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內在緣由（合章）

  「缺乏活力？」

  奧古斯一聽就明白了，魔法加速植物生長的同時讓土壤的肥力加速流失，不像植物慢慢生長吸收率高不浪費，就好比大腳轟油門，車的提速很快，其實動能轉化率反而降低了。

  「你說的土壤活力按照我們人類的認知來說就是失去肥力，土壤變得貧瘠沒有關係，我有好辦法增肥，相信可以讓土壤快速恢復『活力』。」

  奧古斯滿臉自信，不過他沒有把具體的方法告訴蘇拉尼，擔心她接受不到。

  「如果你有辦法解決土地失活那就最好了。我們族群對食物的需求不大，所以並沒有專門研究過，一般是換個地方種植。」蘇拉尼笑著說道。

  奧古斯撇了撇嘴，道：「對食物需求不大？我看瑪蘭納挺能吃，一頓吃一個大麵包都不夠的樣子。」

  他自己搓的魔法麵包那麼大一個，搭配葡萄酒他一頓也就只能吃一個，瑪蘭納那麼纖瘦的身材居然也能吃完，還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蘇拉尼輕笑，道：「吃一點點足夠維持生命，但並不代表我們的肚子裝不下食物，遇到好吃的也會多吃一些，畢竟我們沒有人類女人的煩惱。」

  「人類女人的煩惱？那是什麼？」奧古斯不解的問道。

  蘇拉尼用手箍了箍她的腰肢，道：「據我了解，人類女人會為了保持纖細的腰肢而節食，不過精靈沒有這個困擾，我們可以控制體內能量消耗，維持最適合戰鬥的體型。」

  奧古斯對控制能量消耗這個能力感到驚訝，試想如果地球上的人類也有這個能力，那什麼鬼的健身房和纖體中心都可以關門大吉了。

  走進城堡，奧古斯問道：「你從哪個王國看到女人為了維持身材不吃飯？反正希耶斯王國絕大多數地方的女人根本不會節食，因為本來就很難吃飽……」

  食物匱乏的世界，需要靠節食來保持身材的估計只有少數貴族女性了。

  「的確，赫洛伊克大陸北邊貧瘠一些，比南方王國更難獲取食物。」

  蘇拉尼從淵海以南一路飛到白海，從南至北貫穿整個赫洛伊克大陸，看到南面有些王國擁有大片大片的農田，非常豐饒。

  奧古斯沒有再談論糧食的問題，如今有蘇拉尼的協助，加上他的土壤增肥好辦法，白河鎮糧食問題即將得到全面緩解，他道：「你剛才說精靈族人口非常少，非常少是多少？你們族群中每一位祭司都會魔法嗎？」

  「當然，如果不會魔法的話會成為戰士，祭司都會魔法，只是能力不一樣。」蘇拉尼沒有回答關於人口的問題，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迴避。

  說著話，兩人走到臥室門口，奧古斯象徵性的敲了敲門，也不等瑪蘭納回話，吱呀呀一聲推門走了進去。

  他在想，僅僅一位精靈族祭司就解決了白河鎮糧食問題，如果能夠再多拉攏幾位，發展速度可以大大加快，只是不清楚祭司們都有哪些能力，同時也沒想到該如何拉攏。

  臥室里，瑪蘭納穿著素色麻衣站在窗戶邊，她自己的衣袍被洞穿了幾個孔，僕人拿去漿洗縫補還沒弄好。

  經過一段時間的康復，瑪蘭納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到只有銅幣那麼長一道窄口，總算能夠稍微活動一下，因為魔法紗布的原因，長好的地方疤痕非常淺淡，這讓她感到尤其欣喜。

  她見奧古斯和蘇拉尼走進臥室，借燭光發現蘇拉尼臉色白得有些不正常，同時眼中光芒暗淡，，擔憂道：「蘇拉尼，你連續透支魔法能量會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傷？」

  蘇拉尼還沒講話，奧古斯一聽心急了，怎麼用光魔法能量還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的嗎，他之前完全不知道，忙問道：「透支魔法會對身體造成損傷？」

