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武道境界

  青雲社，是武邑縣裡的一個二三流幫會，不大不小，主要是做著一些收保護費和一些菜市場攤位的生意。

  這種小幫會在北倉郡很多，如同過江之鯽，雖然有點排面，但是，面對顧青山這樣的人物，就算是幫主都得恭恭敬敬的陪著笑臉。

  而阿邦的那個老大名叫大眼，在青雲社也就是個小頭目。

  被顧青山找到時，大眼正在一個麵館里吃麵，突然抬起頭看到顧青山，嚇得腿都軟了，以為是哪裡得罪了顧青山，端在手裡的碗都嚇得掉到了地上，哆哆嗦嗦道：「顧……顧爺！」

  攻打大刀幫時，這大眼也參加的，親眼看到了顧青山打死高琛，所以，一眼就認出了顧青山，而類似於大眼這樣的江湖底層人物，可以沒有本事，但一雙眼睛必須要靈，能夠將招惹不起的大人物都認出來。

  顧青山笑呵呵拍了拍大眼，說道：「別怕，我來找你是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

  聽到顧青山這話，大眼鬆了一口氣，急忙道：「顧爺，您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管吩咐，那用得著用請這個字，您吩咐一聲，上刀山下火海我大眼都不皺眉！」

  顧青山笑了笑，說道：「我聽說你手下有一個小弟，叫阿邦？」

  大眼微微一愣，實在想不通顧青山這樣得大人物怎麼會認識阿邦這種小嘍囉，試探性的說道：「顧爺，阿邦那小子腦子不太靈光，他是不是哪裡得罪您了，我去幫伱教訓他……」

  「不是，」顧青山說道：「前幾天在西街那邊，我偶然看到他挺能打的，你也知道，我顧青山成名，靠的就是能打，所以，很欣賞能打的人，我就看阿邦很不錯，想找你商量商量，能不能把他讓給我？」

  大眼眼睛一亮，然後心底突然就有點酸，沒想到阿邦那小子竟然能夠得到顧爺這樣的大人物賞識。

  顧青山笑呵呵的從懷裡取出一沓銀票，說道：「阿邦是你小弟，我找你要人也不能白要，這是三百兩銀票，就當你的引薦費了。」

  大眼心頭的酸瞬間就消失了，三百兩銀子，別說賣個小弟了，就算是把他媳婦賣了他都不帶猶豫的，當即就拍著胸膛說道：「能夠得到顧爺賞識，是阿邦那小子的造化，顧爺，您在這裡稍等，我這就去阿邦家把他叫來！」

  「不用。」

  顧青山說道：「我跟你一起去一趟。」

  大眼有些猶豫道：「顧爺，阿邦家是在貧民窟，怕污了您的眼！」

  「我也是貧民窟出來的。」

  顧青山笑了笑，當即就帶著一眾小弟跟著大眼離開。

  兜兜轉轉了好半晌，

  大眼終於將顧青山一行人帶到了一處小巷裡。

  這小巷環境特別差，到處都是污水，房子也都破破爛爛，十分陰暗，一路過來，半掩門倒是碰到了很多，不過，也在顧青山的預料之中，他原本住的慶平巷其實差不多，那些半掩門的雞也是到處都有，小時候顧青山出門，顧秦氏都會叮囑那些地方不能去逛。

