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不當人的劉墉之

  翌日，中午。

  劉府莊園裡，劉墉之悠悠轉醒，吃飯的時候，回想起昨晚那兩個年輕貌美的雙胞胎姐妹花，頗有幾分意猶未盡之感，說道：「讓顧青山直接把昨晚那姐妹倆送我府上來吧！」

  一同用飯的幕僚說道：「東家，天鷹幫不做人口買賣的生意，我昨天調查過那那兩姑娘，也不是簽賣身契的，就是單純的做那生意，安排來玩玩可以，要直接送府里，怕是有些麻煩。」

  「有什麼麻煩的，」劉墉之不屑道：「你把我的話轉述給顧青山，他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這點能力都沒有，還想從我這拿到漕運、糧馬的生意？」

  幕僚點了點頭，問道：「東家真打算把漕運和糧馬生意交給顧青山？」

  劉墉之冷笑了一下，說道：「區區一個幫會頭子，他也配染指糧馬生意？完全擰不清自己的身份，漕運倒是可以了解一下，但是，他想要一個人拿下兩個碼頭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別說全交給他，我給他一個營運文書就是給他臉了！」

  「這……」幕僚說道：「東家，這顧青山的確只是一個幫會頭子，上不得台面，但是，他畢竟是背靠著高斌，也是高斌在中間牽線搭橋。」

  「如果不是看在高斌的面子上，顧青山也配請我吃飯？」劉墉之說道：「別說糧馬，就說漕運，每年從我這裡拿到營運文書的，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顧青山，說好聽的是商會會長，說得不好聽點，就是個地痞流氓，我給他一份營運文書都已經是看在高斌的面子了。」

  說到這裡，劉墉之停頓了一會兒，說道：「不過，這顧青山看起來倒是個會來事的人，他如果懂得起，我倒是可以考慮碼頭上多分點生意給他！」

  幕僚搖頭道：「東家，顧青山為這事前前後後已經花了幾萬兩銀子，這麼大手筆，不可能只滿足一份營運文書，他的胃口也不可能這么小，怕是……」

  「難道他還敢不滿？」劉墉之說道：「那他就真是擺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官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時，他是個幫會頭子，商會會長，但人啊，就是要拎得清自己的身份，若是拎不清，那就是一個勞改犯！」

  ……

  下午，天鷹幫總堂。

  顧青山親自來到莊園外，熱情的迎接著一個中年文士，這人正是劉墉之的幕僚，姓吳，據說是舉人出身，大家都尊稱一聲吳先生。

  「吳先生蒞臨指導，天鷹商會不甚榮幸。」

  案房裡，顧青山為吳先生倒茶。

  吳先生笑吟吟的說道：「顧會長說笑了，我哪敢什麼指導，就是替東家跑跑腿而已。」

  顧青山微笑著說道：「吳先生乃是大才之人，博學多聞，不知道多少人期盼著能得到吳先生的指點呢，若能得吳先生指點一二，青山受益無窮。」

  一邊說著，顧青山悄然塞了一沓銀票到吳先生手裡。

  吳先生不著痕跡的收了起來，說道：「顧會長是個向學的人，鄙人就冒昧說兩句，是否有總，就得看顧會長的自身情況了。」

  吳先生喝了一口茶，緩緩道：「劉大人對顧會長是非常欣賞的，也很願意提攜顧會長這樣的青年才俊，只是，官府方面的事情急不得，大人那邊也尚且需要看政策。」

  「明白，明白。」顧青山笑呵呵的說道：「我靜等劉大人的好消息，得勞煩劉大人費心，若是平日裡有需要的，儘管知會一聲。」

  說著，顧青山又塞了一沓銀票給吳先生。

  吳先生滿臉笑容，說道：「顧會長放心，大人那邊若是有什麼意思需要傳達，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說罷，吳先生緩緩起身，道：「顧會長日理萬機，我就不打攪了，嗯……」吳先生停頓了一下，說道：「劉大人對顧會長昨晚的安排非常滿意，你也知道，劉大人一生風流，不喜負佳人，常有思念，感嘆不能隨時目睹佳人。」

