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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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全都圍繞著中間一大塊白色的台子而展開著，宛如蜜蜂般，恨不得越往裡頭擠著越好，許多外門弟子都聚集在這，個個激情似火，似乎是他們只為了見證這一期的外門弟子考核。

  「你就那麼緊張嗎？」今天還不是林瀾的比賽，不過她是陪著嚴雪來的，她今天的對手就是黛染，以至於林瀾一直擔心著。

  本來她以為嚴雪那張面癱臉應該是不會緊張的，沒想到現在看來對方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都在吃東西，不斷往嘴裡塞著。

  「我才沒緊張呢，只是肚子很餓。」嚴雪轉過頭，嘴巴被塞得鼓鼓的，卻還是看過來，非常認真的對著林瀾解釋著。

  林瀾頓時無語了，嚴雪看她不信，非常認真的點點頭，然後繼續吃著。

  「那你為什麼那麼餓？」林瀾看著嚴雪的表情倒是有些懷疑的問了問，因為嚴雪真的從來不說謊的。

  嚴雪被她這麼一問，有些沮喪的低垂著頭，道：「我從昨天晚上開始，吃的東西好像都很快被消化掉似的，肚子一直餓著。」

  「怎麼會？」林瀾直接把手搭在對方的脈搏上，真的能感覺到那些東西還沒到她的胃就已經逐步被化解了。

  「你到底學了什麼？」林瀾目前能想到的就是她昨天帶嚴雪去挑的那些，可是她沒發覺有這個東西啊！

  嚴雪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轉移了視線，小聲道：「你昨天在和那個男生說話的時候，我在書架上看到的，說是可以快速消化食物並且轉化為靈氣的，我覺得好玩昨晚就去試了一下，結果現在老是停不下來。」

  有時候我們一開始有意識讓靈氣往一個順序運轉，等運轉熟了體內的靈氣就會按照那個順序一直下去，但是這種一天就停不下來的林瀾真是敗給她了。

  「你試過運轉其他的嗎？」這樣應該可以起到抵消作用。

  嚴雪很是認真的點點頭，沮喪道：「但是沒用，那個是築基期的。」

  這樣的話她就必須老是吃東西了，除非她找到築基期乃至更強的心決。

  林瀾在心底嘆口氣，想了想，還是拿出冰凝決遞給嚴雪，要不是知道她的本性，她還真的會懷疑對方是奔著她的心決來的。

  「還記得我早上怎麼練的嗎？按照那個方式試試。」

  嚴雪接過去連忙開心的點點頭，心思很快收起，全神貫注的開始讓靈氣運轉，這樣的天賦連林瀾都不由得的驚嘆，要知道尋常入定她可是得好幾分鐘才能夠做到。

  也正是她這份性子，才讓她在劇本中成為一個路人甲，也躲過了被炮灰的命運。

  接下來一盞茶的時間林瀾都守著，聽上去時間好像很短，其實只要嚴雪把靈氣那種習慣性運轉給糾正過來就行，不是真的讓她真正練成冰凝決，也不需要。

  從她來到這裡到現在，林瀾都能感覺到一個人的視線，甚至不用去看她就知道是誰，林瀾沒打算去理會。

  只是她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理會，抬頭間，林瀾已經看到黛染朝著她走來。

  她今天一身白衣飄飄，肌膚賽雪，連帶走過來，都有許多人在注視著她。

  很多人都在議論著她是不是去和今天的對手嚴雪打招呼，然而她走過去對著開口的卻是林瀾。

  「你以為他幫平白無故幫你嗎？」黛染手勾住林瀾，抬起她的下巴，一臉審視。

  林瀾很是平靜的回望著，「我從來不需要靠他來打敗你。」

  那些手段她還不屑，如果連這一關她自己都沒法過，以後漫漫大道如何走下去。

  林瀾的話讓黛染誤以為林瀾看不起她，手上的力道加重，臉上多幾分怒色。

  「如果你乖點，就回去，待會還要比賽。」莫宵想了想，還是走過來，他不希望黛染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面前。

  莫宵對林瀾的維護讓黛染臉上怒色更濃，譏誚的看了看林瀾，道：「別以為你贏了，這次的外門弟子考核，我會證明到底誰是女主！」

  黛染那明顯的敵意還是讓林瀾皺起眉頭，果然還是因為莫宵嗎？只是就一次外門弟子考核就來決定女主女配，哪有那麼容易。

  「什么女主？」嚴雪很是好奇的看向林瀾問道，站在一旁的莫宵則皺起眉頭，完全弄不懂黛染到底是在做什麼。

  林瀾也笑笑著搖搖頭回應嚴雪，視線卻轉向黛染離開的方向，眼神深邃且意味不明，她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已經偏離了軌道，那個她所熟悉的軌道。

  在剛剛黛染和林瀾的說話間，嚴雪已經成功的把靈氣的問題解決了，而第一場外門弟子考核也拉開帷幕。

  基本上許多峰的管事都來到這邊，就是為了看看有沒有適合的苗子招進峰內，等到那些弟子步入築基期，或者被峰主看上了，才能成為親傳弟子。

  而內門弟子與親傳弟子的差別，比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的差別還大。

  如此一層層的設置，就是為了保證宗門的內部清廉，也是減少資源的消耗，修真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而宗門只能夠把資源花費在最容易得到報酬的人身上。