  機緣巧合得到精靈的協助，竭澤而漁這種事情奧古斯萬萬不會做。

  蘇拉尼搖了搖頭，笑道：「當然不會有損害，大祭司講解魔法能量課程的時候你不認真聽，現在鬧出笑話。」

  奧古斯聽到蘇拉尼講沒有損傷便沒有插嘴，在一旁聽兩位精靈族美女講話，他發現只有長相一般的人才需要靠衣裝襯托，底子好根本不需要，就好比身穿麻衣的瑪蘭納，依舊非常動人。

  「不會嗎？」

  瑪蘭納手指伸進銀色長髮撓了撓，歪著頭道：「大祭司講的那些知識太無趣了……前些日子在赫洛伊克大陸，我用光了魔法能量，好長一段時間都渾身無力，休息了兩天時間才恢復，還以為那樣會對身體造成損傷。」

  蘇拉尼走到瑪蘭納面前，笑著道：「我以前培育草藥時經常透支魔法能量，早就習慣了。你的魔法偏向於戰鬥，最近兩千多年幾乎沒有戰爭，所以沒體會過透支的感覺，記住那個感覺，熟悉那個感覺，以後會經常遇到。」

  聽到這裡，奧古斯不得不插嘴了，他面帶疑惑的問道：「兩千多年沒發生戰鬥和你們有關係嗎？兩位貴庚啊？」

  「貴……庚？什麼意思？」瑪蘭納好奇的問道，非常晦澀的詞語。

  「就是歲數、年齡的意思，我問你們多少歲了。」奧古斯才懶得管紳士禮儀，在這個世界不講究這些，即便是貴族之間也不忌諱互相打聽歲數。

  蘇拉尼看向奧古斯，翹起嘴角笑道：「精靈的壽命和你們人類不一樣，沉睡一次就過去數十年，我最長的一次沉睡了兩百多年。」

  奧古斯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古怪神色看著蘇拉尼和瑪蘭納，他知道自己猜對了，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這麼講，你們活了兩千多年？」

  蘇拉尼微微攤手道：「討論精靈族的年紀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因為我自己都記不清了，只能告訴你精靈族已經有兩千年沒有新的生命誕生，不如用這個條件當佐證來參考我們的年齡吧。」

  「嗝~~。」

  奧古斯打了個嗝，瞬間凌亂，原以為蘇拉尼和瑪蘭納是妙齡少女，結果卻是千年老妖！

  「我來猜一猜，是不是只要某樣神秘的東西不被摧毀，你們精靈族就擁有無盡的壽命，而且衰老得特別緩慢，是不是這樣？」

  蘇拉尼和瑪蘭納對視一眼，均是面露訝異。

  奧古斯看到兩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說對了，這個世界精靈族的情況和山口山當中精靈族背景極度相似。

  瑪蘭納休息了很長時間，體內魔法能量充沛，雙眼之中銀色光芒大盛瞪著奧古斯，問道：「有些秘密在我們族內只有祭司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奧古斯撇著嘴，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很多秘密對於我而言都是顯而易見的事情，知道就是知道，不要問我為什麼。」

  兩位精靈族美女心中感到無語，對方回答了問題，但又沒有完全回答……

  「奧古斯，的確如你所說，一個神秘偉大的存在讓我們得以永生，但有一點你說錯了，衰老這種現象在我們身上是不會出現的，你看到我們現在的樣子，是因為這個階段的身體，各個方面都達到巔峰狀態，所以我們選擇讓身體停留在這個生長階段。」

  「至於賜予我們永生的偉大存在如果被摧毀會怎麼樣……我們一定不會讓它被摧毀，也正是為了保護它，我們才出現在這裡！」

  奧古斯總算搞清楚精靈祭司對抗古老生物的真正原因，原來是為了保護賜予永生的存在，這也就無可厚非了……想到永生他心中就艷羨不已，臉色痛苦的擺了擺手，道：「你們精靈族簡直不講道理，怎麼全都是一些違背自然法則的種族天賦……」

  又控制體內能量、又永生、又青春永駐，完全不把自然規律放在眼裡？

  蘇拉尼抿著嘴搖了搖頭，道：「一切都是平衡的，得到能力的同時我們也失去了一些非常寶貴的東西，比如孕育生命……」

  說道這裡蘇拉尼神情低落，道：「精靈族得到永生之後，繁衍變得非常困難，根據族內月曆書記載，得到永生能力之後的上萬年時間裡，只有寥寥數百生命降生，而族內所有男性在兩千多年前那場大戰中全部戰死，這就是伴隨永生的詛咒……」

