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 詢問（兩章合一）

  巨大的笑聲響徹天地，但給人的感覺卻是無比的陰沉！

  就仿佛是從最底層的地獄當中發出來的聲音，只是聽著就會讓人根據頭皮發麻，渾身顫抖，手足冰涼，甚至會出現感覺自己忽然墜入到無底深淵中的幻覺。

  海天都是黑色，萬物都好像被死亡所浸染，浩瀚無邊的漆黑海洋上滿是腐朽的氣息，在這充滿了絕望與壓抑的天地間，一個身穿黑色鎧甲，長發飛舞，面色蒼白，容顏卻無比美麗的女子，緩緩從海中升了起來，懸浮在空中。

  在她的周圍有數之不盡的虛幻靈異簇擁，將她捧到空中，並在周圍掀起滔天的巨浪，一層層漆黑的海水被卷上天空，然後一顆顆骷髏頭就從這些海水中飛出，落在那美麗女子的下方，凝聚成了一張由白骨鑄成的座椅。

  女子停止了笑聲，她緩緩坐在了白骨王座上，居高臨下，俯視著秦恆，就像是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淡淡道：「愚蠢的人類，見到本王，為何不跪？」

  這正是北歐身患傳說中的死亡女神，或者說死亡女王，海拉！

  執掌死亡的神明。

  大祭司在看到她的瞬間，立刻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頓時站的筆直，然後緩緩跪下，無比恭敬地親吻地面，高聲道：「拜見海拉大人。」

  「你是兩千年前，向我祈求的人類祭祀？」海拉的目光落在大祭司的身上，冷哼道：「廢物，身為本王的祭祀，居然被人類抓住，還被帶到本王的面前來，簡直就是恥辱，你怎麼還不自殺？」

  大祭司聞言當即渾身顫抖，恐懼到了極點，低著頭不敢去看海拉，也不敢說話，只跪在那裡瑟瑟發抖，一言不發。

  「廢物，連回歸本王國度的勇氣都沒有了嗎？」海拉冷哼一聲，目光冰冷，抬起受傷，向大祭司抓去，道：「你這樣的廢物，居然還要本王親自賜予你死亡，你應該感到榮幸。」

  說話間，就見一股漆黑的霧氣從海拉的掌心裡冒出，向大祭司籠罩過去，這漆黑霧氣中滿含死亡與腐朽的氣息，所過之處，連虛空都像是死亡了一般，被染上了難以褪去的黑色。

  「欣然接受吧！這可是本王的恩賜！」海拉輕笑道：「任何活著的東西，只要被籠罩，就會接受本王的恩賜，立刻就會腐朽成白骨，然後死亡，回歸本王的國度！」

  然後，她的目光看向秦恆，淡淡道：「除了你，在這裡的所有人，都可以在毫無痛苦的安樂中，回歸我的死亡國度，唯獨你不行！你這個瀆神者，我會讓你體會到，褻瀆神明，是多麼嚴重的罪，你會受到最嚴酷的懲罰！」

  她高高在上，趾高氣昂，言語之間，決定生死，根本就沒有把秦恆等人當一會事兒，甚至都沒有把他們當成生靈，或者說在她的眼中，世間的任何生靈都只是能夠壯大她死亡國度的養料罷了。

  面對這樣強大的威壓。

  顧萱萱和艾麗莎也都感覺自己雙腿發軟，忍不住想要給海拉下跪，向她恭敬地膜拜，想要對她獻上自己最崇高的禮儀。

  呼呼呼！！

  滾滾黑氣襲來，就仿佛從地獄深處用出來的漆黑魔爪，要把大祭司拽入永恆的黑暗深淵，天地間的一切似乎都要沉淪，似乎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阻擋這可怕的力量。

  「螻蟻般的東西，也敢造次。」秦恆冷哼一聲，抬手一指，立刻就有一團金色的火焰從指間飛出，化作了一道金色的火焰之劍，斬向了那一團黑氣。

  「荒謬！愚蠢的人類，你以為我還是先前的神魂烙印狀態嗎！？」海拉見到這太陽神火形成的劍光，不怒反笑，道：「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會怕了這金色火焰，現在你面對的可是我的真身，可是死亡本身，你以為這火焰……」

  刺啦！！

  然而海拉的話還沒有說完，太陽神火所凝成的劍光就落在了那一團黑氣上面，發出刺耳的嘶鳴聲，當場就把那團黑氣劈成了兩半，然後在濃烈的火光之中燃燒殆盡，再也沒有留下分毫。

