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天外宇宙，世界本質

  幻界天外。

  秦遮漂浮在無重力的真空中，周身上下被堅冰覆蓋。

  十二祖巫的投影，早已斂去。

  屬於他的投影，也已不見。

  知道他在這裡的，只有兩方欺天者。

  而今兩位欺天者一逃一湮滅，入魔後與真我同步著的秦遮陷入沉寂。

  和以往一樣，在戰鬥本能判定已不存在威脅後他停止了行動。

  浩瀚的宇宙，是真正意義上的生命禁區。

  在無限接近絕對零度的環境裡，一切水份都會遭到凍結。

  單純絕對零度，但凡修行有成的修行者都能夠輕易承受。

  但配合上接近完美的真空環境，即便是大能者也無法在逗留太久。

  因為這裡不僅沒有空氣，也沒有靈氣。

  所有一切與修行有關的東西，都跟靈氣撇不開關係。

  包括各種層次高於靈氣的異種能量。

  像秦遮曾擁有過的混沌之力及他如今擁有的星辰之力，用現世科學修行的理論解釋本質依然是產生異變了靈氣，其構成與維繫離不開靈氣。

  沒有靈氣，再強大的修行者也無以為繼。

  不得不說，秦遮現在的處境非常尷尬。

  淪陷在浩瀚的宇宙中，沒人知道不算。

  同步狀態下，他還自動進入了「待機」。

  不說他什麼時候能夠恢復意識是個未知數，就算他醒過來，他也沒能力回去幻界。

  他被滅世神槍頂出了太遠，淪落在浩瀚的宇宙中，他無法辨認那一顆行星是幻界。

  此間狀況，與在無盡虛空沒什麼區別。

  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只有一個下場，迷失。

  沒過多久，秦遮體內的星辰之力乾涸。

  俗話說得好，巧婦難無米之炊。

  在沒有靈氣的真空環境裡，他的星辰之力層次再高最終也脫不開無以為繼的現實。

  在同步狀態下，他的星辰之力損耗也不是一般的快。

  不過星辰之力的乾涸，對秦遮而言不算什麼。

  一方面他已習慣被榨乾，另一方面他與尋常修行者不同，並不依賴修行獲取的力量維繫肉身。

  超高的肉身強度，維繫著秦遮的生機。

  天賦不死不滅，亦是不斷補充著他體內緩慢流失的生機。

  無意識狀態中，凍結成一座冰雕的秦遮像是一塊隕石，越飄越遠速度也越來越快。

  眼看他就要像是一顆流星撞到一顆枯寂的星球，一隻纖弱的玉手從他腦門處探出掰住他的腦袋，硬生生調轉了一個方向，使他的「航道」錯開避免避免直接撞上枯寂的星球。

  ……

  內在世界，本源池近前。

  一塊巨大的熒幕，倒映在天上。

  以柳青芷、姚靜、上官燕為首，好大一群人津津有味圍在下邊看去。

  秦天立足在本源池中，一臉心累擼掉胳膊上冰渣子。

  秦遮進入同步狀態之後，唯一能主動出去內在世界的只有她，即便是天玉也不行。

  因而照看秦遮免得他撞上什麼的「重任」，落在了她身上。

  這還不算……

  在姚靜突發奇想的建議下，她還被要求「直播」秦遮周邊的一切。

  作為秦遮的本命法寶，她確實有能力憑藉與秦遮的聯繫，將正在發生在自家主人身上的事進行「直播」。

  但這麼做，很累。

  奈何是女主人要求，她不好拒絕。

  熒幕下方，姚靜咂著小嘴搖頭晃腦。

  「我們現世雖然修行文明落後，但某種程度上來說現世的目光是有史以來最長遠的。幻界以外是一片浩瀚宇宙，儘管看著不像是銀河系，可既然是星系未必與地球所在的銀河系沒有聯繫。由此可以看出，獨立存在的秘境空間回歸不單純是兩個世界實現空間緯度上的重合，也可能是兩個星系之間的重合。」

