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認知成本

  「這個傢伙啊，還好我手上有法提斯一直壓制著他。否則，被他在身後盯上了，真的是很不舒服。」

  自尊心強，有上進心，這些都是好事，然而問題在於艾雷恩這個傢伙有些下限低，不擇手段的特徵。

  好在法提斯的一直存在，讓艾雷恩的目光未能直接落在羅德的身上。不然的話，羅德很可能會忍不住弄死他。

  當你在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羅德本身不是什麼好人，事實上，能夠混到他今天這個地步的，有時一些陰暗面很難避免，如果沒有法提斯，讓艾雷恩直接跟著羅德的話，羅德敢做兩分壞事，艾雷恩這傢伙就敢偷偷做下十分！

  如果不及時弄死他，最後被他從背後捅一刀簡直就是必然結局。

  當你在凝視光明時，即便無法走入光明也會心生嚮往。

  幸好在孤山城堡，艾雷恩的第一追逐目標並不是羅德，而是法提斯，法提斯這個傢伙除了早年犯下的錯事以外，幾乎就是完美的騎士典範，他謙卑，重視榮譽，無畏犧牲，英勇擅戰，憐憫弱者，誠實公正，不貪錢財，不貪享受，不貪權勢。

  就連老婆都是作為主君的羅德給安排的，否則的話他現在可能連老婆都沒有。

  艾雷恩就是那種你做一分惡事，我能理直氣壯學十分的類型。

  然而努力追逐著法提斯的步伐，艾雷恩發現自己連基本的騎士都沒有做好，自己傲慢，怕死，戰力不強，輕視弱者，貪財，貪色，貪權……艾雷恩並不知道，就是因為他將法提斯視之為追逐的目標，羅德才讓他這樣安然成長到現在的，否則的話，培養邪魔之劍這麼危險的事，羅德一定會進行徹查。

  「看來，艾雷恩這個傢伙與凱特琳的關係，是遠遠超過我想像的親近，他暗中給了凱特琳多少的好處，讓她這麼幫自己？」

  「也罷，以艾雷恩的才情天賦，別人走這條路九死一生，他走這條路的話，也許真有四五層的把握可以另闢蹊徑，盡得其利而不受其害。」

  在這場比斗之後，羅德一如往常般沒有因艾雷恩的失控，而責罰於他，這在其它人看來，卻是基於自身絕對實力的絕對自信。

  其實在剛剛的戰鬥中，羅德真的已經盡出全力了，可是，在這一刻，所有人都覺得，眼前這位公爵大人更加的深不可測，一定是有什麼強大的槍術秘法還沒有施展。

  光明不滅體秘術，羅德的確是沒有施展，但是，那種搏命秘術如果施展了，就不是比斗，而是羅德正在跟誰以命相搏了。

  「好了，好了，我們去尋視一下孤山城堡的城防建設吧，亞提曼大師最近又增添了許多防禦設計，我們必須要做到對這些都爛熟於胸，這樣在戰爭進行時，才可以發揮出這些工事的全部作用。」

  「大人，您給予亞提曼學士的權限是不是有些太高了？您幾乎是讓他想怎麼改造就怎麼改造……我們這幾家，其實也是各自培養了工程師的，他們中有許多向我建言，說亞提曼學士的一些建設，其實有需要商討之處。」

  在這個時候，潘恩家的一名中年貴族上前施禮後這樣言道。

  他有著白皙的皮膚，漂亮的八字小鬍子，頭上戴著紫色的軟帽，在這個時代的審美看來顯得很有風儀。

  然而作為在這一時期也能夠被羅德看重的北境貴族，這名中年貴族腰間還是佩戴著刺劍，並且只要修為不弱的超凡者，都可以在這個男人體內感受到一股異常精純的鬥氣。

  「我也知道潘恩家的工程師，對於棱堡設計非常專業，術業有專攻，你們家的工程師對亞提曼學士的這些方面有所質疑，那也是正常的。」

  「但是，亞提曼學士是總工程師，他負責的是整個孤山城堡的整體防禦建設，越是做事，做事越多的人，越容易被人挑出錯處。你們都有自己的工程師，那就多派一些人加入到亞提曼學士的團隊當中，而不是通過這種方法來告訴我，孤山的防禦工事存在設計錯誤。」

  貴族之間的言談，大多數時候是不會直來直去的，而像羅德此時一樣直接表達不滿，已經是很少見了。

  菲爾茲，潘恩，雪獅，瑞文斯頓家的貴族們因此面面相覷，而後施禮致歉，同時也感受到了羅德公爵對於自己所任命總工程師的信任程度。

  而這裡的交談，所發生的事自然也有人告訴亞提曼，倒是讓他的忠誠度，因此而提高不少。

  潘恩家的鎧甲射手，在北方行省是很有名的，他們家最擅防守反擊作戰，曾經在歷史上打出過不少的驚艷戰役，這樣一個家族培養出來的工程師，長於防禦設計羅德是相信的。

  但是認知一個人的成本是很高的，許多人相識一生，都無法做到徹底認清彼此，而因為穿越的關係，羅德可以直接知曉：法提斯，克雷斯，凱特琳，雷薩里特，傑姆斯，艾雷恩，亞提曼，雅米拉這些人的基礎性格與能力，這本身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在北方獸人大軍即將壓境的情況下，羅德根本就不可能放棄自己知根知底的亞提曼，去重用一名自己並不熟悉的工程師，然後賭一賭對方，有沒有名將級工程師的水準。

  這種選擇實在是太傻了，羅德沒有興趣。

  一行人在羅德的帶領下，開始巡視整個孤山城堡，在這個過程中羅德公爵會突然出題，考驗跟隨自己幾個家族貴族的軍事理論知識。

  有的人表現得很好，有的人表現得普通，這些對答也全部被羅德記在心裡，做到對自己的這些下屬有一個大概了解。

  「如果在這個方向上有獸人成功突擊上來的話，我會選擇率領菲爾茲家的戰士死戰到底，將它們徹底壓制下去，我對於我菲爾茲家斧戰士的戰力，也有著足夠的信心。」

  在城牆一角處，對於羅德公爵的突然提問，哈普·菲爾茲這樣回應言道，他並不是菲爾茲這一代的當家家主，但卻是菲爾茲子爵的長子，剛毅勇敢，頗為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