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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7:32:14 作者: 月知了
就算是旁的事也聽得,他現在完全相信阿蓁。
夜一被他派去看守暗牢,這會兒前來,想來是暗牢里關的那婆子出了什麼事。
在阿蓁愣住的間隙,榮安已經出去傳人進來了,有了太子的話,阿蓁也有些好奇夜一要說何事,站起來朝來人看去。
夜一急匆匆上前,身上穿的黑袍還有打鬥撕扯爛的痕跡。
「殿下,方才暗牢里混進了刺客,欲將那夏婆子滅口,屬下雖將那夏婆子救下,可那夏婆子受了重傷,大夫來瞧了,說怕是撐不過這幾日,屬下深夜前來告知,望殿下早做籌謀。」
阿蓁聞言,神情著急,有些慌亂得望向太子,「殿下,夏姑姑是關鍵人證,梁貴妃沒定罪之前她可不能死!」
小姑娘畢竟不如太子經事較多,這會兒聽見自己好不容易糾出來的人證就要被人害死了,十分著急上火。
蕭宴祈聲音溫和安撫道:「阿蓁莫急,孤已有計劃,出不了岔子。」
聞言,阿蓁這才鬆了一口氣,安心些。
夜一這時候才發現阿蓁也在此處,他微微退開些低著頭弓著身子等太子吩咐。
「那行刺之人可有抓住?」蕭宴祈問夜一。
夜一抱拳垂首請罪道:「屬下顧著那夏婆子的性命,讓那刺客自戕了,望殿下責罰,不過那個刺客的身手瞧著同以往梁家派來之人差不多。」
蕭宴祈冷哼一聲:「看來梁妃這次是真急了,」他朝夜一吩咐道:「你繼續回去看著那夏婆子,等著明日孤的傳喚。」
「是!」夜一瞧著主子這勝券在握的樣子,心中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生怕自己辦事不利被太子責罰,更壞了主子的計劃。
夜一走後,阿蓁再也沒了繼續畫的心思,她走到太子身側,還是有些不放心問:「殿下,真的沒事的嗎?」
蕭宴祈捏了捏小姑娘的小手安慰道:「別擔心,」隨即他起身道:「夜深了,我們早些回去歇下吧,明日想來要廢些力氣同人口水戰。」
「嗯,」太子難得願意歇這麼早,阿蓁聞言臉上露出一笑,跟著人回了長樂殿。
兩人並肩走在月色下的影子靜謐而美好。
...
於此同時,燈火通明的福陽宮裡卻是雞飛狗跳,不斷有器件摔落在地,破碎的聲音傳出。
自從昨夜下邊的人來報,說沒能將那夏婆子燒死,反而人還被太子帶走後,梁貴妃便慌了陣腳,忙給宮外的兄長送了密信。
誰知今夜兄長派了人來稟,還是沒能將人給滅口,要她早做打算。
如今人在太子手裡,她就像砧板上的魚肉,還能打算什麼!
梁貴妃越想越慌亂,拿過身邊宮女如月遞上來的熱茶朝地上又是一扔:「真是一群廢物!」
如月硬著頭皮勸道:「娘娘消消氣,侯爺說得也沒錯,此事既然已經到了這地步,還不如想想如何盡最大的努力保住六皇子,保住梁家在朝中的地位。」
聞言,梁貴妃朝如月冷眼瞪去,怒喝道:「你這話是何意?這會兒你就想勸本宮犧牲自己?」
如月跪了下去,低頭不敢再言。
梁貴妃怒及,她才想起來,是了,如月一直是哥哥的人,哥哥當初將她送進這吃人的後宮之中本就是為了權勢。
如今她已危及梁家,哥哥自是捨得狠心棄了她,若她還想保住兒子,只能照辦。
「這是哥哥的意思?」想明白後,梁貴妃讓自己平靜下來,冷聲問。
如月這才敢答:「回娘娘,是......」
她跪爬兩步,湊近梁貴妃一些,帶著些哭腔道:「娘娘,奴婢跟著您這麼多年,所言所做也是真心為著娘娘啊,太子手腕狠辣,若真是到了那一步,六皇子不能同時沒了母妃與母族......只要有侯爺在一日,六皇子就總還是有希望的......」
梁貴妃坐在主位上撐著額頭,像是認命一般,她推開了拉著她裙擺的如月,疲憊道:「你去回哥哥,本宮知道該如何做了......」
得了這話,如月擦了擦眼角那兩滴淚水,起身下去了,獨留梁貴妃一人坐在那空蕩蕩的大殿裡枯坐。
...
晚風將長樂殿遊廊上的六角宮燈吹得打轉,燈罩下燭影搖晃。
兩人到了殿前,阿蓁並未跟著太子進去,準備回西配殿沐浴洗漱。
蕭宴祈伸手將人拉住,「阿蓁可是忘了今夜晚膳時答應孤什麼了?」
阿蓁轉頭笑道:「沒忘,我回西配殿沐浴洗漱一番就過來伺候。」
西配殿後頭也有沐浴用的淨室,孫嬤嬤疼她,特地給了一間她自個兒單獨的。
小姑娘慣愛潔,更別說這易出汗的夏日,阿蓁夜夜睡前都要沐浴過才睡下。
蕭宴祈下意識就想讓人去內殿的淨室,可又怕凸顯得他今夜太心急了,便放了人的手,「那孤等著阿蓁。」
橫豎他現下已經哄得人願意與他同吃同住,來日方長,小姑娘總有開竅的那一日,他只管寵著人便是。
等阿蓁梳洗完畢絞乾頭抱著一張薄衾去到主殿的外殿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夜已深,外殿的燈都熄了一大半,只有榮安正在外殿裡候著。
阿蓁抱著薄衾上前笑道:「榮安,你今夜可以歇啦,太子殿下讓我給他守夜。」
榮安面露疑惑,這不能吧,太子殿下疼阿蓁疼得跟自己眼珠子的似的,怎會捨得讓她過來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