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是什麼味道？

  奧古斯「揮淚」送別艾比利的當天夜裡，林間地，綠茵城堡中，傑拉德身著絲質睡衣，坐在臥室的書桌旁，認真的閱讀信紙，面色一會驚訝一會陰沉。

  不一會功夫，信件讀完，傑拉德將莎草紙放在蠟燭上點燃，然後扔到了一旁盛有紙灰的小銅盆中，火光照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

  「一天開墾四畝耕地的農耕工具……奧古斯這個小鬼真是讓我大出所料，一套農耕工具居然能賣一百多銀幣，這樣下去恐怕不行。」

  「還以為鐵礦坍塌會成為壓垮雷斧堡的最後一片瓦，真是意外……」

  傑拉德眉毛壓得很低，不一會功夫，他起身走出臥室來到書房，抽出信紙提起羽毛筆，刷刷點點寫下兩份信，內容是什麼，要送給哪裡，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

  第二天上午，雷斧堡前庭，奧古斯正手握木劍揮劈，一覺醒來，他猛地感覺戰技有不小提升，屬於肌肉的記憶似乎回來了，這讓他感到十分欣喜，連忙跑到城堡前庭練習戰技。

  「大人，已經調查清楚馬林和德拉克的來歷。」

  雷蒙德站於一旁，他見四下無人，說道。

  奧古斯手上沒停，沉重的木製大劍被他舞得呼呼作響，火球術冷卻時間五分鐘，如果真有危險，還得依仗手中的利刃，真當雙持狂戰甘道夫是說笑呢？

  「說來聽聽。」

  「酒鬼馬林流蕩於附近幾位伯爵大人治下各個城邦，據調查他從未追隨過貴族，倒不是他不願意，而是領主們對他的嗜好接受不了，是非常徹底的自由騎士。

  德拉克的情況比馬林要簡單一些，在此之前他是暮色鎮休斯·瓦拉男爵麾下騎士，休斯男爵染病暴斃之後他主動放棄莊園，成為了自由騎士。」

  「兩人應該都沒有問題，至少從調查的情況來看是這樣。」

  奧古斯猛地一記刺擊，腳步跟上順著力道使出一記挑擊，一般的騎士使出挑擊就沒有後招了，可他手腕一抖腰部使力又接了一擊力道非常大的斜劈，然後回撤站住腳步。

  「沒有問題就好，雖然雷斧堡窮了三代，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們應該小心一點。」

  「大人，賊偷什麼……惦記，什麼意思？」雷蒙德有些撓頭，他還在回味領主大人最後那一套精彩的連招，試想怎麼才能破解。

  奧古斯笑著搖了搖頭，走到武器架旁把木劍放好，然後道：「雷蒙德，你有沒有聽說過關於法師，或者是魔法師、法術這一類的傳聞。」

  雷蒙德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可接著噢了一聲，道：「大人，我想起來，據說在大陸的西南角一個叫維奧拉的地方，居住著一群黑暗中的瘋魔，那群瘋魔會用鮮血施展邪術，還懂得各種煉毒術，據傳瘋魔能夠控制人心智，然後讓被控制的人做任何事情。」

  奧古斯暗暗撇嘴，這個傳言水份也太大了，如果真有這樣一群人，哪裡還會有其他王國存在，把國王大臣一控制，整個國家還不是囊中之物？

  「這個傳言是從哪裡聽來的？」

  雷蒙德揉了揉鬍子，有點不好意思的道：「大人，我是在光輝城的妓院中聽到的，前幾年我陪邁亞男爵去光輝城參加冬日慶典的時候……」

  妓院嘛，懂得嘛，那麼著急解釋幹嘛。

  奧古斯笑著道：「那裡的女人說話能相信？不管這個了，我忽然想起，前些天艾比利提過一個叫什麼盧曼聯盟的組織，這個盧曼聯盟是什麼？」

  白河鎮太小了，哪怕是賈爾斯伯爵的領地也只不過王國一隅，加上以前的奧古斯只懂習練戰技，對大陸的見聞可謂一竅不通。

  奧古斯自己去翻書，結果雷斧堡的三本書全是教廷宣傳教義的書籍，什麼鬼用也沒有，他發誓這趟去光輝城一定要運一車書回雷斧堡。

  「盧曼聯盟不是一個組織，是一個國家，大人，盧曼聯盟好像在遙遠的南方，我也不太清楚具體位置，只知道盧曼聯盟的商貿十分發達，仿佛那個國家的人天生就是商貿天才，傳說盧曼聯盟的孩子出生時手握天秤，一歲就會初級數法！」

  奧古斯若有所思，道：「也是從光輝城妓院聽來的？」

  奧古斯覺得實在荒謬，出生的時候手握天秤？那盧曼聯盟值得稱道的就不是商貿，而是一位位神奇的產婦！

  雷蒙德忙搖頭，笑著說：「是在鹿角港灣的酒館裡聽南面商隊的人說起，大人，您不知道盧曼聯盟，那前幾日你說的『售後服務』是？」

  既然大人不知道盧曼聯盟，那麼「售後服務」一定不是從他們那裡學的，雷蒙德懷疑是領主自己突發奇想，或者是夢中向主神學習的智慧。

  「讓戰士們將操作翻土器的方法教給農夫，然後好好休息休息，該安排去光輝城的事情了。」奧古斯沒有說關於售後服務的問題，囑託了一句然後拍了拍雷蒙德胳膊，便回了城堡。

  從白河鎮去光輝城如果快馬疾馳，吃過早飯出發能趕上晚飯，但是帶著步兵一起，需要走兩天，還有六天就是艾琳·安德森的成年儀式，最遲也要提前三天出發。

  雷蒙德向奧古斯背影行禮，他感覺領主越來越神秘，不光發明出神奇的工具，還擁有了不起的智慧，跟在這樣一位領主身邊，他覺得充滿了榮譽。

  奧古斯對於去光輝城非常重視，他的確打心底不願意去，可既然不得已一定要去，那麼絕對不能白跑一趟，他打算從光輝城招募一批工匠到白河鎮，為以後的發展奠定基礎。

  回到書房，奧古斯關上門，拿出金幣嘆了口氣，道：「說少吧，夠白河鎮吃小半年，說多吧，半張圖紙都買不起，得趁這次去光輝城向其他男爵推銷推銷……」

  「又來了？」

  奧古斯正發愁錢的事情，發現最近時常光顧的烏鴉又落在窗框上。

  魔法光輝亮起，奧古斯搓了一個大土司，揪了一塊放在烏鴉面前，道：「看來你個小東西吃土司吃上癮了，可惜就算把你養得肥肥的也不能烤著吃，話說，你是什麼味道，還真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