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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7:32:14 作者: 月知了
蕭宴祈看著害羞的小姑娘,心中的苦悶一掃而空。
等將梁妃伏誅,他去告慰母后的在天之靈時定要將小姑娘也帶在身旁,母后若見了,定會很喜歡她的吧。
馬車穿過鬧市又拐入靜巷,最後在巷尾停下。
這次前來開門的仍舊是小宋大夫。
阿蓁眉眼彎彎同他打著招呼:「小宋大夫,多日不見,你可安好呀?」
宋懷梁沒想到這次太子帶了阿蓁姑娘,上回太子來時只帶了那位榮公公,匆匆來匆匆走了。
這回見到阿蓁倒是有些驚喜。
誰會不喜歡見這樣漂亮又可愛的姑娘呢,他笑得儒雅道:「勞姑娘記掛,在下一切安好。」
才說了這一句,宋懷梁便感覺小姑娘身後的太子眼神凌厲,像是在警告般盯著他。
宋懷梁一介文弱書生,太子身帶殺伐之氣,他有些畏懼地斂起笑意,躬身行禮:「草民參見太子殿下。」
蕭宴祈淡淡應了一聲,算是免禮。
隨後拉起阿蓁的手越過宋懷梁往屋內走,輕聲斥責道:「酷暑難耐,大晌午的杵在門口說話也不怕熱壞了。」
阿蓁任由太子拉著,在後頭眼神幽怨地看著太子後腦勺,撇撇嘴小聲嘀咕道:「不就問了句安好,怎的又變得這麼凶了......」
不同於阿蓁的有恃無恐,後頭的宋懷梁則是誠惶誠恐請罪道:「是草民怠慢了,還請殿下同阿蓁姑娘到正廳就坐,鄰家張屠戶的幼子犯了哮症,人命關天,我師傅先過去看診了,稍後就來,還望殿下恕罪。」
到了正廳,蕭宴祈一撩袍子在主位坐下,朝著下首的人淡淡道:「無礙,救人要緊。」
太子雖沒怪罪,但宋懷梁也不敢讓太子久等,給人上了些茶點後,便親自過去張屠戶家看看情況。
宋懷梁過去時,宋大夫已給那小兒施完針控制住病情,聽聞太子已在久候,他留了宋懷梁下來照看,自己趕回了府中。
畢竟上回,太子那不耐煩的樣子可不像是願意等人的。
行至正廳,瞧見太子正頗有閒情逸緻地坐在主位上撐著腦袋看下首坐著的阿蓁姑娘在小口吃著糕點,宋大夫遠遠地假意咳嗽了幾聲,才上前請罪道:「草民讓殿下久等,還請殿下降罪。」
蕭宴祈回神,目光移到下首跪著的宋大夫身上,淡淡道:「宋大夫言重了,救人要緊。」
看到宋大夫回來了,阿蓁放下手中的糕點,起身給宋大夫見禮:「宋大夫安好。」
「阿蓁姑娘客氣了,」宋大夫看見阿蓁就笑得和煦。
此番有這位小姑娘在此,太子瞧著心情甚好,想來待會兒也能耐著性子針灸完,還能聽他嘮叨幾句醫囑。
上回太子來此時身邊只帶著那位榮進公公,針灸時還滿臉不耐煩地命令他不要用太長的時辰。
完了他細細講著要如何煎藥時,太子也滿臉不虞,嚇得他這老頭子不敢多講。
也不知上回阿蓁姑娘為何沒跟著太子一道前來,想想那日太子冷肅的神色與今日像是如沐春風般,又好講話的對比,宋大夫這個過來人很快就想明白了。
前些日子太子怕是同人家小姑娘吵架了。
他低頭瞭然一笑,抬手請人往偏廳後走:「為了不耽誤殿下時辰,殿下隨草民來吧,今日徒兒不在,不知姑娘可否進來幫忙一二。」
準備坐下繼續吃些茶點候著的阿蓁眼睛微睜,「我進去不會添亂嗎?」她可是一點醫理都不懂呢。
宋大夫解釋道:「姑娘莫擔心,只是些遞拿的活兒。」順便看住你家不聽大夫話的太子,這句宋大夫可沒膽子說出來。
聽宋大夫如此說,又看了看太子的眼神示意,阿蓁便放心跟著進去了。
午後一絲風都沒有,暑熱難耐,宋大夫勤儉,這屋內沒有用冰。
太子在軟榻上躺下後,阿蓁要了把葵扇坐在榻邊給太子扇風,太子身子健壯,最是怕熱了。
有了阿蓁在,宋大夫這次點了香之後太子就闔眼由他施針了。
剛開始太子還有些吃痛,抓著阿蓁的小手皺眉,但幾個穴位下去,他便沒意識鬆了手,沉沉睡去。
阿蓁驚訝於這變化,收回自己的手後朝宋大夫望去。
宋大夫扎夠穴位後收了手,這才低聲開口解釋安撫:「姑娘莫憂心,這是正常現象。」
他看了一眼小几上燃的那柱香,後又吩咐道:「等那香燃了一半,姑娘便可以出來庭院中喚老夫進來拔掉銀針,老夫去庭院中收些給太子殿下的藥。」
阿蓁點了點頭,「好。」
蕭宴祈迷迷糊糊睡去,這次又夢到了在北境肅州,只是這次不是刀光劍影的戰場,而是夢到了一個自己和一個小粉糰子女娃在山林的茅屋裡生活。
一會兒是自己給小女娃煮麵吃,一會兒是那小女娃哭成個小淚人與他分離......
蕭宴祈不知為何很想將拉著小女娃拉住哄哄他,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開口。
正當他上前拉了拉小女娃的手時,夢境像是突然被抽回般,他倏地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入目的是阿蓁那張近在咫尺的清麗芙蓉靨。
蕭宴祈有些恍惚,鳳眸動動,夢境中那小女娃的臉似是於眼前人重合上了般。
「殿下,你感覺還好嗎?」
儘管阿蓁一直在一旁給太子扇著風,可宋大夫給太子拔了銀針後,太子還是出了滿頭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