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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7:38:37 作者: 觀山眠
    洛翦星美滋滋地接過了,說道:「謝謝師姐!」

    「至於宋枝,抱歉,我事先不知道你會來。」唐姣看到宋枝搖了搖頭,意思是沒關係,她取出一個瓶子,遞給宋枝,「這是一枚四階突破丹,我想你以後應該用得上。」

    宋枝觸到那個尚餘一絲溫度的瓶子,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會妥善使用的。」

    然後,唐姣又摸出了一大堆多餘的丹藥,交給風薄引,讓他替自己上交至宗門。

    李少音看著唐姣隨手拿出來就是幾十枚起步,不由得乍舌,摸了摸她的腦袋,調侃道:「你這麼著急就將這些東西都拿出來,難道是想趕我們走嗎?大會還沒結束呢。」

    「當然不是要趕你們!」唐姣連忙解釋,「只是——我覺得大會結束後,我多半沒有什麼時間,我當初和珩真君約好要在大會奪得頭籌,接下來要商議下一步計劃了。」

    眾人不得不感慨,這個珩清當真是很嚴苛。

    他們不知道的是珩清還說過要讓唐姣在五十年內登上七階。

    唐姣從來都是悶聲幹大事的類型,在事成之前,她不太喜歡大肆吐露豪言壯志。

    到了那個時候,如果自己真的做到了,師兄師姐們再吃驚也不遲。

    她心情很好地想著。

    就在這時候,持續了兩個時辰的最後考核終於結束了。

    傳話的弟子跑過來通知唐姣,所有參賽者都該去等候評委公布成績。

    唐姣和眾人道了別,跟著弟子走出候場區,重新踏上場地。周遭的弟子已經所剩無幾了,看來是淘汰了許多人,剩下來的都是沒有出什麼大岔子的弟子,只不過,能夠站到最後的也只有前三名,這就是丹修大會的殘忍之處,她在上一次已經深刻體會過了。

    人群之間,她一眼就看到了那道明黃色的身影。

    和顏隙對視上的那一瞬,唐姣朝他揚起了明媚的笑容,揮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意識到唐姣在跟自己打招呼的時候,顏隙的眼神有片刻的閃爍。

    他幅度很輕地朝她點了點頭,然後就沒有下文了,這個向來傲氣肆意的少年垂下了目光,盯著地面上所繪製的爐鼎花紋愣神,此時此刻,不知道他的心中都想了些什麼。

    沒等唐姣仔細分辨,台上的祁燃開始宣布名次。

    於是她只好將注意力放在祁燃的身上,聽到他從後往前誦讀名次:「第三名,藥王谷弟子,劉玄鶴;第二名,清風閣弟子,顏隙——獲得這次丹修大會榜首的,是每個環節都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的弟子,她就是合歡宗的弟子,唐姣!讓我們恭喜他們!」

    期待了十年的這一刻終於來臨之際,唐姣心中意外的平靜。

    這是她應得的,並不是誤打誤撞運氣好碰上的,所以她才如此平靜。

    被祁燃念到的三個弟子依次步上台階,唐姣站在中間,顏隙站在左側,名為劉玄鶴的弟子站在右側,待三人站定之後,台下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這其中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假意,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唐姣是無可辯駁的、此次大會的榜首。

    掌聲漸息,祁燃轉向唐姣,寬和地說道:「唐姣,原本按照規矩,前三名有機會進入我宗跟隨真君進行修習,而你已經跟隨珩真君修習多年,這一項獎勵對你來說也就沒有太大的意義了。所以我們商議之後決定,你可以提出一個要求,我們儘量滿足你。」

    這一點,顏隙也是相同的。

    特地問這麼一句,是因為想聽她說出加入藥王谷嗎?

    唐姣看向珩清,然後就意識到自己是想多了。

    珩清根本沒有那個意思,神色如常。

    比起他,倒是眼前的這一位祁燃真君笑眯眯的,更令人捉摸不透。

    她的目光掠過台下的人群,其中有滿臉高興的同門弟子,有羨慕不已的參賽者,有不幸被淘汰下來愁眉苦臉的弟子,也有許多惡意的目光,似乎覺得她配不上如此名譽。

    ......

    那麼。

    趁此機會,給藥王谷一點小小的合歡宗震撼好了。

    「祁真君知道十年前的那一案嗎?」

    唐姣忽然開口,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料到。

    尤其是那些散布謠言的、聽信謠言的弟子,更是瞪大了眼睛,覺得她瘋了。

    祁燃笑容不改,眸光漸深,說道:「嗯?你指的是?」

    「十年前,我與貴宗門的弟子晁枉景一同前往微塵地域進行探索,卻因為一些小事起了摩擦,我不慎將他打傷。」唐姣半真半假地說道,「這些天,我也從許多人的口中重溫了一遍當年的經過,這才知道原來他如今都還無法正常修煉,確實『很可憐』。」

    在場的評委都是人精,她這麼一說,就立刻明白是有人在散布謠言了。

    誰最怕翻舊案?不是唐姣,而是藥王谷的這些長老們。

    那些到處傳播謠言的弟子根本就不明白這一點。

    你們不是想要將當年的事情廣為流傳嗎?好,那我就推你們一把,直接挑明。不消唐姣出面制止,只需在場這些長老們攝人的目光就足以讓台下那些人悻悻地低下了頭。

    祁燃笑了笑:「是嗎,都是哪些人在舊事重提呢?可否指與我?」

    他目光所經之處,猶如被風吹低的蘆草,弟子們齊刷刷地低下了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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