  不過，小孩子的性格，大人越是不讓去就越是好奇，小時候，顧青山和一些小夥伴沒少去那些地方偷偷看別人辦事兒，有些女的沒事兒還喜歡逗弄小孩子，讓他們去摸摸。

  顧青山回想記憶里那些畫面，

  不由得感嘆前身小時候的日子是真有趣！

  ……

  很快，大眼就帶著顧青山來到了一個小民房外。

  剛到門口，顧青山就聽到裡面有個女人的聲音，

  「又去打架，又去打架，腦子本來就不好，要是被人開瓢了以後不得真成個傻子了！」

  顧青山望進去，就看到一個中年婦人正在給阿邦擦藥。

  「花嬸！」大眼喊了一聲。

  那擦藥的婦人轉過頭，看到一大群人心頭有些擔心會不會是來找阿邦尋仇的，下意識拿起桌上的剪刀，笑吟吟的說道：「喲，大眼哥，今天帶這麼多人來照顧我生意啊？」

  大眼慌忙道：「花嬸，別亂開玩笑，這可是顧爺，是大人物，您別衝撞了人家！」

  那叫花嬸的婦人聽大眼這語氣，心裡清楚應該不是來尋仇，說道：「大眼哥，我家阿邦好歹也是您的馬仔，他受了傷，你一點湯藥費都不給，太小氣了吧！」

  大眼有些尷尬道：「花嬸，我不是給了阿邦十兩銀子嗎？」

  「你騙騙阿邦還行，你來騙我啊，」花嬸不屑道：「老娘當初在外面混的時候，你不知道在哪裡完泥巴呢，那十兩銀子是湯藥費嗎？是幫會發的獎賞吧！」

  大眼有些尷尬，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急忙道：「好了好了，花嬸，湯藥費我稍後就補，你先叫阿邦出來，他的貴人來了，這位是天鷹幫堂主，青羅灣扛把子顧爺，他很中意阿邦，親自來請阿邦，你快點讓阿邦出來。」

  這花嬸是半掩門賣皮肉的，也勉強算是個江湖中人，對於如今北倉城如日中天的戰神顧青山的大名自然是聽過的，急忙將趴在板凳上等著擦藥的阿邦給拍了起來，然後就帶著阿邦出門。

  「哎呀，顧爺……」花嬸笑吟吟的，習慣性的做出一些動作，然後又覺得不妥，立馬收了那些動作，說道：「顧爺，您找阿邦要做什麼呀？」

  這時候，阿邦也走了出來。

  阿邦的塊頭並不大，也不是很高，表情有些木訥，走出來就向大眼喊道：「老大。」

  大眼和花嬸急忙拉著阿邦過來，說道：「快叫顧爺。」

  阿邦面無表情，喊道：「顧爺。」

  顧青山打量了一下阿邦，越看越是滿意，7點的戰鬥力，而天生神力的天賦還有3點可以開發，如果再練武，這是妥妥擁有破10點戰鬥力天賦的。

  「阿邦，」顧青山拍了拍阿邦的肩膀，說道：「我叫顧青山，我很欣賞你，今天來找你呢，是想要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來跟我混啊？」

  阿邦依舊是那一副木訥的表情，說道：「顧爺，我知道你的，你是青羅灣扛把子，不過，我有老大的……」

  「說什麼胡話呢，」大眼急忙說道：「阿邦，你小子可別犯渾啊，顧爺賞識你，那是你的造化，你儘管跟顧爺走，我你不用管，以後，不要叫我大哥，你才是我大哥！」

  阿邦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腦袋。

  大眼急忙拉了拉花嬸的衣服，低聲道：「花嬸，你說句話呀，阿邦是聽你的。」

  花嬸這時候才從驚喜之中回過神來，鼓著勇氣問道：「顧……顧爺，我們家阿邦啊，他要是跟著您混，您……您準備怎麼安排他呀？」

  顧青山很是和善道：「當我的近身護衛，每個月二十兩銀子保底工錢，其他的獎賞另算，另外，我在慈雲山送他一套房子和二百兩安家費，嗯，花嬸你，我生意多，你如果願意，也可以去我那裡幫忙打點，工錢另算！」

  花嬸眼睛一亮，說道：「我不用再做皮肉生意吧？」

  顧青山笑道：「那自然不用，就算你想做我也不同意呢，阿邦以後跟著我身份自然不一樣，你去做那種生意，不僅阿邦臉上沒光，我也有些丟臉了！」

  花嬸感覺心都快跳出來了，掩飾不了內心的激動，狠狠地一巴掌拍在阿邦身上，說道：「你還不叫老大？」

  阿邦是真的木訥，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朝著顧青山喊道：「老大！」

  「好。」

  顧青山拍了拍阿邦的肩膀，說道：「以後跟著我，保證不會虧待你！」說罷，顧青山又望向花嬸，說道：「花嬸，你準備一下吧，儘早帶阿邦來慈雲山見我！」

  「好好好，」花嬸連忙道：「明天……不不不，今天，我收拾一下，今天中午我們就過來！」

  顧青山點了點頭，取出一沓銀票遞給了花嬸便帶著人離開了。

  「發達了發達了！」

  等到顧青山等人離開之後，花嬸激動得手舞足蹈。

  一旁的大眼酸得心都在滴血，

  想著顧青山給阿邦的待遇，突然就覺得手裡那三百兩一點都不香了。

  ……

  阿邦來得很快，

  他雖然有著木訥，但並不是真的傻，也很清楚顧青山給的待遇是他可能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機遇，所以，雖然不會表達，但還是用他的方式表忠心，給顧青山磕頭奉茶，兩人也在慈雲山堂口裡正是燒香定下了同門兄弟的事情。