  顧青山臉上不露聲色，心裡一陣暗罵，果然是個老sp，

  玩一夜情不夠，還要直接養起來。

  「我明白，」顧青山笑呵呵道：「麻煩吳先生轉告劉大人，稍等幾天，就能想見佳人隨時可見！」

  吳先生笑著拱了拱手，道：「那在下就告辭了！」

  「我送您！」

  顧青山送著吳先生離開，站在門口目送著吳先生的馬車離去，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冷色。

  就在這時候，

  李響和瘋狗二人從另一邊走了過來，瘋狗問道：「大哥，剛剛那好像是劉墉之的那個幕僚吧？他來幹嘛了？事情落實了？」

  「落實個屁，」顧青山說道：「玩女人玩得意猶未盡，讓老子給他搶女人，關於生意的事隻字不提，看樣子是還嫌錢給得少了！」

  瘋狗問道：「那，大哥，咱們現在怎麼辦？」

  「等，」顧青山說道：「收了老子那麼多錢，一點東西都不讓老子看到，還想玩老子去給他做爛事兒，想得挺美！」

  說罷，顧青山望向李響，疑惑道：「響子，伱今天怎麼過來了？」

  李響急忙說道：「大哥，你之前讓我去調查高家五兄弟的拳法來源，有進展了！」

  顧青山眼睛一亮，道：「說說。」

  他如今八步蟬拳已經即將修煉圓滿，而且也得知了內家心法的存在，當初與高琛交手之後，就一直在調查，只是，一直沒有進展。

  李響說道：「我們查到二十年前，高家五兄弟曾去過一次上黨郡，一去就是好幾年，自那回來之後，幾兄弟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都變得非常能打。

  根據這個線索，我們派人去上黨郡訪查了，最後根據高琛跟你單挑時使用的拳法招式，找到了一家武館，名為莫家拳館。」

  顧青山緩緩道：「這麼說，他們幾兄弟就是從這個莫家拳館裡學到的那套拳法？」

  「對。」李響說道：「不止查到了這個事情，我們還查到了另一個事情。」

  「何事？」顧青山問道。

  李響緩緩說道：「當初跳江失蹤的高默，就出現在莫家拳館過，他能夠躲過各大幫會的殺手追殺，就是因為莫家拳館暗中相助，不過，高默養好傷之後，在去年年前就已經離開了。」

  說到這裡，李響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根據多方調查，高默很有可能是又回到了北倉郡。」

  顧青山微微一愣，道：「他還敢回北倉郡？」

  李響點頭道：「這幾個月里，在汕頭那邊異軍突起一個七星社，很有可能就與高默有關，因為我發現七星社裡不少當初大刀幫的人。」

  顧青山微微眯了眯眼睛，

  這個新崛起的七星社他也有所耳聞，突然之間冒出來的，快速吞併了好幾個二三流幫會，據說是裡面有一群高手，每一次打架都是快速解決對手幫會的老大，然後強勢吞併。

  才不過三四個月而已，就已經掌控了大量的地盤，而且勢頭非常好。

  不過，具體的，

  顧青山倒是沒怎麼關注，畢竟汕頭距離天鷹幫地界還是比較遠的，中間隔了好幾個幫會，其中還有一個一流幫會長樂幫，與天鷹幫不太會產生交集，不過，據說最近和長樂幫好像起了衝突。

