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4章 貓小煞的挑戰

  降服貓小煞之後，周平揚長而去，居然未受任何阻礙。

  身邊多了貓小煞這個巨嬰之後，周平的日常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帶孩子」。

  「哭就對了嘛！」

  在昏睡了差不多六天之後，貓小煞終於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嚎啕大哭。大概剛出生的孩子都會哭的罷！總之周平是這樣認為的。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貓小煞感到害怕，就像小傢伙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當周平揉了揉她的腦袋，習慣性的搔她那毛茸茸的耳朵時，她終於停止哭泣，淚眼朦朧的看著周平。

  周平是她自我意識復甦以來見到的第一個生命，而且待她真的很不錯。

  貓小煞居然開始對周平產生依戀。不過，這也全在周平意料之中。

  周平沒有任何拖泥帶水，開始履行身為主人的職責。第一件事就是教會她說人話，通人意。

  周平對她沒有什麼偏見，完全是把她當成一個人類那樣培養的。

  當然，周平可沒天真的把她當成真正的嬰兒。她大腦中保存的記憶，可是一點兒也沒少。只不過，她現在十分懵懂，還沒有開始閱讀和梳理。

  而且她本身的實力也是極強的，一旦自我意識復甦，成長進步的速度簡直是日新月異，坐火箭一般。

  周平未敢有任何放鬆，趁著這段難得的懵懂期，孜孜不倦的為她灌輸周天學府的各種理念。

  教育從娃娃抓起，這很重要。

  貓小煞學的很快，成長的也很快。大概是兩個月之後，她就已經相當於七八歲的孩子了。

  周平每天給她布置各種各樣的功課，她也是專心致志的完成著。就像是氪金玩家那樣，她的修煉簡直就像是挖寶，可謂是步步有驚喜。

  在重拾修為的過程之中，得益於周平盡心盡力的培養，以及精心設計的教育計劃，貓小煞成功接受了全新的理念。雖然失去了那團火種，但是自我意識崛起之後的貓小煞，潛力並沒有打折，反而更加大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她現在終於可以有自己的夢想，以及自己的追求。

  不過，周平終究是要面對一個事實。

  ——他親手幹掉了貓小煞的弟弟。

  一直以來，周平都在等待貓小煞和自己談起這件事情。雖然身為貓小煞的主人，他可以閱讀貓小煞的心靈。不過，能夠看到她的想法是一回事，能否解決掉這個難題又是另外一回事。

  等到第六個月的時候，貓小煞終於將所有記憶梳理了一遍，對自己的「前塵往事」了解的非常透徹。

  這個時候，她的實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

  這一天，是赤玄鬼界難得的有月亮的一天。

  在赤玄鬼界中看到的月亮很小，但是格外的亮，始終都是圓的，就好像鑲嵌在天空中的一塊閃亮的銀盤一樣，久久都不見移動一下。可是，它會忽然之間消失不見，然後就要再等上好長時間才能見到。

  月光下，貓小煞悶悶不樂的坐在一株高大古樹的橫枝上，修長的雙腿在空中不自覺的晃動著，尾巴在身後直直的垂下，彎著脊背，呆呆的望著天上的月亮，從未有過的多愁善感。

  「不開心？」

  周平悄然出現在她旁邊。

  「少主！」

  貓小煞輕微的叫喚一聲，貓耳微微抖動兩下，看向周平的目光頗為複雜。

  最近這段時間，她看向周平的目光是越來越複雜了。這是她逐漸梳理那些記憶所致，也和日漸恢復的實力有關。

  「沒有什麼不可以說出來的！」

  周平在她旁邊坐下，語氣柔和的說道。他並沒有去窺測貓小煞的心靈，只是用一種人與人相處的平常心對待此時此刻。

  「你馴服了夜？！然後又殺了他？！」

  貓小煞沉默了片刻，側臉看向周平，眼中蒙著一層霧氣，那霧氣滿盈著月光，看上去迷濛而傷感。

  「這些都是事實！」

  周平沒有否認，也無意欺騙。

  「這是否也象徵著我的命運？」

  貓小煞雙眼之中出現了某種幽怨，大膽的詢問道。很不可思議，她開始關心起所謂的命運。這在以前，乃是她絕不會有的意識。

  「這完全取決於你！」

  周平凝視著貓小煞的雙眼，神情嚴肅道：「我厭惡背叛與欺騙！當初，是修羅之眼在無形之中讓我們成為了敵人。那純粹是利益之爭。在夜現身襲擊我之前，我對你們的存在完全一無所知。那一次，夜帶給我極大的危險。我雖然存心思想利用他，但是不可否認，我給了他足夠的機會。就像我對曾經的你一樣。而正是你，給了夜反噬我的底氣。試想，如果你最終不把那口刀交給夜，他會對我出手麼？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那時候的你，是真正的你自己嗎？」

  貓小煞連連搖頭。過去那段記憶，對於如今的她而言，完全已成一場暗無天日的噩夢。

  她所無法釋懷的，唯有夜的死。她無法原諒周平，也無法原諒自己。儘管她的理智告訴她，那個時候，真正殘酷無情的存在是她，而周平可說已經非常仁慈。

  可是，夜畢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僅有的親人。

  月光在流淌，如此靜謐，時光在流失，沒有聲音。

  貓小煞沉默不語，周平也沒有再出聲。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天上的月亮忽然隱去不見。這灑滿銀白月光的世界，忽然之間恢復一派幽暗，無盡天穹之上，唯有那渺小的寒星微微眨眼。

  在這樣的一片幽暗之中，貓小煞忽然抬起頭，眼眸亮閃閃的，直視向周平道：「少主，我想徹底殺死曾經的煞。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

  「可以！」

  周平沒有去窺視貓小煞的心靈，但是回答的毫不猶豫。

  貓小煞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銳利，忽然坐直身體，看上去嚴肅而興奮。她仿佛早就料到周平一定會答應她。畢竟，這段時間以來，周平始終是那麼寵她。

  「我想和少主再來一場真正的對決，就像我們上一次那樣！」

  貓小煞這樣說道。修羅好戰，追隨強者。她渴望與周平再度一戰，但目的不是為了反噬周平。所以，她提出這個要求，是為徵得周平同意。

  「什麼條件？」

  「如果我輸了的話，我將侍奉少主左右，永無二心！如果少主沒贏的話，我希望得到真正的自由。」

  「什麼時候？」

  「再說吧，等我覺得可以戰勝你的時候！」

  「呵，我隨時奉陪！不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想擺脫我的機會非常渺茫。拿去吧，你的雙刀。好好努力，我們一起來做一些偉大的事情！」