  奧古斯從蘇拉尼的話語中聽出濃濃的悲涼，精靈族享受永生的同時變得難以繁衍，本來繁衍困難好歹可以還能延續，結果一場大戰把族群內男性全部搞死，孤陰不生，這下徹底斷絕了繁衍的可能，換言之精靈族已經可以算是准滅族狀態，想一想是挺慘。

  永生不是不死，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還要以無法繁育為代價，奧古斯覺得這個能力對於個人來講挺不錯，但對於一整個種族來說，絕對是禍非福。

  奧古斯不想繼續聊種族滅亡那麼沉重的話題，他見瑪蘭納精神狀態不錯，便問道：「瑪蘭納，你的傷好得怎麼樣了？」

  瑪蘭納把手輕輕按在腹部，道：「快好了，謝謝你的魔法紗布，竟然連傷疤都沒有留下，真是讓人驚訝。」

  奧古斯笑道：「我記得你之前說會風系魔法，現在方便施展嗎？」

  他想看看瑪蘭納的魔法能力是不是也能像蘇拉尼那樣，對領地的建設起到幫助。

  「已經不影響我施展魔法，不過……」瑪蘭納眼中帶著疑惑，指了指臥室，道：「你確定要在這裡施法嗎？」

  奧古斯點了點頭，道：「嗯，我之前測試火球術不也是在書房嘛，還差點把在一隻躲在窗外偷窺的鳥給燒了，別擔心，來試試。」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在偷窺，是你自己感知遲鈍！」說起這個事情瑪蘭納就感覺胸悶，她接著道：「哪有人在室內實驗魔法的，控制不好也不怕傷到自己！」

  奧古斯不了解精靈族魔法體系，也不方便發表意見，反正他放火球術很準，指哪打哪，倒是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他道：「來試試吧，看在我每天請你吃麵包的份上。」

  瑪蘭納感覺臥室空間實在有限，她不想破壞東西，但看到奧古斯滿臉期待，又想到只有他會做美味可口的魔法麵包，決定還是配合一下。

  「那我如果弄壞東西，你不能怪我。」

  奧古斯把臥室的蠟燭統統點亮，笑著道：「我之前試射弩槍把門板都拆了呢，測試魔法造成破壞很正常，快來。」

  蘇拉尼知道瑪蘭納的魔法屬於攻擊型，她招呼奧古斯和她一起站到瑪蘭納身後，避免被誤傷。

  奧古斯覺得蘇拉尼純粹小題大作，但他還是站到了瑪蘭納側後方，然後示意瑪蘭納可以開始了。

  瑪蘭納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接著轉過身望向門旁的石頭牆，只見她眼中光芒大盛，銀色長髮微微飄動，接著手臂朝前方一揮。

  唰唰唰，幾道交錯的風刃從她手掌發出，不知道什麼原因方向偏離嚴重，風刃並沒有朝著瞄準的牆壁飛去。

  噗噗……

  幾聲悶響，風刃砍在大木床一角，瞬息之間床角的裂縫擴大，發出木頭斷裂的吱呀聲，緊接著「轟」一聲大響，木床垮塌，被風刃切斷的床腳倒在地上，可以看出有一部分切口很整齊，另外一部分則成不規則斷裂狀。

  城堡的牆體相當厚重，隔音很好，但也架不住「轟隆咚」的動靜，住在正樓下的西塞羅被驚醒，額頭浮現一層細密汗珠，他以為發生地震城堡塌了，感受到夜晚依然是那麼寂靜，他又沉沉睡去。

  哈爾洛和西塞羅同一個房間，但他並沒有睡覺，這會正趴在床上編寫詩歌，床頭燃著一根很細的蠟燭，燭光只有黃豆那麼大，也就能照亮一米半米的範圍，聽到領主臥室發出的動靜，他嘴角歪歪翹起露出一個壞笑，眼中流露羨慕神色，隨後繼續埋頭作詩。

  住得離領主臥室較遠的僕人就沒有太大感覺了，最多也就是以為自己做了個夢，然後翻身繼續呼呼大睡。

  瑪蘭納極其尷尬的回過頭看著奧古斯，指著牆壁略帶歉意道：「本來是要對那邊牆上施放風刃，結果抬手的時候傷口疼了一下，就……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