  之後幾天，

  李響那邊也有了收穫，

  顧青山看重的那些高手，很大一部分陸陸續續被招攬了過來，不過，也有一些混得不錯的拒絕了顧青山的招攬，但大多數都還是拒絕不了顧青山的招攬，還是一些連條件都沒提，單純聽到顧青山這個名字就跑來了。

  一段時間下來，

  顧青山陸陸續續招攬到了2個戰鬥力達到5點的，4個戰鬥力達到4點的，至於三點的更多，有近十人。

  而另外，顧青山打下了大刀幫原本的地盤，也在大肆的招兵買馬，手下正式入幫會的馬仔超過了兩千人，直接一躍成為了天鷹幫各大堂口裡馬仔最多的大佬，最小三個堂口加起來都沒他人多。

  而在這段時間裡，

  天鷹幫迎來了一場狂歡，

  總體來說，大刀幫有一大半地盤都落入了天鷹幫手裡，自然迎來了一場猛烈的發展。

  另外，天鷹幫也出了一個新的堂主接替了方克陽的位置，是原本方克陽手下一個資歷很高的立旗老大，顧青山也象徵性的送了禮物表示祝賀。

  這個新堂主也是心裡有數的人，知道當初他跟著方克陽的時候與顧青山這一方鬧過矛盾，一上位之後，就立馬親自來拜訪了顧青山。

  而除了天鷹幫內部的事情之外，還發生了一個事情，只不過，沒有引起太多人關注。

  高家五虎里，老四高默在帶著家屬逃走途中遭遇了伏殺，至於到底是誰出的手，沒有人清楚，可能是天鷹幫也可能是長樂幫甚至可能是大刀幫的其他仇敵。

  高家的人被殺絕，

  但是，高默逃掉了，消失不見。

  這件事情也引起了各大幫會不小的重視，因為，雖然高默已經成了一個喪家之犬，但畢竟成名多年，打蛇不死必受其害的道理大家也都懂得，所以，各大幫會都發出了江湖通殺令。

  顧青山雖然不怕高默，但也沒有放鬆警惕。

  高家那幾兄弟不是一般人，

  讓他們活著逃走，指不定就會有大麻煩。

  除了這些事情之外，

  顧青山還將之前派去大刀幫臥底的彭放和他家人送走了。

  這彭放擁有3點戰鬥力，其實算是個不錯的人才，只是，他當初是拿著鍾祥的人頭進入了大刀幫，也被大刀幫拿出來刻意宣傳。

  如今大刀幫沒了，

  顧青山自然不能將彭放留在他身邊，總不能說彭放是臥底，鍾祥是他殺的吧？

  不過，這也合了彭放的心，

  他有著大刀幫之前獎賞的一千兩銀子，又有顧青山給的一筆安家費，他也更願意帶著妻兒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而這段時間裡，

  顧青山的威名傳播越來越廣，影響力也是與日俱增，

  如同他所料的那樣，

  這一波影響力，讓他的成就任務經驗值得到了一波漲幅，直接漲了8%，綜合達到了34%，也成功跨過了30%這個節點，戰鬥力得到了+0.5，綜合戰鬥力達到了12.5。

  只是，這一段時間他一直很忙，都沒空去探尋之前與高琛戰鬥時感受到的那股奇怪的力量到底是什麼。

  直到這天正午，

  手裡的事情終於處理得差不多了，有了一點空閒，顧青山立馬就從十三街趕回慈雲山，來到了青山武館。

  ……

  武館後院。

  顧青山與楊桐面對面坐著，顧青山向楊桐描述了那日與高琛單挑時，感受到的那股神秘力量。

  楊桐聽完之後，微微眯了眯眼睛，沉吟了好一會兒，緩緩道：「顧先生，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顧青山點了點頭，這句話只要習武之人基本都會聽過。