  話音未落，征討天道一戰中沒能有機會登場的天玉搖頭道。

  「靜靜，大世界與小世界之間的聯繫沒你想像中那麼簡單。世界的本質，更不是現世科學能夠定義的。」

  「天玉姐姐說得沒錯。」

  一旁柳青芷接話，道。

  「同樣是小世界，秦遮的內在世界外邊就是無盡的混沌，不存在浩瀚宇宙。」

  天玉聞聲偏頭，笑了笑道。

  「青芷，有一點你錯了。秦遮的內在世界以外不是不存在浩瀚宇宙，而是他的內在世界還不夠強大，無法獨立存在於他個人以外的緯度。」

  天玉開口，不僅是柳青芷認真聆聽，周邊一眾聚集圍觀著的也都非常認真。

  沒轍，秦天的「直播」畫面，超出了眾人對世界的理解。

  天玉剛也說了，其中涉及到了大世界與小世界存在的本質。

  換了旁人高深莫測那麼說，在場的人絕對會認為他是在扯皮。

  但天玉不一樣。

  她不僅是在場境界最高，剛還是一位準聖。

  聖人說話，能不好好聽講？

  眼看周圍所有人有像是認真學習的學生一樣望著自己，顯然是希望自己能夠說些更為深入的東西，天玉無奈攤手。

  「你們不要這麼看著我，有些東西不是依靠話語能夠說明清楚的。成就聖位，確實讓我理解到了很多曾經我不曾理解的事物，但我不知該如何表述。且實話不瞞你們，很多時候我忍不住懷疑，我是否真的理解了。」

  迎上天玉此番言語，眾人索然無味。

  這時，轉輪王詩茵弱弱開口。

  「那啥，閻羅殿這樣子會不會有事？」

  話剛出口，柳青芷看過去。

  「秦遮能有什麼事？」

  「……」

  詩茵啞然。

  不是她不想回應，而是她不知該怎麼回應。

  身邊齊聚著幾位閻羅，亦是面面相覷。

  目前秦遮這狀況，何止是令他們憂心？

  然而與秦遮真正有親密關係的幾個，沒有哪怕一人表現出過擔心的情緒。

  尤其是柳青芷跟姚靜。

  兩人身為秦遮的道侶，心不是一般的大。

  壓根不關心秦遮面對現狀不談，反而牽頭研究起了世界的本質，有這樣的？

  不過仔細一想，諸位閻羅又是釋然了。

  道兵都給秦遮干碎了，順便還干碎了一個天道意志。

  就這，他能有什麼事？

  秦遮入魔後將秦天送進了內在世界，因而眾人觀摩了他力戰兩方欺天者的後半程。

  儘管過程上，他看起來很是狼狽。

  可他表現出的戰力，超乎想像。

  以凡人之軀，力抗天道！

  這便是如今的閻羅王！

  見證過那麼一幕，諸位殿主已將秦遮奉為神祇一般的存在。

  沒轍，層次差得太多了。

  秦遮擁有一個獨立存在的內在世界不談，更有能力跟天道意志掰手腕不落下風。

  這，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想像的。

  值得一提的是，十二祖巫的投影顯現以及秦遮的投影，並未出現在秦天的「直播」畫面里。

  這是秦天有意施為。

  她很清楚，自家主人是個什麼性情。

  有些事情，他不會希望旁人知曉。

  柳青芷「靈魂一問」導致冷場，美目撲閃兩下，轉頭望向正在不遠處杵在一扇黑色門庭近前忙活的上官燕。

  「燕子姐，你那邊完事了沒有？」

  「暫時沒完。」

  上官燕扭頭，道。

  「現在幻界的情況很奇怪，原有的空間坐標能用但不非常穩定。貿然使用可能會導致我們落入到意料之外的空間裡去，甚至落入虛無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