  嚴雪雖然成功解決了靈氣的問題，可是被剛剛那麼一鬧，她的心還是亂了幾分。

  比起黛染的平靜，她才剛剛開始的時候就把主動權拱手讓人，黛染的攻擊非常強勢，似乎在發泄著什麼，可是眼睛的平靜又讓她沒有失去理智。

  嚴雪在幾個躲閃後，就開始反攻，雖然黛染的攻擊很是犀利，可是借力打力也是一種方法。

  由於他們兩個級別的限制，所以對決的也都是一些最普通的招式，毫無華麗可言，簡單卻有效。

  在外門弟子眼裡，能夠使用靈氣本身就是一種讓他們膜拜的存在，而對於那些管事而言，有時候看看打鬥也算是一種不錯的消遣，而且有時候就是因為手中的資源有限，利用資源的方式反而更為有效。

  幾番下來，嚴雪很快發現一件事情，無關於黛染，而是自己身上的小變化，由於自己體內的靈氣是按照冰凝決運轉的，在她使用水系招式的時候，效果總會非常之好，而恰恰最為重要的就是，水克火。

  雖說嚴雪才鍊氣期二層，而黛染則是鍊氣期三層，但是由於屬性的相剋，他們也是很有機會的。

  發現了這一點的嚴雪很快就把靈氣都通過冰凝決轉化成冰水混合物朝著黛染髮出，讓席上的許多管事都有些詫異的揚揚眉，卻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從嚴雪的手勢和氣息的流動知道是因為冰凝決的緣故，不然嚴雪主修的是木系，輔修水系，而火克木，嚴雪完全沒有占任何優勢，水系在初期本身就攻擊弱，再加上還是輔修，實在是很難贏過對方，這也是林瀾昨天拉著黛染去找招式的原因。

  只是林瀾能想到的，黛染怎會猜不到，哪怕她昨天沒有看到嚴雪手中到底是什麼樣的書，憑著他們出現在藏書樓，而明天嚴雪的對手是自己，有了大概的方向黛染也會自己開始尋找能夠克自己的招式而保持警惕。

  於是慢慢的，嚴雪發現自己昨天學的招式都一個個失效後，立即選擇放棄，開始用自己還完全不熟悉的冰凝決，雖說體內靈氣運轉已經成功，可是畢竟沒有經過淬鍊，再加上她之前完全沒有練過那些招式，起初在用的時候嚴雪都鬧了不少笑話。

  她這種狀態外門弟子自然看不懂，只是打從心底覺得有靈氣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而管事們卻覺得很正常，畢竟是築基期的心決，本身能拿到心決就已經體現一種福緣了，只是理解不代表接受，有時候只有那些讓他們覺得不正常的，才有興趣將其納入山門。

  黛染的攻擊如同火般，帶著犀利與霸道，一簇簇火焰化為一朵朵盛開的玫瑰，妖嬈且張揚著頑強的生命力。

  而嚴雪的攻擊則少了幾分文雅，卻簡單明了，都是直接拿冰塊砸人的。

  這樣冰冰冷冷的女孩子做出如此粗魯的動作，與黛染的優雅相比，外門弟子自然更多傾向黛染，反而是管事更為欣賞嚴雪直接瞭然的風格。

  黛染完全沒想到嚴雪會使用冰，這樣的招式她昨天在藏書樓根本沒看到，也就是說可能是林瀾給她的，莫宵果然還是幫她了嗎？

  不過幸好嚴雪的動作還不是很熟練，黛染很快抓住幾個空擋，飛快對著嚴雪攻擊，嚴雪輔修水系，只需要把她體內的水系靈氣耗光，那接下來基本上勝利就屬於她的了。

  嚴雪也很明白這個道理，她今天要贏過黛染是不太可能的了，本來對付同階的，可能還可以憑藉屬性壓制快速解決掉，可是黛染比她還高上一階，而且在心決上不遜色多少。

  在嚴雪把體內水系靈氣消耗得差不多的時候，她直接跳出戰台直接認輸。

  如此乾淨利落果斷的表現，足以讓管事們欣賞不已。

  而也就是這樣的表現，讓嚴雪躲過一劫，要是她再因為覺得認輸沒面子的尊嚴問題拖上一刻，黛染一定會非常解決掉她，甚至斷手斷腳都有可能。

  這場比試的勝利完全在許多人的意料之中，所以黛染一點都沒覺得高興，反而為嚴雪逃過一劫而覺得惋惜，今天唯一出意外的就是冰凝決，看來她必須得在明天時候把這個問題解決，直覺告訴她林瀾絕對不會像嚴雪今天這樣半吊子。

  只是有時候，殺手鐧在比賽前就露出來，那還叫殺手鐧嗎？

  連林瀾自己都明白，明天她和黛染的比賽，要想通過冰凝決獲得勝利，已經是微乎其微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