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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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瀾目瞪口呆的坐在那裡，望著謝函的哈哈大笑，他笑得很厲害，連眼淚都流了出來，這或許還是他第一次笑得如此明顯，如此唯美，如此。。可悲。

  「夠了。」林瀾面無表情的望著他，擠不出眼淚的眼睛深深的望向他，「夠了！」

  她一聲比一聲清晰有力，也直擊人的內心。

  林瀾記得有人說過，演員能夠在很短時間內哭出來，而在生活中，當他們遇到悲傷至極的事情，他們總忘記自己吃飯的傢伙。

  而這個人，便是謝青，眼前的謝函，笑得連眼淚都擠了出來，卻讓林瀾渾身發冷。

  「沒法回去了嗎？」林瀾真心覺得自己累了，疲憊不堪，就如同謝函剛剛所問的話，為何修煉，不過是為了活著，單純的活著，不想被洪顏趕上，不想死得淒涼，難看。

  只是現在，當結局被註定，她還能做些什麼，謝函的話宛若在林瀾頭上澆冷水一般，讓她整顆心完全冰凍。

  「如果我沒看錯，你體內還有另外一個靈魂，只要把那靈魂吞噬掉，不就可以了。」謝函懶洋洋的賴在那，他知道騙不過林瀾，事實上他也想知道林瀾會有什麼樣的選擇，是否會和他一樣選擇這樣的路。

  扶蘇和她是血契者，本就是絕對信任，哪怕林瀾現在直接吞噬掉他的靈魂，也會被視為對方心甘情願，更何況扶蘇現在正處於突破關頭，對她最沒防範，只要林瀾動手腳，完全可以彌補自己的靈魂。

  林瀾只是很平靜的望向他：「你是魔鬼嗎？」

  不然怎會說出這麼可怕的事情，如若他不說林瀾根本不會想到這一點，當然，從他提議後，林瀾不得不說自己心動了那麼一下，隨即有很快否決掉。

  扶蘇有多努力在修復自己的靈魂，她不是沒看到，她又如何能夠為了自己而把那麼多人的心血拋下，開迪，還有整個琳琅殿的人，都在為扶蘇而努力著。

  「我以為我是天使。」謝函一個翹眉，不介意說一句很冷的笑話。

  如若他不說，林瀾繼續修煉下去，便是恐怖的深淵。

  「從什麼階位開始才會發現。」林瀾現在一點感覺到沒有，她不懷疑謝函的話，他也沒必要騙她。

  而且如若不是這個理由，謝函又何必被自我囚禁在這呢！

  「築基期。」謝函知道林瀾早晚會發現這個問題，他很想知道，同樣在這個泥沼中的林瀾，會選擇如何做。

  築基期，林瀾渾身忍不住發抖，快了，她還想著等她步入築基期，便成為楚淳的弟子，到那個時候，她也算領先黛染一步。

  「你當初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林瀾很想知道那種感覺，或者說她想知道如果繼續修煉，大概能撐到什麼時候。

  謝函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好像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幸好時間沒把他磨成傻子。

  「築基期？」印象中好像是這個，他進階太快了，比起林瀾來說還要再快幾分，所以他很快便體驗到那種感覺。

  「你覺得你能夠撐到什麼？」這個林瀾必須得知道，前路被阻，後路有黛染在那追著，她必須得馬上想到解決的方法，把前路那塊石頭搬走。

  這個他還真沒試過，走火入魔這種事情，確實很難說清楚，「築基期還好，結丹期開始便很難熬。」

  那個時候他試過完全不修煉，很是隨意滿個世界亂跑，這走走那走走，可是體內的靈氣還是在不自覺中增加，乃至要突破時候，他抑制了許久，結果還是被突破，他根本無從控制。

  那種感覺就好像上天非要你努力往上修煉，不由得你呆久一般。

  「我懷疑我們之前壽命未盡，來到這算是上天的補償，只不過我們在這裡的時間不得長過我們剩餘的壽命。」

  換言之，他們不過是來這繼續他們未完的壽命，就好像時鐘般，換個地方，繼續把時間走完，便不得不離開。

  「所以，我們修煉速度快，根本就不是什麼天賦，反而是天逼我們不得不做的事，修煉越快，剩餘的壽命就越短。」林瀾已經被凍僵，心被一連串的打擊所刺激到麻木。

  她之前還為自己修煉速度快過黛染而沾沾自喜著，其實不過是她剩餘的壽命比黛染短罷了。

  「很聰明。」謝函笑笑著看著林瀾那始終面無表情的臉，很是惡趣味。

  她可一點都沒有被表揚後的高興，林瀾扯一下嘴皮子，算是對謝函的敷衍。

  「所以你才選擇這樣的方式囚禁著你的靈魂，不讓上天把你收回去嗎？」林瀾很是平靜的問著，雖然她不認為這會是謝函所做的選擇。

  「當我的靈魂變成陣眼的時候，我已經不能被純粹稱之為靈魂。」林瀾很顯然問到了點上，讓謝函勾唇微笑著。

  「所以.」林瀾聽到這句話，立刻恍悟過來，謝函真是。。用天才不足以形容，妖孽，絕對的妖孽！居然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擺脫上天對他的定義，用他自己的智慧。

  當謝函成為陣眼的時候，陣在人在，所以哪怕謝函壽命到了，上天也沒辦法收了他。

  「只是你的靈魂成為陣眼，當你以靈魂出現的時候，你的靈魂還是會被削弱。」就好像開迪一樣，林瀾不相信謝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所以我需要把陣轉讓給別人。」只要這個陣法有了主人，那他就有了保障，靈魂也不會繼續被磨損著，甚至為了不讓人發現意外，準確來說他的挑剔讓他到這個時候都不願意放低標準，才選擇一個穿越者的角色，他現如今再強大不過是一靈魂體，唯獨讓對方知道只有穿越者才會遇到的難題，他才有被需要的價值。

  林瀾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謝函好，他這是在賭，用自己的生命賭，「敢情你都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來了。」

  她有些沒好氣的說著，不過心裡著實佩服謝函，剛剛第一次見面，謝函臉上可沒有半點驚奇，宛若她是一個過客，看不出絲毫急切來。

  那可是等待三十年的人，謝函還不知道能有多少時間繼續等著，可是他卻始終不卑不亢，從容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