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途中偶遇
2023-10-22 16:21:20 作者: 香汗薄衫涼
去往坊市的小道上…
四匹麟馬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前行,馬背上各坐一人,而紀伯常便在其中。
對於初入修行界,又或是沒有飛行法器的修士而言,驛站中便宜又實用的麟馬便是出行腳力的不二首選…
而且為了防止路上遇見劫道的強人,驛站還會詢問顧客目的地,然後貼心的尋幾位順道之人同行,少則三兩人,多則七八人,以降低途中風險的。
近日要去仙霞山四號坊市的便有四人,驛站自然也將他們安排在了一路。
一位是鍊氣四層的絡腮鬍體修,喚作朱元中;
一位是他本家的侄子,喚作朱紹宏,據說是他們家族中的英才,還未及冠便已是鍊氣二層的修為,足見其天資;
本來他們家中是讓朱紹宏去四號坊市投奔族中親戚以謀發展的,但家中不放心他一人獨行,便讓叔侄兩同行了。
還有一位是鍊氣三層的女修,喚作謝萍,容貌上佳,是個散修。
此時的紀伯常看著儲物袋中又多出兩塊中品靈石的紅包,不由感慨,靠老友眾籌修仙的,自己也算是第一人了…
沒錯,劉媽媽與他討論完行程後,不知是過足了癮,還是念其舊情,硬是塞了兩塊中品靈石給他。
還說些什麼諸如『這是老娘辛苦積攢的嫁妝』、『反正現在也嫁不出去了』、『便宜你個狗賊了』這些叫人半懂不懂的話。
等紀伯常真的拿著她的一片心意離開後,她又在那氣的跳腳,斥罵『沒良心的狗賊』,『殺千刀的壞種』…
聽不懂,聽不懂…
「紀道友…」
謝萍抿著唇角笑了笑,意有所指的問道:「還未請教紀道友去四號坊市所為何事?」
「我?」
紀伯常瞥了她一眼,說道:「紀某孤家寡人日子過膩了,想著去坊市中尋個道侶一同修行。」
「嘖嘖,那可難了…」
謝萍咋舌道:「女修能孕育血脈的優勢得天獨厚,只要身具靈根,模樣不醜,身後大把人追捧。」
「是啊…」
紀伯常點點頭,附和著說道:「紀某聽說鍊氣期的女修現實的很,尋道侶就像三審現場,一審修為,二審家境,三審洞府。」
通過詢問修為高低,可以大致的看出修行資質強弱,而根骨資質這些東西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修行之人的上限。
通過詢問家境好壞,可以大致的看出跟腳深淺,而這些東西決定一個修行之人的下限。
審視完修為與家境,便可大致判斷出對方的上限與下限。
為防止『漏網之魚』,女修們多半還會詢問在坊市中有沒有洞府、院落之類的固定住所。
因為坊市一般都建立在離靈脈較近的地方,或是某類靈氣聚集之地,所以其中的住所並不便宜。
紀伯常對此深有體會,二十多年父母練氣後期的修為也只是租,買不起,如今房價估計更貴。
若是能在坊市中買得起洞府,院落之類的固定住所,那足以證明對方身家雄厚,小仙女們還是很樂意試一試的。
「那不叫現實,那叫對自己負責。」
謝萍身為女修,自然也是站在女修的角度看待問題,當下反駁道:「一輩子太長,結為道侶自然得慎重一些。
若是什麼都不問就草草的結為了道侶,日後又為丹藥犯愁,為靈石犯愁,為防身的法器與符篆犯愁,甚至為坊市的租金犯愁,這樣的生活,即使結為道侶了又有何意義?」
「不敢苟同…」
紀伯常只是搖了搖頭,說道:「紀某認為的道侶應該是雙方兩人的雙向奔赴,而非某一方的一味索取。」
「紀道友太天真了…」
謝萍笑了笑,意有所指的問道:「若非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願意與你雙向奔赴的女修又有多少呢?」
「……」
紀伯常默然,隨即笑問道:「謝道友看的這般透徹,可是有道侶了?」
「沒有…」
「那是在等一個願意雙向奔赴的意中人,還是再等一個可以一味索取的對象?」
「……」
謝萍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希望是意中人。」
「嗯?」
紀伯常聞言眼睛一亮,當下挺了挺腰板,隨即壓著嗓子,用充滿磁性的中年男性嗓音說道:「紀某人不僅成熟穩重,用情亦是專一負責,想來應該就是道友要等的那個意中人了。」
「……」
謝萍面露難色的瞥了他一眼,說道:「紀道友,我都在開導你了,你就別恩將仇報了吧…」
「噗,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朱家叔侄二人聞言捧腹大笑。
朱元中閱歷畢竟深些,也知道自己這般不好,當下咳嗽兩聲止住笑聲。
「紀道友,實在抱歉。」
他臉上憋著笑意的說道:「剛才我叔侄二人想到了家中的喜事,並非有意奚落紀道友的,還望見諒。」
「嗯嗯,是極是極。」
朱紹宏也止住了笑意,點點頭附和著說道:「紀道友不僅成熟穩重,用情亦是專一負責,乃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無妨無妨。」
紀伯常浪跡花叢多年,早就練就了一張『刀槍不入』的厚臉皮,也知道朱家的叔侄二人只是忍俊不禁,並無惡意,便也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
他本以為遇見溫茹玉之後,自己的現狀會有所改變,不曾想繞了一個彎回頭,發現還得要為尋道侶之事發愁。
畢竟,有了道侶就可以求仙問道,便可以獲得仙氣、煉化仙氣,自己就等同於有了一條穩定提升資質的大道。
可現在連路上偶遇的女修心思都這般玲瓏,那坊市中的女修又得何等現實?
想到此處,他心中憂慮不禁更甚幾分。
與此同時,道路的另外一邊…
兩個面容陰翳的中年修士躲藏在角落中,身上還貼有隱匿氣息的符篆。
其中一人體型壯碩,手持一柄鬼首大刀,似是體修;另外一人體型偏瘦,手裡還捏著符篆,似是位符師。
「大哥,這檔人中修為最高的就是那大鬍子,不過只是個練氣四層的體修,其餘的三個都是練氣初期的瓜慫,要動手不?」
「再等等,探探虛實。」
那體型偏瘦的符師說道:「他們畢竟有四個人,萬一有人隱藏修為,咱們兩個可就得栽在這了。」
「大哥你也忒膽小了點…」
那體型壯碩的體修不屑的撇撇嘴,不以為意的說道:「連個飛行法器都沒有,靠麟馬做腳力的小修士,能隱匿啥修為?」
「小心無大錯…」
那符師瞥了他一眼,告誡道:「前兩年張麻子那伙人,修為最低的都是鍊氣七層,就因為眼拙,盯上了個隱匿修為的築基期女修,現在那伙人的墳頭草估摸著得有丈高了。」
「那不一樣!」
那體修反駁道:「他們那是在坊市周邊,乾的都是油水豐厚的大買賣,自然也危險;咱們哥倆這小打小鬧的,也就賺點零花錢不是。」
「蚊子腿也是肉!」
符師說著似是也看穿了那行人的虛實,當下擺擺手分配道:「那練氣四層的體修和那練氣二層的小子交給我,那兩個鍊氣三層的你看著解決。」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