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仙人境界穿行（兩章合一）

  長生天被封印的這片草原，距離中原頗為遙遠，就算是到邊境，都足足有三百多萬公里。

  而地球在靈氣復甦變大之前，赤道的長度，也才四萬公里罷了，地球到月球之間的距離，也不過三十多萬公里！

  也就是說，從這裡到中原邊境的距離，相當於地月距離的十倍以上，中原三國更是廣大無邊，遠超想像，要抵達天一宗的話，只怕要走近五百萬公里。

  這真的是極其遙遠的距離，以秦恆現在的修為境界，尚不能在諸天級的世界中自由進入靈界，那樣有可能會引來天道的注視，會有不小的麻煩，因此只能用飛行的方式過去。

  可就算秦恆現在的飛行速度已經有音速的上百倍，也沒有什麼用處，三百多萬公里，至少也得不間斷地飛行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

  太慢了！

  好在有長生天這個貨真價實的神聖在，足以輕鬆穿行靈界，雖然每次的距離不會太長，但也比單純的飛行要快很多。

  第二天清早的時候，秦恆和長生天就來到了中原的邊境，也就是北齊防禦漠北蠻族的大城雲中郡城。

  由於漠北蠻族時不時就對中原邊境的大城進行騷擾和掠奪，那位漠北的蠻族之王又證道成帝，對中原虎視眈眈，因此在北方邊境，經常會發生武力摩擦。

  也正因如此，雲中郡對外來人的檢查極度嚴厲，稍有不對，就可能會被直接插上嫌疑人的標籤，不由分說，先抓起來關押再說。

  這並非不講道理，實在是北方邊境的蠻族太過狡猾，在這樣的嚴密檢查之下，每年依舊會有不少蠻族的細作混進城裡，或是打探消息，或是刺殺重要人物。

  因此，雲中郡城對於進入之人的檢查越來越嚴，若非怕惹起騷動和抗議，這裡的郡守甚至都想連每個人的神魂都檢查一遍。

  「怎麼辦？」長生天看著前面的情況，柳眉輕皺，說：「中原國家對於邊境的進出看管的太嚴密了，看現在這樣子，比一萬年前嚴格了太多，我們該怎麼過去？」

  「直接走過去就好。」秦恆神色如常，就像是沒有看到雲中郡城門口那二十多個正在檢查行人的將士一般，拉著長生天就向城門走了過去。

  「你！？」長生天頓時就懵了，神識傳音給秦恆，不可置信地說：「你瘋了，我們都沒有合法的中原身份，就這麼靠近，肯定會被當做漠北蠻族的細作抓起來的！」

  可無論她說什麼，秦恆就像是完全聽不到一樣，依舊往雲中郡城中走，作為秦恆敕封的神靈，她也沒有能力去阻止。

  就只能被秦恆拉著，眼睜睜地看著秦恆拖著自己來到了雲中郡城門口前，在感受到這些士兵的目光，以及看到城門上方的那面寶鏡後，她幾乎要嚇得顫抖起來。

  雲中郡城門口上懸掛的那面寶鏡，乃至一塊破妄寶鏡，接近皇道兵器的層次，能夠照出入城者的真實身形，避免有人想用隱身法或者變化之術矇混過關。

  除此之外，這裡的每一個士兵手裡其實都有一件探查感應異常入城者的寶物，她可以肯定，自己和秦恆這樣實力強大，足足有神聖級別，甚至更加強大的人在踏入這裡的瞬間，就會被發現！

  接下來的情況，長生天已經不敢去想了。

  這種邊關重城，絕對有不止一位神聖駐守，甚至可能還存在站在神聖巔峰，窺得了幾分聖皇隱秘的強者！

  一旦被發現，城內的強者必定會出手，到時候插翅難飛！

  長生天無法理解秦恆的做法，她想不通秦恆為什麼要這麼魯莽地橫衝直撞，難道就不能先想想辦法在行動嗎？

  「你……」她終於忍不住，可是話剛一出口，整個人就愣住了，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圍。

