皮!」
「我……」
阮瀅瀅見自家娘親動了肝火,當下委屈的癟著嘴,不敢再吱聲…
「瀅瀅姑娘莫急…」
沈雲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我已經幫伯常保了這樁媒,但伯常須得備好迎娶正妻的三書六聘,才能去邀月宮見你。」
聘禮?
紀伯常聞言心頭一動,暗想還得是沈師啊,緊忙行禮問道:「還請沈師明言弟子須得備下何禮!」
「簡單。」
沈雲舒笑道:「瀅瀅姑娘身具紅鸞浴火靈體,此靈體的一些隱患,想來你應該也清楚。
而想要根除瀅瀅姑娘靈體中的隱患,須得合歡宗的紅鸞焚心火,此靈火也是你們所謀劃的。
此事原本就因你而起…
而付真君也念你們情投意合,格外開恩,只需你能取來那團紅鸞焚心火當做聘禮,便准許你去邀月宮提親。」
「啊,這……」
紀伯常聞言有些出神,屬實沒想到在自家師傅的遊說下,岳母竟真的就提此一個要求!
「還楞著幹什麼?」
沈雲舒見他失神,意有所指的提醒道:「還不拜謝付真君格外開恩?」
「是是是…」
紀伯常聞言面色一喜的回過神來,對著付湘雲行大禮問候:「岳母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現在叫岳母還太早了些。」
付湘雲輕哼一聲,冷著臉說道:「雖說瀅瀅傾心於你,你師傅也為你保了媒,但我的條件也擺在這兒了!
倘若三十年之內,你還是無法為瀅瀅尋得紅鸞焚心火,屆時可莫要怪我不顧情面了!」
「還請岳……」
紀伯常本想說『還請岳母放心』的,但考慮到方才人家所言,猶豫了片刻,正色說道:「還請雲姨放心,莫說紅鸞焚心火在合歡宗了,便是在刀山火海,在妖巢魔窟,晚輩也會傾盡所能為瀅瀅尋得靈火,除去隱患!」
他聲音頓了頓,又道:「不為聘禮,只為晚輩心中的『責任』二字!」
「希望不是口頭說說而已…」
付湘雲微微頷首,對他臨時改的『雲姨』稱謂卻是沒多計較。
她本想讓其起身的,卻突然感受到了什麼,驚疑一聲的仰頭看了看天空,見天空烏雲密布,遠處似有血色雷霆在烏雲中乍現,便是一雙秀眉都擰成了一團。
沈雲舒見狀似是也發現了天空中的異象,英武的劍眉同樣擰成了一股。
紀伯常見兩位師長忽然都仰頭看遠處的天空,亦是順著她們的目光望去,見遠處天空中血色雷霆乍現,莫名升出一股心悸之感。
阮瀅瀅茫然的眨眨眼,見三人都仰頭看著烏雲蓋頂的天空,心裡打著小算盤的問道:「好像是要下雨了,娘親不若在這過兩天避避雨?」
「不是要下雨了。」
付湘雲秀眉緊鎖的搖搖頭,隨即頗為感慨的說道:「這是劫雲,而且還是血煞劫雲!」
「血煞劫雲!?」
沈雲舒聞言瞳孔一縮…
「是啊~」
付湘雲微微頷首,隨即咋舌道:「我上次看到這種劫雲的時候,還未成金丹呢,那會渡劫的是天魔宮一位金丹期大圓滿的護法,其人以魔道手段將自己一族千餘人煉化成了造化血還丹,並藉此一舉凝出血嬰,很是了得。」
她說著看向面色難看的沈雲舒,提醒道:「而此番血煞劫雲的異象比那會我所見的還要誇張,你們仙霞山,似乎出事了。」
「……」
沈雲舒看到那血色雷霆乍現的方位,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面色劇變。
她隨手將一塊玉牌丟到紀伯常手中,正色交代道:「伯常,你持此玉牌讓覃廣林開啟坊市中的陣法,讓巡邏的弟子戒嚴,我去探探情況就回!」
說罷,化作一抹遁光沖天而去!
「……」
紀伯常茫然的眨眨眼睛,一時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竟能讓自家師傅這般動容。
看著匆匆離去的師傅以及自己手中的玉牌,又看了看自己那岳母,問道:「雲姨,這是?」
「仙霞山要成是非之地咯~」
付湘雲神色莫名的咋舌幾聲,隨即看向紀伯常,解釋道:「這麼大的動靜,若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有魔道之人把仙霞山的某座坊市給煉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