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曾經為人，抵達高山

  真我與秦遮一心同體，是他深層次潛意識中最真實的一面。

  最大化戰鬥本能的同時，極端情緒化。

  幾乎在被喚醒的瞬間，真我便受到了秦遮的情緒影響，顯露怒容。

  冷眼看過密密麻麻糾纏在身邊的上千隻高階妖靈，真我一手橫抱上官燕凌立當空，另一手豎起一根手指，極陰之力在他指尖匯聚。

  寂滅一指？

  進入意識形態的秦遮微微愣神。

  他不惜將真我喚醒，是為了依靠真我戰鬥本能找出對付妖靈的辦法。

  然而眼前，真我卻選擇如此施為。

  寂滅一指，毫無疑問是物理意義上的攻伐手段，不可能對妖靈有效。

  秦遮正如是想著，忽然發現不對。

  真我雖在施展寂滅一指，但沒利用靈絡陰陽雙生的特性使用陰極陽生的手法減少壓力，指尖僅有極陰之力匯聚，沒有極陽之力衍生。

  這是「原汁原味」的寂滅一指！

  大量極陰之力匯聚，使秦遮通過感觀同步感受到指尖有陰冷的刺痛感。

  不妙！

  秦遮心生不安。

  直覺告訴他，儘管他的肉身強度已能承受空間亂流洗禮，可極陰之力仍不是他能承受的。

  若再凝聚極陰之力，他會受到反噬。

  正想與真我溝通叫停，秦遮愕然發現周邊上千隻妖靈都停止了動作，一千多雙充滿獸性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指尖濃郁的極陰之力。

  妖靈害怕極陰之力？

  秦遮詫異，但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比起害怕，它們更像是在渴望！

  秦遮剛有推測，一隻體型特別壯碩的妖靈嘶吼出聲，義無反顧撲向他指尖的極陰之力。

  隨後，妖靈詭異地投身到極陰之力中，壯碩的身軀整個融入了進去。

  接著，秦遮明顯察覺到指尖的極陰之力在削弱，有遭到吞食的跡象。

  極陰之力，對妖靈而言是食物？

  秦遮錯愕得無以復加。

  下一刻，在場所有妖靈都動了。

  上千隻妖靈尖銳地嘶吼著，爭先恐後撲向秦遮指尖凝聚的極陰之力，相繼融入了進去。

  只一剎那，上千隻妖靈便盡數融入了進去。

  隨之，極陰之力猶如遭到蝗蟲蠶食般飛速流失，轉眼便微弱到極點。

  若非真我持續凝聚，指尖的極陰之力怕是已經消散。

  妖靈們，在進食。

  一股又一股愈發強盛的氣息，從極陰之力中流露出來。

  它們在通過吞食極陰之力變強？

  秦遮納悶，隨後又是眉頭緊鎖。

  他的靈覺感知，能清晰地捕捉到極陰之力中上千個氣息在以極快的速度變強。

  但同時，極陰之力中的氣息數量也在迅速減少。

  隨著氣息數量減少，個別妖靈的氣息似是打了雞血，以更為猛烈的趨勢變強。

  妖靈在互相廝殺！

  吞噬蠶食了極陰之力同類，以壯大自身！

  秦遮驚了。

  他萬萬沒想到，極陰之力對妖靈影響如此之大。

  以極陰之力給妖靈「投食」，引起它們互相吞噬，這倒是個不錯的解決辦法。

  然而令秦遮無法淡定的是……

  隨著妖靈們吞食極陰之力，順帶吞噬同伴，已有妖靈的氣息大踏步走向六階。

  再有一會，恐怕就會有妖靈晉升到六階了！

  六階妖靈，有多恐怖？

  秦遮不知道，也不在意。

  但他可以肯定，六階妖靈會對上官燕造成很大威脅。

  這不，正在光膜包裹下「自閉」著的上官燕隱隱有察覺到了附近有威脅，纖細的柳眉皺了又皺，有要睜眼醒轉過來的跡象。

  也就在這時，真我喃喃出聲。

  「早已逝去的人，為滯留陽間奢望復生，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實在可笑。」

  人？

  妖靈，原本是人？

  它們的存在，是為了復生？

  秦遮愣了又愣。

  真我這話，不是對他說的。

  然而，其中包含了太多信息。

  令他不解的是，真我怎麼看出妖靈曾是人的？

  這些鬼東西，難道不是獸類形態演變而來的？

  正想通過心念發問，真我指尖一抖，極陰之力大量匯聚，繼而衍生極陽之力。

  陰極陽生！

  頃刻間，所有妖靈的氣息消失，悉數被抹殺。

  這操作，著實叫秦遮驚了個大呆。

  上千隻妖靈，其中甚至已有隻差臨門一腳便能跨越六階的存在，就這麼死了？

  極陽之力，對妖靈傷害如此之大？

  上千妖靈氣息的消散，驚醒了上官燕。

  她疑惑著睜開雙眼，覆蓋在體表的光膜消散。

  「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超度了一些亡魂。」

  秦遮應了聲，心中對真我很是無語。

  真我，一如既往的苟。

  上官燕一醒，真我就第一時間龜縮了到體內，讓他本人接管了身體的操控權。

  「超度亡魂？」

  上官燕微愣。

  「別問那麼多，我們快到了。」

  秦遮沒給她解釋，再次御空前行，飛向已在近前的高山。

  上官燕見此，自然不能樂意。

  她「自閉」固守元神時，感知仍有關注著外界。

  雖然沒親眼看到，但她大致知道秦遮剛剛一次性抹殺了數量極多的高階妖靈。

  這種事，她辦不到。

  一隻兩隻妖靈，很好對付。

  可數量一多，她只有逃跑的份。

  奈何秦遮不願給自己解釋，上官燕也不好多問。

  扔了個哀怨的眼神給秦遮以示不滿，上官燕打量起了他臉上的魔紋。

  秦遮臉上的魔紋，比她第一次看到時更密集了。

  且魔紋中透露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很有魅力，期間隱隱似是內含信息。

  不一會，兩人抵達目的地，落在了高山上。

  秦遮御空落下之時，燃血真我決時限也到了，臉上的魔紋盡數斂去，恢復原貌。

  上官燕盯著他的臉研究了半天，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見魔紋斂去，只能作罷。

  「溶洞的位置在哪？」

  秦遮問著，將她放下。

  「不清楚具體，得仔細找找。」

  上官燕應著，伸手撫平衣裙褶皺。

  「行，那我們找找。」

  秦遮點頭，目光巡視左右，納悶道。

  「這地方……怎麼連一隻妖靈都沒有？」

  真我剛抹殺了上千妖靈沒錯，但那些都是他一路帶過來的。

  高山附近沒有妖靈存在，略顯反常。

  「可能是因為你剛剛殺了太多，被嚇到了也說不定。」

  上官燕玩笑似的說了句，接著改口。

  「小心點，根據科研院的資料記載，此地有六階妖靈存在，且不只有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