  在她的視角里，兩旁的景物和人都變得虛幻扭曲，仿佛一切都靜止了，周圍的聲音都不復存在，天地間的萬物也都停頓了下來。

  目中所見的景象，就好像是忽然成了一副畫卷，無論是正在走動的行人，還是正在檢查的士兵，或是遠處搖動的樹木，或是從書上落下的葉子，全都停住了。

  路旁有一個車夫正在說話，嘴裡有一些細微的口水噴出，可沒有落地，就這樣停留在空中，另一邊有孩子向遠處扔石頭，石頭也停在空中，孩子還保持著扔石頭的動作。

  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定格了似的，萬物靜止！！

  唯有她和秦恆還能夠正常行動，長生天發現秦恆依舊在拉著她行走，在這樣一副靜止的畫面中，飛快的走過城門，走過街道，向城中央的一座高塔而去。

  那裡是中原三國每一座大城裡都會有的人道神塔，聚集全城的人道氣運，然後各個大城的人道神塔彼此相連，構建成一張密密麻麻的人道之網，監察天下，統御國土。

  由於各城之間的人道神塔彼此相連，所有人道神塔也有傳送的功能，一座人道神塔，能夠傳送到國內的任何一座大城。

  秦恆沒打算走剩下的一百多萬公里，在中原皇朝的境內是無法靈界穿行的，這是皇庭頒布的禁令，而且有人道之網鎮壓，就算是神聖，想要在靈界穿行，也是無比困難的事情。

  因此，用人道神塔傳送，就是最好的選擇。

  「你是怎麼做到的！？」長生天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恆，震驚到了極點，美目圓睜，如見鬼魅，說：「雲中郡城裡居然也靜止了，你，你究竟做了什麼，這是什麼神通！？」

  她已經完全驚呆了，在此之前她只是覺得秦恆可能是上古聖皇轉世，有些能夠克制神魂特殊手段，真正的實力頂多相當於普通的神聖。

  可是現在秦恆展現出來的這種匪夷所思的手段，卻是讓長生天徹底的驚呆了，這種不著絲毫痕跡，就把周圍的一切都凍結靜止的手段，真的太恐怖了！

  「這不是神通，我也什麼都沒做，他們也從未靜止。」秦恆淡淡地說：「這是仙人的境界行走，並非簡單的神通或者仙術可以解釋。」

  「仙，仙人！？」長生天聞言愕然，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恆，她不明白秦恆在說什麼，仙人，是指天上的真仙嗎？

  怎麼可能，泰明玄皓天已經幾十萬年沒有人成仙了，甚至關於上古仙人的傳說，都是幾十萬上百萬年前的事情，神話一樣。

  現在，秦恆居然說這是什麼仙人的境界行走，什麼意思？

  秦恆並未回答長生天，而是帶著她徑直走進了人道神塔之中，這裡面的一切也都仿佛靜止定格了一樣，甚至連神塔中央的傳送光芒都停滯在空中，沒有照射出去。

  可在秦恆帶著長生天踏上傳送之光的瞬間，在長生天的眼中這光芒就又恢復了正常，重新開始流轉閃爍。

  傳送啟動，在一陣光影變化，空間交錯之後，秦恆就帶著長生天，來到了另外一座大城，距離天一宗最近的雲龍郡城。

  透過冰晶光輝一般的傳送之光，長生天看到了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場景，這裡是雲龍郡城的人道神塔之中。

  大體的格局沒有什麼變化，但卻多了一些細節上的東西，多了不少看起來精巧奇特的小玩意兒，讓她頗有幾分新鮮的感覺。

  只是，就算已經確定到了雲龍郡城，長生天的心裡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居然就這樣走過了雲中郡，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長生天的心裡無比的驚奇，她從未有各種完全無法理解的情況，畢竟她也是神聖層次，又出身於中原頂級宗門，在自家宗門也見過聖皇出手，甚至在萬年前還有幸看過一次大帝演法！

  可她從來都不知道，居然有人能夠讓天地萬物一切生靈，全都靜止定格，而主導這一切的人卻可以自由地行走，就好像是自身完全游離在時空之外一般！

  這意味著，無論前往任何地方，多半都是暢通無阻！

  不可思議！

  匪夷所思！

  此時，周圍的人和物依舊是靜止定格的狀態，兩人走出了傳送之光，來到了人道神塔之外，看到了喧鬧的街道，來往的行人。

  相比起雲中郡那樣的邊關守城，雲龍郡城地處中原，又和頂級大宗臨近，民生自然更加安樂，也要繁華許多，只從這街道讓的攤販和行人，就能夠看出來。

  「天一宗在那邊？」秦恆指了指東邊的方向，那裡有一座巍峨高山，雲霧籠罩，靈氣充盈，隱約之間可見金光閃爍，赤霞流淌，一般就不是凡俗之地。

  「沒錯，那裡就是天一宗……」長生天下意識回答，然後她猛地愣住，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恆，說：「你不會是想要用這樣的手段，直接進入天一宗吧？

