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相當靈活的道德標準

  作為英雄，凱特琳的個人屬性很低，不過這並沒有什麼好嫌棄的，因為她可能是四五十歲後才成為「英雄」的，不像是法提斯自幼就受到嚴格的訓練。

  克雷斯是年幼時就經歷了極為血腥可怕的殺戮之夜，導致覺醒。

  不過儘管凱特琳的個人屬性很低，但她的招魂術等級很高，通過英雄特性雙生之靈與黃金權杖的雙重迭加，她的招魂術等級已經加持到了8級。

  作為亡靈巫師凱特琳之所以急著現身尋找羅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半人馬的生命力比人類的更高，死亡後產生的死亡之力也更加濃郁純粹一些，只要您將那些半人馬的屍體全部交給我，半個月後我將為您帶來一支戰力不弱的死亡軍團。」

  「最後剩餘價值的壓榨嗎？聽起來似乎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時已經頗晚了。

  「凱特琳女士，我們先一起共進晚餐？克雷斯的廚藝不錯，我想你會喜歡的。」

  「羅德領主，在修行亡靈法術之後，我對於飲食的需求，已經是越來越低了。其實我的廚藝也不錯，但是現在卻只能看一看那些食物的色澤了，我的舌頭已經逐漸失去了辨別味道的能力。」

  「我們還是直接去墳場吧，想來領主大人也很迫切需要新的戰力加入吧？」

  「好的，凱特琳女士，我會在接下來的戰爭中期待你的表現。」既然對方都已經快要失去味覺了，那再請對方品嘗美食，就是一種敵意的表現了。

  黃昏時分，羅德、克雷斯、凱特琳，三人身邊還跟隨著幾名紅木鎮的護衛，一同前往了城鎮的墳場。

  在城鎮墳場，羅德略感有些意外的遇到了法提斯騎士，此時，法提斯正在指揮著士兵掩埋屍體。

  「法提斯騎士，這麼晚了您怎麼會在這裡？」

  「克雷斯小姐，因為大量屍體處置不當的話，會引起瘟疫的，我在訓練結束後沒有什麼事情，就過來盯著他們掩埋屍體，以免留下禍患。領主大人您好，這位女士你好。」

  微微皺眉注視著凱特琳，法提斯雖然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本能，但還是下意識地以手掌按劍，因為他只要看到凱特琳就覺得很不舒服，體內的聖鬥氣隱隱波動，似是遇到了天敵。

  聖騎士與亡靈巫師的關係，本來就好像是水與火、光明與黑暗一般。

  只是法提斯這個人簡直就是道德楷模，自制力極強又極為注重個人禮儀，因此至少在表面上還顯得比較正常，而凱特琳見到了法提斯，下意識地就向後退避了兩步，臉上幾乎浮現出明顯的畏懼之色。

  死亡狂熱特性讓她在面對聖官牧師時不再那麼劣勢，但是在面對聖騎士時，該有的屬性克制職業壓制，一點都不會少。

  「法提斯，這位是剛剛才接受我招募的亡靈法師凱特琳女士，你壓制一下自己，不要失禮。」

  「亡靈法師！？大人，孤山城堡是神佑之城，我們怎麼可以為了力量，允許黑暗污穢踏入這座聖城？」

  「死亡何曾是不潔的？使用魔法與使用刀劍殺死敵人又有什麼區別？退下，我沒有心情和你討論此事。」

  羅德知道收伏法提斯很難，同樣，收伏之後他也絕不會輕易背叛、離開自己的領主。其它的臣下可能在領主沒落之後選擇離開，而法提斯這種人，只要你不嚴重、反覆觸及他的道德底線，即便你沒落了，他也只會責怪自己無能。

  「現在我需要凱特琳的亡靈力量，降低孤山城堡的戰士折損，法提斯那裡就暫且先壓一壓吧，反正凱特琳以後出面較少，兩人之間的矛盾也未必會進一步激化。就算最後激化了，大不了我折損顏面多去找法提斯幾次，再棄用凱特琳，也能夠重新挽回。」

  羅德這種人能夠修煉聖光氣有成，並且進展迅猛，其實是一件很奇妙的事，他有著相當靈活的道德標準，並且只要符合大勢，也並不介意藉助黑暗與死亡的力量。

  在羅德的概念當中，所謂黑暗，只是因為光明收斂了，既然寂滅之力，創生之功盡在於自身，那麼他也可以接受黑暗的客觀存在。

  「哈，羅德哈特大人，原來，原來在您的麾下還有著這樣一位聖騎士啊！」

  「凱特琳女士在前兩天暗中觀戰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嗎？呃，也對，法提斯那傢伙喜歡收斂聖鬥氣，使用得非常吝嗇謹慎。」一邊言說著，羅德一邊攤開左手。

  一團白金色的聖焰憑空浮現出來，在黑暗的夜色籠罩中，這股光明照得凱特琳臉色蒼白，她做夢都沒想到，眼前身邊的這位存在，他居然也是一位神聖騎士。

  並且這手聖焰，感覺比剛剛那個傢伙還要精純更加可怕！

  一時間，凱特琳突然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了：一個亡靈巫師來到聖騎士的大本營，這還能有好嗎？

  好在，羅德接下來的態度給了凱特琳極大的安慰，他命令下屬將剩餘的半人馬屍體全部推送到地下礦脈中凱特琳的指定地點，就算是已經掩埋了的，也要再挖出來送過去。

  此事過後，凱特琳返回地下礦脈，而羅德與克雷斯則返回居所。

  按照凱特琳的說法，先召喚出最基礎的骷髏兵，再配合黑暗法陣進行轉化，這樣最節省黑暗魔力，招魂術的轉化效率也相對最高。

  PS：從屍體上召喚一級骷髏兵的黑暗魔力消耗是1，而召喚二級骷髏射手的黑暗魔力消耗是2，翻倍提升了，但如果召喚一級骷髏兵後，配合黑暗法陣進行轉換強化的話，那麼召喚二級骷髏射手的黑暗魔力消耗就是1了，多出一個轉化步驟，但卻可以節省一倍的黑暗魔力。

  洞悉、理解並充分利用這些細節，是成為一名強大亡靈巫師的基礎。

  在返回的路上，克雷斯開口言道：

  「老爺，今天您這樣訓斥法提斯騎士，會不會有些不好啊？我知道的，您非常重視法提斯騎士。」

  「那個傢伙啊，他就是太死腦筋了。克雷斯你要記住，一個人掌握什麼樣的技能與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並沒有直接的關係，一個小說作者他可能寫出感人至深的作品，但現實里也許他就是個猥瑣的混蛋，反過來一個人品不錯的人也可能寫出比較低趣味的作品。」

  「法提斯以為亡靈法師就是邪惡的，聖騎士就是正義善良的。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容易區分，雖然大體上這樣進行判斷，也有一定道理。」

  「哦，知道了。那我晚上的時候，去給法提斯師傅送一點豬肉湯。」

  「……你完全沒有聽我說了什麼嗎。」

  「我聽了，但我能感覺得出，老爺還是很在意很欣賞法提斯大人的，雖然你說他是死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