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合歡宗女弟子?不過爾爾
2023-10-22 16:21:20 作者: 香汗薄衫涼
阮瀅瀅初來這仙霞山四號坊市,便想著尋個不起眼的小院子暫住…
不曾想租了一間小院子後,通過所帶的寶物意外的發現了附近的靈氣走向似乎有些不對勁。
游離的靈氣竟會莫名的會往隔壁家牽引,而且很明顯的不是陣法緣故。
那便是……
還未成熟的天地靈根!?
隔壁家有陣法相隔,她不好窺測,便想著親自出馬去看看。
浪費一番口舌後,她如願進了隔壁家門,也如願在隔壁家的院子裡看到了一棵還未成熟的天地靈根…
待看到那棵天地靈根的靈性蘊而不發,就如一棵普通的大桃樹一般,她心中更是歡喜。
而且看隔壁家戶主的姿態,似乎還不知道那棵桃樹就是天地靈根…
她雖說家境顯赫,不缺那一棵兩棵的靈株,但『撿漏』這種事乃是人生的大爽點之一。
遇見了又豈能錯過?
而且她也暗戳戳的思量著,自己初來乍到就撿個漏,也算是開門紅了,哪怕被宮裡的人抓回去也有個交代。
自然就沒多客氣…
用了些自以為聰明的手段,想著把那棵『主人不識』的天地靈根占為己有,也省的好好的一棵天地靈根明珠暗投。
不曾想…
如今這『漏』沒撿上,還無意中揭了人家的傷疤,戳到了人家的痛處,搞得她自己心中都不是個滋味。
阮瀅瀅思量一番…
想著反正人家也沒打算賣,自己現在也不打算買了,為避免暴殄天物,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順便…
也能減輕一下心中的那份愧疚。
「你家這大桃樹乃是一棵靈株…」
阮瀅瀅猶豫一番,寬慰似的說道:「你若能好好培育,日後說不得也是一樁機緣…」
紀伯常點點頭,淡然應道:「我知道。」
「你知道?」
阮瀅瀅瞪著眼睛驚呼一聲,問道:「伱知道這棵大桃樹是靈株?」
「知道…」
「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
紀伯常點點頭,隨即淡然的笑道:「而且紀某還知道阮道友來登門,所圖的就是這棵大桃樹。」
「你……」
阮瀅瀅聞言那張嬌俏的娃娃臉一僵,回過神後惱羞成怒的呵斥道:「那你故意裝作不知,是存心想看我笑話?」
「我何時裝作不知了?」
紀伯常迎著她那羞惱的目光,頗為委屈的說道:「阮道友還未進門便要換紀某這間院子,進門了又要買院子,又要買大桃樹。
若是紀某沒記錯的話,阮道友自始至終都沒問過紀某一句這棵大桃樹是不是靈株。
那紀某又是如何裝作不知的?
難不成阮道友想買的時候,紀某說還得提醒阮道友,說這棵大桃樹是還未成熟的天地靈根,貴賤不賣?」
「你…我……」
阮瀅瀅聞言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一時間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來。
因為她細想一番,確實是自己先入為主的認為他不知大桃樹是靈株之事,也是自己想藉此撿個漏的。
但知道歸知道!
一想到自己想撿漏,而靈株的主人卻看透不說透,只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聰明』表演。
她的那張娃娃臉便如火燎一般陣陣發燙,尷尬的腳趾蜷曲,恨不得尋個地縫鑽進去。
心中的那份愧疚也隨之轉變成羞惱…
「你既知道大桃樹是靈株,也看透了我的想法,那直說便是,又何必編些故事誆騙我?」
阮瀅瀅咬牙切齒的說道:「還說不是想存心看我笑話?」
「我何時又編故事了?」
紀伯常搖搖頭,說道:「喜歡我的那個人確實死了;屍體也不確實是我斂的;大桃樹也確實是她死之前我親手栽種的;她走那年我也確實喜歡上了這滿樹桃花;如今每年桃花開的時候我也確實都會想起一個人。」
他說著直勾勾的看著阮瀅瀅的目光,又道:「紀某方才所言的種種,若有半句假話,那紀某願遭天打雷劈!」
「……」
阮瀅瀅聞言面色又是一僵,臉上那股羞惱之意也漸漸地淡了下去。
紀伯常所言確實句句都是真話…
小安安去仙霞山了,如今桃花開的時候,他看著滿樹桃花總會莫名的聯想到小安安;
溫姐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確實死了,屍體也確實不是他斂的;
大桃樹是他兒時親手栽種的,確確實實是在溫姐拋去肉身之前;
溫姐走後的那年,他重回故里,結識了佟三娘,也喜歡上了那猶如三月桃花般明艷的嫂嫂…
所言種種,無一不是真話!
