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成年儀式

  賈爾斯和庫克塔斯一行人走進城堡之後，前庭頓時議論開了。

  「剛才那個小個子莫非就是艾琳小姐的聯姻對象？天吶，不敢相信！」

  「好像叫博庫曼，如果不是庫克塔斯伯爵親口介紹，誰能看出他們是父子……」

  「艾琳小姐居然要嫁給那樣的男人，你看我是不是比博庫曼英武一百倍？」

  「快住嘴吧，你再英武管什麼用，你是伯爵的兒子嗎？」

  眾人小聲議論著，臉上帶著讓人看不出端倪的笑容，如果不是因為庫克塔斯麾下戰士留在庭院，他們估計不會如此收斂。

  奧古斯沒有議論，只是心中感到有趣，庫克塔斯身形何其魁梧，比他還要高半個頭，幾乎是整個銀輝城堡里最強壯的男人，都說虎父無犬子，結果庫克塔斯的兒子卻十分矮小，最多一米五的樣子，而且顯得非常怯懦，見到人多都在害怕。

  眾人在庭院議論的時候，賈爾斯和庫克塔斯正進行密談。

  書房中，兩人對面而坐，只有各自親衛守在一旁，再無他人。

  「老朋友，這一趟過來主要是為參加艾琳的成年儀式，同時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

  庫克塔斯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的豪爽之氣隱沒，倒是顯出一絲憂色。

  賈爾斯長出口氣，道：「我猜肯定有關於國王的新消息吧，說來聽聽。」

  「我派駐在鬱金香城的人打探到，希耶斯三世的病情很不穩定，醫官們每天進出金花城堡都面帶憂色，王子已經有動作，另外，巴底斯那邊估計也打探到三世的病情，兩天前，巴底斯的凡勞倫斯大公率兵對日落要塞發起了一輪進攻！」

  庫克塔斯語氣略顯沉重的說道。

  「巴底斯進攻日落要塞！？脆弱的協議終於到頭了……這是要爆發戰爭嗎？」

  賈爾斯驚訝的問道，他對希耶斯三世的病情有所了解，畢竟已經病了很長時間，但真不知道巴底斯王國攻打了日落要塞。

  庫克塔斯點了點頭，道：「當年的和平協議早已被世人丟棄在角落，凡勞倫斯出動三百精銳弓箭手，只能算試探性進攻，可由於……由於三世的情況不樂觀，不少駐紮在日落要塞的軍隊被偷偷調走，導致要塞內防空虛被凡勞倫斯打了個措手不及，犧牲一百多名戰士，還有幾位騎士。」

  「王權更迭，邊塞遭襲，領地內冒出古怪生物，安穩的日子只怕沒有多久了……」

  賈爾斯的雙手緊緊握著座椅把手，他多麼希望有生之年能夠享受和平，已經身居伯爵的他並不期盼靠戰功換取更高的爵位，從來都沒有那份雄心壯志。

  庫克塔斯擦掉鬍鬚上的酒水，道：「如果王位繼承不出亂子，巴底斯不敢大舉進攻，畢竟他們國家也遭遇了古怪生物，現在只能盼著戰爭軍團和聖教軍快點抵達鬱金香城和熔金城，情況應該會有好轉。不論如何，我們要做好準備。」

  「是的，我們必須結盟。」

  賈爾斯鄭重的說道，兩家伯爵如果緊密聯繫在一起，麾下軍力加起來有近一千人，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忽然，賈爾斯聽到窗外有陣陣喧鬧聲，他走到窗邊看了看前庭，轉頭對庫克塔斯道：「老朋友，無論如何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科格桑夫祭司已經來了，我們走吧。」

  賈爾斯伯爵等人從城堡走出，所有人自覺讓出庭院中央位置，只留下教廷祭司科格桑夫站在中央，儀式即將開始。

  奧古斯終於見到成年儀式的主角，艾琳小姐。

  穿著淡紫色蓬蓬裙的少女，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紫羅蘭，精緻的妝容讓艾琳看上去十分嬌美，就連經受無數網紅美女洗禮的奧古斯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艾琳挽著父親賈爾斯的手臂，兩人一起走到庭院中央，接著賈爾斯將艾琳的手交到科格桑夫手上，回到主位坐下。

  「艾琳小姐，請跪下。」

  科格桑夫左手高高舉起代表主神的注視，不管什麼級別的貴族，在神面前皆是凡人，而凡人必須向神膜拜，即便是國王繼位的時候都是如此。

  艾琳依言照辦，輕輕提著裙子跪在祭司面前，含苞待放的紫羅蘭瞬間盛開在大地上。

  「主神在上，七神見證，艾琳小姐今日成年。」

  「懇請仁慈的豐收之神岡齊狄，賜予艾琳小姐肥沃的土地，陽光永遠照耀。」

  「懇請仁慈的愛神修帕斯，賜予艾琳小姐幸福的婚姻，愛人不離不棄。」

  「懇請仁慈生命之神赫爾迪迦，賜予艾琳小姐旺盛的生育能力，永遠分娩順利。」

  「懇請仁慈財富之神徒托雷，賜予艾琳小姐富饒的生活，一生不被貧窮纏繞。」

  ……

  科格桑夫莊嚴肅穆宣讀禱詞，祈禱七神賜予艾琳小姐各種福祉，庭院內他的聲音迴蕩，氣氛莊重。

  「呵，如果神明真的都如此仁慈，早就該走進新時代了……」奧古斯撇嘴輕聲嘀咕。

  雷蒙德就站在奧古斯身後一點點，聽到領主大人好像說了什麼，可又沒聽清楚，他湊到近前問道：「大人，您說什麼？」

  奧古斯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沒說什麼，緊接著他發現對他充滿敵意的那個傢伙，拎著一隻雞和一把刀朝庭院中央走去，不知道要幹嘛。

  七神賜福結束，祭司的任務完成，賈爾斯請科格桑夫於一旁就坐，接下來是貴族傳統的成年儀式流程。

  馬休斯待艾琳站起身之後，把手中的雄雞和砍刀遞給她。

  艾琳秀眉緊蹙，十分不情願的接過雄雞和砍刀。

  「舅舅，這是要做什麼？」

  奧古斯問佛利薩。

  佛利薩輕聲道：「宰殺活物是貴族成年必經的儀式，對，你沒有舉辦成年儀式，不過當年邁亞在雷斧堡舉辦了成年儀式，那會你還太小，不太記得了吧。」

  赫洛伊克大陸除了盧曼聯盟，都是以武立國，幾乎所有貴族成年的時候都會進行類似的儀式，希耶斯王國來說，男子需要屠殺一頭活羊，女人會比較輕鬆一些，殺一隻雞就行，也有的會用鴿子或者烏鴉等鳥類代替。

  奧古斯微微點頭，殺生的儀式顯得有些原始，但這也正是這個時代文化的體現，他饒有興致的看著無從下手的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