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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7:32:14 作者: 月知了
他才不閒,就是因為回京後諸事纏身無趣得緊,他才想找好兄弟痛痛快快喝次酒。
蕭宴祈揮袖離開,懶得理這醉鬼,步下生風下了飲露台,走到假山下的遊廊里卻撞見一個打扮得十分艷麗的桃衫女子扭扭捏捏走到他跟前。
「阿紫見過太子表哥.....」魏紫聲音嬌媚,雙頰酡紅,屈身行了個萬福禮。
被攔住去路的蕭宴祈劍眉微蹙,他並不識得眼前這突然出現的女子。
「你是何人?在這同孤攀親戚。」蕭宴祈頗有些嫌棄的意味後退兩步,這女子身上香氣熏人得緊。
魏紫美眸微睜,微微錯愕,後又窘得低頭咬緊櫻唇。
她沒料到太子直接連她這個人都沒聽說過。
她魏紫可是大晉第一世家魏家的嫡女,誰人不知她是上京第一美人。
自開朝以來,大晉的皇后都是魏家女,她日後是要母儀天下的。
梁家如今在朝中虎視眈眈,蕭宴祈再位高權重,日後在朝中也是要倚仗她們魏家的。
出身帶給她的驕傲讓現在的魏紫有些暗惱。
但想到父母親對她的叮囑,魏紫又鼓起勇氣自報家門:「回太子表哥,家父乃吏部尚書魏學林,祖父乃如今的鎮國公內閣首輔魏文賦......」
蕭宴祈這才瞭然,原來是魏家人。
魏家現下是庶出一脈在當家,他早沒了母族,哪來的表妹?
他的外祖前鎮國公魏文鴻與魏太后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姐弟,外祖母早亡,外祖是痴情之人一生未再另娶,膝下只得她母后一個獨女。
自外祖父戰死沙場後,這爵位便落到了庶弟魏文賦頭上,也就是眼前這魏家女子的祖父。
當年他和他母后在後宮孤立無援人,魏文賦父子懼於成泰帝的冷落對他們不聞不問,如今見他勢大又巴巴上來喊表哥,倒是會見風使舵。
蕭宴祈眸色漸暗,聲音帶著些慍怒:
「都傳你祖父乃當代大儒,你身為他的孫女不應如此不知禮才對,見到孤該如何稱呼,家中無人教過嗎?」
魏紫自小被驕縱,現下接連被太子下臉,氣得紅了眼眶,偏生又不敢發作出來,袖子下面的手忍得都掐出血來了。
還是得裝懵懂請罪道:「是臣女唐突了,還請太子殿下贖罪。」
上京的皇子世家子哪個不為她神魂顛倒,要不是眼前人是儲君,是未來的天子,她何苦來受這屈辱。
今夜原是她父親叫她來同太子見個面,流露些思慕之情讓太子知曉,好讓太子明白他們魏家的意思。
哪知這太子瞧著是個才貌仙郎,說出的話卻如此冷酷不近人情。
魏紫委屈得忍不住抽泣了一聲,今夜真是丟死人了。
「既知唐突就莫要擋著孤的去路。」
蕭宴祈最厭惡女子哭哭啼啼,此刻夜黑風高,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只想儘快回宮。
聞言,魏紫是再也沒臉在蕭宴祈面前了,臊得用繡帕遮住臉哭哭啼啼跑開。
方才一直躲在假山上面看戲的顧仕程跳了下來。
他不顧蕭宴祈的黑臉,不怕死調侃道:「嘖嘖嘖,太子殿下的心真是好狠喲,人家上京第一美人對你示好,你卻冷言相對。」
四下無人,顧仕程也更加放肆,如同在北境私下裡那般。
他嫻熟地搭上了蕭宴祈的肩,挑挑眉壞笑問:
「聽聞你收了個絕世小美人回東宮,外邊都在傳你被那小美人迷得神魂顛倒的,整個東宮就只要她一個人伺候在側,到底是有多美?比之方才那魏紫如何?」
作者有話說:
才發現這章沒有我們可愛的女鵝,簡單交代了一下祈祈的背景。
第13章
◎膽小如兔◎
夜風將烏雲趕走,月華如銀霜灑下。
顧仕程身上的酒氣很濃,也不知這廝喝了多少。
蕭宴祈慣愛潔,今夜平白被人熏了兩回早已忍無可忍,他嫌棄地將人撂了一個過肩摔,便徑直離開。
留下那醉鬼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誰知他前腳方回到東宮,後腳顧仕程就跟回來了,說是有要事相稟。
蕭宴祈看著路都走不直的顧仕程扯起嘴角冷冷一笑,「你最好是有什麼要事。」
隨後先進了內殿將被熏有濃脂粉氣和酒氣的外袍換掉。
東宮不屬內廷管轄,另有宮門出宮去,顧仕程不怕宮門下鑰。
今夜他定要跟進來瞧瞧太子到底藏了個什麼樣的小美人在東宮,也是真有要事要回稟。
大晉如今腹背受敵,北有韃虜來犯,東南沿海有倭寇頻頻騷擾。
回京不久,顧仕程便被蕭宴祈偷偷派去了沿海一帶探查實情。
一去半年之久,回來聽到關於這位素來清冷如九天謫仙的太子殿下的艷聞,著實令他好奇。
長樂殿庭院中花草叢裡的蟋蟀唧唧吱吱叫著,夜幕中點點星子。
廊上的六角宮燈隨風搖曳,樹影綽約。
天越來越熱,入了夜的風極涼爽。
阿蓁還未睡下。
她貪涼快,捧了一碗桂嬤嬤給她做的冰雪冷元子坐在廊下的台階上吃得小嘴鼓鼓的。
瓷碗被碎冰鎮得冰冰,她把方才被燙到的手背敷上去,火辣辣的痛感瞬間消失。
橘貓跑來跑去不知疲倦似的玩著一個藤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