  「這個功，顧先生可知道是什麼意思？」楊桐問道。

  顧青山緩緩道：「我的理解是打熬身體。」

  楊桐微微搖了搖頭，道：「不是，雖然很多人都喜歡說這句話，其實，根本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這個功，指的是功力！」

  楊桐停頓了一會兒說道：「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說的是一個人習武，如果沒有練出武道境界，那當身體開始衰老，氣血開始潰敗，武術練得再好，那都沒有什麼用了。

  但武道境界和功力不一樣，雖然也需要氣血的支撐，但是，相對來說，踏入武道大門的人，可以延年益壽，氣血潰敗得相對很慢，而且功力再身，哪怕是真的老了，也不會因為身體衰老而一無所有。」

  顧青山問道：「那，這個功力，具體來說是什麼？」

  楊桐緩緩說道：「武術，分為武和術，術就是平時一般人練習的套路招式，而武，就是功，也就是力、勁！

  其實，力，就是力氣，每個人都擁有的，而這個勁，就是功力，通過體內氣血筋骨所爆發出來的一種力量，而根據境界的不同，所爆發出來的力量也都不一樣。

  普通人打架，講究氣和勢，而武道高手，也會講究這兩點，只不過有所不同，武道的氣，是勁力合一，而勢，則是精氣神合一，練功，練的就是精氣神，境界的高低，也就在於精氣神凝練的高低！」

  顧青山聽明白了，

  簡單來說，之前高琛所爆發出來的那股力量，就是武道境界達到一定層次後氣血筋骨所產生的一種勁力，可以提升戰鬥力，也就是楊桐說的功力。

  只是，顧青山有些疑惑，

  為什麼之前沒聽楊桐講過。

  楊桐似乎也看出了顧青山的疑惑，解釋道：「之前我沒有跟顧先生你講過這方面問題，沒法講，我蟬拳門原本是有內家心法的，只是，兜兜轉轉多年，已經遺失了，我也不懂，沒法講更沒法教。

  第二呢，我也擔心顧青山你急於求成，隨便去找武功秘籍。

  武術很常見，心法卻是極少，而且，心法修煉要求極高，稍不注意就會走火入魔，輕則半身不遂，重則當場暴斃。

  如果找到一本不知名的心法，不清楚心法是否完善，隨意修煉，很容易出問題，另外，即便是得到了完整秘籍，如果沒有師傅教導，也容易練叉而走火入魔！

  習武和練武是不一樣，習武是強身健體隨遇而安，而練武則是一點馬虎眼打不得，十分兇險，對於天賦要求也非常高，百里挑一也不為過！」

  到了這時候，

  顧青山才慢慢反應過來，自己可能時低估了系統獎勵的武術天才的天賦了，練了這麼久，原來是都還沒有入武道的門檻。

  看來，是時候要探尋一下心法秘籍和名師了。

  只可惜蟬拳門已經遺失了最珍貴的功法秘籍。

  「對了，」顧青山問道：「老爺子，你剛剛一直都有提及到武道境界，這個境界是怎麼劃分的？」

  楊桐緩緩說道：「正所謂，外煉筋骨皮、內壯一口氣，當渾身筋骨形成共鳴，達到虎豹雷音筋骨齊鳴時，便是入了武道境界門檻，這一境為明勁，武林之中尊為武師，意為武道師者！

  明勁再進一步，鍛鍊心力與皮毛，使全身筋骨外膜貫通，亦是所謂的「貫通任督二脈，打通天地之橋」，這一境為暗勁，武林之中尊為大武師。

  暗勁再進一步，暗勁貫通全身，到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的境界，是為化勁，練武的人到了這個境界，全身筋骨強健，骨髓充盈，壽元大增，這一境界名為化境，武林之中尊為宗師！

  這便是武道境界，其他的你別問我，我也只是聽我師父說過，他說宗師之後都還有境界，但是，他也不知道是什麼。」

  顧青山眉頭一挑，

  難怪之前聽楊桐講勁力的時候總有一種熟悉感，

  這不就是前世的國術境界嘛，

  如果他沒猜錯，

  後面的境界，應該是丹境，

  鴻蒙初開，演化內界，

  抱丹坐胯，內斂金丹。

  再然後，凌空外擊，勁力離體，

  這個境界是為罡境。

  最後，後天返先天，

  感悟身體二十四神，

  打破虛空，見神不壞！

  顧青山微微眯了眯眼睛，嘀咕道：「這個世界的水，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