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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7:38:37 作者: 觀山眠
見她來了,珩清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唐姣走過去,珩清指了指桌面上滿滿當當的藥材,說道:「你挑吧。」
略略一看,桌上的藥材,上至祖龍蛻皮,下至雲母含珠,各式各樣的全都有。
唐姣頓時有種沖昏了頭的幸福感,頓時理解了為什麼謝南錦經常犯賤,以珩清的脾氣卻還是能夠容忍他——忍,都可以忍,謝南錦哪裡是氣修啊,簡直是移動的寶庫嘛!
她確認了一遍:「真的可以隨便我挑選嗎?」
珩清挑了挑眉,說道:「隨便挑,不過你挑了什麼藥材,就一定得用上。」
剛想把手伸向傳說級別的藥材的唐姣默默地換了方向,挑了幾樣她如今的水平能夠用得上的五階藥材,想了想,還是沒忍住,頂著珩清的目光,摸索走了幾樣六階藥材。
謝南錦在旁邊看唐姣挑選,不時指出某樣藥材是他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唐姣聽著,指了指祖龍蛻皮,問道:「謝真君是怎麼得到這個的?」
這是她最好奇的一樣東西,也是她在書中讀過無數次的傳說級別藥材。
書中將其描述為「輕薄如蟬翼,飄渺似雲綢」,而色澤「質樸如土石」,混在一群花花綠綠顏色明艷的藥材之中,卻並不遜色,上面隱隱透著的龍族氣息讓人心神激盪。
「這個啊,是我在冥川之底找到的。」謝南錦說道,「平時沒什麼人靠近冥川,也就沒有發現這張祖龍蛻下來的皮,沉在水底裂谷中,可惜的是我發現的時候也太晚了,當時已經有好幾隻冥川骨獸將它視作了食物,百年之中一點點吞噬拆解,我從它們嘴裡搶出來的時候,這張皮也就只剩下了一半,好在它們的內丹里還殘留了祖龍的氣息。」
唐姣心裡吐槽謝南錦到底是怎麼散步,才能散到水底下去的。
她聽到這裡,忍不住追問道:「所以謝真君......?」
「當然是全殺了。」謝南錦打了個響指,祖龍的氣息登時充斥整個房間,將窗欞撞得咯吱作響,幾欲破裂,唐姣呼吸困難,猶如不可逼視的神明越過降臨此間,不過謝南錦很快就將氣息收了起來,說,「感覺挺有趣的,所以我就把這些內丹吸收了。」
謝南錦,真的很不好惹。
四個刑獄司,個個都不是好惹的。
唐姣深切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垂下眸子,看到桌前的珩清正在端詳手裡的祖龍蛻皮,眉眼含情,神色溫柔,腦子裡估計在想要怎麼完美地利用藥材,她想,珩清怕不是看到了這張皮才完全消了氣。
珩真君百忙之中騰出時間回應了謝南錦一句:「殺得好。」
謝南錦這時候反而謙虛道:「過獎過獎。」
唐姣覺得很好笑,但是不敢笑。
她轉移話題:「我之前看到謝真君拿著一面令旗,那個是真君的武器嗎?」
謝南錦抬了抬手,那面格外巨大的令旗應召出現在他的手中,纖長的柄端在地上輕輕一敲,漆黑的細穗流泄而下,垂至他的臂彎,似黑蛟。他問:「你說的是這個嗎?」
唐姣:「嗯嗯!」
然後謝南錦就把令旗遞了過來。
唐姣不解,但還是接過,聽到他說:「你試試將真氣注入其中。」
她依言照做,很快就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同尋常。
這種感覺,和她使用春山白鶴鼎的時候很像,但是因為她與令旗之間沒有羈絆,所以那股氣息有些疏遠,並不親近,有了主人的應允,令旗還是在她的手中運轉起來——
下一刻,唐姣對著滿室的金色幻影,呆住了。
那些金色的幻影都身著甲冑,如天兵天將,戒律森嚴,神色肅穆,靜候發令。
「此旗名為『敕召諸將』,和你的春山白鶴鼎一樣,都是天品法寶。」
她順著謝南錦的示意翻過旗面,果真從上面看到了「敕召諸將」四個字。
竟然能驅使天將,唐姣滿是激動地將令旗翻來覆去地看了好長時間,心裡想,這個比珩清的黃泉碧落鐲還要炫酷,剛這麼一想,她就感覺到春山白鶴鼎很不滿地動了動。
唐姣趕緊安撫它:沒有的事,還是你最厲害。
春山白鶴鼎:我不信。
唐姣:我看謝真君沒怎麼用到這些將領,都是直接把令旗當作武器來使的。
這話並不違心,以謝南錦的實力,頂得上在場的所有金色幻影。
春山白鶴鼎心情逐漸好轉,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又聽得謝南錦隨意說道:「我看你對我的法寶很感興趣,要不然借你用一段時間,過段時間我過來的時候你再還給我?」
春山白鶴鼎:???????
唐姣心道不妙,猛地將手裡的令旗遞給謝南錦,義正言辭道:「不用了。」
她嘴上說得堅定,心裡卻在滴血,畢竟,誰不想有一個可以召喚幫手的法寶呢?
謝南錦接過令旗,手腕一抖,金色的幻影盡數消散,他遺憾道:「那好吧。」
珩清此時終於將目光從手中的祖龍蛻皮上挪開,淡淡道:「沒有人能夠同時操縱兩樣天品法寶,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事,所有天品法寶都很傲慢,瞧不上其他法寶,也不能容忍自己的主人接納新的法寶,兩樣天品法寶在一起會打起來的,你本就該拒絕。」
他又瞥了一眼不斷拱火的謝南錦,沒好氣地說道:「能不能別瞎攪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