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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寶劍 遁術

2023-10-22 13:45:06 作者: 圍城外的鐘
  「等等!」

  一道聲音突然喝住了正欲拉著驢車進城的老張頭。

  眾人扭頭看去,旋即有軍漢認出了說話之人,朗聲笑問:

  「白兄,怎麼了?」

  「.」

  一身制式黑甲,腰跨精鋼長刀,眼神無比深邃,仿佛多看幾眼都會令人迷失其中。

  來人正是第九個天道之子,白有恆。

  「李大哥,沒事.這兩個人交給我吧。」

  「嗯?」

  軍漢一愣:「怎麼?白兄你認得這二人?」

  「不認得。」

  白有恆搖搖頭並沒有要進一步解釋的意思,只是走到老張頭身邊說道:「老人家,你們跟我進城吧。」

  「這個.」

  看了一眼白有恆,老張頭滿臉諂笑:「就不勞煩軍爺了。」

  「不麻煩。」

  不由分說拉住驢車韁繩,白有恆頭也不回的就往城中走去。

  老張頭見狀只好快走兩步跟上,支支吾吾想要說話,但最後還是都憋回到了肚裡。

  「嘖嘖嘖。」

  身後幾個兵卒一臉疑惑的目送三人離開,有人開口感嘆道:「話說白兄弟之前是不是在打更人當差?行事果然古怪,以後還是少於他交往為妙。」

  「非也,打更人也並非皆是如此,我有一個小兄弟亦是打更人銅鑼,平日裡除了愛逛青樓之外便再無什麼陋習,腦袋更是聰明的很。」

  「嗯,那倒是我以偏概全了對了,聽說奉元最近不怎麼太平?一月之內已暴死了近千人?」

  「確有此事,打更人上下最近正在全力徹查,不過卻一直未能找到真兇.」

  「唉,這世道,哪裡都不安生啊!」

  「誰說不是呢」

  「.」

  原州城,某人跡罕至的小巷中。

  「軍爺。」

  看著突然停步的白有恆,老張頭賠笑道:「小老兒只是一介草民,不知您.」

  「老人家,你不必多慮。」

  白有恆搖搖頭:「只是例行檢查一下你們的行李而已。」

  「行李?可是城門處的軍爺們都已查過了。」

  從袖口抖出一小塊碎銀,老張頭頗為肉疼的往白有恆手中塞去。

  不過後者卻壓根不接,只是回頭看著坐在驢車上的阿狗,笑著命令道:「小姑娘,先從車上下來。」

  「爺爺.」

  阿狗弱弱的看向老張頭,後者則是眯了眯眼,旋即又恢復到畏畏縮縮的模樣。

  「愣著幹啥?還不趕緊下來!」

  「哦」

  阿狗不情不願的從驢車上跳下來,而白有恆也在此時走上前去,仔細翻看著驢車上大大小小的包裹。

  破衣爛襖、破被爛褥.東西不少,但卻沒一樣值錢的。

  老張頭見白有恆已經幾乎把所有物件都翻了個遍,便湊上前去訕笑道:「軍爺,小老兒真的只是一介草民,想帶著我這孫女去大奉逃難而已」

  「嗯。」

  白有恆點點頭,但眉頭卻微微皺起,明顯是在疑惑什麼。

  老張頭見狀大感不妙,剛準備說話,卻發現白有恆的目光突然停滯在了阿春剛剛所坐的位置之上。

  壞了!

  心中暗罵一句,想要打個馬虎眼轉移走白有恆的注意力。

  但後者動作卻更快一些,已經是探手摁在一塊車板上,然後順著木板縫隙的方向猛地一拉。

  「嘩啦!」

  整條木板應聲脫落,露出其下的夾層,以及藏在夾層中的那柄長劍。

  「.」

  斜眼看了看老張頭,將包裹著層層破布的長劍取在手中,旋即「滄啷」一聲拔劍出鞘。

  長劍的寒芒一閃而逝,某種薄霧般飄渺無形的殺意頓時向四周迅速擴散。

  「老人家。」

  輕輕舔了舔嘴唇,白有恆舉著劍似笑非笑的再次向老張頭看去:「出門在外帶著這等利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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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軍爺.」

  老張頭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世道亂,拿來防身.」

  「防身?」

  白有恆瞥了眼驢車上的夾層:「把劍放在這種地方,如果真遇到匪人,恐怕都來不及取出吧。」

  「這、這個.」

  老張頭咽了口唾沫,回答的愈發艱難:「不、不求有用,能壯膽就好。」

  「哦,原來如此。」

  白有恆「唰」的一下還劍歸鞘,同時解下自己腰間的佩刀擱在驢車上。

  「老人家,既然你說只是為了壯膽,那我便用這把精鋼長刀來換此劍可好?」

  「我這可是軍刀,如果真遇到匪人,想必也更唬人一些。」

  「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這」

  老張頭一聽這話頓時傻了眼,趕忙再次瞎編道:「軍爺,這劍是小老兒的傳家之寶,實、實在是換不得啊!」

  「換不得?」

  白有恆沒有絲毫猶豫,頓時臉色陰沉的逼近一步。

  「那就不必換了!」

  「唰!」

  「嗖嗖!!」

  奪目耀眼的強光瞬間將整個胡同盡數覆蓋,足足持續了五六息方才逐漸退去。

  一片飛塵中白有恆艱難睜開雙眼,而眼前哪裡還有老張頭和阿狗的身影。

  除了那堆破破爛爛的行李和一頭髒兮兮的老驢,整個胡同中便只剩下了自己。

  至於那柄寶劍

  劍鞘還死死握在手中,不過其中帶有無窮殺意的長劍卻已經不見了。

  「砰!」

  雜木劍鞘猛然於半空炸裂,化作無數碎屑。

  白有恆陰冷的眯著雙眼,並未跑出胡同去找人,而是再次一件件仔細翻看著驢車上的行李,企圖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不多時後,他突然停下手上動作,慢慢從一件破襖中摸索出一塊黑色令牌。

  這令牌通體黝黑,材質是曜石,其上刻著兩個筆鋒凌厲的小字——

  懸鏡。

  「呀!爺爺!我忘記把師兄留給我的令牌帶走了!」

  離胡同半里地開外的一處橋洞裡,阿狗一拍腦門,表情無比懊惱。

  「啥?你師兄還留給了你一塊令牌?!」

  老張頭聞言一愣:「我怎麼不知道?」

  「師兄不讓我跟你說。」

  阿狗皺著小臉如實回答:「他說等爺爺你死掉了,我可以拿著這塊令牌去什麼懸鏡司,讓那裡的人送我去蜀州。」

  「.」

  從驚訝到憤怒,老張頭頓時被氣到說不出話來,就連手中握著的長劍也一陣亂顫。

  半晌過後他才咬牙切齒的冷哼一聲,一邊背起阿狗繼續跑路,一邊罵罵咧咧道:

  「哼!好!很好!」

  「等到了奉元,看為師如何教訓這個惡徒!」

  「爺爺,我們不去尋那令牌了嗎?」

  「不去了!」

  「哦,對了爺爺,方才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我們嗖的一下就跑到這裡來了?」

  「哼哼,這自是一門天大的神通!」

  「師兄會這門神通嗎?」

  「不會。」

  「那爺爺能教給我嗎?」

  「你尚未入品,學不了。」

  「哦,這神通叫什麼名字啊?」

  「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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