  「查。」

  顧青山緩緩說道：「好好查一查這個七星社到底什麼來頭，另外，再著重調查莫家拳館的背景！」

  「是。」

  ……

  雖然顧青山對劉墉之的態度很是厭煩，

  但他也知道有求於人，便花了不少錢把那對雙胞胎姐妹花的賣身契給買了下來，然後送去了劉府。

  然而，人和錢都送去了，

  劉墉之那邊卻遲遲沒有任何動靜。

  顧青山都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

  這天正午，

  顧青山正在武館裡練武，準確來說，是他在指導阿邦、楊開和幾個高手，也可以說是虐幾個高手。

  如今他麾下的高手已經招攬到了不少。

  他憑藉著系統的查詢功能，撿漏到了不少高手，很多人都是擁有著不俗的戰鬥力，但是，苦於沒有出頭的機會，面對顧青山的招攬，大多數都是非常痛快的。

  不過，2點左右戰鬥力的不少，

  達到3點極其以上的很難，4、5點的那就更是鳳毛麟角，即便是他到處尋找，也就只有寥寥幾個。

  目前來說，他手底下戰鬥力最高的還是阿邦，8.6的戰鬥力，堪稱頂尖高手，其次便是楊開，如今八步蟬拳已經大成，戰鬥力達到5.5點，另外有4個達到5點戰鬥力的。

  面對著阿邦楊開為首一共進十來個人圍攻，顧青山遊刃有餘，都是留著手在打，依舊把阿邦一群人虐得懷疑人生。

  特別是阿邦，本就有力大無窮的特殊天賦，在力量上從來沒輸過，可硬生生被顧青山同樣用蠻力給壓得不能動彈。

  這也沒辦法，

  顧青山雖然沒有天生神力的天賦，可他如今戰鬥力已經達到了15點，八步蟬拳已經達到了圓滿境，就算拋開八步蟬拳加持的4點戰鬥力，他經過系統的綜合進化也達到了11點，力量提升也是一個可以用恐怖來形容的層次。

  阿邦想要在力量上匹敵顧青山，恐怕需要將天生神力的天賦開發到極限。

  「大哥！」

  大口塘從外面進來喊了一聲，看到院子裡人仰馬翻的場景，嘴角狠狠一抽。

  當初，他也曾有段時間懵懂無知，被顧青山哄騙著切磋武功，後來被虐了幾次之後他打死不再跟顧青山切磋，那不是切磋，那就是挨打。

  顧青山擦了擦手，從擂台賽跳下來，問道：「怎麼了？」

  「高斌那邊回信了，」大口塘說道：「劉墉之給高斌送了一張文書，讓高斌轉交給你。」

  「拿來看看？」顧青山說道。

  大口塘當即將一份蓋著官印的文書遞給顧青山。

  顧青山接過來一看，頓時臉色一沉。

  「草他娘的劉墉之，當老子是凱子是吧？」

  劉墉之給顧青山的文書，只是一份碼頭營運資格文書，批給了天鷹商會一份可以在碼頭建立倉庫的文書。

  這東西，完全沒有任何用，

  如果顧青山要這東西，他花個幾百兩銀子就可以搞來，碼頭上那麼多幫派盤踞，二三流的幫派都可以搞來這東西。

  「高斌有沒有說什麼？」顧青山直接將文書撕碎丟在地上。

  大口塘說道：「高斌的意思是讓你在等等，他會再去找劉墉之，讓你不要著急！」

  「他娘的！」

  顧青山冷哼一聲，道：「去問瘋狗，我讓他查的事情查到沒？」

  大口塘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停下說道：「對了，大哥，響子那邊也傳信了，七星社那七個老大，使用的好像是和高家幾兄弟同樣的拳法，基本已經可以斷定與高默有關係了，甚至可能高默就是七星社背後的人。