  不要這麼做，我提醒你，不要這麼做，因為這根本不可能實現，天一宗在久遠年代之前曾有真仙在，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用這種方式進去的！」

  雖然長生天看不懂秦恆的手段是怎麼回事，但她可以確定，無論這是如何做到的，也絕對不可能在天一宗內暢通無阻。

  曾有真仙在的宗門，就意味著宗門內的種種布置，可能會有真仙的手筆，人間的手段絕對不可能與真仙相比。

  「真仙？」秦恆聞言卻是輕笑了一聲，道：「仙人境界穿行，天仙之下都無法觸及，真仙又算什麼。」

  「天仙？」長生天愣住，有些疑惑地問：「天仙又是什麼，仙人也分層次？仙人境界穿行又是什麼，周圍的人和物為什麼都靜止不動了？」

  在泰明玄皓天，只知道人之上就是仙，稱之為真仙，有改天換地，變更法則大道的無上神通，卻從不知仙還分層次。

  「人的修為有高下之分，仙自然也有，沒有什麼可奇怪的。」秦恆淡淡道：「另外周圍的人和物也沒有靜止不動，其實他們依舊在運動，遵循著自己的時間。

  只是我帶你離開了他們所在的『境界』，這裡的『境界』指的是他們所能感知到的那邊物質時空，我帶著你從那片物質時空里跳了出來，相當於躍升到了更高的維度，他們在你的感知里就等同靜止。」

  「不懂……」長生天搖頭，她根本就無法理解這種匪夷所思的境界手段，不過，就算聽不懂，但也感覺這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修為境界不到，說了你也不懂。」秦恆搖頭，並沒有繼續解釋，繼續拉著長生天一起，在仙人境界之中穿行，前往天一宗山門所在的地方。

  這種仙人境界穿行的手段，其實並不是什麼神通，而是如靈界穿行一般的本能，只要的境界道行達到天仙層次，自然就能夠將自身的「存在」從人間的物質時空剝離出來。

  如此就相當於將自身的本質躍升到了更高的維度，可以行走在一個天仙之下無法感知的高維度時空之中，對於天仙大能來說，這個維度之下的一切，其實都等同於靜止。

  因此，正常來講天下之下的生靈，是無法見到天仙的本體的，就算是看到了天仙大能顯化出來的形象，也只是天仙將自身的部分「存在」降維到人間的物質時空，才會被看到。

  秦恆現在只是築基巔峰，自然不到天仙的層次，也無法將自身的存在真正剝離出來躍升到更高的維度。

  可他已經鑄就了仙品道基，生命的本質等同真仙，神魂本質上又是超越了永恆的層次，短時間內實現這種類似於仙人境界穿行的手段，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只是，這種手段不能多用，若是使用過多，秦恆的生命本質就可能被高維度同化，成為天仙層次的生命體。

  這樣一來就難以對至高法理進行深層次的感悟，而且在他的修為完全恢復到天仙層次之前，也無法將自身的存在降維到人間的物質時空，這意味著他要和秦韻、宋凝然等人別離一段時間。

  這不是秦恆想要的結果。

  ……

  天一宗是泰明玄皓天中最擅長卜算推演的宗門。

  其鎮壓宗門氣運的先天三十六卦盤，乃是上古真仙所留下來的仙器，就算是在整個泰明玄皓天中，都算的上至高的法寶。

  先天神機閣，就是保存這件至高法寶的地方，整個天一宗唯有掌教宗主和欽定的下一任宗主，才有資格進入到這裡。

  玄盛道人就是這一代天一宗的掌門，他看起來是一個年過七旬的老者，鶴髮童顏，穿著紫色的道袍，帶著一個青年模樣的道士，來到了先天神機閣。

  「益生，你已證道神聖，有資格觀看先天三十六卦盤了，但在你真正接任宗主之位前，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來到這裡，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