  「不，這怎麼可能，區區人類！」海拉驚呼起來，在也無法保持剛才的鎮定，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恆，滿臉震驚，「怎麼可能，低賤卑微的人類怎麼可能對抗的了神明的力量！？」

  「神就乖乖做仙的奴僕就夠了，也當為人服務。」秦恆輕輕抬起手掌，太陽神火迅速凝聚，轉眼間就凝聚出了一顆小太陽，淡淡道：「你這樣的貨色，哪裡配叫什麼神明，小小邪神，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在修仙者的認知里，除了一些開天闢地時就存在的先天神聖，後來的神都是服務於仙家，服務於人族的，調和天氣，理順地氣，守護城市，管理山川，這樣才是合格的神明。

  如海拉這般口口聲聲低賤卑微的人類，以神明自居，卻高高在上根本就看不起人類的所謂「神」，在修仙者的眼中，一律都是應該將其斬殺，磨滅神魂與法則的邪神！

  「哈哈哈哈！邪神，卑微低賤的人類居然叫本王邪神！？哈哈哈哈哈！！」海拉仰天大笑。

  這笑聲無比的刺耳，卻也無比的巨大，讓天上的烏雲都匯聚，一道道漆黑的雷霆閃爍，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仿佛要將這世界都毀滅一般。

  同時，這笑聲也讓這片漆黑的海域都翻湧起來，巨大的海洋滔天，一顆顆白骨頭顱懸浮，數之不盡的魂靈在海面之上徘徊與哀嚎！

  海拉現在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笑的都從白骨王座上站了起來，笑的身軀都在顫抖，笑的周身黑氣肆意，滿是死亡與腐朽的氣息。

  「人類，你們這些渺小的蟲子，根本就不知道，我們這樣的神明是什麼樣的存在，不要用你們短暫而渺小的生命，來揣測神的領域啊！蠢貨！」

  海拉忽然怒吼，雙目圓睜，原本漆黑的瞳孔竟是忽然變成了金色，發出耀眼的光芒，同時她整個人忽然變大，頃刻之間就變成了充斥在海天之間的龐然大物！！

  至少三四萬米！！

  這要是在以前的地球，都已經能夠沖入大氣層了！！

  並且，這還不是變化的結束，在在海拉變成數萬米高的巨人之後，她的人形也開始扭曲，一道道血肉縫隙在她的身上裂開，裡面長滿了牙齒，肉避上還長著密密麻麻的金色眼睛！

  她的手腳都軟化，然後分化成了千百條沒有任何毛髮，被粘液包裹著的紫黑色觸手，而每一根觸手的上面都長著數不清的小肉粒，無比的密集！

  在這一刻，這個死亡女神海拉，已經沒有了任何「人」的形狀，她變成了一個橫亘在海天之間空白怪物，一個莫可名狀，讓人看了就可能精神奔潰的可怕怪物！！

  「看吧！看吧！！愚蠢的人類，這才是本王的真身，維持著的人的樣子，不過就是對你們這些小蟲子的憐憫而已，現在本王就讓你們知道，神的的力量有多麼的強大！」

  已經變成了恐怖怪物的海拉張開了它身上的數千丈嘴巴，咬合著尖銳至極的牙齒，在一顆顆眼珠不停轉動之中，怒吼著，咆哮著！！

  天地在轟鳴，海洋在咆哮，無數的靈與白骨也都在哀嚎，它們曾經都是人類，現在卻成了海拉的建立自己死亡國度，維持自己權柄和力量的養料！！

  在海拉顯出真神之後，這些靈和白骨在飛速的磨滅，化作純粹的死亡與腐朽力量，融入到海拉的真身當中，繼續強化它的力量！！

  這根本就不是神！

  就算說這是魔，都是在給魔抹黑！！

  這是徹徹底底的邪魔，無論行事作風，還是做事的方式，都和秦恆見過的那些就九幽邪魔如出一轍！！

  可是，在神識感應之下，秦恆能夠清楚地判斷出，眼前的海拉，就算外形和行事做法都和九幽邪魔一樣，但是它的生命本質，卻依舊是人間的生靈，並非邪魔。

  「啊啊！！」

  「啊啊！這是什麼！？」

  「天啊！！」

  不過，這個時候，顧萱萱和艾麗莎，還有大祭司都從發出了悽厲的慘叫聲，他們在看到海拉真身的瞬間，精神就差點陷入崩潰。

  秦恆見狀眉頭微皺，屈指一彈，散出一道金光，將顧萱萱和艾麗莎籠罩，至於那個大祭司，就沒有這個必要了，此人本就罪有應得。

  直面這樣不可名狀的場景，活下來算他自己的本事，當場精神崩潰，神魂消亡，那也是他罪有應得。

  「呵呵，人類，你以為擋住了我對她們的精神侵蝕就可以了嗎？太天真了！！」海拉巨大的聲音如雷霆一般在海天之間炸開，它無數隻眼睛俯視著秦恆，無數張嘴巴同時說：「顫抖吧，哀嚎吧，恐懼吧！低賤的人類，你現在看到的是神的真身，為什麼還不下跪！！」