  另外，七星社與長樂幫幹起來了，好像是因為賣五石散，七星社搶了長樂幫的生意，看樣子，可能有搞大的意思！」

  「別管這些，讓他們搞。」顧青山說道：「等我處理了劉墉之再來收拾他們！」

  ……

  入夜，劉府。

  高斌帶著厚禮來拜訪劉墉之。

  書房裡，兩人虛情假意的寒暄了幾句之後，高斌就點名了來意，說道：「劉大人，之前說的糧馬、漕運生意……怎麼就只有一個建立倉庫權了？」

  劉墉之喝了一口茶，說道：「高百戶，你也是官府的人，你是知道的，這裡面的程序非常麻煩，就這一份建立倉庫的文書，我都已經是找了不少關係了。

  你是知道的，漕運那塊利益很大，北倉郡不知道多少勢力盯著，就現在，就至少有不下三十家大大小小的勢力盤踞其中，我爭取這份倉庫文書都是頂著很大壓力才擠出來一個名額的。

  至於其他的，只能是一步一步來，你們不要急，總歸會辦下來的。」

  高斌知道劉墉之是在找託詞，問道：「劉大人，天鷹商會那邊如今是全會都在等著，您給句準話，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這，我怎麼說的到？」劉墉之說道：「那麼多人盯著，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快則三五月，短則三五年，總會來的嘛！」

  高斌也來氣了，

  他雖然官位品級沒有劉墉之高，但兩人分屬不同體系，他一直伏低做小不是畏懼劉墉之的官位而是有求於人，可他如今求爺爺告奶奶，卑躬屈膝的錢花了不少，劉墉之居然用這套說詞來打發他。

  「劉大人，您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啊，您這有點失信於人了吧？」

  劉墉之頓時面露不悅，冷哼一聲，道：「高百戶，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件事情是你來求的我，不是我主動找的你。

  我沒盡心為你辦嗎？我就是讓你們等一等而已，我有說不辦嗎？你們要是這都不願意等，那你們就去另請高明，我就只有這點能力！」

  高斌臉色也很難看，說道：「劉大人，再怎麼說，你也不能這樣做事兒吧，你那張倉庫文書，也就幾百兩銀子就可以辦下來的……」

  「呵，」劉墉之不屑一笑，道：「高百戶你去辦一個試試？我看看誰能花錢辦下來？我劉墉之都做不到。」

  高斌還想說什麼，卻被劉墉之擺了擺手打斷道：「高大人，挺晚了，今日就到這兒吧！」

  高斌臉色陰沉，拱了拱手直接離開。

  看著高斌離去的背影，劉墉之冷笑了一下。

  這時候，吳先生從內堂走了出來，說道：「東家，這可把高百戶給得罪了啊！」

  「得罪了就得罪了，」劉墉之說道：「左右不過就是一個縣裡的百戶，如果是千戶所里的百戶，我還得多賣幾分面子。

  說句實在話，也是這高斌和顧青山痴心妄想，糧馬的事情，盯著的人多得不得了，顧青山一個幫會頭子，高斌一個縣裡的百戶，他們憑什麼覺得他們能夠吃得下，做人，還是得認清自己的身份。

  至於漕運，他們也想得那麼簡單，還想要一個人吞下來，真以為他爹是知府啊，整個北倉郡大大小小上百個幫會，他一個天鷹幫，一個高斌，呵呵！」

  ……

  慈雲山，顧家莊園。

  書房裡，顧青山聽完了高斌的話，臉色很是難看，說道：「也就是說，劉墉之那老傢伙是從頭到尾都在耍我們咯！」

  高斌臉色也很難看，說道：「顧老大，我真沒想到會這樣的，我當初去找劉墉之的時候，他說得挺好的，我沒想到他會這麼搞，我沒有要坑你的意思。」

  「我知道，」顧青山說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他娘的，既然這老傢伙不識好歹，那就別怪老子下黑手了！」

  高斌猛然一驚，道：「顧老大，劉墉之身份不一般，你……」

  「你放心，」顧青山拍了拍高斌的肩膀，臉上露出一縷笑容，說道：「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當差，比如……千戶所？」

  高斌面露疑惑。

  顧青山說道：「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自己來處理。」

  高斌猶豫了一下，沒有再多說，起身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