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械鬥

  白良璞笑了笑，說道：「遇事還是要多用腦。」

  「這張北辰，他有胡誠保護，我們動不了他。他所倚仗的，不過是君上和《墾草令》。」

  「君上遠在都城，管不著我們。只需要破了他的法令，不需要我們動手，張北辰自身就會被反噬而死！」

  「怎麼破？」白良駒看著大哥胸有成竹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有了主意。

  白良璞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縣裡的泉眼，最近有乾涸的跡象，你要吩咐下去，讓族人早些引水灌溉農田，遇到什麼麻煩，也不要怕。」

  聽到他的話，白良駒頓時明白了，說道：「我這就去辦！」

  ……

  數日後，張北辰在縣衙里跟著胡誠練武。

  他現在雖然修行的是法家，但張北辰覺得，技多不壓身。畢竟這個世界是有修行者和妖魔存在的，自己要做的事又容易得罪人，提升實力才能保護自己。

  「將靈力匯聚在身體內，無論你是揮拳、拉弓、出劍還是奔跑、跳躍，都有如神助，能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力量和速度。」胡誠演示著，他一拳下去，一塊巨石便被錘的粉碎！

  「胡伯，要是戰場上的士兵都像你這樣，那戰爭打起來豈不是毀天滅地的景象？」張北辰好奇道。

  「毀天滅地有點誇張。」胡誠笑道，「大多數士卒，也只是三境以下，精英士卒能達到四五境，能達到六境修為，都是將領了。」

  「再者，將領們一般極少單獨出手。因為各國都有兵家修行者，以士卒組成軍陣，匯聚眾人之力，有開山之威，便是我也不敢硬抗。」

  張北辰為之咋舌，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還以為這只是普通的古代世界，誰知道還有這麼多神奇之處。

  「胡伯，既然有這麼多修行者，讓他們去幫助平民，無論是耕作灌溉還是建造房屋，都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吧？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災民呢？」張北辰問道。

  「伱錯了，修行者並不多。」胡誠搖頭道，「大多數人，只是簡單的習武，力氣比一般人大一點，他們自然可以耕種灌溉和建造。」

  「修行需要消耗更多的糧食，還要輔助靈草靈藥，還要有名師教導，尋常百姓哪能負擔的起？所以往往只有七國貴族才能資格修行到三境以上。」

  「而身為貴族，他們也不會去從事生產勞動，反而需要更多的人為他們勞作。」

  「你說的幫助平民百姓，倒也有一些人是這麼做的。比如農家、醫家等流派，只是他們的修為往往不高，大多弟子也不是貴族，身份卑賤。」

  他們正說著，阿大匆匆忙忙跑來匯報：「大人，不好了。」

  「怎麼了？」張北辰看向他。

  「械鬥！」阿大喊道，「白楊縣發生械鬥了，白楊兩家帶著人打起來了，足足有上千人！」

  「什麼？」張北辰一驚，上千人的械鬥，那跟小規模戰爭沒區別了！

  這要是打下去，至少死個幾百人，治下發生這樣的事情，張北辰還怎麼立足？

  他之前就聽胡誠說，秦人尚武，私鬥成風。據調查，每年私鬥死的人比每年在戰場上死的人還要多！

  這時，劉文也趕了過來，對張北辰說道：「大人，還是趕緊請軍隊過來鎮壓吧，不然這樣下去要出大亂子！」

  張北辰便對阿大說道：「阿大，你帶著我的命令，去請車陽將軍帶兵過來。」

  車陽是秦王的手下，他的軍營駐紮在白楊縣不遠的地方。

  「是！」阿大帶人走了。

  「劉文，帶上差役，去現場！」張北辰命令道。

  縣衙的差役現在有二十多人，大多都沒有修為在身，很難平息械鬥。

  張北辰也顧不得這些，一邊趕路一邊詢問劉文情況，「他們為什麼要械鬥？」

  「大人。」劉文解釋道，「這白楊縣範圍內沒有大河，灌溉農田，全靠一口泉水，它名叫龍眼泉。龍眼泉據說是地龍的眼睛化成，不僅水源充沛，而且還帶著靈氣，用它灌溉農田，作物都長的極好！」

  「白楊縣的百姓吃水用水，都需要龍眼泉。但泉眼就這麼一個，出水也是有限的，大家都要用，所以難免起爭執。」

  「白家和楊家，都想霸占龍眼泉，可誰也不服誰。平時他們還相安無事，一到了農忙季節，大家都要用水，這兩家就得打起來。」

  「他們幾乎每年都會械鬥，年年都會死上幾個人。聽說今年龍眼泉的水流只有往年的三分之一，這下一家灌溉都不夠用了，所以兩家打的更凶了。」

  張北辰心裡已經大概明白了，因為用水問題，兩家本來就有矛盾。今年又遇到水源不足，而且還有故意給自己找麻煩的因素在內，他們直接就開始「火拼」了。

  要是這件事處理不好，張北辰別說執法，頒發不久的《墾草令》也會被廢止，反噬自身。

  張北辰趕到地方時，上千人已經在龍眼泉前方的空地打起來。

  他們手裡揮舞著鐮刀、鋤頭，有的甚至直接拿著兵器，像在戰場上廝殺那樣，完全不顧性命，你死我活的打著。

  張北辰看到，地上已經躺了幾十具屍體，面目全非！

  雙方都已經打出了火氣，這樣打下去，不死個幾百人都停不下來！

  而兩家的家主，白良璞和楊山，只是冷眼旁觀，並不出手阻止。

  死的這些人，都是他們的奴隸和佃戶，死就死了，反正流民那麼多，再招就行。

  「白良璞，楊山，趕緊讓你們的人停手！」張北辰喝道。

  白良璞瞥了他一眼，說道：「張大人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我的人？他們可都是白楊縣的良民，這次爭執也是因為用水問題，與我有何干係？」

  楊山也諷刺道：「張大人不是很有本事嗎？何不自己上？」

  「哼！」張北辰冷哼一聲，祭出《墾草令》，大喝道：「所有人停手，私鬥、械鬥乃是重罪！必有懲罰！」

  他的聲音響徹原野，所有人都能聽見，律法條令化作金字閃爍，在空中浮現，逐漸形成一座小山的幻影，所有人都感覺身上壓力巨大，難以動彈。

  張北辰只感覺身體消耗巨大，他一境修為，就算是藉助國運之力也無法鎮壓這麼多人。

  是以，他直接將自己遊戲裡獲得的皮膚【以身殉法：張北辰】裝備起來，一瞬間，張北辰氣勢大漲，威壓將所有人徹底鎮住！

  「這小子，修為進展這麼快？」白良璞和楊山都是一驚。

  而這時，一道黑氣從龍眼泉中飛出，直接將張北辰的金字律法打成粉碎！

  械鬥者們的壓力一減，再次打殺起來。

  「有妖魔？」胡誠心頭一動，想去查看，卻顧忌張北辰的安危，不好離開。

  「哈哈哈哈！」白良璞和白良駒忍不住放肆笑起來。

  楊山繼續嘲諷：「張大人要是沒那個本事，就老老實實看著吧，等他們分出了勝負，你再帶著差役們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