只是這些真話連在一起後,別人是怎麼理解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哎~」
紀伯常長長的嘆了口氣。
見阮瀅瀅坐立不安之態,他仰頭看著滿樹桃花,自顧自的又感嘆一句:「院有桃花樹,吾妻死之前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
阮瀅瀅得知自己再一次『誤會』了對方後,只覺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總之渾身都不自在。
「你……」
她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面色漲紅的請辭道:「門也認了,茶也喝了,我就不多打擾了…」
說罷,頭也不回的轉身而去。
「阮道友慢走,常來玩啊~」
紀伯常見她思緒不寧,亦是起身相送道:「都是門旁鄰居,若是無事來紀某這品品新茶也好~」
「……」
不知怎地,阮瀅瀅聽到這番客套話只覺得如芒在背,逃似溜出了院門。
「……」
紀伯常看著她略顯倉惶的背影,闔上門戶後不由唇角微揚的嘀咕一句:「合歡宗女弟子?不過爾爾~」
將靈獸袋中的蜂窩取出,重新掛回枝頭,他哼著小曲溜回嬌妻的臥室。
甘玉靜見自家官人心情似是不錯,笑吟吟的問道:「官人,咱們那鄰居可是打發走了?」
「走了~」
紀伯常挑著眉頭,滿臉笑意的說道:「為夫只略施小計,便將那阮瀅瀅打發走了,而且還是滿懷愧疚的走了~」
「官人是怎麼打發她的?」
甘玉靜聞言驚疑一聲,斟上茶水後移步到他身後幫他捏著肩頭,頗為好奇的問道:「妾身好奇的緊呢~」
「那阮瀅瀅雖有築基修為,但能看得出來,其人涉世未深…」
紀伯常感受自家嬌妻的按摩,舒爽的動動脖頸,隨即將方才院中的經過大致的複述了一遍。
「其人竟是合歡宗弟子?」
甘玉靜聽的瞠目結舌,回過神後又想到那合歡宗弟子被自家官人三言兩語的打發走,不禁啼笑皆非的說道:「官人此言,若是妾身不了解實情,多半也會如她一般。」
「為夫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紀伯常滿臉無辜之色的說道:「至於她是怎麼理解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呵呵呵~」
甘玉靜掩著唇角失笑,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正色說道:「不過官人也得注意下才是。
這些仙門大族的子弟不僅手段繁多,而且常有寶物傍身。
就說那阮瀅瀅…
咱們家中有陣法相隔,她住在隔壁卻能察覺到咱們家中有一棵待成的靈株,必然有能窺測的寶物或是手段。
其人涉世未深,而且也講理,官人用些手段倒還好打發;
若是遇到一些蠻橫不講理的宗門大族子弟,想要強取豪奪,只怕也是個麻煩事嘞。」
「這也是為夫所想!」
紀伯常聞言面色一正,想到馮雲秋所給的玉牌與『仙霞山外門弟子』這重身份,似是也有了些想法。
「明日我去拜訪一下坊市中的常駐真人,在坊市中謀個閒職,混進他們的體系中。」
「此法甚好!」
甘玉靜點點頭,附和著說道:「在仙霞山的坊市中,官人若有『仙霞山外門弟子』這重身份在,倒也不懼其他宗門大族的子弟。」
「不錯…」
紀伯常微微頷首,似是想到了什麼事,說道:「最近幾個月,為夫可能不常在家中。」
說罷,他又將之前胡掌柜所託之事也一一道明,又道:「家中可能要你操勞一陣子了。」
「家中有妾身操持,官人忙便是了。」
甘玉靜甜甜一笑,隨即杏目中秋波流轉,意有所指的問道:「官人白日在百寶閣坐鎮,晚上可還會回來?」
「家有嬌妻,為夫豈能不回?」
紀伯常說著一把將嬌妻拉到自己懷中,耳鬢廝磨的調笑道:「放心,為夫便是再忙,也少不了你的那份~」
「官人說什麼呢~」
甘玉靜嬌嗔的白了他一眼。
感受到耳畔與脖頸處的灼熱鼻息,她的那雙杏目都迷離了幾分。
雖說動了情,但又想到今日午時才吃過,當下柔聲勸誡道:「官人,還需節制些才是~」
「節制?」
紀伯常自儲物袋中翻出三枚玉簡排列在桌上,漫不經心地嬉笑道:「嬌妻在懷,雙修功法也都準備好了,你讓為夫怎麼節制?」
說罷,隨手一扯,便一抹攝人心魄的白膩與繡著荷葉的香兜…
俯首埋在荷葉上好生流連一番。
隨即手掐靈訣將塌上的枕頭攝入手中,擺在面前的地上…
「寶寶~餓了沒?」
「嗯?」
甘玉靜眸如春水的嚶嚀一聲…
聽著自家官人對自己的愛稱,又見擺放在地上的枕頭,她哪還不知自家官人所想?
許是做了什麼錯事,想要祈求自家官人的原諒,美人兒輕咬下唇的跪在枕頭上,俯首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