  「你的廢話太多了！」秦恆冷哼一聲，抬手一抓，瞬間就匯聚了無量量天地元氣，凝聚成了一隻好似能夠容納天地萬物的巨掌，向海拉抓了過去。

  「放肆！你居然還敢對神出手！！」海拉大怒，全身都迸發出了紫黑色的光芒，如同千萬把利劍一般，想要刺穿氣秦恆剛剛凝聚的巨掌！！

  然而，秦恆現在的實力何其恐怖，鑄就了天品道基之後，一切神聖之下的力量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是站在那裡任由對方攻擊，他都不會受到一丁點傷害。

  因此，那些充滿了死亡與腐朽氣息的紫黑色光芒，打在秦恆用天地元氣凝聚的巨掌上，就像是一根根牙籤戳在鋼鐵鑄就的牆壁上一般，根本就無法造成絲毫的傷害，甚至連阻擋這巨掌前進都做不到！

  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怎麼怎麼可能！？」海拉無比震驚，它立刻調動起自己全身的觸手，騰飛起來，試圖把這隻巨手纏繞住，將其絞碎，最不濟也要阻止巨手繼續前進的攻勢！！

  轟隆！！

  然而，那些充滿海拉力量的觸手剛剛接觸到那隻巨手，立刻就被一股無比恐怖的力量震成了紫黑色的血霧，不復存在，隨風而散！！

  「啊啊啊！！」海拉忍不住慘叫起來，那些觸手都是它的身體，現在被一口氣炸碎了數千條，讓它感覺疼痛無比，整個人都快要狂暴了。

  可是，它還沒有來得及爆發，秦恆隨手凝聚的手掌，就已經拍落下來，這數萬米長的舉手，比海拉的真身還要大很多！！

  這樣凌空拍落下來，已經完全遮蔽了天空，同時掌心還綻放出了金色的光芒，把周圍的虛空都籠罩禁錮起來，連空間都凝固！

  防止海拉逃走！

  「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啊，區區人類，卑微低賤的人類為什麼會這麼強大！？」海拉全身都僵住，所有眼睛都呆滯地看著這隻覆壓下巨手，它已經放棄抵抗了。

  因為，面對這種層級的力量，它已經清楚地認知到，無論自己如何施展力量，無論自己怎麼做，都不可能抵擋這巨手的攻勢！

  太強了！

  真的是太強了！！

  現在海拉就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螳螂，卻想要阻擋飛馳而來的馬車一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做到！

  為什麼！

  為什麼區區人類會擁有這麼強大力量！？

  轟隆！！

  在海拉無數隻眼睛不可置信地目光當中，秦恆隨手用天地元氣凝聚的巨掌就把它捏在了掌心之中。

  然後，這巨掌迅速變小，籠罩著海拉的金色光芒也迅速地收縮，轉眼之間，就變成了正常手掌的大小。

  天地元氣凝成的巨掌隨即消失，包裹著異形海拉的金色光芒落在了秦恆的手裡，就像是一顆金色的小球。

  「你，你想要幹什麼，你敢褻瀆神明！？」海拉依舊在怒吼，不停地掙扎，撞擊金色光芒的壁壘，「我的父親是洛基，是一位無比強大的神明，你如果敢殺我，不管你有多強，都會死的很慘！」

  「放心，洛基會死，奧丁也會死，阿薩神族一家都會整整齊齊。」秦恆笑了笑，抬起另外一隻手掌，將那顆由太陽神火凝聚的小太陽按進了金色光球里，淡淡道：「你這幅樣子真的太醜了，還是先用太陽神火給你洗一洗吧。」

  「啊啊啊！不！不要！」海拉慘叫起來，太陽神火本來就對她有著極大的克制，現在這麼一團神火洶湧而來，立刻就把它嚇得魂飛魄散。

  可是，沒有任何用處！

  刺啦！！

  在一陣陣慘叫聲中，海拉的異形裝備被這一團太陽神火徹底的煉化，不復存在，她又恢復了先前那個身穿黑衣的美貌女子形態，癱倒在秦恆的掌心，動都動不了。

  「來，說吧，你是如何學會使用冥煞之力的？」秦恆開口，淡淡道：「你知道，九極冥煞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