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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7:32:14 作者: 月知了
「殿下救救這丫頭吧,就看在她都這樣了嘴裡念的都還是您的份上......」
阿蓁現下病得像只被人拋棄的奄奄一息的小奶貓,任誰見了,都不忍心看著她就這樣的。
蕭宴祈替阿蓁別好額前的碎發,摸了摸人滾燙的臉蛋後,連著被子將人打橫抱起,「你們放心,孤不會讓她有事的。」
「今日你們兩個替孤照顧阿蓁立了大功,孤會有重賞,孤先帶她回東宮照顧了,你們若是擔心,也可來東宮探望。」
說完,蕭宴祈便將阿蓁抱了出去,放到馬車裡的軟榻上,又親自趕著馬車回了東宮。
榮進已經請張太醫在長樂殿裡頭候著了,蕭宴祈抱了人進來後,立馬先讓人給阿蓁施針退熱。
孫嬤嬤和巧玉看到阿蓁是這樣回來的,忍著要落下的淚水給人準備著熱水和乾淨的衣物,臉上滿是濃濃的擔心。
阿蓁雖離開了兩個月,可這長樂殿裡阿蓁都西都還在,大到換洗的衣物,小到阿蓁常愛玩的首飾匣子都在小几上擱著沒合上。
一如阿蓁離開時的模樣。
太子去撫州前吩咐了,凡是有關阿蓁的東西,不准人移動半分。
張太醫是太醫院院首,許多人都知道他有祖傳的施針秘技,在手指上幾針下去,能讓發高熱的人立即發汗降熱。
他上回是見過太子對這小美人上心的程度的,是以這回也不敢再怠慢,藏著自己的秘技不顯露。
這小美人病得兇險,若是再高熱下去,就算不會喪命,恐也會傷了腦子,到那時太子動怒治他個無能的罪名,砍了他也未可知。
「太子殿下莫擔憂,待微臣再多扎幾針,小貴人便能發汗退熱了。」
張太醫抬袖擦了擦自己腦門上的汗,大著膽子抬眼看了一眼盯著他施針的太子道。
太子現在周身氣勢逼人,站在他身後他總有一種若是這小美人好不了,他得陪葬的感覺。
蕭宴祈眼神全在床榻上因為手指被銀針扎而痛得小聲嚶嚀的小姑娘身上,仿佛那針是扎在他心上一般。
他乾脆坐到床榻邊,將人抱在懷裡,在阿蓁的耳邊柔聲哄了幾句,看著小姑娘擰緊的眉心舒展開後,
他才冷聲對著張太醫道:「繼續吧,她最是怕疼,能輕些就輕些,若她能退了高熱,孤有重賞。」
「太子殿下言重,這都是微臣的本分。」
張太醫謙卑地說著,繼續施著針,這回動作輕了許多,像是在對待著一件弄壞了要賠上身家性命的稀世珍品。
阿蓁十個手指頭都被扎過了一遍,冒出了些黑色的血珠。
張太醫看著再也沒有黑血擠出了,才鬆了一口氣。
「小貴人現在應是能發汗了,且再過一盞茶的工夫怕是會有畏寒的症狀出現,一會按微臣開的方子煎好藥後,讓小貴人服下,再蓋上厚厚的棉被睡上一覺,發了汗,到夜裡應就能退熱了。」
蕭宴祈溫熱的掌心在被子下往阿蓁鬆散的裡衣里探去,等探到人如羊脂玉般瑩潤的背上確實冒著一層薄薄的汗珠後才安心。
「但還是有勞張太醫先在東宮歇一夜,等她退了熱後,孤便會差人送張太醫回去。」蕭宴祈摸了摸阿蓁仍舊滾燙的額頭,語氣不容反駁。
張太醫也自是不敢有異議。
等人出去後,蕭宴祈才讓孫嬤嬤和巧玉上來給阿蓁擦洗身子,換一身乾淨的寢衣。
自己也趕緊去淨室後換了一身乾爽的衣衫出來,這一路風塵僕僕的,他身上也沒好到哪去,日夜兼程趕路回京冒出來胡茬都沒來得及清理。
等他簡單清理乾淨自己從淨室出來時,阿蓁果然如張太醫說的開始畏寒了。
孫嬤嬤和巧玉在關著內殿裡的窗,床榻上的小姑娘在嗚咽地叫著他,叫著冷。
蕭宴祈心軟成一團,上前又將人抱在懷裡拉過被子蓋好,輕拍著人的背哄著,但這樣好像還不行,小可憐還是一直抖著小身板一直往他懷裡縮。
他只好吩咐榮進去燃個炭盆進來。
「嗚嗚嗚,殿下,冷......」迷迷糊糊的阿蓁察覺到熟悉的味道靠近,小手緊緊地抓拽著太子的衣襟,姿態十分依賴,吩咐生怕被丟下般。
「乖,不怕,我在的,阿蓁吃了藥就好了。」蕭宴祈緊緊摟著人,另一隻手倒了杯溫水出來,想餵阿蓁喝下幾口,也能暖暖。
阿蓁嘴唇乾裂,一碰到水就咕咚咕咚吞咽了下去,蕭宴祈瞧著人這般渴,又繼續給她倒了兩杯。
幾杯溫水下去,阿蓁嘴裡才停止了哼哼唧唧,只是人還昏昏沉沉的,像是醒著又像是沒醒,緊緊地拽著太子的衣襟縮在他懷裡,偶爾打著哭嗝顫抖幾下。
蕭宴祈心疼得抬手像哄寶寶般,拍著她的瘦弱的背安撫。
榮進送炭盆進來的時候,桂嬤嬤也送熬好的藥進來了。
看著桂嬤嬤上前,蕭宴祈接過了她手中的藥:「嬤嬤下去熬些粥備著吧,阿蓁若是夜裡醒來也能墊墊肚子,這藥孤來餵她就行。」
「殿下才從撫州回來,您也要歇歇才是,可別等明兒姑娘好了,您又倒下了。」
桂嬤嬤看著這些日子折騰個沒完的兩人,心裡實在是擔心得不行。
往後都不折騰了。
蕭宴祈低頭看著懷裡的人想。
好像每次小姑娘離開他的視線總是狀況百出,這次幸得他提前從撫州回來了,若是沒回來,他都不敢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